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神秘奇湖 > 《神秘奇湖》正文 笫十四章 行乐洞买卖少女悲
    笫十四章行乐洞买卖少女悲

    诗曰:

    謡言横飞不可听,正邪到头自分明。

    杀人之心不可有,谨防之心不可轻。

    敌人可以变朋友,无奈朋友变敌人。

    表分之后必有合,表合众王藏仇行。

    婚场大观院,好大排场。王者风范,礼仪相待,但偶露阴森腥气。万一飞却还未穿婚服,仍是浑身湖主王公打扮,那闪着金黄色异光的绵圈帽十分耀眼。万一飞拱手施礼,笑盈盈道:“诸位王友,各位亲朋,英雄侠仕:今日,本主大喜临门,全仗诸贵宾捧场,看得起吾。本座自当湖主重任,有劳英雄鼎力相助,弹压不公,本座就此甚感大慰。众王本与寡人旧有交情,天命最重,造福湖岛,指日急待。今天婚场,各位精英果然赏脸,不必计较小纠小葛,皆识大局,就此弹奏助兴,开怀畅饮,喝个痛快吧。”正当湖岛大喜乐音奏响之际,行乐洞头王竹中剑起身拱手道:“各位……”这一声吼,音乐嘎然而止。竹中剑色王头大言不愧道:“今日,万湖主与黄金大王的女儿成亲,小王有事本不该抬出,只是怕错失良机,再没机会了。”众王、高水清大惊。万一飞捋须从容施礼,道:“竹王兄,有话直说,不必拘束。”铁公鸡雨富公起身拱手,如公鸡叫鸣般道:“竹王兄,今日是我姪女大喜之日,还望言出有逊,多多谦让,礼仪相待,不要扫了众王之兴。”竹中剑冷傲无比,道:“休怪本王不客气。既然主公让本王有话直说,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自万大人任湖主以来,湖岛自有公论。万大王口口声声‘天命最重,造福湖岛。’好象要扭转不光彩的运程,却不其然。万湖主令禁守猎,令禁伐木,已致使猎民、劳工无所事事,没有饭吃,饿死几人。人命关天,万湖主可知罪么?”万一飞压住气怒,忿忿却不言语。紧跟头王最紧的二王海中剑跳将起来,吼道:“万湖主,据说吃人滩上,每年吃掉七、八十条人命,万湖主治理湖岛,这不是天大的丑闻么?”名王石峰拱手道:“众王友兄弟,恕本王冒犯湖主威严。据本王所知,湖岛每年有数百名亭亭如玉少女,被当货物、条子肉卖给西洋商,而作为一岛湖之主,却听之任之。难道这是有道之主、仁义之主之所为么!”黄金老妖雨富金为湖主解围,道:“诸位王者兄弟,不必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今个儿是本王掌上明珠大喜日子,不是争辩是非的时候。与万湖主过意不去,不是也在挖本王的墙角么。”天下第一杀午情戟黑破了脸,弹身而起,怒道:“黄金商王,你是鼎鼎大名的财王爷。昔日,万一飞下禁令,禁止烧炭开窑,禁止砍木伐林,你不是极力反对么,说‘禁令全是违天道运转’么?而今,你自食其言,出尔反尔,又为哪般?!”铁公鸡雨富公诡谲眸子一转,皮笑肉不笑,道:“各位王公,你们都是旷世奇才,本是湖主的台柱子。这大喜拜花堂之际,为何挑起事端。众王本是一家人,大家庭中何必自残。”午情戟怒道:“铁公鸡,你真是墙头黄花两边倒。昨天吹夜风,你是夜风派;今天吹早风,你又是早风派呐。”名王道:“万湖主要湖岛子民节生儿女。民间传说,万湖主要下一道禁令,禁止生三胎婴孩,这这……连子民七情六欲都加以阻拦,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是狗逮耗子,多管闲事么!”

    高水清起身忿忿道:“诸王众侠,本帮主有异议。禁止乱砍滥伐,禁止开窑烧炭,禁止打猎杀生,并非是错。在下于民间,常听庶民怨声载道,且城墙上贴有‘万主不死,湖岛不宁’大幅语字。想当初,吃人滩上万湖主杀人灭口;又后来,万湖主风流成性。可以说,哪里有万一飞,哪里就有灾难。我爹高歌的死,与你万魔头飞黄腾达有关,更有蹊跷。”山中剑色王吼道:“万一飞没有人性,禽兽不如!这哪里是神秘湖,简直是吃人湖。”午情戟手指万一飞,道:“你哪是神秘王,简直是魔鬼王!”

