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轩辕皇朝 > 正文 第九章 安洛圣宫
    看到文华殿前门隐约闪过几个人影,姬文运立马打消了和张圣佑继续套近乎的念头。一阵清风随着殿门打开灌入殿前,姬文运故作潇洒的挥了挥袖子,朝着迎面而来的几个老头走去。姬文运虽然知道自己不受这些朝臣的待见,但还是走在路边,见到面前的老骨头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看着他们弱不禁风的样子,姬文运怀疑他们会不会被一阵风卷走性命。三皇子故意示好的做法没有引起那几人的注意,他们仿佛看不到朝自己微笑的姬文运,有说有笑的走到了张圣佑前面站定。

    空旷的文华殿前,伴随着几个老头的说笑声,整座皇宫似乎也有了些生气。官员们陆陆续续的走到文华殿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附和着身边的人。魏公公见人来的差不多了,趁别人不注意,悄摸着塞给张圣佑一个精致的碧玉盒,“侯爷,这是三皇子殿下嘱托我给您的,说是让您今儿个早朝献给陛下。”张圣佑本不欲接,可魏公公说完话便顺着文华殿侧门走开,丝毫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在袖中抚摸着碧玉盒,没有预想中的冰凉触感,一丝温热透过盒子传了过来。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光明正大的拿出盒子直接打开,龙眼般大小的猩红丹药映入眼帘,从丹药上散发的阵阵肉眼可见的血红色雾气,一股带着奢靡的馨香气息扑入鼻中。

    那气息方一入鼻,张圣佑就感觉到体内元力窜动,全身血液逆流,脑中尽是各种旖旎的画面。脸色涨得通红的冠军侯赶紧收起盒子,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然而张圣佑还是小瞧了这丹药的效力,在他前面离他最近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正聊得兴起,可在他打开药盒之后,长满褐斑的褶皱脸庞顿时如同血滴,居中那位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四处打量,可怎么也没找出暗害他们的人。这几位身为重臣,多少也是修行过的,可他们不比那些真人,现如今已经是鸡皮鹤发风烛残年,而今陡然间被这药力刺激,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少。于是,文华殿正门就在一阵喘气声夹杂着咳嗽声中,缓缓地打开。

    轩辕皇朝虽然广袤无边,可是实际上每日需要处理的事物早已固定,与地方上郡守为主三老为辅的粗糙管理方式不同的是,中央有着一整套完备的文官体系。本来这文官制度应当推广至皇朝各处,可实际上实施起来却受到了重重阻碍,不论是高高在上的真人还是统领各地的贵族,都把朝廷派来的文官看作是剥夺他们权力的魔鬼。实际上就连州牧们派出的郡守如果不和当地豪强打好关系,都有着被手下人制约的危险。虽然对整个皇朝变成了大大小小的割据势力感到不满,可千年以来的安稳和历年足额的税金让皇帝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皇朝五卫和九边禁军还是掌握在朝廷手中的,只要掌握好五大州牧和那些数的过来的郡守,剩下来即便有个别人想要作乱,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相对于那些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作乱的泥腿子来说,真人和贵族才是皇帝的敌人。

    除了每月十五会在金銮殿例行一次大朝之外,每隔三日会在文华殿进行小朝。与大朝动辄上千官员参与不同,小朝仅要求一些地位尊贵的官员参加,而每次小朝讨论的事情,都和皇帝息息相关。走入殿内,九个焚着龙涎香的墨玉鼎炉呈九宫排开,文华殿上首摆放着皇帝御用的金质龙椅,往下排列开来的是四张比龙椅做工稍差一些的玉质椅子。除了几个老臣和张圣佑之外,其余依次进入文华殿的朝臣们都按照顺序懒散的站着,直到上面魏公公喊出陛下驾到时,朝臣们这才收起睡意挺直了胸膛,炯炯有神的看着从殿后屏风中走出的皇帝。皇帝身形比常人略高,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怒自威,可本来威严的气质随着他的动作顿时化为乌有。

