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毒妃归来:蛇蝎小庶女 > 正文 123笑靥如花
    霁月候了片刻,见陛下没什么动静,便悄悄转身,将桌上没有动过的点心收拾了;找到茶壶。从暖桶里倒了热水点泡;又回身在白玉花薰中添了一把香。

    檀香清清淡淡的气息飘出来,给人一种安心舒畅地抚慰感。

    端木兴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她轻轻巧巧忙碌。

    “朕不要茶。给朕来点酒吧。”他忽然说。

    “陛下午膳都没有吃什么,不如”

    “朕只要酒。”

    霁月于是噤声。转身取了酒来,溅珠碎玉的凝碧,倾在象牙盏中,端地赏心悦目。

    皇帝陛下什么也不说,极其优雅地酌饮,速度却也不慢。

    霁月开厅门让人送过几次酒了,看到外面禁卫探询的目光。却只有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霁月,你知道朕喜欢你什么么?”

    霁月倒酒的动作立止,垂首等待陛下明示。

    “朕把你留在身边,不是因为你事事替朕照顾得周全;也不是因为你曾得青卿垂顾朕喜欢你是因为,你心里虽有主意,却沉默守礼,懂得进退。”

    霁月宁和的面庞上终于略闪了闪神,答道:“陛下谬赞了。奴婢哪里当得起。”

    “朕是说的真心话”皇帝陛下略叹,“朕也是凡人。心里的东西积得多了,总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上次从醉乐平生回来,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拉着你听了一夜朕的心事,还让你白担了个虚名;倒是难得你事后丝毫没有声张,凡事倒是都和从前一样。”

    霁月表情又变了变。什么是“丝毫没有声张”?能够这样断言。可知那夜陛下酒醉失控说了许多真心话之后,真的是令人监视着她了她地确是半句不曾吐露,只是不知道如果她将陛下言语泄露出去的话,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端木兴看着她的反应,笑了笑,“朕已经知道你不是个多嘴的人,你又何必要担心?何况,朕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能有一个人分担秘密很好。”

    霁月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不过。无论此时她的心中,有多少惶恐。后怕,或是窃喜;也都只能强硬地压制下去再开口时,声音显得有些嘶哑了,“陛下没有人分担秘密么?”

    端木兴歪着身子靠在桌边,目光慢慢地飘远,“有啊曾经有一个人,和朕分担了天下最大的秘密彼此的谋划和配合,都默契得不需要语言”

    陛下说的,一定是青大学士。霁月凝眸,知道自己今日又将扮演一个倾听者地角色。

    “就像今日牌桌上你和朕对视的那一眼”皇帝陛下回忆着,目光柔和,唇边若隐若无的,是那般摄人心魂的笑,“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提醒朕抓住机会尝试一下,是么?你不知道就是你今日那么一眼,让朕差点就做了错事朕让青卿去选择谁来做思思的驸马;可是,如果他真的选了,会怎么样呢只怕,朕,真的会答应他吧?”

    霁月很认真地听着,却不去管皇帝陛下话说一半就跳跃的模式是不是能够听懂;他其实并不是说给她听的,只是想说而已,不是么?被皇帝陛下选作倾诉心事的对象,是忧是喜?

    “其实,朕地心,还是不够坚硬;总有些东西,让朕怀念,让朕舍不得丢弃时间过去了,分享的秘密已经不再,各自又都有了新的秘密霁月,你说青卿他为什么就不能象你呢?象你一样单单纯纯的,守着本分,不去争不去夺;或者争了夺了,却不让朕看得出来,难道不好?”

    皇帝陛下这样说了,却又自己摇摇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其实不好。若他真的不争不夺了,象当初那般执意远离朝堂,朕又怎会高的吧?”

    皇帝陛下地这个问句,让霁月再也躲不过去。那位大赵地天子陛下,年轻而英俊的面庞上,两道剑眉微蹙,桃花眼惺忪带醉,如同那天夜里从“醉乐平生”回来时候一样,执拗地看着她,要她回答,他是不是喜欢那个男子。

    这个问句中的“喜欢”,决不是方才皇帝陛下说“喜欢”她的“喜欢”。

    “奴婢觉得,陛下喜欢谁,都不是问题。”霁月心翼翼地。

    皇帝陛下长叹,酒到杯干,“怎么会不是问题?朕是皇帝,可以喜欢人,却不能喜欢他。”

    霁月不知怎地,忽然有些心酸,“陛下是因为青大学士是男子么?”