    万一飞从容不迫,笑道:“诸王骂够了没有?本王有三十六张嘴,也辩不清神秘湖岛上的是是非非。本座的所作所为,天地共睹,人神共见。难道要各王缴税银,资修大堤,又是一罪么?光天化日之下,万某做错了什么?不说便罢,说起来话长。明枪暗箭,本主受暗算已达三百一十九次!本主究竟犯了什么罪?”午王跳起来,厉道:“你的那些魔王禁令,害得湖民牛马不如,难道不是罪么!”万一飞严然道:“那些禁令无一是歪门邪道。与其说是罪,不如说是功!只是万某一张嘴难敌众口呐。”高水清拱手道:“诸位,神秘湖岛上的血案都与万湖主的神秘城有关!其实,吃人滩的总后台总祸根也生在神秘城。”名王石峰吹胡子瞪眼,厉道:“万湖主的禁令上声称:‘严禁多生,消除贫穷’。此法令受庶民百姓群起攻之!哪有这样的湖主!连人的生儿育女也下禁令。百姓感到好笑,好不知趣。”

    高水清一旁并坐的九天星婆婆起身拱手,道:“诸王众侠。物极必反,无节自苦,自生其害。乱砍滥伐,杀生狂猎,本是逆天行道,理当禁令。今日,这些题外之话暂且不表。老妇只问万湖主一句:你是怎么害死高歌湖主,巧夺大权?!”万一飞被问个大张口,垂头沉思刹那,起身作礼,恭道:“九天星名侠,你行走江湖,除邪济贫,仗义疏财,抱打不平,誉满武林,万某实感佩服。只是你今日所问,扑风捉影,未免太离谱了吧。”高水清弹身而起,怒道:“万一飞,你偷天换日,还想漫天过海!东歌帮不是好耍的!九天星前辈所言有根有据。我爹不是你所害,难道还是他人不成!”万一飞怒道:“大王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是万某杀了高湖主,请拿出铁证!”高水清、九天星及众王哑口无言,呆若木鸡。

    诗曰:

    真金永不怕火炼,铁证岂能畏乱辩。

    杀人偿命是天理,倘若欠债必还钱。

    不等不靠不落空,万事到头看时间。

    混流越澄越分明,总有水清鱼儿显。

    冷场一阵后,万一飞道:“高歌老湖主,本是万某至交。想当年,高湖主在位,与本人促膝相谈,通霄达旦。高兄真是高风亮节,主事清廉,且与万某常伴,是难得的炼功习武对手。只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人的命,由天定。真可谓生死由命,富贵在缘。无稽之谈,本王只当从未听见罢了。”黄金老妖雨富金道:“万湖主不愧为有道之主,仁义之主呐!”午情戟骂道:“呸!放屁!湖主屁股上的油都被你们黄金二王舔光了。前不久,黄金老妖、铁公鸡还在骂万湖主是‘万魔头’,‘不得好死’,要‘万魔头下台’。而今,又在唱赞歌了。真是自己打自己耳刮子!”众王一阵喧嚣。

    婚场里,笑中剑、谢明月潜洞房要杀万一飞,被高水清截止。正当时,见午情戟大打出手,使一把长剑,冷不防刺杀万一飞,却不知中计,中了万一飞的埋伏,又掉入机关。紧跟天下第一杀午情戟,暗算湖主的有:名王石峰,还有行乐洞竹中剑、海中剑、山中剑、丛中剑四位王者。

    一场混战,万一飞未损一根汗毛。而石峰伤左臂,山中剑伤了右腿,丛中剑断左胳膊,都收兵回营。黄金二王怕千金女儿丧命于混战,早将刀光剑影中的白银小娇护送回黄金殿将息。大喜事成了大混乱,婚场成了战场,婚事自然破灭。此后,万一飞对下属公开道:“其实,我万某与白银小娇成婚太不公平,是死亡接吻。我和她沒有共同意向……也是我一时用计,揭穿仇家,万不得已。更要紧的是:不答应成亲,雨姑娘就寻死。她以死相逼,吾是被逼无奈。也许只有这计,才能挽救一个年青青的生命……”

    万一飞又对女儿道:“如今,这门子姻缘吹了,吹得好。将计就计,果然出现杀机,众王的阴谋曝露了。也许这是上天的旨意,不由人。”

    诗曰:

    尽管聪明许久年,也有糊涂几日间。

    有缘生人来相会,无缘相好难成全。

    交情恰似长流水,莫学昙花一时现。

    死亡接吻蒙老少,天意吹破假姻缘。

    混战打入林间,高水清却见九天星婆婆与勿忘我不战,而且,往东歌岛方向而去。高水清追至跟前,道:“前辈,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怎么不动手擒拿万魔头?”九天星婆婆厉道:“生擒万一飞,老妇下不了手!”高帮主道:“为甚么?”九天星道:“别问为什么。”勿忘我解说道:“婆婆私人的事惋转曲折……不要强人所难。”高帮主道:“私人的事?莫非前辈婆婆与万湖主有旧交情?”九天星道:“话到口边,吞回去,难受。自己人,还是摆明为佳。昔日,最早……二十年前,万一飞曾与我恋情深厚。我们曾患过难……相互产生过特殊之意……可喜欢他的女人太多了,我十分自卑,便主动退出情场,宁愿一个人隐身江湖。”高帮主道:“前辈,你为什么这样作贱自己?要是当年你与万一飞成其好事,管住他,也许他不会做这么多恶事,也许我的爹不会被万一飞暗算。唉,说这些却已迟了,没用了。”九天星道:“唉,女人怎么能管住男人。男尊女卑,历来如此。况且,我欠他的太多太多……只怕这辈子无从偿还呐。”高水清尴尬无比,不知所措。勿忘我道:“高帮主,邪正难分呐,善恶不明呐。”高水清更是魂乱魄移,道:“怎么,你们都变了?变心了?背叛东歌帮的大任么?乱了,乱了,全乱套了。”九天星道:“老妇私人的事,不想为难帮主。你们杀万一飞,我不下手,但也不阻拦。万一飞是死是活,生死由天。”勿忘我道:“高帮主,今日我也当场列席。发生在婚场上的事,我都看在眼中。我心中更虚了………心也乱了……对万一飞,我们的行径,不知是对还是错。”高帮主把剑鞘一抖再抖,顿足忿忿道:“天啦,莫非天也要变了?我不生擒万一飞,让他招供出杀我爹的前后经过,我誓不为人。我一生的奋斗,都是为了这一着。如果连这也办不到,我无颜对列祖列宗呐。”正说着,突有针针来报:“禀帮主,行乐洞有九十八名少女被押,色王要将她们强行卖给西洋商人。”高水清正在气头上,怒道:“此事当真?”针针道:“高帮主救了我们,岂敢乱哄帮主。昔日,我们是帮主冒死去行乐洞牢里救出来的女子。我们对行乐洞十分熟悉,是行乐洞当差的刘二狗偷偷告诉我们的耶。”高水清道:“勿姑娘,你传我的号令,命谢、笑二侠来行乐洞接应,我先去了。”话落,人已旋风消影。

    九天星道:“光硬拼怎么能行?行乐洞大牢,戒备森严,禁兵围得水泄不通,得想个法子。”勿忘我踌躇刹那间,道:“有了,九十八个,再加两个,不就是整数一百么。针针,我们俩混进去解绑,人多势众,才好脱险。”针针无所畏惧,道:“行,我熟悉路道,不在话下。”九天星道:“走,各行其事,里应外合,尽快赶到。”言毕,便分头去了。

    勿忘我对谢明月、笑中剑传了帮主的命令后,便同针针化妆成民女,一道来到行乐洞外。忽听众色王议论纷纷:“咱的‘网色换金术’可要发大财了哇。”另一王狂笑道:“嘿嘿哈,去年的《金水倒流》法,《离间凶金》法,都被黄金老妖给破了,还损了不少银子,这次可要赚回来啦。”又一王道:“《猎色网金》法真凑效,难怪铁公鸡把咱们的姪女给网走啦,他没想到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叫咱给赚了,他两商圣财王败到咱家手上了。”粗喉大嗓门声调而起,勿忘我一猜:“准是海中剑。”听下去,那粗旷声传:“这九十八个关了五天,只差两个就够数了,在哪找?否则,这笔大买卖做不成,要吹。”勿忘我给针针一点头,二姑娘从侧路上绕道,忽有禁兵喝道:“站住!甚么人?”她俩站住。三个禁兵上前一瞧,头儿笑道:“两个女子,正好凑数!押好,我去禀报。”海中剑、山中剑、丛中剑三王正露天绵桌上饮酒,早听到刚才说声,又接禀报,便让喽啰们押上来。三王一看,正凑够一百货色,便命押进大牢里。岂不知勿忘我、针针襟中藏有匕首,趁黑夜,割断九十八名少女在绑绳索。此时,外头刀拼剑搏,叮当铿锵之声传来,已知东歌岛来人营救。

    勿忘我此时喊道:“牢头,快放我们,我们是来找竹姑娘耶。要是不放,竹大小姐可是公主,她一旦知道关押了她的好朋友,你可担当不起。”牢子后退,牢头道:“小三,去禀报公主来,当面对证。倘若扯了谎,可有她吃打!”黑洞洞,牢子们也看不清姑娘们些个已解绑。不大工夫,竹如故已进牢中,惊叫道:“怎么会这样?把本公主的救星也给押在牢中。”牢头跪地道:“公主息怒,小的们不知是公主的救星。”竹如故娇叱一声:“放人!”手帕捂口,便往外奔。牢头答:“是”,扯出一串钥匙便开门。这一开门,勿忘我、针针齐上手,点牢头、两卒子命穴,三个齐放翻。牢中姑娘一涌而出,竹如故在外头急得不知所措。勿忘我吼道:“慢点,都且慢行,等我们开路。”又对竹如故道:“竹姐姐,高帮主是你救命恩人,他也来救人,你快去看看,以防你的大救星遭不测哟。”竹如故明了,不吱声,抢出洞外。