    此刻的皇帝姬泽生慵懒的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站在下方的臣子们,目光扫过四张玉椅时,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小朝不似大朝那般庄重,在这里朝臣们可以看到皇帝更类似人一面,而不是像个庄严的木头一样,高高的坐在上首。对于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姬泽生满意的看着朝臣们向自己朝拜,只有在小朝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说一不二的至尊。“李德功,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红光满面的啊,有什么喜事和朕说说。”随着皇帝拉家常一般的话语,朝臣们擦了擦头上的汗站了起来。离姬泽生最近的老头子走出队列,朝着皇帝稽首道:“回避下,老臣昨夜梦见有远古黄龙临世,就落在这文华殿前,那黄龙口吐人言,朝着陛下跪拜。老臣便是为了此事,这才如此激动啊。”

    姬泽生面带笑意的听着这位皇朝宰相的马屁,觉得自己有必要物色点新的人才,每次看着在他眼前晃得全是一把胡子的老骨架,他就想起了那群扒着棺材板就是不肯进去的真人。虽然说他在姬氏一位真人去世时一举突破至炼虚期,侥幸迈入了真人的行列,可对于那些令他无可奈何地老家伙他是痛恨万分。他们不但享受着自己的权力,还占有着广袤的土地。更令姬泽生憎恶的是他的那位皇叔,扬州王姬世界。这位皇叔独霸扬州的做法让自己又失去了一州之土,虽然那位皇叔还没有什么太过悖逆的表现,可自己本就被分的支离破碎的的权力再次被人分割的感觉让姬泽生恨不得立刻就将姬世界碎尸万段。

    姬泽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困在笼子里的真龙,无论做什么都不得自由。想到此处他舒活了下筋骨,一阵倦意油然而生,昨夜的疲惫让他再次打了个哈欠,李德功见状尴尬的走回原位,一时间文华殿又恢复了寂静。眼见皇帝无心在此,魏公公紧走两步挨近姬泽生悄悄说了句什么,姬泽生双眼一亮看向张圣佑。对于这个被自己养大的冠军侯,姬泽生还是十分信赖的,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义子一只想要什么,可是五卫太过重要,他不敢轻易松手。“佑儿,你可是有事?”冠军侯张圣佑见到魏公公凑近皇帝时,便知道自己今日是免不了要被点名。而看着哈欠连天的皇帝,联想到前不久刚刚送入后宫的秀女,张圣佑便明白了姬文运的用意。

    “启禀陛下,微臣昨日闲逛之时,得到一枚九转造化丹,一看到此丹微臣就想天底下也只有陛下能够用此灵丹,故而今日特地来献给陛下。”在朝臣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冠军侯双手捧着碧玉盒递给魏公公。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碧玉盒顺手打开,诱人的丹香血红的色泽无不说明这是一颗极品丹药。然而皇帝见到丹药时眼角一抽,紧接着堆起笑容。“好啊,佑儿你孝心有加啊,比朕那些个不成器的儿子好太多了。”得到皇帝表扬的张圣佑并没有十分欢喜,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退回原位,而得到丹药的皇帝迫不及待的散了早朝。

    自古以来温柔乡便是英雄冢,皇帝姬泽生在劳心国事之余最喜欢的便是陪伴美人,皇帝并不觉得宠幸美人会耽误政事,甚至有时候他会因为和某位宠妃彻夜不眠,进而取消早朝。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皇帝在面对无力抵抗的现实前,自我逃避的写照。一从文华殿出来,皇帝便坐上銮驾催促着那些身高力壮的太监朝后宫而去,魏公公则留下来替皇帝处理那些令他烦心的政事。身为大内总管,魏公公每日陪在皇帝身边的时间并不多,他除了早晚坚持伺候皇帝起居之外,别的时间总是在忙里忙外,大到社稷神器,小到御膳后厨,都能找到他的身影。人们总说为魏公公完全不显老,看着总是那么精神。魏公公每次听到人家这么说,总会谦卑的回一句,都是托皇上的福。

    得到九转造化丹的姬泽生紧紧攥着丹药直奔,一遍遍的催促太监们跑快些。以他的实力不过转瞬便可回到后宫,可是皇帝不论在何时都不能丢掉威仪,而且他心里清楚,他现在飞回宫的话,明天就会有一帮子老骨头来敲他的宫门。他此刻只得将心中的躁动通过手中的金丝玉缕马鞭,一次次的发泄在走在前面的太监身上。