    “是也不是吧?朕想过,若不是他,就是被人说是宠信男宠,又能怎样?朕从来不怕史笔如刀!成王败寇古来说,只要朕文治武功,重兴大赵,谁还在乎朕曾经喜欢过男宠?!就算记载上史册,后人看去,也只是风流韵事罢了!可唯有他朕只恨他为什么是个男子朕宁愿喜欢的是你,后宫藏娇,红袖添香,也是一段旖旎佳话可他偏偏是个男子,又是个如此出色的男子朕如何能够不怕?!怕一旦自己的心陷落进去,便再也追不回来帝王不可以长情,可面对他,朕总觉得自己真的会成了夏桀商纣,为了妹喜妲己,连江山也不要霁月,你说,朕真地喜欢他么?他,又会不会喜欢朕?”

    霁月半跪下身子,执了一条手巾替皇帝陛下拭去额上细汗。天不热,应该是酒地缘故吧?皇帝陛下垂着双眸,只是慢慢诉说,并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情绪表露,只有酒显得勤了一些可面对这样地皇帝陛下,霁月觉得胸口闷闷地,似乎有什么东西,陪着陛下碎了

    霁月很想说些什么,然而却只有顾左右而言他,“青大学士人品风流,才情横溢,的确值得人喜欢。”

    “果然你也这么想。”皇帝陛下抬起眼眸,“就知道你也是喜欢他的对不对?第一次在清燕宫见到你,朕就知道,你是喜欢着他的”

    他说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清燕宫。霁月心中微恸,忍不住就开口辩解:“陛下,奴婢并不喜欢青大学士”

    “哦?”

    “或许,当初是有一点喜欢不过后来,奴婢发觉,对青大学士只是敬仰,并不是那种感觉”霁月急切之间找不到合适词语表述,“就像同性之间,好感再多,也没有那种相互的吸引”皇帝陛下有些诧异,“霁月,你说同性?知不知道这话要是让青卿听见,那是绝对的污辱?”

    霁月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红着脸补救,“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青大学士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很阳光,但奴婢还是喜欢男性化一些的”她本来是个喜欢沉默的,口才上并不好;现在一急,说出的东西越发没谱了。

    皇帝陛下终于被她逗得展颜一笑,“你也不用解释,朕明白,青卿是长得象个女孩子没错。很多不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女扮男装”

    然而皇帝陛下的笑容戛然而止。女扮男装?为什么他从未想过这一点?是因为相识得太久观念根深蒂固?还是身在山中不识真面目?女扮男装每次听人这样说,他只是觉得好笑;可这一次自己说出口来,却让他觉得也许好笑的是他自己青卿的催眠术甚至可以让郑石“体会”到一夜风流;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用来遮掩自己的女儿身?若青卿是个女子若青卿是个女子,很多的疑点,很多的秘密,便都有了注解

    当天皇帝陛下关在舱中和他的宫女霁月独处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连舟上预备的晚膳都没有用;直到戌时正船抵池州,众官员灯笼火把全套公服冠带迎候皇帝陛下上岸,端木兴这才换了衣裳从内舱出来。迎候的仪式中天子龙威如故,然而很多常在陛下身边的人还是注意到,一向饮酒非常节制的陛下,眼眸之中似有醉意。

    而当天在池州知州府衙暂充的行宫之内,皇帝陛下也意外地没有召见当地官员问话,叫人把京里转来的奏章搁下,甚至连匆匆赶来的江南东路巡抚的面都没见,就屏退了众人,说是需要静一静。

    然而端木兴的安静到底没有持续多久。先是卢太傅再次求见一一一一午后他劝诫完陛下,左思右想还是于心不安,觉得陛下对他所说的话到底还是敷衍居多;于是前来求旨,以年老体力不足不能陪陛下“游山玩水”为由,再次郑重提出回京城主持内阁。

    不过这次端木兴倒没有了午后的耐性,虽然依然尊敬他是帝师,茶水点心一应俱全;但话语间却是明显的敷衍,连顾左右而言他都不奉陪了,至于所求更是直接驳回一一一一太傅老大人在陛下面前何曾受过这样待遇?当下气得鼻歪脸斜,心中只恨定是那奸佞青岚又进了什么谗言,否则陛下何以短短时间态度大变?!于是老太傅少不得又加上几句,矛头直指青大学士,道是:“老臣一生清白自诩。如今却要忍受和那等奸佞人同列,实在是心有未甘!”言下之意,竟有些鱼死破的念头了;清浊之水不同流,他忍得也够久;眼看着青岚结朋党,排异己,一步一步快要爬到他的头上了,如何能够再忍?!眼下他还是内阁首辅,自信在陛下心中还有些份量,不如趁着现在放手一搏。拼一拼到底是谁走谁留!

