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农门一哥儿 > 正文 25.25+26+27
    25c赏花

    樊宴初这才知道陈多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过去,世家之间虽然对陈多也有些了解, 但了解的不多, 他们也不可能特意派人去曲家村调查,那就得罪冯家了。唯一清楚陈多过去的, 大概就只有韩家了吧。

    陈多继续说道:“我娘家兄弟三个, 只有兄长是汉子, 父亲和爹爹其实心里眼里都只有兄长一个。只是我弟弟长得好看, 我父亲和爹爹就希望他嫁个好人家, 将来能提携兄长。我弟弟从小就没吃过苦头, 让他嫁个普通人家, 日日操持家务,是万万不能的。至于好一点的人家,他那性子,我反倒担心结亲不成反结仇。”

    容貌有缺, 再加上生在一个偏心眼的功利家庭,虽然陈多说得轻描淡写, 但樊宴初也完全能够想象他从前的水深火热。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想到, 陈多刚刚嫁到冯家的时候冯乐是个什么情况, 就连行礼都是冯礼代行的。真正疼爱哥儿的人家,怎么可能让自家的哥儿嫁过去,冯家再富贵也不能啊。

    想到陈多的过去, 再看看他现在的性情, 樊宴初既是心疼又是敬佩, 多坚强的人才能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 还依然保持着乐观平和的心境的?相比起来,陈琮遇到的那点事情,简直都不算个事儿。他在韩家虽然处境艰难,至少依然是权力在握的大少夫人,依然锦衣玉食没人敢动他。

    看着樊宴初变得有些难过的表情,陈多突然笑了笑,说道:“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公爹和夫君对我都很好,大嫂也帮了我很多,我算是因祸得福吧。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揪着不放,让自己让别人都不开心。宴初也不用替我难过,如今我和他们也都没有来往了。”

    面对这样的陈多,樊宴初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想了想也确实是自己矫情了,既然陈多都不在意,那他又何必耿耿于怀。樊宴初笑了起来,说道:“这来赏花的,我却还没看到那株白玉丹心呢,一起去?”

    看樊宴初放开了,陈多也笑了起来,说道:“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呢。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农家出身,种稻种菜我倒是会,这养花却从来没养过,真不知道其中的妙处。”和现代社会农村地广人稀土地荒废不同,在这个时代土地是很宝贵的,家里的田地种庄稼都来不及,养花?富贵人家才有这份闲心呢。

    两人过去的时候还有好些人围在旁边观赏,这些人陈多刚刚都打过招呼,此时也能一一对应起来,互相打了声招呼,两人也向那株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白玉丹心看去。只见浅绿色的卵圆形叶片的衬托下,开着几个硕大的花朵。每一朵花的形状都非常完美,花瓣层层叠叠,初步估算应有30片左右。

    白玉丹心花色洁白,在洁白花瓣的中间是几点粉色的花蕊,花型如荷露心,香味也是相当宜人。几人一边赞叹着,一边恭维俞迟暮养花的能耐好。场面自然是一团和气,仿佛这些人真的一点矛盾都没有一样,就连刚刚去找陈多怼过的陈琮,此时也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赏花宴结束的时候,陈多和樊宴初约好了互相给对方写信,之后便各自归家了。

    此时的陈多并不知道,回家之后还有另外一桩公案在等着他呢。

    陈多和欧阳晨出门,作为他的贴身小侍香榭和断玉自然也要跟着他一起去。于是平时被紧紧盯着的百香和语月顿时就松快了。随着陈多和冯乐感情的日渐加深,两人心中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他们已经决定要铤而走险。

    但在动手之前,对百香和语月来说,还有一个问题需要首先解决。冯乐只有一个,但他们却有两个人,他们都不想落入人后,何况机会只有一次,他们不可能第二次使用这样的方法。虽然两人都互相承诺,谁先上位一定会帮对方承宠,然而两人从前本来就是竞争对手,这种话谁信谁才是真的蠢。两人争辩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两个人一起去,至于到时候冯乐会留下谁或者两个人都留下,那就看各自的能耐了。

    自从陈多嫁过来之后,冯乐的卧房百香和语月就没什么机会进去了,但是书房因为他们有经常去收拾的缘故,还是比较熟门熟路的。两人一起进了书房把东西藏好,很快就离开了,像往常一样在附近伺候。

