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时间之外的你 > 正文 3.十六岁的我
    16岁的我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在地板打出一圈圈光点,微微凉风划过,闪亮的光点在地板上摇摆c闪烁,像太空上七彩斑斓的银河,那么地耀眼c夺目。

    夏天的到来从来都不会惊喜,因为叽喳虫总会卧在深棕色的树上唱个不停,‘夏天夏天夏天夏天’这样叫着,超级烦人。

    “他娘的,我真是想杀人!你们的演唱会什么时候完啊,草!有种去维也纳唱啊,在这儿唱算什么英雄!!!”我对着关不紧的窗户大吼,一副抓鸡的脸,“我发誓,以后我一定要当科学家,然后发明出能毒死全天下叽喳虫的毒药,毒死你们!”

    我恼怒地把被子捂住头,然后“成功”把叽喳虫赶跑。

    黑暗里的我,原形毕露。毕竟,我也只能在这样的时候才会让自己威武一番。

    没有人会看到我的眼眸有多暗淡,呵呵,真是天真的想法。其实压根没有人会在意吧。

    衰小孩总会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伤感,平时表露出事事无所谓,其实却比谁都在意,比谁都爱面子,生活里遭了罪,却只能在精神世界里幻想出胜利,自我抚慰,舔着伤口。

    而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那个衰小孩,一直从头衰到尾的衰小孩。

    成绩差,长得坏,没有任何运动天赋,没有任何才艺天分,爱装还很怂,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我那垫底的成绩竟然能从初中升上高中。

    也不知道是否幸运,我老爸老妈从不管我,因为他们根本管不着。自我开始认人的时候,我就被寄养在我爸爸的战友—郭山峰家里,我一般叫他郭叔叔。直到现在,十年了,他们一直都没回来过,好像说是去了国外出差。哪有一出差十年不回家的,我曾一度以为他们都死了,出差只是一个谎言,但每个月25号,他们寄回来的生活费总会像时钟一样准时到达,而且,是很多的钱。我当时就想,除了亲爹外,这个世上也没哪个傻帽会每个月给我寄上一笔高额的抚养金吧。

    可我几乎已经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只能从房间一张他们的照片上幻想他们现在的样子。照片里有一个散发着韵味的年轻女人和一个英俊的男人,他们依偎在一起,在美里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第一次我问郭叔叔他们是谁的时候,郭叔叔是这样对我说的:“傻小子,他们啊,就是你的老爸老妈,怀里那个就是你啦。”

    当时,一听到这句话,我就立马翻出抽屉里的台式镜子照照,“奶奶的,我到底像谁啊?像老爸呢?还是像老妈呢?” 边照还边拿着照片比对。

    反复愁思几十分钟后,我青筋一抖,脸部一抽,“我的天,郭叔叔,你还要隐瞒我多久,我爸妈是猴子吧”

    “哎” 我长叹一口气,我翻开被子,看着发黄的天花板,继续听着叽喳虫合唱。我仍记得我为什么要睡午觉,因为我想要做些超级厉害的事情来吸引喜欢的女孩子,或者干些惊天动地的事来改变自己。但我发现坐着的时候毫无头绪,所以我决定躺着想。躺着躺着,一不留神,就被周公带走了。当我醒来后,还是那个衰仔。

    最后一天的暑假即将结束,高一的生活即将到来,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突然发困了。“好像才刚睡醒啊”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喃喃细语,晕乎乎的。

    “耳东陈!!!!”一声霹雳般的声音响彻整间屋子。

    享受着仲夏安逸的我突然感觉被巨物压扁,被大刀搅碎,被粗绳勒死,总之,神经顿时刺痛起来。睡得稀里糊涂的我只觉天崩地裂。

    “啊!地震了!!”我惊慌地从床上炸起来,疯了似地跑出门外,边跑还边嘶吼着,“地震啦!!!快跑!!”

