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毒妃归来:蛇蝎小庶女 > 正文 208痴人说梦
    他们只顾自己讨论,却没有顾忌青岚一直在旁听一一一一或许是当真焦急,或许是知道青岚身为女子,又完全丧失了反抗地能力,所以心存轻视;总之这样肆无忌惮的讨论让青岚渐渐明白了什么,同时却又有了更深地困惑。

    从各种迹象来看,应该可以排除这两个人在她面前演戏的可能。

    那么,他们所说的“公子”是谁?此地是青熏门地盘,属燃灯门下一一一一如此说来,“公子”应该就是拜香元师大弟子,燃灯侍童王乾?

    而那个男子则是青熏门门主,或者说是她在密道口处见到的黑衣人首领吧?他为什么会有她的画像?明明和姚九娘饮酒聊天的时候探听过,她接到的密单只形容了要拿人的容貌特征,根本没有具体到画像的;而既然具体到了画像了,却为什么是她的画像,而不是端木兴的?

    青岚抿唇沉思,却并没有太多忧虑女儿身被揭露的事实以及被俘虏的现况;事实上,想这些没有太大用处不是么?知道她是女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其中一部分会帮她保守秘密,比如谢聆春何蕊珠之流;还有一部分会永远忘记她的女儿身,比如宫中曾被她催眠过的几名宫女至于陷身敌营,最多不过是个死一一一一与其想这个,还不如仔细听听这两人的对话,掌握更多的情报,获取更多的逃走机会。

    那青熏门门主和姚九娘的商讨已经告一段落,却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当一个清脆的口哨声在密道内蜿蜒而来,那两个人便都变了脸色一一一一“是公子到了。”那门主说道。

    听到这句话,青岚抬了抬下巴,唇角绷紧。

    不一时,那两个人果然出去迎了第三个人进来。待纷纷的脚步声再次靠近,隔着墙,青岚听见一个含混的声音:“就是她。”

    隔着墙,青岚听见一个含混的声音:“就是她。”这句话伴随着开门的吱嘎声传来,明显带了一些忐忑了。

    接着便是一片沉寂。

    即使是处在目不能视的状态下,青岚也能感觉到空气里的紧张气氛一一一一那位“公子”在生气,一定是这样。

    果然,没片刻功夫,那位门主便结结巴巴开口:“这女子和画像上头挺像的是属下一时不察不过,属下觉得那些血衣卫能为了她放了属下几十人,一定是个重要的角色”这话说得越来越没有底气,显然那“公子”并没有认可他的解释。

    “我记得说过,少一根毫毛,便赔上性命来?”“公子”开口,责问的,偏偏却不是那门主在意的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带一种阴鸷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公子,”那个姚九娘颤声道,“绑住这位姑娘,扯开她衣服的是属下,不干门主的事。”她语调中也是惶恐,却又主动去承担罪责,看起来倒是对那门主极为回护。

    那“公子”只是拉长了调门“哦”了一声,听不出是表示疑问还是感叹,不过空气中的紧张却显得和缓了许多。

    “属下绑住这位姑娘也是迫不得已,密单上提醒说,要提防画像中人的眼睛和她的手;而先前耿良擒住她的时候,就差点被她手上戒指刺中”

    “你们出去吧。”那公子忽然打断了姚九娘的话,“责罚暂且记下,和功劳一样,都是少不了的。”

    那两个人连忙应了,语气里满是喜气,大概是知道原来还有功劳。大出意料之外。

    “守住入口。不要让旁人进来。”

    听到这句话,那两个人向外的脚步顿了一顿,连声应诺;再继续向外时,脚步的节奏又快了许多。

    青岚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听见那“公子”如此安排,忽然有点紧张的感觉。

    脚步已经远去,门声轧轧响过,昭示着此时狭的空间内。只剩下了她和那位“公子”两个人。

    她费力想透过那遮眼地红绸多看一些,却仍然只能感受到摇曳地烛火和朦朦的人影一一一一原来被蒙住眼睛就是要防备她的催眠术呢,她的那些伎俩,全都被人看透了。

    四周,静悄悄的,连原本遥远的那些呐喊和嘶鸣都沉寂。厮杀,结束了吧?谁输谁赢?

    烛火噼啪爆响,人影慢慢放大;青岚渐渐有些窒息的感觉。颈间的凉意愈甚,那人地面孔,现在离她有多远?一尺?八寸?五寸?呼吸相闻,几乎可以听得见彼此的心跳了一一一一青岚忽然抿唇笑了一笑。问道:“公子?”