    这段时日百香和语月虽然被边缘化了一些,但他们毕竟伺候了冯乐多年,对冯乐的习惯非常了解,因为冯乐实在是一个生活没有什么变化的人。果然就在他们预料的差不多的时间里,冯乐往书房过来了。百香和语月强忍着心头的激动,向冯乐行礼,低头等着他过去。直到听到书房的门被关上的声音,两人才重新抬头对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的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汗珠,可见他们的紧张和对计划败露的恐惧。

    他们都明白,一旦计划失败,冯家将不会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哪怕冯家顾忌名声不以背主的罪名把他们送到官府法办,也不会轻易地饶过他们,简单地被发卖出去都已经最好的结局了。想到这里,百香和语月心里不免产生了一丝后悔,甚至产生了想要放弃计划的想法。然而,计划成功将会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又让他们无法轻易放弃。

    在两人矛盾的心态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书房里却迟迟没有动静传过来,这让两人心里更是焦灼不安。他们放在书房里的那个东西,虽然随时都可以发挥效用,但问题是如果那东西发挥作用的时候陈多在场,他们的一切行动就都失去了意义。所以他们才选择陈多和香榭c断玉都不在的时间动手,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书房里的冯乐可不知道两人的焦灼,他正在完善他的一副画作。画作基本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画面上是一个袅娜的哥儿站在月下的凌霄花旁,轻轻嗅着凌霄花的清香。那哥儿只露出了一半的侧脸,精致的脸上未施脂粉,头上挽着一个百合髻,发髻上的钗环首饰清晰可辨,更显得整个人风流妩媚,美艳不可方物。

    那哥儿上身穿一件丁香色的长袄,并蒂莲的绣样清晰可辨。裙子是洋紫色的,裙子上的团花纹同样非常精致。至于其他的各种配饰,在图画中也都一一体现出来了,细节处处分明。

    换做任何人来看,都会觉得这画已经相当不错了。当然不能和名家画作相提并论,但在普通的文人画之中,水平并不算差的。然而冯乐自己看着,却总觉得画中的陈多缺了那么点□□。

    但一时冯乐也没能想得太明白,提着笔却迟迟不知道该往何处落笔。

    想着想着,冯乐干脆放下笔坐了下来,开始回忆起自己和陈多相识以来的种种。出生在冯家这样的书香世家,虽然因为身体比较差的缘故,冯乐启蒙要比兄长冯礼晚,但也是从5岁开始就请先生开蒙了。

    冯乐自认为自己和陈多这样的天才是不能比的,但在普通人中间,他的天赋也算不错的了吧。13岁之后就连过县试和府试,并且两次皆取得了不错的名次,顺利得到了童生的身份,在整个大安县也是值得称道的。

    16岁那年,冯乐顺利通过了院试,以当年案首的身份取得了秀才功名。

    进入县学念书之后,冯乐每年的考试都名列前茅,一直保持着廪生的身份,可从公家领取廪米津贴。虽然这点廪米津贴对冯家来说不值一提,却是一种荣耀的象征,冯乐除了身体不好之外,也一直都是冯家的骄傲。如果说冯乐这辈子还有什么遗憾的,那一定就是他的身体了,因为体弱多病,他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去做。

    醒来看到陈多的时候,冯乐的心情有些复杂。随着年岁渐长,冯乐当然是想过自己的婚事的。但因为他的体弱多病的事情众所周知,大安县几个顶尖世家的嫡哥儿都不愿意和他结亲,至于底蕴虽在但还是日趋没落的陈家,一来陈家唯一的嫡哥儿陈琮已经出嫁而且年纪也比他大上好几岁,二来冯家也不愿意结陈家这样麻烦的亲家。至于世家的庶哥儿,冯老夫人是决计看不上的,他的嫡子怎么能娶一个庶出呢?