    是的,我叫耳东,不过很多时候,人们都会给我的名字后面加上个陈字。

    我曾经问过郭叔叔:“叔叔,我爸姓耳吗?我没怎么读书也知道百家姓里头没姓耳的呀。”

    然而,郭叔叔语重心长的和我说,“耳东,你要知道,姓氏里也有意外。”

    “也?”我一阵无语后,茅塞顿开,“哦,原来我也是个意外”

    尽管我不相信,但他娘的身份证里面,在姓名那一栏的确写着耳东二字。而且,照片里的人就是我呀。

    噢,对了,说回我玩命跑出房间,却被一坨赘肉撞得稀里糊涂。

    “跑什么跑啊,耳东陈!赶着投胎啊!”声音洪亮巍峨。

    我坐倒在地,惺忪睡眼仰望着眼前的棉花糖大山,嘴巴张成一字。大脑一片空白。

    “老娘找你老半天了,你竟然在这里睡大觉,还不去买带米回来,晚上不吃饭啦!”这位随时都能发出炸弹般响声的是郭叔叔的老婆,我一般叫她阿姨,私底下会叫她五花肉。

    啊姨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俭持家,却又很爱摆显,同时,无比抠门,每一分每一角都算计得清清楚楚。而且在家里面,她是属于强势地那一位,通常只要阿姨一吼,叔叔绝不敢顶撞半句。

    “还傻愣着干嘛,去买呀!”阿姨插着腰,口水在稀疏的牙缝里飞溅出来,壮硕的身体下却长着一双36码的小脚,一副要坠下来的样子,想到这里,我立马清醒了许多。

    我嗖一下站起来,躲开阿姨的身躯,就往楼下冲去。

    刚跑两步,我被人一手拉停,“耳东!等下!。”拉住我的女孩被我的惯性一扯,没站住脚,踉跄了一下。

    “耳东陈!你小心点啦!没长眼睛啊!”阿姨在身后吼得我皮肤发麻。

    拉住我的女孩叫郭婷,是叔叔和阿姨的女儿,长得挺标致的,斯斯文文,身材均匀,比我小一年,但一看就知道是个美胚子。一点也不像阿姨的粗鲁,我其实有点不服气,看上去都不像亲生的,怎么我就没往好的方向生了呢。

    我和婷婷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七八年了,别人都以为我们是两兄妹,但只有我们都知道,我只是寄养在她家的一个小孩,婷婷虽然对我很好,常常在帮我,从来都只是叫我的名字,不会叫我一声哥哥。

    “耳东,帮我买盒彩笔。”婷婷轻声细语。

    “呃呃哦,好啊。”我无法拒绝。

    ‘“买最好的!”啊姨下达命令。

    “是,是,是”我边点头哈腰,边翻出空荡荡的裤兜,勉强朝阿姨挤出一副笑脸,“嘻嘻没钱。”

    “喏,赶紧的,等着做饭呢。”阿姨没再废话,径直地走过来,朝我手里塞了张一百块。

    我惊喜了一下后,振奋地看向阿姨。然后突然听到阿姨的后话,“买完回来记得把找的钱给我!”

    “呃呃额”我搓搓刘海下的额头,苦笑,而婷婷捂着嘴偷乐。

    “记得开发票!”最后还补上一刀。

    叔叔的房子是村子里的宅基地,共两层,一楼有个大花园。环境也算是不错的了。而且周围的设施配套齐全,就像我下楼买袋米和彩笔,走不到一百米就能全部买齐,一路上还有蔬果店c早餐店和书店等等。

    本想着,初中毕业就去楼下的书店工作的,书店老板娘也特别关照我,我每次路过都会跟我说,要是书读不下去就去她那儿工作吧。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喂,耳东,真不来我这儿工作啊?”

