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比嘉城主府。
一名灰紫色长发的男子正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柄玉如意,眼中透着危险的杀意一一一一这个男人,就是比嘉城主,人称杀手的木手永四郎。
“城主。”进来的是木手永四郎手下得意大将,甲斐裕次郎。
“什么事?”木手永四郎目光阴阴地扫过甲斐裕次郎,低声问。
“属下刚才潜入了冰帝,发现,陛下其实早于五年前就薨世。”甲斐裕次郎沉声道。
“果不其然。”木手永四郎嘴角露出阴森的笑容,“迹部景吾,你终于有把柄在我手上了。”
“城主”甲斐裕次郎欲言又止。
“甲斐,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平古场他们,该准备的都要准备起来。”木手永四郎奸笑道,“冰帝,是时候换个帝王了。”
“是!”
入夜,明月已跃上树梢,寥落星辰陪在身畔。时而拂过几阵清凉的晚风,驱散人心头的浅浅睡意。
靖王府。
“哟,少年你回来了?”一个不羁的声音响起。
越前龙马淡淡地瞥了越前南次郎一眼,轻哼一声道:“这不是废话吗?”
“哎,少年你就这么和你父亲说话啊。真是让人伤心啊!”越前南次郎故意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道。
“得了,老头子你都多大了!”越前龙马无语地看着越前南次郎。
“在下今年二十有七。”越前南次郎道。
“你少了十年吧!”越前龙马坐到竹藤椅上躺下,伸了伸懒腰。
“好了,少年,一本正经的,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越前南次郎丢了一颗樱桃入口中,问。
“这个”越前龙马迟疑了一下,道,“手塚前辈叫我去了武场。”
“手冢国光?”越前南次郎眼中闪过一道光,嘴角不禁上扬,“他叫你去干嘛?”
“他和我比试了一番。”越前龙马淡淡道。
“结果如何?”越前南次郎饶有兴趣道。
“明知故问。当然是输了。”越前龙马抛给越前南次郎一个白眼。
“那你知道,你为何会输吗?”越前南次郎笑眯眯道。
“手塚前辈说”越前龙马顿了顿,道,“我现在一直是模仿你的招式,完完全全是你的影子”
“哟,国光这小子,还不错嘛。”越前南次郎笑道。
“那还用说,手塚前辈现在可是除了你,青国武功最厉害的人了。”越前龙马道。
“那可不一定啊。”越前南次郎含蓄道。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八年前,那个小小的,一脸温和笑容的男孩,“是我救了那个孩子,同样是我,把那个孩子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父亲,你说什么呢?”越前龙马问。
“啊?没什么,少年快去睡觉!”越前南次郎敲了敲儿子的头。
“切,老头子。”越前龙马轻哼一声,走进内室。
越前南次郎看着儿子的背影,深邃的黑眸中是令人摸不透的情绪。
“孩子,终究是我害了你啊。”
翼王府。
“国光,怎么还不睡啊?”手冢彩菜端着一碗安神汤走进手冢国光的房间,却看到手冢国光仍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母亲。”手冢国光抬起头,在手冢彩菜不注意的时候,将不二周助的玉佩放入怀中。
“还在忙什么呢?”手冢彩菜往桌上望了望,只见是一叠关于冰帝的战况分析,“陛下让你整理这个?”
“是。”手冢国光道,“这么晚了,母亲还不休息么?”
“这不给你熬了点安神汤吗?”手冢彩菜将安神汤放到桌上,温柔地笑道,“快点喝了就睡吧。”
“母亲,您是不是有事和我说?”手冢国光开门见山道。
“国光,是这样的”手冢彩菜在一边坐下,道,“此次与冰帝一战,国中流言极多,皆言宁王叛国”
“母亲!”不等手冢彩菜说完,手冢国光就打断道,“您也说了,是流言,既是流言,岂能相信。”
“我知道,只是这流言既已起,你也该避嫌才是。”手冢彩菜劝道。
“母亲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儿子别去管不二么?难道就因为梦中劫么?”手冢国光沉声道。
“国光,有一句话你父亲说的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手冢彩菜道,“且不说王后殿下的死,光凭二王子的死,就足以证明了。”
“好了,母亲,夜深了。”手冢国光揉了揉眉心,道,“您也该休息了。”
“那我先回房了,国光你早点睡。”手冢彩菜见无法说动手冢国光,只得先离开了手冢国光的房间。
手冢国光的双拳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皆是如此?
突然,一阵凛冽的掌风袭来。手冢国光一惊,手掌一拍桌子就跃到了一边。
“是谁!”手冢国光沉声道。
然而,紧接着而来的,是更厉害的一掌。手冢国光不多说,直接一掌对上去。
“嘭!”庞大的内力将两人都震退了数步。
因为怕吵醒其他人,手冢国光便纵身跃出窗,施展轻功飞到屋顶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手冢国光冰冷地看着在他对面的黑衣人。
“把冰灵玉佩还来!”黑衣人沉声道。
“冰灵玉佩?”手冢国光暗自思忖,“莫非是不二的那块?”