    所以,冯老夫人当时把目标放到了次一些的人家,比如世家的旁支,普通秀才家的嫡哥儿身上。只是还没等他寻摸到适合的人选,冯老爷就去世了,守孝期间是不能议亲的,冯老夫人也只好暂时放下了冯乐的亲事。

    因为身体的缘故,冯乐从来就是一个淡然克制的人,情欲也很淡薄。对于娶妻生子这样的事情,他远远没有别的汉子上心,只是看到家人为他的事情烦心,他也不免感到愧疚,时候甚至想过不要娶妻算了。然而他明白,这样只会让他的家人更难受,所以这些话他默默地藏在了心里,从来都没有说出来过。

    26c作画

    对自己未来的妻子,冯乐当然也有一些憧憬。他不是喜好美色的人,对容貌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长得不是太丑就行了,毕竟谁都不太愿意接受和一个看着就不舒服的人共度一生吧。然后,他希望妻子能够读书识字,和自己有共同的语言,有差不过的人生见解和人生目标,因为他不想两人说话的时候鸡同鸭讲或者争吵不休。

    他的这些想法他也从来没有跟家人说过,每当冯老夫人问及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的时候,他的回答都是一本正经地“凭爹爹做主”,因为他很清楚受自己的身体拖累他的婚事并不顺利。当他醒来并得知陈多身份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不是因为陈多脸上的胎记,而是因为他了解到陈多并不识字。

    其实陈多的胎记在那时候已经不是特别显眼了,看着也并不那么可怖了。而且,冯乐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陈多美艳的侧脸,有了这样的第一印象,对他的脸上的胎记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更何况,冯乐本身也不是特别在意容貌的人,所以胎记的事情也就被他彻底放下,也并不为此失望。

    但陈多没念过书这一点,确实真的让冯乐很在意。只是因为他的性格,让他无法做出让爹爹失望,也让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他妻子的陈多难堪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没有表现出这种失望来,反而对陈多非常尊重。至于冯老夫人说的关于仪化真人的批语,冯乐初时也是半信半疑,直到后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陈多脸上的胎记也真的越来越淡,他才渐渐信服了。但真正让他开始对陈多改观的,并不是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而是当他提出想要教陈多念书识字的时候,陈多欣然答应了下来,没有丝毫勉强不愿意的样子。

    那时,冯乐就在想,他还是有机会可以改变陈多的。陈多从前没念过书没关系,等他教会了就好了。

    冯乐彻底对陈多改观是在他开始教陈多念书之后,陈多表现出来的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能力,他对文章内容的理解能力,以及他渐渐显露出来的淡然的生活态度。他对陈多的想法也从担心对方跟不上自己的生活节奏,变成了惊为天人和这样的天才居然被耽误了这么多年的遗憾,对陈多的教学也变得更加上心了。

    在发现陈多的天赋之前,冯乐教陈多念书,只是出于日后陈多至少要听得懂他说话的想法。在发现陈多的天赋之后,冯乐才开始有了想要教出一个当世大家的念头,尤其陈多自己似乎也对念书充满了兴趣。之后,冯乐发现陈多对自己密集的学习安排并没有丝毫不满,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下来,竟然也相当得心应手。

    在朝夕相处之中,冯乐也明白了陈多是一个怎样的人。陈多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的性格从来都不难懂,他的身体看似柔弱,却有一颗坚强的心灵,在陈家十几年的磋磨没有让他的心灵变得丑恶,反而让他的意志坚韧不拔。他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有一丝生机,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走出一条生路来,哪怕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同时,陈多还是淡薄的随遇而安的人,无论是富贵还是贫寒,他都能适应环境生存下去。

    能够生活得更好,陈多不会矫情地拒绝。但如果只能清贫度日,陈多也不会怨天尤人,他只会靠着自己的努力,尽力地让大家生活地更好。陈多还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正如至圣先师的那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陈多还没有学到论语,也还没有学到这句话,但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对他好的人,陈多以同样的好回报他们。对他心怀恶意的人,陈多也从来不会圣母地去原谅他们的过错,更不会想要感化他们。他不会用恶去回报,但也同样不会以善意去对待他们。对陈家人是这样,对其他心怀恶意的人也是这样,所以他明知道陈若进韩家决不会好却冷眼旁观,所以面对百香和语月的包藏祸心他暗自戒备。

    陈多虽然会享受生活,但他并不追名逐利。对陈多来说,名利有也好,没有也好,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但如果他名扬天下,能让爱他的人高兴,陈多却是愿意去追求的,不是为了名利本身,而是为了人。同样的,世人的赞誉或者诽谤,对陈多来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只要对他的生活没有影响,就无须放在心上。