    那人被她一唤,果然止住了继续靠近的趋势;然而却不答话,空气便凝滞在这样的暧昧中。

    青岚张了张唇。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蓦然一滞,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一一一一那是男子拇指温暖的质感,轻柔缓慢地在她唇上摩挲青岚脸上一热,侧头闪躲。

    只是人为刀俎,她的闪躲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那人手上轻微用力,便将她的脸颊扣住,低头相就。原本在勾勒她唇线地手指便换成了温润的唇一一一一也就在这一霎。青岚忽然一扭身,原本被缚住的双手陡然抽出。抬手一把药粉抹向那人的口鼻。

    姚九娘以为缚住她便控制住了她,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是精通幻术地行家,结绳脱困本来就是幻术表演必备的节目之一。

    只是戒指已经被搜走,她能够仰赖的也只有这残存地一点韶子粉末。

    她的时机掌握得算是不错,策略也还妥当一一一一若直接用韶子控制用量来致幻的话,没有她的催眠术辅助效果太不明显;但把这些韶子统统用上,抹在敌人口鼻,却有很严重的即时效果一一一一即使仅仅是恶心呕吐。只要有时间让她脱离了他的控制,她就可以利用催眠术的优势了。

    可惜她的招数还是没有奏效。

    对方好像早就料到了她地动作一般,在她才把手抽出来地一刹,已经预先把身体压上来,同时制住了她的双手。

    能够体会出,对方似乎并不会武功;制住她地动作,纯粹是凭借男子的气力优势,和,未卜先知一样的预测能力。

    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在床上了,他在她的上方压住她,姿势极尽暧昧。

    失败了。青岚抿唇不语,却不知此时的自己下颚绷紧,黛眉微蹙一一一一红绸映衬着那白瓷般的肌肤,明明就是个女子的模样了。

    那公子也不说话,保持着压制她的姿势,将她那沾满韶子的右手一点点举起,放在两人之间,顿了一顿,缓缓地吻了上去。

    青岚只觉得指间一麻,酥酥软软的悸动直窜进心里去,那温软潮湿的触感在指间稍作停留,然后是灵巧的舌尖,轻轻地舔舐c勾连,绕着手指一分一厘地品尝,仿佛她手上的那点韶子是无上美味般一一一一青岚微微一颤,夺手想要避开,却立刻被对方察觉,手指被含住,轻轻咬了一下,舌头卷住温柔地吸吮

    “韶子味道真的不错”那公子含混的声音,“要不要尝尝?”

    青岚张嘴想要回答,可是已经不需要了,那公子俯身过来,火热的唇瓣探到青岚的,立即迎上,灵活的舌长驱直入,在她口内探索游移。

    韶子的味道还真是香香甜甜的一一一一这是她当时闪过的一个念头。

    这个吻开始是温柔挑逗富有技巧的然而不知是为什么,居然渐渐变得火热缠绵从他一个人的巧取豪夺转而变成了两个人的唇舌之舞直到他略带喘息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才惊讶地发现她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他的掌控,正攀扶在他的肩侧一一一一若是她还有那枚带着毒刺的戒指,他都不知被她放倒多少回了。

    他微微蹙眉,面带不豫地注视着她,不知是在不满她,还是不满他。

    青岚唇角含笑,一边反手去拉那蒙眼的红绸,一边调侃地伸手去拍他的脸颊:“美人儿,以为蒙住眼睛就认不出你了么?怎么说也做过在下半年的男宠,就算满屋子都是药香,也辨得出你的味道吧?”

    听见青岚这样说,谢聆春眸中乍然升起了一抹惊喜,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竟是以一种极温柔地表情注视着她拉下蒙眼红绸的动作。

    不知是不是因为蒙眼过久,面前的女子虽然口中调笑,那话语却显得低哑缠绵,脸上也有微微地酡红,眉梢眼角带着饧涩一一一柔顺的红绸从玉鼻桃腮间滑过,稍被拉开的领口里一片雪白的肌肤,额边鬓角几缕弄乱的乌黑青丝长发,一床绵软绣褥,几条艳丽红绸,此情此景,说是春色无边也不为过。

    一向最擅长调戏别人而不是被别人调戏的血衣卫都指挥使大人此刻居然有些木讷,破天荒地没有反驳回去,不可置信似地唤着眼前女子的名字:“青岚你知道我是谁?”

    果真如此,那么她的回吻,说明什么?