“手冢国光,你听到了没有!”黑衣人显然不是有耐心的主。
“你是谁?为何会知道冰灵玉佩在我这儿?”手冢国光皱眉问。
“这你不需要知道!快还我玉佩!”黑衣人话音刚落,就拔出利剑向手冢国光刺去。
“不好!”奈何手冢国光如今手无寸铁,情急之下,直接抽过一根树枝抵挡。
“手塚,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黑衣人声音一沉,吼道,“ukahi!”
“是!”随着一声应答,另一个黑衣人在手冢国光身后出现,一剑径直刺入手冢国光的右胸。
“噗”手冢国光喷出一口血,身体一颤,便从屋顶摔到地上。
“说,冰灵玉佩在哪?”黑衣人一脚踏在手冢国光的胸口。
“只会偷袭真是卑鄙”手冢国光艰难道,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
“ukahi,搜!”黑衣人道,“既然是周助给他的东西,他肯定是贴身收着的。”
“是。”那个被叫做ukahi的黑衣人听了,便开始搜身。最后终于在手冢国光怀中搜出了那块月牙形冰灵玉佩。
“你你是”手冢国光想抢回玉佩,奈何他现在身受重创,失血过多,再没了那个力气。
“手塚,为了周助,真是对不住了嗯~”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迹部景吾。
“果然是你!”手冢国光咬牙道。
“这块玉佩,本大爷要替周助拿回去。”迹部景吾将玉佩握在手中道。
“你还给我!”手冢国光想去拿,却被随行的向日岳人给牵制住了。
“看在周助的面子上,本大爷就留你一条命!向日,我们走!”迹部景吾说完,直接施展轻功离开了。向日岳人见了,就丢下手冢国光,跟着迹部景吾离开了。
“迹部”手冢国光再次喷出一口血,“不二玉佩”
“手塚!”床上的不二周助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剧烈地喘着气。
“怎么了,周助?做噩梦了么?”映入眼帘的是迹部景吾一脸的温柔。
“小景?没没有”不二周助擦去额头的汗水,道,“没有做梦,只是突然胸口疼了一下。”
“啊嗯,没事吧?”迹部景吾关心道。
“没事,许是我多心了。”不二周助微笑道。
“对了,周助,这块冰灵玉佩,你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迹部景吾从怀中拿出冰灵玉佩,戴在不二周助的腰带上。
“小景!你哪来的冰灵玉佩!”不二周助嗓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度。自己不是把它送给手塚了么?
“你还问我?你知不知道它对你的重要性?没了它,你会死的知不知道!”迹部景吾头一次对不二周助发起火来。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二周助情绪也激动起来,“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我才想把它给手塚!我不想我在这个世上活得悄无声息,死得也悄无声息!”
“周助”迹部景吾看到不二周助的样子,顿时心软起来。
“我只想在他心中遗留下一点回忆一点点而已”不二周助一手捂住额,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脸庞,“只有他从小到大,只有他没有因为梦中劫离开我你知道么?青国再也回不去了”
“周助!”迹部景吾心疼地把不二周助搂入怀中,似乎自从来了冰帝,他的眼泪就没有停过,手冢国光,就对他这么重要么?“你别哭好不好?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治好!一定!”
“治好?你怎么治好?”不二周助强笑道,“前辈都说了,一练此法,反噬是必然的”
“周助,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迹部景吾按住不二周助的肩膀,严肃道。
“话说回来,小景”不二周助擦去眼角的泪,沉声问,“你是怎么拿到玉佩的?”
“我”迹部景吾一顿,道,“我是去向手塚拿过来的。”
“向手塚拿过来?手塚给你的?”不二周助半信半疑道。
“是。”迹部景吾故作冷静道。对不起,周助,原谅我这次的欺骗。
“是么?”不二周助目光黯淡下去,手塚,你竟是如此不看重这块玉佩么?
“周助,你好好休息吧。”迹部景吾在不二周助额头一吻,“不要再把玉佩送给别人了,不仅是为了我我先去处理政务,待会儿我让忍足来照顾你。”
不二周助躺在床上,淡淡道:“知道”
迹部景吾出去后,不二周助立刻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吹哨唤来幸村精市给他的信鸽白翎。
“白翎,这次拜托你了。”不二周助把写好的纸条绑在白翎的脚上,让它飞往海都。
“小景,并非我不信你。只是,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二周助喃喃道,他轻轻解开腰带,看着镜中的自己,从昨晚起,自己的右胸就多了一道类似剑痕的印记,一碰就疼。
海都,墨阳宫。
“国主,白翎有信。”仁王雅治捧着一封信进来道。
“周助来信了?!”幸村精市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弦一郎,快拿过来!”