    有时候,冯乐会觉得,看到陈多就像看到了自己,他们真的特别合拍。冯乐虽然出身富贵人家,但因为身体的缘故从来不被人看好。如果是别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早就放弃,选择做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吧,反正以他的身体情况,哪怕他选择了自暴自弃恐怕也不会有人苛责他,他的家人甚至会更加愧疚。

    但冯乐没有,他不愿意自己的一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因为身体弱不能习武,他就把别人习武的时间都用来学文,人人都说他优秀,但冯乐却觉得自己资质平常,只是用了更多的时间去学习罢了。

    因为出身富贵人家,冯家又有着如此高的声望,名利对冯乐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山水之乐才是冯乐心中所求,但如果不能,冯乐也能够适应生活,努力地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冯乐不敢确定自己过不过的了清贫的生活,但他可以确定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也决不会怨天尤人。

    因为价值观相合,因为仿佛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冯乐确定自己喜欢那样的陈多。陈多坚强c聪慧c淡泊名利c善良却又恩怨分明。但冯乐画笔下的陈多,却完全只是一个体态婀娜的贵夫人,那不是陈多。冯乐重新站了起来,他想他明白这幅画缺少的是什么了,也明白如何落笔才能让这幅画更加完美了。冯乐的画技相当不错,这幅画又凝聚着他对陈多的感情,寥寥几笔下去就让画中贵夫人的□□变得更加丰满起来。

    冯乐放下画笔观赏了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这画中人才是他的妻子陈多。他拿出自己的印章,冯乐没有给自己取号,也没有刻什么闲章,他的印章只有姓名章和字章。按照此时的讲究,用印也是有一定规矩的,若是给尊者的用章必须用名章,以示恭敬。若是给平辈或者同级的用章,只需用字章就可以了。若是给晚辈或者下级的用章,则用别号章亦可。冯乐的这幅画是准备送给陈多的,自然是应该用字章。冯乐找出自己的字章,又拿出了印泥盒,准备盖上章就先把这幅画收起来,装裱好,找一个适合的时机再给陈多。

    打开印泥盒,冯乐顿时嗅到了一股甜香的气味,他不由皱了皱眉,他用的明明是无味的印泥。

    但冯乐仔细地看了看,却没发现盒中的印泥有什么问题,在空白的宣纸上试着盖了个章也完全正常,而且此时再闻已经没有了那股甜香的气味。冯乐这才松开紧锁的眉头,只道可能是自己的错觉,继续之前的动作,郑重地在这幅画的右下角盖上了自己的字章。然后,他小心地把画纸卷了起来,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冯乐才完全放松了下来,询问道:“景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想着如果陈多快回来了,他就先回去更衣;如果时间还早的话,他完全可以再看会书。只是当听到景晨报出时间,冯乐刚刚迈开脚步准备回房更衣,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不对。他觉察到,全身有一股突如其来的燥热,让他仿佛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尤其是他的下腹部,那个除了必要的排泄之外,基本没有太大反应的部位迅速充血肿胀,把他的亵裤都顶了起来。冯乐停下了脚步,这种陌生的状态让他有些不安,同时他很快想起了刚刚打开印泥盒的时候闻到的那股甜香味,因为这一整天,也唯有这件事情让他感觉到异常。但他刚刚思考到这里,就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一阵阵燃烧的感觉袭来,脑子也开始也变得迷糊起来,身边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他的身体突然歪了歪,差点控制不住倒下,所幸他的手支撑到了桌案上,这才保持了身体平衡,没有直接摔倒。

    这时,在一边伺候的景晨和云霄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他们惊恐地发现冯乐的脸上通红一片,仿佛生了什么可怕的病症。还是云霄的反应比较快,他立即上前扶住了冯乐,问道:“二少爷,您怎么了?”