    勿忘我、针针一路剑拼,正巧,笑中剑、谢明月二侠来接应,杀伤六个卒子,便领众少女鱼贯而出。此时,高水清、九天星、王咏梅、贞贞、辛辛与行乐四王打得激烈,但毕竟众寡悬疏。贞贞爱伤,辛辛被擒。高水清要救,但已来不及,便命众侠先撤回东歌岛,自身去救辛辛。正面遇竹如故,她吐字如剑,道:“高帮主,你先撤回,昔日你救我一命,无从报答。辛辛安危,包在我身上,我敢以性命救辛辛,回报高帮主。”高水清见四王执剑围杀而来,自己无心抵挡,担心九十八名少女的安危,便拱手道:“竹姑娘,够朋友!不愧是知音居士呐,后会有期。”便望一眼凶狂而来的丛中剑、山中剑二王,脚尖一点,行起“草上飞”,箭也似地穿入林海。有诗为证:

    萧洒倩影穿越山,亮剑林海心不迁。

    足踩草上无人路,恰似江上飞快船。

    东歌帮早有六条大船接应。还未上船,又是一场激战。高水清、九天星、笑、谢二侠等与行乐洞四王及喽啰于岸畔拼斗。东歌帮一百三十剑客全护九十八名女子上船,运至东歌岛后,返回接众侠。此时,已伤东歌帮十二人。勿忘我、笑中剑受伤不轻。行乐洞山中剑被高水清生擒,高帮主的人与行乐王的侍卫兵喽啰们对阵。竹中剑吼道:“高水清,快放了我三弟,饶你不死!”高帮主音冷气壮道:“放人可以,但你等撤回方可!”丛中剑怒骂:“高水清,你好大胆子。竟然抢走九十八名小女子!等于抢走了行乐洞三万两银子。”海中剑吼叱:“高水清,九十八名少女可以卖出三万两银子的好价钱,你不还回,行乐洞王非踏平东歌帮不可!”

    诗曰:

    人系变兽狼,见色必猖狂。

    九十八少女,出银三百两。

    转手给奸商,赚钱滚滚淌。

    图财害青春,天杀行乐王。

    高水清厉色郑重道:“放明白一点,这些女子都是无辜人。行乐王,你们两面三刀,自欺欺人。”竹中剑道:“念着你高水清曾救过我女儿的份上,暂且放你一把。快把山中剑放了,我们即该撤回,不再追杀。你们自回东歌岛,我们自回行乐洞。”头王给身后握剑二王使眼色道:“其余事,等以后再说。”高水清拖延时间,等所有东歌帮人上船后,执剑搁在行乐三色王的颈项,厉目瞪出,唬道:“要本帮主放你,有个条件。”山中剑跪地,一头栽地皮,道:“甚么条件,被捊小人都答应。”高水清道:“买卖百名无辜少女,究竟是谁的主意!说出来饶你不死!”山中剑道:“……是……我四王不得已而为之……是遵湖主万一飞的指令。”高水清大惊,随即释放了山中剑。他自身跃上船,向东歌岛而去。众王迎山中剑回营,领众喽啰也返行乐洞去。

    高帮主率东歌帮众侠回东歌岛山寨,便安置九十八名女子,愿回者放行,并给足路途盘缠。有六十三名姑娘受针针、丫丫的启示,坚意留下来,要为东歌帮一统湖岛、造福湖岛出力。高帮主不得不答应,这下,东歌帮人扩为五百一十一人。高帮主下达詣令:九天星、笑中剑、谢明月、勿忘我为四大师尊,专门教六十三名得救女子习武学文,并垦荒屯田。东歌岛势力猛增,分外欢腾。高水清召集中坚,于“大义堂”中议事。高帮主道:“各位师尊,众家兄弟姐妹,那天放三色王山中剑时,本帮主威逼他供出幕后指示买卖少女之人。山中剑说,是他们四色王不得已而为之……是遵湖主万一飞的指令。”勿忘我疑道:“兴许是山中剑的离间计,嫁祸于万湖主。”笑中剑道:“剑刃下的掉脑袋人,岂能说出假话,他有几颗脑袋!”勿忘我反驳道:“决不可信!万一飞大婚场上,凡此种种的双方多方对论,九天星前辈,我,还有咱帮主等都听到了。竹中剑当场就给万湖主立了买卖少女给西洋奸商之罪,而掩遮了行乐洞买卖少女这一大案。救回的姑娘们都说:全是行乐洞四王的刀客抢绑她们到牢中。万湖主是无辜者。”高水清一听气了,怒道:“勿姑娘,万湖主是无辜的?这句话竟然出自你口!你得了万湖主的好处?还是吃了甚么迷昏药么?”勿忘我气得脸色剧变,肚腹中如尖船左右冲撞。九天星道:“老妇曾与万一飞有过交情,一时难断他买卖少女所为……怎么办?由帮主说了算吧。”谢明月见勿忘我窘得难堪,本是站在高帮主、笑兄弟一边,见于勿姑娘站在对立面,便哑口不语。