“是。”真田弦一郎走到仁王雅治身边拿过书信,恭敬地呈给幸村精市。
然而,幸村精市一看到信的内容的一刹那,脸色就差了起来。
“国主,发生什么事了么?”真田弦一郎担心地问。
“无事。”幸村精市沉声道,“丸井文太!”
“来了!”很快,一道红色的身影就从宫外窜了进来,“国主有何吩咐?”
“文太,孤命令你即刻前往冰帝,时刻陪在周助身边,并一切听从他的调遣。”幸村精市道。
“啊嘞?!”丸井文太一愣。他堂堂海都右将军,竟然要去听一个异国王子的调遣?
“废话什么!还不快去!”真田弦一郎低吼道。
“嘁~”谁知丸井文太并不吃真田弦一郎这套,轻哼一声。
“文太~”幸村精市微笑道,“去不去啊?”
“呃”丸井文太顿感背后一阵发凉,立刻行礼道,“臣遵命!”
“丸井这家伙”真田弦一郎无语道。
“噗嗤”幸村精市忍不住笑出声,“弦一郎对文太很苦恼呐。”
“国主,您终于笑了。”真田弦一郎嘴角也扬起一丝浅浅的笑。
“呐,弦一郎你胆子不小啊。”幸村精市微笑道。
“”真田弦一郎顿时无语。
“好了,不逗你了。”幸村精市微笑道,“前几天,莲二私自对周助出手,孤确实很生气。不过毕竟莲二是海都敏王,不仅是在武功方面能与你匹敌,且智谋也是世上数一数二的。孤可不能以小失大。”
“国主”真田弦一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好在那件事对周助伤害不大,只是他现在在冰帝,孤免不了要多担心点。”幸村精市道。
“所以,国主是让丸井去保护宁王吗?”真田弦一郎猜测道。
“没错,周助再怎么说,也是青国王子,他一个人在冰帝,总归是危险的。”幸村精市轻声道,“纵然有迹部的保护,只怕到时生出异变。”
“异变?国主是指冰帝吗?”真田弦一郎低声问。
“没错。”幸村精市喝了一口茶,道,“冰帝边境内共三座主要城池,不动峰,比嘉和圣鲁道夫。而比嘉的城主木手永四郎,更是以阴险闻名,若非冰帝帝王的威压,只怕他还不甘臣服于冰帝。”
“所以国主是在担心,等冰帝帝王过世后,比嘉会反?”真田弦一郎问。
“不仅是比嘉,圣鲁道夫也会。”幸村精市淡淡道,“唯一肯忠于冰帝的,恐怕只有不动峰的橘吉平了。”
冰帝月宁殿。
“参见御王殿下,宁王殿下。”一名侍女走进来道,“海都有使者前来看望宁王殿下。现人在宍户尚书处。”
此时,不二周助正坐在床上,迹部景吾则在旁边看着他。
“海都?”迹部景吾疑惑地看向不二周助,蹙眉道。
不二周助不去理会,微微一笑道:“估计是精市派来的呢。”
迹部景吾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道:“啊,那就让他过来吧。”
“是。”
不一会儿,一身暗红色轻装的丸井文太就进来了。
“臣参见宁王,参见御王。”丸井文太行礼道。
“文太?”不二周助微笑道,“是精市让你来的么?”
“殿下英明。”丸井文太笑道。
“啊嗯,想不到,幸村精市消息还真灵。”迹部景吾抚了抚泪痣,道,“那丸井将军你这次来,莫非只是单纯地看望周助?”
“当然不是。”丸井文太自顾坐到不二周助身边,道,“臣这次是奉国主之命,特地前来保护宁王殿下的。”
“啊嗯,他是在质疑本大爷不能保护好周助么!”迹部景吾皱眉道。
“小景”不二周助轻轻扯了澈迹部景吾的衣袖,道,“精市也是关心我嘛。”
“好,一切听你的。”迹部景吾笑道。
“对了,文太,以后,你就同我一起住月宁殿吧。”不二周助微笑道,“我一个人也怪冷清的。”
“臣遵命。”丸井文太略带挑衅地看了迹部景吾一眼,笑道。
“周助!”果然,迹部景吾立刻不乐意了。
“小景~”不二周助故意抓住迹部景吾的袖子,撒娇道,“好不好嘛?”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迹部景吾立刻败下阵来。
“就知道小景最好了。”不二周助一脸灿烂的笑容。
“青国宁王果然名不虚传。”丸井文太见到不二周助,不禁想起了国主那相似的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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