    紫薇宫位于皇帝庞大的后宫中间,距离皇帝日常起居的文华殿不远不近。这里曾经是历任皇后专属的宫殿,整座宫殿用掺和着紫薇花的花泥铸就,支撑宫殿的梁木全是从南方运来的上好杉木,宫殿上铺满了闪耀着各种颜色的琉璃瓦片。可走进这座奢华且芳香的宫殿,可以看到其与外表不相符的单调。除了摆在中庭的紫铜香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外,旁的装饰物全都没有。过了小半个时辰,皇帝的銮驾终于停在了紫薇宫门口,得到消息的淑嫔早早就跪在门口恭候皇帝。姬泽生在淑嫔的搀扶下走入紫薇宫。掀开重重的帷幕,皇帝抬手示意宫女们退下。

    淑嫔看着略显焦急的皇帝,半是娇羞半是欣喜,小心翼翼的扶着皇帝坐下,正当她想着该如何讨得皇帝的欢心之时,忽然觉得颈间一重,直直的倒在了床上。姬泽生做完这一切后,径直绕到紫薇殿后殿。后殿与前殿的清冷又有不同,这里摆放着一尊高达三丈的黄帝塑像,塑像前则摆着一些祭祀用的果蔬。姬泽生仰望着自己的先祖,习惯性的拜了一拜,每次看着这黄帝雕像,他都忍不住想问一问这位先祖,为什么要把半数江山拱手送人。或许这才是自己和这位先祖的差距吧,姬泽生自嘲的想了想,探了探身子轻轻转动塑像的小脚趾。咔嚓嚓嚓的细微响动足以证明这里的机关制作精良,随着姬泽生的动作,塑像前方的巨大支柱露出一条缝隙。随着缝隙的扩大,一处幽暗的隧道呈现出来,姬泽生沿着隧道向里走去,昏暗潮湿的隧道并不影响姬泽生前进的步伐,以他炼虚期的修为,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亦可纤毫毕现。隧道也不知是通往何处,上方时不时会滴出水来。走了不到一会儿,隧道变得平坦起来,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代替了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两边也被安装上鲛油灯。走到这里姬泽生的步伐又加快许多,最后在一处石屋前停下脚步。

    这是一座用各种石头拼凑成的房屋,在鲛油灯的映照下,杂乱的的颜色和不规则的形状凸现出来,没有任何美观的石屋勉强能够住人,能够再这里居住的人,要么就是心无旁骛的圣人,要么就是心如死灰的废人。“你来了。”姬泽生还未说话,就听到是屋内传出一阵苍老还夹杂着气喘的声音。姬泽生并未答话,仿佛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风景。“都跟你说了,咳咳,少来这里。虽然机关秘术不掺杂元力,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咳咳咳,可你是九五之尊,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啊咳咳咳咳咳呸,若是被人发现,你来此见我,大祸难逃啊。”简单的几句话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传了出来,姬泽生闻言眉宇间透出一丝担忧。“我也并不想来此,只不过今日张圣佑献给我这样东西,我觉得和你说的有些像,这才赶着给你送来。”姬泽生说着将碧玉盒抛入石屋之内,不一会儿丹药的芳香便从中传出。

    “九转造化丹?”苍老的声音咦了一声,“不,不对,这上面有血腥气,虽然被丹药的浓郁芳香掩饰得很好,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姬泽生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依你看,这丹药对你的伤势可有疗效。”静静地等了一个时辰,苍老声音才再次出现。“这九转造化丹是极具催情效力的春药,其中蕴含的功效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生龙活虎的持续九天九夜,事后更可以让其萃取女方元阴,达到补阳的效果。我这伤势需要庞大的元力疗养,可恨那些该死的,将我囚禁在此。好在有你的帮助,这些年我已然恢复了一些实力。这九转造化丹虽然不对症状,其中蕴含的药力也是差强人意,不过比你之前送来的那些强多了。”姬泽生耐心地听着苍老声音絮叨,得了丹药之后他说话比方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了太多,苍老声音絮叨完后,一团血红色的暗影被扔了出来。“你想看的就是这个吧,血魔,嘿嘿嘿。”