    冯乐只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热,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吩咐道:“去请大夫,扶我回房!”云霄和景晨立即应了,两人对视一眼,景晨自觉地推开门就要去通知管家请大夫,云霄则扶着冯乐慢慢地往外走。冯乐如今身体虽然健壮了,这段时间也养得健硕了一些,但到底底子太差,云霄扶着并不算太艰难。

    27c中毒

    景晨一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百香和语月。他皱了皱眉,却也没空询问他们站在这里做什么,只瞥了他们一眼,就赶紧往外院跑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这样的细枝末节真没空琢磨。

    不过这样一来,扶着冯乐走在后面的云霄也看到了堵在门口的两人。百香和语月看到冯乐的样子就明白自己的算计已经达成了,可问题是,时间到了这个点,陈多马上就要回来了,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从容地进行下一步动作了。百香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故作惊讶地问道:“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云霄此时也对现在的情况云里雾里,倒没有怀疑到百香和语月的身上,只是现在他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和他们扯,皱眉说道:“你们在门口做什么?赶紧让开,我要扶少爷回房。”说完也不等两人的回答,直接扶着冯乐出了书房门。百香和语月心有不甘,却也知道不能在书房门口撕扯,讪讪地让开了路。不过他们也没有就此放弃,一路跟着云霄和冯乐,一同回到了冯乐的卧房之中,理由也很简单,冯乐现在的状态总要有人贴身伺候。

    而陈多又不在,可不就是只有百香和语月这两个贴身小侍能做这事儿了?

    于是云霄c百香和语月三人就这么在卧房里守着冯乐,有云霄在,百香和语月想做什么都不方便。这样的情况让百香和语月在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他们也是奇怪,都到了这个境地了,冯乐为什么还不叫人帮他纾解?

    难道说,冯乐真的对陈多如此用心,不愿意同他之外的哥儿发生关系?

    百香和语月想想就觉得不可能,他们家二少爷虽然是个君子,可君子也是可以纳妾的。更何况,他们看冯乐和陈多相处的时候,虽然亲密却没有什么暧昧的情愫,可见两人绝没有非卿不可的誓言。那莫非,真的就像他们私下猜测的那样,二少爷还是个雏儿,对这些汉子和哥儿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百香和语月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他们虽然想上位,可总不能自己扑上去做不轨之事啊。

    而且,就算他们想,云霄还在旁边守着呢,除非冯乐自己开口,否则单凭百香和语月是不可能把他支开的。就在百香和语月心急如焚的时候,听闻了这个消息的冯老夫人赶了过来。百香和语月心里顿时有了一丝期望,冯乐和云霄不明白现在的情况,作为过来人的冯老夫人应该是明白的,现在陈多不在,他们其中之一或许有希望。

    果然,冯老夫人听云霄细细说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和冯乐身上的种种症状,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显然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了。只是现在大夫还没有到,冯老夫人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顿时有些拿捏不定起来。所幸没有让他犹豫太久,景晨急匆匆地拉着气喘吁吁的胡大夫过来了,显然这一路他们赶得很急。

    看到胡大夫,冯老夫人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请他先给冯乐诊脉。胡大夫站直了身体,等气喘匀了,又拿布擦干净手,拿出脉枕垫在冯乐的手腕之下,这才开始诊脉。他闭着眼睛仔细辨别脉象,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冯老夫人,贵府二少爷这是中了虎狼之药的症状啊。”说着,胡大夫的表情也有些古怪,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冯老夫人一听,果然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连忙追问道:“胡大夫,那我儿该如何治疗?”虽然他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方法就是找个哥儿纾解,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毕竟对于这些药物其实冯老夫人也没有接触过,所了解的只是坊间传闻,不知道靠不靠谱,如何治疗还是得听大夫的。

    胡大夫捋了捋胡须,说道:“二少爷如今还是童子之身,故而药物的作用太强,还是需要纾解出来才好。”

    “啊?!”冯老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幼子居然还是童子之身,他和陈多感情不是很好吗?