    正在僵持之中,突然,竹如故领辛辛安然无恙回归。“大义堂”一片热闹,众侠问长问短。高帮主拱手道:“竹姑娘果然言而有信,多亏你救了辛辛小兄弟。”竹如故笑道:“小事一桩。本姑娘是《知音居》的人,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么。”辛辛从不流泪,突然见贞贞流泪,也泪水涌出。贞贞道:“辛辛哥哥……你没事吧?”辛辛揩泪道:“没事,我没事……我好想你哟……我只怕见不到贞贞妹和众位亲人喽。”贞贞道:“别哭了,英雄无泪,泪水留下,可化为韧劲。”辛辛百般听贞贞的话,便止了泪。勿忘我道:“竹姑娘立了大功,可喜可贺。”竹如故道:“高帮主和勿姑娘曾同雨姑娘一道,把我从黄金二王的深狱中救出,使本姑娘才重见天日,这点事又算得了甚么。我爹不放人,我就寻死,不吃不喝,逼得各王叔屈服于我爹。我爹见我死去活来,加之三王叔山中剑被高帮主亲手放回,我又对我爹言些利害,这才使辛辛小弟安然解脱。”高帮主及众人一致赞叹不绝。

    高帮主道:“乱麻必有头,事出必有因。这次拯救,坏了四王的一大笔买卖,恐怕行乐洞不会放过东歌帮,会来找事。各关口务必严守,昼夜放哨,巡逻加倍。否则,会一着不慎,全盘皆输。”众下属拱手齐道:“遵命。”九天星道:“竹姑娘是返回行乐宫殿呢,还是留东歌岛?”勿忘我、王咏梅、雨富银齐上去拉拉扯扯,要留她。竹如故道:“好,我不负众望。本姑娘早想定居东歌山庄,只是又担心我爹不允。我身在行乐宫,心却无一日不在东歌帮。我在行乐宫,虽有荣华富贵,但孤单单,寂寞无边,度日如度年,哪有这里热闹。今日方知,与众欢乐,才是真正极乐哉。”正是:

    孤乐哪有众欢乐,东歌帮里热闹多。

    莫道享受大富贵,苦眉愁脸情感缺。

    九天星郑重道:“东歌帮自成立以来,已渡过六个年头。一统湖岛大任落在高帮主和众位侠义之仕肩上,义不容辞。高帮主将必成最明智的神秘湖岛之主,为此,各位要慎始慎终,则无败事。”竹如故道:“只要本姑娘在东歌帮,我爹及王叔们决不会来入犯。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各位放心。”高帮主赞道:“竹姑娘真是见义勇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有各位尽忠尽义于东歌帮,还怕东歌帮不兴旺发迹么。我高水清本来只为报杀父之仇,根本不想当湖主。闯荡江湖近十年,心胸变大了许多。我已不是从前的高水清,这神秘湖的湖主,我是当定了!总有我当上湖主这一天。那就是要削平群雄,这就要武功盖世。所以,我日日夜夜拼命炼功,本主的《九阳星风》大功,一旦炼到全成,除掉万一飞和众邪王的日子就即刻来到。”竹如故一听,心中凉了半截,惊道:“除掉众邪王?莫非连我爹,我的王叔们也要除掉么?”高水清没有回答。

    勿忘我道:“正值胜秋,滂沱大雨倾盆时常,长江大堤是不稳固。高帮主,应促使各王交税给湖主,促使万一飞加快筑大堤工役,否则,怕有不测。”高水清蔑视勿忘我一眼,将手一压,轻佻一摆,道:“区区小事,不必小题大做。目下,要事集聚,大堤一事,并不紧要,非当务之急。要肃清奸王,报仇雪恨,同舟共济,扬善除恶。咱东歌帮得道多助,力挽狂澜,前程无量。”众人在外一片呐喊:“天命最最高,天助东歌帮。帮正人心顺,大任自天降。”吼声振天响,反反复复喊。大义堂议事已毕,高帮主出门,众侠随后即出,喧立台阶上,吼叫声更是随风四扬。