    漂浮在姬泽生手掌中间的血色暗影,此刻正在一个透明光球内乱窜,每当它触碰到光球边缘之时,就会被一道金色的符篆阻拦,而触碰到金色符篆的血影,身形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散发出恶臭,同时影子也会模糊一些。挣扎了许久的血影越来越黯淡,最终乖乖的漂浮在光球中间。姬泽生看着静下来的血影,浑身不自在的颤抖着。“这c这就是传说中的血魔?”“当然不是。这不过是血魔的一缕分神罢了,而且老夫可以肯定,这血魔定然刚刚苏醒,要不然你我二人都得交代在这里。”姬泽生看着血影不复方才的紧张,想着自己之前在轩辕阁内看到的那本古籍。“轩辕隐踪血魔见,天道流离造化现。天上千古明明日,陛下不朽万万年。”虽然他完全搞不懂天道啊造化啊日啊是什么意思,不过不朽万万年他还是了解的。身为皇帝他已经有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地位,身为真人他也有着傲视天下的实力,可这一切都不够,他想要有着更多的权力和实力,他要他所见到的一切都臣服在自己脚下,他要让那些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老骨头全都匍匐在自己面前,他要让那些日益贪婪的贵族瑟瑟发抖,看着手中的血魔分神,他不禁哈哈大笑,他不仅要现在驾驭一切,将来仍旧要统领万方。

    “幸得你来寻我,要不然这丹药一入腹内,你便会成为那血魔的傀儡,张家那小家伙对你还真是一片孝心呐。”老人的声音让姬泽生的笑声戛然而止,幻想变成现实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不过眼前的问题还需解决。“那这玩意要怎么解决,直接灭杀么?”姬泽生掂了掂手中的光球,不由问道。“血魔乃世间最污秽之物,需得世间最光明之物克制才会湮灭,我这药师琉璃光正是光明之物,自然可以克制血魔。不过现在即将这分神湮灭容易打草惊蛇,你就不想看看这些小家伙接下来想做什么嘛?”姬泽生闻言点了点头,“张圣佑的小动作我全都知道,他不过就是想要了解当年冠军侯一案,不足为虑。我从大伴那儿得知,这九转造化丹可是我那宝贝三儿子送给张圣佑的。嘿嘿,若是我那其他两个儿子送来的倒还罢了,他突然有能耐送来这等宝物,着实让我怀疑啊。”“所以你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急匆匆的来我这求证?”姬泽生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此举有些冒险,可结果让他很是满意。“倒也不全因为这一点,我刚拿上这丹药心中就莫名的厌恶,故而便想通了其中关节。”“嗯,你能如此谨慎很好,为君者如履薄冰,不得不百般提防。你且快些回去吧,久了惹人生疑。”苍老声音说完便沉寂下去,姬泽生也顺着原路快速返回。

    赶到紫薇殿时,淑嫔仍旧昏倒在床,姬泽生小心的探出神识检查了下四周,发现并无人迹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略显娇媚的淑嫔,姬泽生中指一弹,一道灵光便射入淑嫔太阳穴。不一会儿淑嫔白嫩的身子微微发粉,脸上也露出两酡酥红,一声声诱人的轻哼不自觉的喊了出来。姬泽生三下五除二将淑嫔扒光,面对美人赤裸的身体却没有显出一丝的兴趣。过了良久,淑嫔从梦呓中醒来,看着在床边穿衣的皇帝,她伸出莲藕般的玉臂揽住姬泽生的腰,“陛下方才好是勇猛,奴家觉得都要上天了。”姬泽生转过身子捏着淑嫔的嫩脸,宠爱的亲了上去,“乖乖休息,朕忙完事情就来找你。”皇帝成熟且帅气的笑容让淑嫔不禁沉醉在其中,不过她也知道皇帝不是属于她一人的。赤裸着身子站在床边,淑嫔乖巧的为姬泽生更衣。