    “谢聆春。”她倦懒地撩一下眼角,居然十分妩媚,“怎会猜不出是你?从御舟上下来我就开始奇怪了,拜香教的能力大到这样的地步么?可以在血衣卫布下的重重迷惑中准确算计出我们的每一步行动?能够躲开血衣卫地侦逻而将人马送入包围地腹心?何况这些人马还都是来送死的整件事情中太多你的痕迹了不过最终确认还是在你进来之后,你知道么?你的身上有一种清清甜甜的味道嗯,要离得很近才能闻得到”

    她一面这样说着,一面娇慵地蹭了蹭被子;如今终于卸下了紧绷地心防。困意便也随之袭来。男装少女浓密的长睫挣扎着闪了几闪,心满意足地垂下,在莹白的肌肤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青岚”他低唤,表情依旧柔柔地,一向斜飞的凤眼中不见了那冷绝。也没有半分平日的艳色,只是那么含着笑意地望着,丝毫不顾忌地在目光中写满了专注和思念。

    “嗯”她闭着眸浅浅地回应了他的呼唤。“今晚酒太多了,想睡”

    “睡吧睡吧,有我在呢”他忽然想起什么,问,“等等,青岚,你的滇香在哪里?”

    他虽然有天生不易被催眠的体质,但韶子大剂量使用的时候,有致人恶心呕吐的功效;他仗着素日养成的抵抗力把药效生生推迟了不少。可现在也已经开始有不适地感觉。亟须解药相助。而这韶子地解药也很简单,青岚平常携带的滇香便完全可以胜任;当然他也完全可以自己出外觅取,可现在的他,只想陪在她身边,在这样狭而粗陋的地室之中,一步也不离开。

    “滇香?”青岚已经困极,反应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回答,“早就丢了不知道是在密道里掉出去还是被你的那个姚九娘搜去你自己去找些吧。”

    青岚说完。浓睫低垂。醉梦已馨。

    而她身边的谢聆春,却静止在了那个凝望她的姿势上。在时光的流逝中,面色渐渐发白,唇角勾起的弧度也慢慢僵硬。

    这固然是在强忍那韶子发作地苦青,可更多地,却是因为青岚的话。

    她地滇香不在。

    而这,原本是她最后的保命符一一一一凭此联络鸣鸾苑或是他留给她的一些血衣卫的可靠人物。

    出于各方面的原因,他亟须与她一见;而因为仓促,居然选择了这么一个见面的方法一一一一居然让她置于这样的危险之下。原本觉得是可以确认她的安全的,却在听见她的话后,开始怀疑,这样的做法是否值得。他这番作为,说来是为了江山社稷,是为了大赵黎民;可只有他心底知道,其实他,只不过是为了,她的愿望。

    若是她有了什么危险,那些黎民社稷,又与他何干?

    密室中的烛火噼啪响了几声,光影摇曳,终于灭掉了。

    谢聆春恍然惊醒,却没有移动,一片混沌之中,伸手摸索着替青岚拉了拉被子,确保她睡得舒适。说起来,她对他还真是习惯性的信任呢,居然连他是怎么到这里来,如今是个什么身份都没有问,就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入睡其实一直以来,对于所谓“男女之防”,她也没有真正在意过吧?初初接触的时候,以为她不过是比常人稍微聪明一些,执拗一些,可相处久了,却越发觉得她的心思高远,如苍鹰翱翔天际;无论是名声c贞洁,对于她而言,都不过是细节,随时随地可以牺牲的吧?

    在这一点上,看起来她和他倒是有些相像。

    但他知道她和他不同。

    他不在乎名声,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可在意的,而她不在乎名声,是因为她有更在意的。

    他将人生当作一场游戏,无论是官场夺权,还是逐鹿天下,于他,都不过红尘中一段戏文,就算是唱念做打,嬉笑怒骂,也不过粉墨春秋,演过就罢;他可以为端木兴一语而背叛青缙扶持弱势的帝族,也可以因为一点好奇而自甘为间随着她共赴天涯;甚至就是如今,也是为了她的愿望,千里赴胡,伸一双乾坤手,搅乱天下。可她,却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洒脱。

    拜她的信任所赐,他得以了解她的秘密,知道她的坚持所为何来,也明白她的目的何在。“逆天”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纵然千般智慧万般机变,想凭一人之力改变历史走向,到底有几分可能?想到相助,想到成全,想到若她只是要救武青,有他从旁协助,也未始不可成功然而她拒绝了,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在她心中,“逆天改命”的范围,根本就不止是武青吧?那与他无关的所谓社稷黎民,是一直装在她的心里的。要救武青还算容易,要救大赵,挽救一个国家倾覆的命运,那可真是,难于上青天。