    不过眼下也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还是先解决冯乐身上的问题比较重要。偏偏这个时候陈多和欧阳晨出门还没有回来,冯乐也没有别的侍妾,人选的问题顿时让冯老夫人犹豫了起来。他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伺候的百香和语月,他和百香c语月的接触不多,但也从各种渠道得知了他们的一些事情,对两人的品性,冯老夫人是万分不信任也不认同的。哪怕将来冯乐要纳妾,他也从没有想过这两个人选。他的目光从两人的身上移开,仿佛根本没有发现百香和语月瞬间失落下来的眼神,转而在自己身后带来的小侍们身上逡巡。

    但想了想,冯老夫人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虽然不知道冯乐和陈多为什么至今没有圆房,但他丝毫不想破坏两人的感情。若是冯乐的房里有了一个曾经在他身边伺候的妾侍,无论是冯乐和陈多,都需要有一定的尊重。短时间内或许没什么,但时间一长,两人之间难免会生出一些嫌隙,冯老夫人一点都不想去试探人性。所以他的目光又从这些小侍的身上移开了,也就没有看到他身后一个二等小侍失落的表情。

    冯老夫人又想到了冯乐房里那些二等的小侍,不过他对这些人实在没什么了解,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适合的人选来。正在他纠结于人选的时候,欧阳晨和陈多乘坐的马车也进了府。陈多还没下马车,就有一个华榆院的小侍上来求见,见到陈多之后,那个小侍急急地通报了冯乐的情况,只是他出来的早,知道的不多。

    陈多听说冯乐病了,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跟欧阳晨告了一声罪,带着人匆匆往华榆院赶去。一路上,陈多还在心里奇怪,明明他一直也没有停了冯乐的灵泉水,这段时间冯乐的身体也确实越来越好了。怎么他出去一趟,冯乐就又病了,而且似乎病得不轻,莫非这个灵泉水在别人的身上发挥的作用真的没有在他身上好?

    不过陈多还是更关心冯乐的病,倒也没有多探究灵泉水的事情。等陈多带着人匆匆回到华榆院,听说他到了的冯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因为从来没有考虑过给冯乐收房纳妾的事情,一时之间他还真找不出适合的人选来。但冯乐的情况又实在比较紧急,如果不是陈多及时赶到,他几乎都想随便找个看着老实本分的就算了。

    看到陈多进来,冯老夫人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也顾不上别的了,匆匆把陈多拉到一边低声跟他说了冯乐的情况,告诉要他们两个圆房才能救冯乐。陈多一脸茫然,听冯老夫人说他们怎么还没有圆房的时候他就愣住了,他以为他和冯乐已经圆房了,所以说他理解不对吗?那到底怎么样才算圆房啊?看到陈多的表情,冯老夫人就全都明白了,但此时他也没时间去找春宫图来,咬了咬牙,一脸尴尬地叫来王么么,让他给陈多讲解夫妻之事。

    王么么也是跟在冯老夫人身边多年的老人了,他一看冯老夫人的眼神就明白了自己的任务。等冯老夫人带着其他人退出卧房,王么么这才低声跟陈多讲起了夫妻之道。王么么也不是第一次教导未经人事的哥儿了,说起来很是淡定,讲解地非常详细,时不时还问陈多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陈多却无法像他那么淡定,脸颊通红地听着,时不时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若非为了救冯乐,他几乎都想逃跑了。

    等说完了全部的过程,又确认陈多确实听懂了,王么么这才退出了卧房,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只留下陈多一人独自面对床上被体内的邪火逼得浑身通红意识朦胧的冯乐。

    陈多红着脸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冯乐的额头,手上传来的炽热的温度让他心惊不已,羞涩之情也大半转变为了对冯乐的担忧。也许是因为陈多的接触让冯乐感觉到了一丝清凉,他本能地伸手抓住陈多手,往他全身最热的一个地方放。陈多一惊,脸上变得更烫了,此时也不太分得清陈多和冯乐谁的脸更红了。

    但为了救冯乐,陈多咬着牙没有抽回手,反而用另外一只手解开了身上的衣服,然后紧紧地拥抱住冯乐。肌肤相亲所带的凉意让冯乐本能地主动起来,不过他毕竟没有相关的经验,除了无意识地紧紧贴着陈多的皮肤之外,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还是陈多努力地克服了内心的羞涩,引导着冯乐进入了生命的大和谐。

    另外一边,王么么走出去之后,就和冯老夫人他们一起等待了起来,直到听到房里传出的声响,冯老夫人才放下心来。这一松懈,他才意识到,偷听儿子的房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顿时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请韩大夫去堂屋坐坐。因为后续还需要韩大夫的诊断,所以此时他还不能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