    神秘王万一飞湖主连年裁兵,已将刚任湖主时的八百禁兵侍卫减至如今的二百八十名,此事遭秋高、谢长天的极力反对,但只是暗地里喊亏。自从谢长天被秋高暗算,诬为经济案而自离后,秋高成了万一飞的女婿。西剑子却成日与秋高斗嘴,斗着斗着,于深宅绵床上时常打架,感情破破未裂。万湖主忙于修筑大堤工役,为索要各王欠下的税银,常大动干戈。但名、权、色、财四王当面一套,背里又是一套,拒不缴税银,致使大堤工役缺资,时停时开。夜中,万一飞每每祭奠跪拜万户灵位,忏悔问道,自励未来;将余生揭谛,教化自身,行善造德,以报苍生。祷告毕后,便去后阴山苦炼《火龙轿》大功。如今的火龙轿体坚结实,火箭筒管,加大三倍。轿框铁制,又两只颇大厚竹框风筝劲拉,实为壮观。夜色蒙胧,万湖主虎扑而上,习炼神奇轿功。只见火箭喷烟,轿体升空,与月星同步,火光闪闪。时而风筝牵引,向高空升腾,变得如同流星划火。由大变小,又由小变大,划光闪落,稳稳平平,飘飘渺渺。有诗为证:

    两面风筝拉,穿越千万家。

    一飞三百里,升天火开花。

    高水清、笑中剑、谢明月三侠向神秘城后阴山潜进。于暗中,听见隐身午王骂骂咧咧:“万魔头会玩命!总有一天,飞得高,摔得响,碎尸万段!”万一飞早听见午情戟叫骂声,自言自语道:“消遣消遣,死而无憾。事在人为,境由心造。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小事不忍,必乱大谋。”万一飞正收《火龙轿》入林库,忽闪闪三侠自树上落下。一看,正是高水清和谢、笑二侠。万湖主道:“深更半夜,有何见教?”高水清道:“事有必定,理有固然。不知其要,流散无穷。今夜造访,只为一根柱子动,根根屋梁摇而来!”此番对语,那午情戟早潜一旁,听个究竟,其心诡谲异常,当然乐于祸降湖主。

    万一飞被三侠围在正中,却不畏惧,笑呤呤道:“进门观脸色,出门察天色。明人不做暗事,真人不说假话。根根屋梁摇,也是众王所为。看你等气势凶凶,莫非要与万某来个死活了断么。”谢明月眦目欲裂,道:“万魔头?你自行了断吧!免得我们动手。”万一飞大笑道:“哈哈哈!好一个自行了断!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本王犯了甚么滔天大罪?!”笑中剑早同高、谢一齐掣剑在握,厉色道:“虎死不变形,狼死不变性。万魔头,你成日炼‘天火烧岛’,就象盖八子想上天,讨天鹅肉吃。今个儿,我们来,是要你自行了断,以除‘天火烧城’之后患。”万一飞大笑道:“哈哈,了断,了断!自有天知地知万某何时了断。本主习武炼轿功,与你等何干?也受你等来多管闲事么?哈——手抻得太长了吧!”高水清执剑逼近,怒道:“万一飞,在你死前,有几件事想问个明白!”万一飞道:“甚么事?只管问就是。欺心必自毁,我无愧于心。”高水清道:“第一件事,我爹是怎么死的?快快一伍一拾讲清。”万一飞道:“好大的口气。罢了,我不同你计较,一般见识。”他捋捋小胡须,抬头望月穿乌云,忆道:“你爹高歌湖主,临逝之夜,曾于《神秘亭》同我共饮《神秘酒》。此酒乃三百年酿成,是本主特意供高朋享用。你爹喝过九巡后,口口声声要‘功成身退’。万某口口声声劝他不可自退,以‘功未成,事未就’劝阻。然高湖主象中了什么魔一般,大骂色、名、权、财众王,咬了牙印:‘死也不做湖主’!并要我替他担代。万某死也不肯,你爹竟然拔剑要自刎,逼得我无赖,勉强答应。尔后,忽听有阴森怪音传来,高湖主抽剑扑去……没想到再也没见你爹返回。当下万某怕高歌兄出事,也掣剑去查个究竟,却杳无影信。悲哉!高湖主,连尸首也未留下。乱草中有铁靴踏迹,死尸横野,血流成溪。”

    高水清一听,悲泪直流,惨喊:“爹——爹……你必定是被‘神秘酒’所毒……爹,你武功超卓,天下无敌手,岂能死于一帮喽啰刀下?!”说罢,掣剑扑刺向万一飞。笑、谢二侠也两面夹攻万一飞。三剑合一,猛力无比。万一飞轻功了得,脚尖一踮,早攀跃上树梢。厉道:“看在高歌老兄的面上,本主放你们一把。否则,你们要出神秘城,休想!”说着便穿林库中,钻进《火龙轿》里。此时,高、谢、笑三剑齐追,猛猛直刺《火龙轿》中万一飞。天下第一杀午情戟更是大打出手,剑势更狠毒,都满以为四剑齐刺,定会结果万一飞性命。哪知,万一飞升轿飞天,根本无事。万湖主早备有三顶《火龙轿》,又疾快飞风泻电一般,钻入另一顶《火龙轿》中,拉起两顶大风筝。这当儿,夜风正紧,那午王的剑早又扎刺逼来。只见万一飞将轿旋空转飞,午情戟的剑却扎进一棵老松里,只忙拔不出来,狂泄道:“万魔头,我不信杀不死你!”高水清、笑中剑、谢明月掣剑追刺,都扑了空。万一飞于飞轿上笑道:“哈,蚂蚁挡轿,自不量力。”言毕,腾空而去。飘飘渺渺,只见一火光如流星,顺空消逝。