    “如你所说,本殿多久可以控制皇帝。”看着在自己对面吮吸人血的血魔,还有四周几具散乱的尸体,姬文运略带嫌恶的捂着鼻子。“你且放心,只需七七四十九日,你父亲就会乖乖的听你的话。”“闭嘴。”姬文运粗暴的打断血魔的话,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的父亲变成傀儡,可一想到姬泽生伟岸的身影,他就觉得一阵心慌。这种心慌在之前和丽妃张梦凡偷情之时也曾有过,不过这次远比之前强烈得多。在他心里同时也升起一股激动,一想到自己即将可以君临天下,他就不进心潮澎湃。觉得自己已经是皇帝的姬文运高傲的看了一眼血魔,居高临下的说道:“日后不要这么没规矩,你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没必要大庭广众就杀人,害得我损失了一个玩具。”说罢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横在桌上的婢女,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去。看着姬文运渐行渐远的身影,血魔嘿嘿一笑,抓起那具婢女的尸体对着脖颈一口咬了下去。

    刚刚苏醒的血魔通过姬文运了解到了皇朝的大致情况,作为一个被黄帝封印千年而不死的灵体,血魔巅峰实力传说可以和魔神蚩尤并肩。不似蚩尤那般武力强大,血魔更多的能力体现自操纵人心,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够让别人代劳的事情自己绝不去做。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因何变成了现在这样,但人心依旧没有改变,贪婪c自私c怯懦c畏惧等等 ,能够让他利用的从来就没变过。想起千年之前那场大战,血魔到现在还是胆战心惊,从那虚无空间冒出来的强大存在,每一个散发的气息都让他感到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而其中一个就是将他顺手封印的黄帝。故而刚刚苏醒的他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从姬文运身上感觉到细微的黄帝气息让他差点哭出来。而姬文运的懦弱和大胆也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愈发美好,而从姬文运那里得知现在实力最高的是那些真人之后,血魔大着胆子朝安洛西边的几处巨大宅邸探去。

    姬氏的真人们或是游历或是隐居,鲜有在安洛定居的。而正对着黄帝陵,四处巨大的宅邸分别象征着四圣族的四圣宫,四圣宫是专门为了祭奠四帝而修葺的建筑群,黄帝的合道导致黄帝陵内不过是一副衣冠冢,而四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同样没有选择在安洛长眠。四处风格迥异的主殿周围汇聚了天下能工巧匠的心血,和黄帝陵的庄严肃穆禁止入内不同,这里成了安洛贵族久居的乐园。华美的楼阁和精致的奇花异草让人对这里流连忘返,除了祭祀四帝的主殿外,周边的宫殿都被大贵族们买下定居,而资金紧张的其他贵族则住的更远一些。最靠近主殿的建筑群反倒空出来许多,这里都是为了四圣族的真人们准备的居所,真人们虽然尊贵无比,但还是不够资格住在圣宫的,故而圣宫外面特意留下了他们的居所,但有四位特殊的真人常年居住在圣宫中侍奉四帝。皇朝一直传闻有真人从开朝之日活到了现在,跨越千年的寿命足以令任何人疯狂,也会让所有人忌惮,而他们居住的圣宫,便是皇朝的信仰中心。逝去的是用来缅怀的,只有活着的人才值得崇拜,这四位真人除了十年一次的真人之议外很少露面,皇朝的真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这四位从来没有变过。也正是因为这四位的存在,导致皇族姬氏在四圣族面前永远矮了一头。

    朱雀宫在四圣宫的南面,进入这里就犹如进入了火焰的世界,翻滚在湖中的不是湖水而是从地下引出的岩浆,当然这不仅仅是为了好看,这些岩浆只不过是地火的伴生物,修士们常常会借用地火炼丹炼器,引出来的岩浆便在这里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而路边尽是长着火红树叶的梧桐,吸引着各式鸟儿来此筑巢。地下铺满了被汲取完元力的红色元石,光着脚走在上面十分舒服。血魔并不是因为这里风景独特才来此探查,他只是觉得这里看着更舒服一些。一入圣宫外围,他就察觉到了此处遍布的巨型感应禁制,不过灵体的独特性让他并没有被发现,这也让他收起了小觑之心。一路上除了一些忙碌的仆人之外,血魔并没有见到其他特别的人,这里就连修士都比外面少了很多。他掬了一捧岩浆漱了漱口,岩浆在他嘴中发出滋啦啦的细微响声,感受着嘴中的酥麻,血魔终于找到了点存在的感觉。

