说着，季暖便要拉一下他的胳膊，却被对方眼冒寒气地躲开。
……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厌恶与他接触。
反正都碰不着。
虽说如此，但她向前走的时候林稍安也跟上了。
他……以前从未如此麻烦过。
但那句“没有天赋”，他很介意……怎么可能有他没有的天赋？！
一路上那少女给他吃了很多不明不白的东西……什么糕点、包子、糖……都是一些不能涨修为的无用之物。
却也不是什么毒物，只是很没有存在的必要罢了。
被要求着又吃了一口糖人，林稍安如是想。
这时，便听见那女孩又一次开口。
“哎那家的花灯还不错。”
“走我们去看看。”
林稍安：“……”
两人又巴巴地走到了另外一个摊上。
看着一盏一盏奇形怪状的灯，林稍安并没有任何感觉。
在他眼里发光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况且他夜能视物，灯这种东西于他来说更是无用。
季暖多看了几眼，从摊位上拿起两盏灯，一个是白色的兔儿灯，一个是红牡丹灯，看上去都很精致。
“姑娘的眼光是真好啊，这两盏可是我们老板亲手做的……您喜欢哪个？”
季暖转头看了眼林稍安，道：“我都喜欢，你觉得哪个好看？”
林稍安脸色冷淡依旧，半晌没有说话。
季暖：“好看……你知道什么是好看么？”
林稍安眼皮微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道：“你看我。”
林稍安依言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季暖十分臭不要脸道：“像我，就很好看。”
摊主：“……”
他哈哈大笑，道：“姑娘自是美丽活泼，那不如便要这只兔儿灯吧，像姑娘一样可爱。”
林稍安看了看眼下一旁那一身红衣的人，淡淡道：“那个吧。”
下巴挑起的方向，正是那只牡丹花灯。
季暖：“好，就买它吧。”
摊主也十分开心，掏钱给灯，十分圆满。
俩人一路走一路玩……确切的说是季暖拎着一块木头自己玩，不久便走出了这一片热热闹闹的主街。
季暖越发感觉，身边这个人当真和玉绝所言一样，是一个没良心不知善恶为何的人。
虽说善恶到底为何谁也说不清，但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定义的善恶观自己的底线……这个人没有。
他只有修为，只有战斗。
心中空荡荡不知慈悲，自然也没有什么心眼。
她就这么随便说几句话，这人就跟着她走，由着她投喂……说是傻也不为过。
无关善恶来说的话，这人简直单纯的要命。
亏像是一张白纸……或者说，谁要是舌灿莲花的诱惑了他，那就相当于得到了一只人形兵器。
啧。
“救命啊——”
“呜呜呜呜——”
“救命！”
正在思索间，前面不远的巷子里似乎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还夹杂着巴掌声和叫骂声。
“给老子闭嘴！”
“现在所有人都在花灯主街，谁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嘿嘿嘿……今天你就从了本大爷吧！”
“你娘给你生的那么好看，还不是为了给男人服务的？早晚都一样……那真是……”
“——放手！”
季暖拉着林稍安快走了两步，便瞅见了现下的场景。
地上七零八落地散着不少花。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混子正把一个十岁左右伤痕累累的小姑娘怼在墙上，意欲非礼。
那男人闻言瞧了他们一眼，神情颇为不屑。
“怎么，今天竟然碰上多管闲事的了？”
“你们可知道本大爷是谁？！”
“两个渣渣……”
由着花灯的光看清季暖脸之后，那男人的眼睛又亮了亮：“你这女人长得也颇为不错，送上门来的本大爷怎么会拒绝呢……”
“你……”
话没说完，他的脖子上边缠了一股子黑气。
下一瞬头便落了下来，再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季暖本还想好好戏耍一下这个人渣呢……没成想旁边那个煞神出手那么快。
且，那黑气没有回转的打算，而是朝着那个小女孩攻了过去！
亏得季暖眼疾手快，及时把小女孩抱走这巷子才没有又多一具尸体。
“好了，别打了。”
“人家小女孩是无辜的，受害者，你不能随便杀。”
有她护着，林稍安没有再次攻击。
无辜……是什么东西。
他没听过。
小女孩虽然幸免于难，可先被那男人骚扰恐吓，后又见到那血腥的场面，现下呆愣愣的，惊惧到了极点，一时连哭都不敢哭了。
季暖把声音放柔了些，道：“小妹妹，你家在哪？”
她虽然平时也没少做见义勇为的事儿，但做的也没有那么全乎。
这还是头一次包售后。
小姑娘战战兢兢：“我……从这个巷子穿过去就是了……姐姐……谢、谢谢你……”
“我本是去主街卖花，看时间不早了想抄近路回家，没成想就……”
“谢谢姐姐。”
季暖从储物玉中拿出一些草药，和绷带，帮小女孩将头上的伤口包扎好。
笑眯眯道：“回去吧，巷子里没有其他人了。”
“以后小心。”
小女孩一谢再谢，这才转头回了家。
季暖起身，看着一脸板正的林稍安，笑：“不知道什么是无辜吧？”
她也没给人家回答的空间，继续道，“看人家小女孩了么，人家本身就很可怜了……”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感觉自己又引入了一个“可怜”的新词……想了想，就换了个说法。
“人家小女孩没有招惹你，你杀她是不对的。”
林稍安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皱眉道：“她很吵。”
“他。”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掉了脑袋的中年男人身上，“他没有招惹你，但你刚才想杀他。”
季暖：“……”
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主要是这个问题她自己根本都从没想明白过。
她只是想杀便杀，想救便救……说多了还是因为多了一份怜悯心和仇恶心，所以想杀中年男子救女孩。
但善恶怜悯……本也不是一个很容易划分解读的东西。
想了想，她便又开了口。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两千字，下一章三千字，以后如果还有这种情况作者君没有来得及写三章两千字的话，可能就这样发5000字。
抱歉抱歉莫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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