    “再看看吧。”我停下脚步,兴意阑珊地打算和常阿姨聊几句,是的,书店老板娘叫常阿姨。

    “没想到呀,你小子竟然能考试高中。是我看错你了。”常阿姨摇着头,燃起一根中华,似乎说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其实我并不介意,我也压根没想过自己能考试高中,还记得我在中考的数学试卷上画圈圈,语文试卷上算数学,历史试卷上写化学符号。千算万算,竟没有吧人品算进去,居然把选择特都蒙对了。

    “人生充满意外好吗,常阿姨。”

    “要是读不下去就来我这儿吧,我看你也挺喜欢看书的。”

    “没有搞错吧,我每次来都是看漫画而已啦。”我摊手。“老板娘,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哈哈,傻小子,我是不介意多养个小白脸啦。”常阿姨的取笑让我起了一身鸡皮。

    妈呀,现在的老姑娘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呵呵呵,常阿姨你真风趣,我去买米了”我落荒而逃,我以为就算我读书不好,也能和一个大人侃侃而谈,看来我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小屁孩果真不能看轻大人的世界,你永远无法摸清一个充满文艺气息的书店老板娘的底线,那是电脑上那些大姐姐永远无法媲美的。

    出门的时候还只是五点钟,怎么从米铺出来是就五点半了。我看看天的颜色,还很明亮,幸好是夏天,要不然阿姨肯已经站在米铺门口把得狗血淋头了。

    “耳东陈!你没吃饭呀,啊?叫你扛袋米回来,扛到黑都不见个影,老娘在家门口足足看了你半小时,你他娘的和我的距离还是一百米,太空漫步呢!?你以为你是麦克杰神啊?!”仰望着天空,我仿佛还能听到上一个冬季时阿姨的话语,嗯,还残存着,持续了几个季节。

    “啵!”额头被轻轻敲了下,很柔软的感觉,带着淡淡的清香。“耳东,在想什么呢?”我愣了一下往下看,婷婷踮起脚尖,仰着头看着我的眼睛,长发飘在肩后,长长的睫毛顺着 眼皮一眨一眨的,很闪亮,嘴角挂着微笑,是的,我承认电到我了。

    “打我干嘛?小小年纪不学好!”我装着怒瞪着婷婷。

    “你敢瞪我,小心我告诉我妈哦。”

    “嘿嘿,我的姑奶奶,你什么时候学坏的呀,你忘了小时候谁给你买糖啦。”认怂绝对不分场合。

    “我记得呀,所以我才出来催你回去啊,你看,”婷婷从身后里拿出一盒彩笔,“就知道你天黑都买不回来,我刚刚在前面的书店买啦。”

    婷婷把双手手拐在腰后,从下往上给了我一副得意的笑脸。“耳东,我妈在家里已经等着咯。”

    我打了个寒颤,“你这是哪是在催我回家,你那是催命的吧”

    “催你个大头鬼,给,你的信。”婷婷从身后递给我一封信。

    “谁的呀?我那失踪多年的老爸的?”

    “说不定是情书哦。”婷婷玩味地看着我。

    “那肯定是母猴子寄来的。”

    “”

    “哈哈”我和婷婷都笑了,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天真地笑了。

    “耳东,你难道终于有追求者啦?”

    “我很差吗?”

    “哎,可你不是一直暗恋霜霜姐!”

    “我我哪有!”我心虚。

    “不是吗,你可是老偷偷从窗户看着霜霜姐喔。”

    “没有!你两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还霜霜姐渍渍渍。”

    “嘻嘻,你骗不到我!”

    “你说会不会是霜霜姐寄来的信呢?”

    “就住在对面怎么可能寄信过来。”我内心还是稍微期待了一下,但我立刻便清醒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你现在倒立的话就是从西边升起啦哈哈。”

    “婷婷,你你真是个天才”我从心里大写佩服。

    上一辈的我和我最爱的女孩没有办法在一起,这辈子,造梦者给我喜欢的女孩,让我忘掉了时诺,但,相识从没有碰巧,该遇见还是会相遇,改悔恨的,躲也躲不掉。

    要是没有这封信,我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起她,可她,偏偏会有意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时刻提想着我,我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即便被替代掉了,也会常觉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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