    长达千年的封印让他在黄帝陵中彻底绝望,他本以为再也不会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而黄帝封印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他才得以逃脱出来。他第一时间的想法是逃得越远越好,和姬文运合作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可通过近几天的观察,他似乎看不到有什么能够威胁自己的存在,虽然自己还没有恢复实力。远处的朱雀宫主殿传来一阵阵火热的气息,但有没有让人不舒服的感觉,而细细品味过后,血魔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虽然只是一丢丢微弱的气息,虚弱到血魔认为它对自己毫无威胁,可血魔还是考虑了良久,最终决定远远的去看一下。

    朱雀宫宫顶栖息着一只巨大的朱雀,当然并不是真的朱雀,而是由能工巧匠们精心打造出来的模型。据说在四圣族中存在着这些远古的神兽,可从没有人见过它们,久而久之也成被人就当做神化圣族的传说。在不远处的血魔却察觉出从那朱雀模型中传出的朱雀气息,好像是一丝朱雀的本命真血存在于其中。作为凤族一脉,朱雀这种神兽天生就具有涅槃的能力,不死鸟的威名更不是白叫的,只不过每次涅槃所需的能量太过巨大,而其耗费的时间又太过长久,以至于没人亲眼看见过浴火重生的景象。小心的绕着朱雀宫走了一圈,血魔稍稍安心下来,很明显这只是个以朱雀真血为引的聚元阵法,并不是他之前所想的其他危险。

    血魔稍稍一动,身影就出现在朱雀宫宫顶,其看似高大的身影落在用废弃元石打造的赤红色瓦片上没有发出丝毫动静,看着这些本来是方便替换才堆砌在宫顶的瓦片,血魔微微一笑,过了千年这建筑的花样仍旧没有变太多,似乎人们都把精力用在了争权夺利上。揭开一片瓦片朝着下方看去,一股比外面还热的热风涌了出来,各种奢华的物件全然看不出这里居住着对世俗毫无眷恋修真者。整个宫殿除了巨大的凤缠梁柱用以支撑外,不论是地上还是墙上都铺满了各色鸟儿的柔软羽毛,赤帝曼妙的身姿立于殿中,其身边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似乎随时都可以翩翩起舞,整体再现了百鸟朝凤的盛况。而侧面房顶上则绘着各类色彩鲜艳的图像,大致讲述了赤帝的种种伟大经历。

    此时在赤帝雕像前,一个身着赤色斗篷的人正跪在雕像前,斗篷将他整个身子罩住看不清是男是女,他双手扒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词,不晓得在说些什么。他双手十指都带着戒指,那些戒指上镶刻着各色璀璨的宝石,每一个都散发着阵阵元力波动。然而这些并不能掩饰他手上遍布的暗黑色斑痕。过了许久老人终于停止了念叨,磕了三个头之后艰难的站了起来。这时血魔终于看清这是个老迈的女性,其遍布皱纹的面庞上三道血痕若隐若现,曾经傲然他人的胸脯也随着个子缩了下去,一串用水晶串成的项链挂在胸前,而在众多水晶其中夹杂着一颗遍体通红的不规则碎片。

    见到碎片血魔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那让他畏惧的力量就藏在碎片中。老妪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喘了几口气后坐在了由一块巨大元精打造的蒲团上。“笃c笃c笃。”清脆的声音从遍体由红玉打造的大门上传来,老妪又是猛地喘了口气,挺起本来弯下去的腰身,“进来吧。”像是从远古飘来的淡淡声音不掺杂丝毫感情。“曾祖奶奶,小舞来看您啦。”凤舞天一手抱着刚得到的玩具一手用力推开大门。顺着大门灌入的热风明显要比殿内凉些,凤天宁强忍着咳嗽,挤出一丝笑容。“小舞来啦,快过来让曾祖奶奶看看我家小舞变漂亮没。”凤天宁抬起手招呼凤舞天走近一些,顺手将打开的大门再次合上。