    午情戟跃到高水清面前,叹道:“我天下第一杀,却连万一飞也杀不死,实为遗憾。”高帮主对天怒道:“万魔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高水清非杀了你……”后话还未说出,“啊呀——”大叫一声,腰上已挨了一剑。这一剑正是午王背后暗刺,躲不及躲,防不及防。笑中剑、谢明月听帮主一声惨叫,猛回头,才是午情戟背后下手。双剑齐上,斗过十五、六回合,终究不是天下第一杀的对手。午情戟使出隐形剑绝活,笑、谢二侠剑剑猛狠却扑空,又被午情戟隐形剑招式《人不知·鬼不觉》划破皮肉,伤口流血。三侠受伤,抚血疼痛咬牙,高水清骂道:“贼午王,你背后杀人,用心极毒,不得好死!”午情戟见他仨都撩倒,狂妄疯笑道:“啊哈哈,嘿嘿哈哈,今夜不虚此行。没杀掉万一飞,杀掉东歌帮帮主也够本啦。”午情戟用光闪闪的剑刃在三位大侠脸颊旁比比试试,狂道:“杀你们仨,就象杀三只鸡那么容易。不过,有些事得弄清。傻帮主,你要杀万一飞的第一个原因是他害死了你爹,那么,第二个原因是什么?”高水清傲然道:“要杀便杀,何必哆嗦!”午情戟道:“你越是想快点死,我越是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快说!第二个原因是什么?”高水清道:“这不用问,万一飞是行乐洞买卖九十八名少女的操纵者,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我死了,也要变成阴间厉鬼,除掉你们这些恶王!”午情戟狂道:“好哇,龟儿子,今天,就让你去见你早死的爹!谁当湖主,都不得好死。湖岛内外扬言:‘东歌帮主高水清将是未来的湖岛之主’。做梦去吧!这神秘湖,本王想让谁香,谁就香;本王想让谁臭,谁就臭;本王想让谁死,谁就活不了。本王主宰湖岛!这一天为期不远,等本王当了湖主,将色、名、财、权独揽,再派人来给你们祭祀烧纸吧。”

    高帮主怒极拼命,笑、谢见势也挣扎举剑齐上。午情戟闪身躲过三剑,凶残狂暴道:“先把你这同我争湖主的头号种子劈碎,才能为我午王当湖主扫清障碍。要死,要去见你爹高歌死湖主,本王就成全你!”说罢,猛猛高举剑,朝高水清劈头而下。看看高帮主要被这一隐形剑劈成两半,空中飞来一剑,“咣噹”声脆,拦截住隐形剑。高、笑、谢三侠大惊,见又是巨隐人。只见隐形人挚剑与午情戟剑刃猛击,火星迸冒。双方剑招奇绝高超,高水清看得发呆,叹道:“好剑法,绝了,绝了。真开魂,实荡目呐。”一阵伤口剧痛,高帮主见他二人搏拼,从林中斗到山巅,粘住剑光,又打斗到悬崖背面,只听见响声,见不着人了。便跌跌蹱蹱,移步到笑、谢二侠跟前,关切道:“痛么兄弟,伤势怎么样?”笑、谢皆道:“只划破了肉皮,血……”高水清掏出金疮药,道:“兄弟,敷些药,先止血,快。”说罢,便给笑中剑后背伤口倒了金疮粉,又给谢明月敷药粉,剩下的药粉用在自己伤口上。三侠的血已止,不太痛了。高水清见他二人挺腰握剑鞘,壮胆道:“英雄尚毅力,志士多苦心。午贼王!总有一天要同你算总账。”笑中剑咬牙帮骨,道:“好汉凭志强,好马凭胆壮。高帮主,刚才那巨影人是谁?”高水清道:“兄弟,我一直摸不清他是谁,他可真是个大英雄。多次帮我们,救我们,你们伤势重,先撤回东歌岛。我今天追根寻底,总要弄个明白。”谢明月粗气粗声道:“我也去,助巨人一臂之力。”高水清道:“不必了,有我去就行了。再说你二兄弟伤势不轻,快回营寨去将息,快走!这是命令。”二雄不得不勉强拱手道:“是,帮主。”便朝东歌岛方位移跌艰行。