    只是他这念头才起,就听见外面有人笑道:“卢太傅过谦了,青岚如何算得上与太傅同列?”接着有宫女打了帘子,进来地,果然便是青岚。

    端木兴不由得微微一笑。青卿果然还是个不拘常理伦俗的人,只是这份张狂,在他面前,越来越收敛而已。

    卢太傅看见青岚出入陛下房间如此不见外,脸上又气得通红,待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见青岚规规矩矩给陛下施了礼,笑问道:“不知陛下传臣前来,所为何事?”

    端木兴“哦”了一声,没有答话。青岚便拿眼去瞟卢太傅,表情明显,分明是嫌弃他在这里碍事的意思。

    卢太傅已有成见,便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形色暧昧,自己在这里实在是尴尬万分;想要说些什么劝谏,可被青岚那么一眼,惊得便什么都忘记了。只连忙起身告退:“老臣等陛下明示。”

    青岚看着卢太傅出去。转头过来时已经换了神色,微微地笑着请罪:“陛下不怪臣僭越吧?”

    端木兴早就盼着卢太傅快点走,怎会怪她?但这话却是不能出口,只过来拉她坐下,随口问:“青卿不知朕找你何事么?”以前不曾注意,如今握住这手。却觉得触感滑腻。纤细柔美,果然不似男子所有!

    青岚眨眨眼,笑道:“陛下若是问日间所说尚公主一事,臣想了又想,倒是有了答案。”

    端木兴又“哦”一声,对她的话丝毫没有放到心里去,反而又转了话题:“青卿今年也有十七了吧?一晃,朕与你相识已有六年之久了。”

    青岚疑惑地看了看皇帝陛下。应道:“的确是六年多了。”然后迎上皇帝陛下打量的目光。又笑:“思靖长公主今年也是十七”

    “现在不说这些。”

    青岚挑挑眉,皇帝陛下的心思她完全猜不出来。这还是头一遭。

    于是沉默。

    可皇帝陛下还是不说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青岚咳了咳,另起了一个话题:“陛下,可注意到今天行船的时间特别长呢?”

    “哦?”又是这么一声。

    “原本陛下定在铜陵上岸,往九华山;但最终却是在池州设行宫,临时知会各官员赶来池州候驾,陛下知道原因吧?”

    “知道。”端木兴终于将神游地思绪拉了回来,“是朕的船行快了一些,这一段大江宽阔,风和日美,舟行如同画中,不觉就过了铜陵,索性选在池州上岸。”

    青岚神神秘秘地:“陛下,臣听说孙公公一早就嘱咐兵士要满帆呢!还有,在太平州出发前,铜陵知县骆行知托人带给孙公公不少乡土特产。”

    端木兴神色不变,眸中却透出些兴味来,“青卿这么说,意思是铜陵知县刻意为之?他嫌弃朕,不愿朕去他的地盘?”

    “事情真相如何,陛下召来孙公公,或是那骆行知,一问便知。”

    端木兴凑近些看看青岚,“青卿是在弹劾那铜陵知县行贿?”

    “陛下觉得呢?”

    端木兴便笑,“朕倒觉得你肯定受了那铜陵知县的贿赂。明明知道朕不会和这么个芝麻官计较,偏偏在朕的面前几次三番提他的名字,是要加深朕对这人的印象?”

    青岚于是也笑,“还是被陛下看穿了!其实臣是要向陛下举荐这位骆大人,为人极正直,却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为百姓可以不计个人名利,真正是个好官!地方官员,谁不盼望天子御驾光临自己的州县?偏偏他向孙公公行贿,却是要躲开这样的荣耀!臣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他是在为铜陵百姓着想,不愿增加铜陵百姓的负担吧?”

    这样地君臣对答,在端木兴与青岚之间原本常见;是端木兴最欣赏的青岚“耍聪明”的片段。然而今天,两个人对视着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之后端木兴忽然伸手,在青岚瓷白的脸颊上抚了一下。

    青岚愣住。

    这种“调戏”以往不是没有过,但她很清楚那都是端木兴用来迷惑旁人的手段,要配合调笑的神态和语气来用的今天端木兴实在是反常,总觉得像是在探究什么心神不宁的样子。

    而端木兴却已经收回了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青卿这么大张旗鼓推荐一个人,倒是少见?”