    可他一直记得,相遇的最初,在她“失忆”的那一段日子中,这个女子心心念念的,却是自由和江湖。

    也许就是这样的一种坚持,一种柔与韧的和谐,“无争”的个性和“与天争”的决心,打动了他不被万物所羁的心,渐渐让他沦陷。

    只是这种沦陷,不知道会不会仅仅是他单方面的付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亲昵而暧昧的;可又明明让他觉得,她只是不在乎。她会为他的调戏脸红心跳,会为他的吻意乱情迷,可一转眼,却又见她规规矩矩走在她自己的道路上,挑着她的千斤重担,踽踽独行。似乎只有他,才会在相聚的时候渴望亲近,在分离的时候倾诉思念。

    有时他想,大概,与她所在乎的那些东西相比,爱情,也归类在“不在乎”的那一类中了吧?

    就像今天,分离了那么久才得见面;他才为她的唇舌回应欣喜着,以为付出终于有了些许回报,可转眼间她却已经睡着甚至,那对他吻的回应是否真心也不知道一一一一她丢了滇香,也就不会提前预备韶子的解药;那么她对他那一吻的回应,是不是起因于韶子的致幻作用?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武青。

    静室寂寂,夜黑如墨。远远近近一片空灵,只闻得她的呼吸声,平和静谧,安宁均匀。谢聆春悄悄伸出手去,探到了她的手,握住,十指交缠;忽地,便是一笑,往床上挤了挤,在她身边躺下。

    从开始相处时游戏的心态,到后来半真半假的维护和追随,直到如今,为了她一点回应而患得患失;他,清楚地看见自己一路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因为对她的情感,让他再不能如以往般的超然,身在戏中,心在戏外。

    不过,纵如此,又何妨?他是一个恣意的人,恣意欢,恣意笑,可以恣意地走上庙堂之高,可以恣意地远避江湖之远;那自然,也可以,恣意地爱这么一次,为这么一个值得他爱的人,恣意付出一一一一无论是爱情路上的痴狂,酸青,还是迷茫,痛苦;他愿意为她,一一体会。

    夕阳返照,群峰叠嶂间山道逶迤,霞光里一片葱葱郁郁。

    在九华山脚下的官道上,一辆极为普通的黑色马车正不紧不慢地前行着。驾车的是一名女子,虽是村野装束,却也不掩娇媚;只是她此刻的神情,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满脸紧张之后的后怕,四下里望了望,又悄悄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

    “九娘!”忽地路边闪出了几匹马,当先是一名略显邋遢的汉子,正低低地唤她。

    这一声唤,又吓得九娘几乎灵魂出窍,看清来人后又是极为惊喜,手抚前胸压住剧烈的心跳,回他:“门主。”

    这两人自然就是那位青熏门门主以及富贵客栈的老板娘了。早上出发的时候,公子让他们分别行动;门主和那些兵士们有武艺在身,只要用蒲草裹了马蹄,按照公子先前教给的方法,应当可以躲开血衣卫的搜罗。而公子,她,还有昨儿俘获的那个女子,便只能乘坐马车冒险走大路。

    可谁知道这次的搜查居然严格到这种地步?方圆百里全部禁行,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搜索过来,门主他们走的是秘道还好,他们这辆马车如此打眼,想要在禁军和血衣卫子眼皮底下招招摇摇地走出青阳县界,岂非痴人说梦?

    然而到底还是做到了一一一一这位公子,果然如门主所说,有“神鬼莫测之能”。

    马车拐上一个坡,从这里往下看去,还能看见后方扎眼的旗帜,密麻麻的铠甲和刀枪的反光。而只是这么一眼,她已经从心底里泛上森森的寒意和恐惧来。

    昨夜。她和门主守在密道处没有出去。直到今晨离开地时候,才发现,原本作为拜香教秘密集会地地镇,已成一片修罗地狱!

    大赵官兵留给人的印象,都是混饷吃闲饭的居多;在拜香教无往不利的战斗历史上。向来都是不值一提;可从去年御驾亲征之后,或者更早,从赤脚军不败的神话在隆兴府毁于那个武青之手。教里人众对于官兵地战斗力,便开始有了新的评估;然而,总不曾料到,江南东路养精蓄锐这么久的拜香教赤脚军,蛰伏之后第一次出手,就这样几乎全员覆没地毁掉了一一一一甚至,据说,那些传闻极为恐怖地血衣卫都没有怎么出手,号称大赵精锐的禁军大爷们也只负责事后的搜索。真正的主力。

    v本\文5来自\瓜子/说\g&bi,更4新更快目标编号00a&bs说随时期待您的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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