    高水清追至格斗林场,于暗中窥视,见那巨人使高家剑法,精堪绝卓,修为登峰造极。但见:

    寒光袭人,快如闪电。旋转恰似黑旋风,门路凡眼看不见。招式多变,惊天地吓鬼神;劲道悍猛,仿佛力劈华山。子龙剑法也相当,周俞若在必夸赞。

    那一剑如电风闪闪;那一掌如雷轰沉动;又一跃制“啪啪”,惊天动地。午情戟且战且退,根本招架不住,双脚打闪,轰退数丈。高水清暗暗惊叹:“真乃高家剑的尖端顶峰也。好剑法,绝功夫。”趁势也掣剑,使出高家剑的《史无前例》一绝式,直扑午王天下第一杀。那午情戟本来连一个巨隐人也斗不过,又受高水清《九阳星风剑》一绝刺,腹背受敌,躲闪不及,右肩划一条口子,鲜血迸流。高水清怒道:“贼王!你想争湖主,恶行径,去死吧!”又是一剑,巨隐人剑更如流星追月。午情戟见势不对,一手抚住血口,疯狂逃遁。高水清、巨隐人追到悬崖,见午情戟拼死亡命跳到悬崖旁的山林里去,无从追寻,便止步。

    高水清跪地,双手握剑柄扎地上,抽回手拜道:“恩公,谢你救我多次。要不是恩公,晚辈早殁了。”巨影人上前,双手扶起高水清,道:“起来吧,何叹恩恩公公,你看我是谁。”巨影人一手揭开假脸皮,高水清一看,怎么是亲爹,简直不敢信。又跪地,泪水涌出,惨喊:“爹,你死了,今天又活了……你没死?还是你的在天之灵……这……这这不是梦吧。”正是:

    总以为父亡,突然从天降。

    不由喜泪出,疑是在梦乡。

    巨隐人将剑入鞘,走近两步,道:“儿啊,起来,这不是梦。你细细端详,爹变了没有?”高水清起身,下细瞅识,惊呼,“爹,是爹,没变。你真的没死!太好了,天啦,我爹没死,天大的喜事呐。”巨隐人道:“我就是你爹———高歌。这回,该相信了吧。”高水清扑倒在他爹的怀里,紧紧抱了一阵,高歌抚开他,道:“儿啊,你爹我没死,我不死,我要活,我要报仇!”高水清道:“爹,是谁陷害了爹?逼得爹走投无路,沦落江湖十年,高家府破人亡,倾家荡产。”高歌道:“是谁陷害,儿还不明白么?”高水清道:“是万一飞!午情戟、石峰、黄金二妖、行乐洞四王害的爹吧?”高歌捋捋白须,花白头发随风飘摇,一副壮烈雄样,道:“与万一飞兄弟有干无干?说不清。”高水清精神崩溃一般,浑身瘫软,摇摇欲倒,惊叹:“啊,与万一飞……无干……那么说,爹喝‘神秘酒’也与他无干……爹称他为兄弟……那么说,我的一切心血,一切拼搏……较尽脑汁,挖空心思……一切拼斗,都是推翻万湖主……结果是一场空?”高歌道:“这是节外生枝!”高水清道:“神秘酒中有毒呀,爹!”高歌道:“‘神秘酒’,我是同万兄一起饮了,所以说与他有干。可你爹遭遇众王围杀……其实,你爹我早都不想当湖主了。”高水清又道:“为什么?”高歌道:“这湖主不好当,难当!谁当,谁就是贼王们的众矢之的。他们恶贯满盈,荒淫无度,滥杀无辜,毁灭岛湖。这次你爹回来,就是要同他们算总账!”高水清道:“这十年……整整十年……你为什么不给儿一个信?为什么几多次救儿,却不见儿,为什么?究竟为什么?!”高歌血气方刚,道:“儿啊,你是爹的亲骨肉,爹何尝不想早些见,父子好生叙一场……当年离湖岛,正是那天同万湖主饮了‘神秘酒‘后,便遭贼王们围杀。这前,你爹又中了竹中剑的‘神昏智尽’毒雾,因此神志不清,死里逃生,哪里还有机会回家府告辞一声。你爹回神秘湖前,十年在黄山光灯大师洞中修行,才治好了毒疾,炼就了深功。这次,回神秘湖已好久,迟迟不见孩儿,只怕父子一旦相见,都暴露于明处,只会坏事,说不定会同归于尽呐。”高水清这才恍然大悟,道:“爹,孩儿如今是东歌帮帮主。我帮已有五百名忠实弟子,咱父子一条心,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吧。”高歌道:“有志气。你在明处,则爹应在暗处。一明一暗,事情好办。”正是民间有言:

    鸟靠翅膀畜靠腿,人靠志气鱼靠尾。

    莫学灯笼千只眼,要学蜡烛一条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