    “曾祖奶奶好,舞儿见过曾祖奶奶。”凤舞天将玩具放在一旁,在离凤天宁还有三丈的地方跪坐下来。虽是请安,但她的眼睛不住地瞄着殿内那些奢华的装饰。知道这个丫头脾性的凤天宁并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常年待在这个地方让她感觉愈发枯燥,每至真人之议时,族里都会派人来拜见她。这段时间是她最忙碌也是最开心的时候。每当看到这些年轻人,和他们在一起说话,她都有种自己变年轻的错觉。“想玩就去玩吧,看你在那里不自在的。”得到凤天宁的授意,凤舞天立刻跑到一旁的一株巨大火珊瑚出欣赏起来,她一会碰碰这个,一会玩玩那个,折腾了许久才消停下来。“还是曾祖奶奶这里好玩,不像族里,干什么都被人管着,每天都只能见到那些一样的东西,人家都快烦死了。曾祖奶奶,这次我妈妈来找你时你可要帮我好好说说她。”凤天宁宠溺的看着活泼的凤舞天,满口答应下来。

    “小舞儿喜欢这里,就多呆两天,刚好陪陪曾祖奶奶。”凤舞天闻言高兴地蹦了起来,双眸满是欣喜,可紧接着精致的小鼻子皱了皱,“不了,妈妈说曾祖奶奶在这里守护先祖干系重大,要是我影响到曾祖奶奶的大事那就不好了,而且妈妈要是知道我留在这里定然会责罚我的。”说罢眼巴巴的看着凤天宁,眼眸中充满了期待。凤天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违心的曾孙女,过了好一阵才说道:“没事没事,不过就是多待几天,到时候你妈妈来这里时你再和她一起走,她要是敢责罚你,曾祖奶奶就责罚她。”凤舞天高兴地就要去抱凤天宁,可在离她三丈处又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朝凤天宁磕了几个头。凤天宁看着小丫头的举动,眸中闪过一丝哀伤,这让她当年梦寐以求的力量如今却成了桎梏她的囚笼。

    血魔在上面看了良久,他觉得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收获。下面这老妪看起来弱不禁风,可她方才随手就把门关上居然没有引起任何元力波动,这种修为返璞归真的表现,足以让他万分重视。若是这轩辕皇朝的真人都如这老妪这般,那自己的计划可就没有指望了。又是谨慎的观察了下四周,血魔便准备离开。小心翼翼的合上瓦片,突然间他感觉心中悸动,一阵微弱且熟悉的气息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他的身体瞬间僵直,又如被封印一般。赤红的瓦片“啪嗒”一声落在了朱雀宫宫顶,正在和凤舞天唠嗑的凤天宁面色一变,也不见有何动作,人就立在了朱雀宫顶那只巨大的朱雀头上。

    被发现踪迹的血魔并不害怕,虽然凤天宁实力强大,可远达不到黄帝那种程度,虽说他现在没有恢复,可是凭借灵体的特殊逃跑还是可以做到的。他惊慌的是自己的身体突然不能动弹,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又被封印了一般。他不明白黄帝当初为何不杀了自己,他知道凭黄帝的实力杀他如同呼吸一般简单,或许是忘记了,或许是人家压根就不在乎自己这个小蚂蚁,可重获自由的他突然间又被封禁,这让堪称天底下最邪恶的血魔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凤天宁看着眼前这个血红色的影子,不觉有些疑惑。灵体她见过不少,甚至她手上的戒指中就封印着两只,可眼前这个灵体全然不像一般灵体那样靠本能活动,她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灵体有着极高的自我意识。这样的发现让她心中一阵火热,若是能够掌握这么一只灵体,那么她的实力无疑会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届时再有像当年玄念德那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至于害怕损耗过多而不敢出手,这样一来,朱雀一族就能获得更多的话语权,甚至取姬氏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这一人一灵对峙之千,在比玄北郡郡府更北一点的地方,十一抱着姬天干枯的尸体痛哭不已。本来已经入殓下葬的姬天如今陈尸在外,那口千年寒玉打造的棺材已经和姬天身上的衣物一起不见踪影,就连十一身上的衣服都被扒的只剩白色贴身的亵衣亵裤。此时的十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除了哭泣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捡起一根尖锐的树枝,朝着自己细嫩的脖颈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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