    “是啊,陛下,”青岚便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臣想过了,臣举荐这位骆行知尚长公主,为驸马都尉。”

    端木兴对于青岚的提议很明显并没有心理准备,闻言之下微微一怔,问道:“青卿举荐这铜陵知县做驸马?”

    “回陛下,正是如此。”

    端木兴便笑起,“青卿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么?朕说过,思思从吃了不少苦,朕会补偿她。她的婚姻问题上朕绝对不会马虎一一一一目前大赵国皇室唯一的外戚,这身份,青卿知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做了天子妹婿,前途自然不可限量。”青岚眨眨眼,索性将一切挑明了说,“陛下日里说要在臣与武都督择其一。可臣觉得,臣与武都督,都不合适。”

    端木兴唇角笑容不变,目光却复杂了几分。

    “臣不合适,是因为臣已经身兼工部侍郎和内阁学士,又有陛下宠爱,已经算得上是风光无限。尚长公主,虽然可以让臣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臣向来懂得月满则亏的道理,目前的身份对于臣已经是才下位高c无功受禄,怎敢再奢望尚公主为皇戚?”

    这是很冠冕的推脱之词,非常适合青岚身份;然而端木兴却只注意了其中一句“又有陛下宠爱”不禁有些心旌动摇,忙撇开目光,伸手去案上取茶。

    青岚先一步将茶盏拿在手里,摸摸温度,竟是冷的。于是起身要去唤人添茶,却被端木兴拦住。

    “就算青卿不合适,可武都督乃长公主倾慕之人,为什么青卿也认为不可以?”

    “武都督么正因为他是长公主倾慕之人。臣才认为他不可能一一一一试想,若陛下真愿意将长公主许配武都督,又怎么会去考虑旁人?“

    端木兴眸光微闪,捧住手中的茶盏,也不续水,也不饮用一一一只微微点头叹道,“青卿的确会揣测朕地心思话虽如此,思靖长公主的婚事,也不可能如此草率。一个铜陵县令,怎么能配得起大赵的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的婚事,自然要慎重。”青岚望望那盏凉茶,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的样子,还是顺着原来的话题道:“不过陛下可知道那位骆行知是谁么?去年秋闱时候。有一位举子梁广进才名极盛,然而卷子却早早被贴出,失去了科举出身的路子,这件事陛下还记得不记得?”

    端木兴手指轻轻抚那杯盏,有些心不在焉地,“朕自然记得,是青卿布局让朕知道这个人的么,后来朕遂了青卿心愿,钦点他入了国子监。今年年初青卿将他和那个姜鸿昊一起擢拔入工部历事,听说很得青卿信任,是也不是?不过青卿忽然提起他,难不成这骆行知和他还有什么关系?”

    “直接的关系是没有,但是论才名,却是不遑多让。骆行知本名骆昀一一一一陛下可听说过“诗才属梁,辩才当骆”这句话?人人都说,去年秋闱。若是骆昀能到,状元非他莫属!”

    端木兴闻言,放下手中茶盏,脸色难掩震惊,“骆行知便是那个永州地拜香教逆党?不是已经被你处决了么?难道青卿你胆大包天,不会做出偷梁换柱私赦罪犯这等事情来吧?”

    无怪端木兴惊诧。这骆昀被处决的消息,在熙德十六年秋闱之后传入京城。当即引起朝野震惊。名动天下的才子,不过是被拜香教余党虏获,被人告发说曾为拜香教出谋划策,助其攻下了永州一一一一大赵从来重文轻武,骆昀有才子之名,又是已故大赵着名清官陈平国的门生,别说“助逆”之说疑点重重。就是真的逼不得已投过叛党。只要事后弃暗投明,应该也在宽宥之列。

    然而这么一个知名人物。却在获擒之后,被青岚以湖南副招讨使地名头直传军令,乱刀斩杀于永州城头,其手段残忍行事张扬,直可与拜香教相比拟!这件事一出,青岚在湖南民间名声直逼恶魔太岁;在朝堂中也狠狠招了几道弹劾奏本,若不是青岚身份特殊,有他这个皇帝护着,只怕早就不知贬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自此以后,湖南一省并未因拜香教一事而生大狱;两湖百姓,却提起“附逆”二字,每每胆寒,拜香教再想翻身,确实不甚容易了。

    可如今青岚却说,江南东路池州铜陵知县骆行知,便是骆昀?

    “陛下真的很了解为臣。”青岚笑靥如花,如此作答。很明显,这便是认下了那“偷梁换柱私赦罪犯”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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