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诡妃 > 《诡妃》正文 第二十三章 刹那间迷醉 上
    我睡了多久了?云兮看着宫女们争先恐后地冲出房门,有那么一瞬的呆滞,这种感觉,这种被一大群人关注的感觉,在从前,从未出现过。

    御医们闻声而来,行动间鼻下的胡须一跳一跳的,显示出他们愉悦的心情。打头的胡子最白最长的御医将丝布放到云兮手腕上,被保养得很好的手搭上云兮的手腕,只见那人沉思良久,忽而又睁开双眼,边取下丝布边沉稳地说:“云秀女放心,经数位太医的精心调养,秀女身体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云兮点点头,只道一声“有劳”便复又闭上眼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几位太医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扔掉了什么包袱似的。

    到底不是真心的啊!这世上还有谁能像母亲与安儿一样打心底里关心我呢?云兮叹了一口气,不过,想起她这几日反反复复做的梦,她不禁心里一紧,不!她决不允许安儿有那样的下场!

    “娘!你去哪了!”云安一看见何氏便飞奔上前,走上前却发现何氏的脸色不太好,忙问道:“娘你怎么了?你今日去哪了?我找了你许久,你怎么从大门进来了?”

    何氏抬头看着云安,心中的恐惧像是一拥而上,全都喷发出来。她拽住云安的手,刚想将一切都告诉云安,却见云松从门外走来,还带着一众家仆。

    “何氏,你今日去哪了!”云松一开口便说诘问,好似他与何氏的谈话都未发生过一样。

    见此,何氏就是再蠢也明白了自己是上了云松的当了。

    “不说?哼,”云松冷笑一声,“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偷了相爷的令牌进宫了!”

    “我没有偷令牌!”

    “没有?皇宫的侍卫都说见你拿着丞相的令牌进了宫!你还狡辩!来人!将何氏拿下!”云松喝道。一众奴仆立马上前去捉拿何氏。

    云安虽在一旁听的迷糊,却也知道有人想要暗害他与母亲,一见众奴仆涌上前来,施展开拳脚,不一会儿便将众人打趴在地。

    云松没有料到云安有这样的身手,心中也是大骇,转身便想逃。云安哪里会放过他,于是也追上去,心中想着,你们往日欺负我们甚多,如今我便要报仇!让你们都吃吃苦头!

    “怎么回事!鸡飞狗跳的!”

    云松眼睛一亮,立马朝大门跑去,嘴里喊道:“救命啊!相爷!”

    云诀迈着大步,走进院子,而万俟蕴紧随其后。

    一看见这满院的狼藉,云诀便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

    “云松,你说,怎么回事!”

    万俟蕴递给云松一个眼神,云松立马心领神会,跪倒在云诀腿前,便道:“何氏偷了您的令牌进了皇宫!小的来捉拿她,没想到安少爷却对小的的人大打出手,还要打小的!”

    万俟蕴赞赏的看了云松一眼,又看着在一旁干瞪眼的云安说:“如此野蛮粗鄙,当真是丢了相府的脸!”

    云安眼一瞪,却不敢上前。

    “偷令牌?”云诀看向一旁的何氏。

    “不!我没偷!”何氏喊道。

    “皇宫的侍卫都看见你拿着丞相的令牌进了皇宫,你还狡辩!”云松回头喊道。

    “不,那是右相的令牌。”何氏佯装镇定。

    “胡说!”这回倒是万俟蕴开口了,“你与右相如何认识,右相又如何会将令牌借给你!”

    “你若不信,去问右相便知!”何氏这回倒是回答的理直气壮。

    万俟蕴一看何氏那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便慌了,抬头又见云诀目光凌厉地看着自己,心中更是冰凉。

    相爷已经知道了一切!而她居然弄丢了相爷的令牌!

    云诀看着万俟蕴脸,心中暗骂一句:“废物!”而他转头看见何氏的脸时,眼光逐渐冰冷。

    “云诀这几日并没有与什么人联系,就不知道,他又打的什么算盘,而且,西疆的人也陆续咳!”

    万俟临君一震,疑惑地看向苏汋。苏汋放下唇边的手,无奈而又揶揄地说:“这不是你第一次在这次谈话中发呆了,在想什么呢!”

    万俟临君淡然地捧起茶杯,轻啄一口:“我在听。云诀嘛,敌不动,我不动,一切按我们原来的计划进行就好,先不用管他。至于西疆人,让那些官员去接待就好,反正那些正主也还在磨蹭,暂时还没有进京。”

    苏汋皱着眉点点头:“他到底在干嘛?不应该是早早地进京准备吗?为何他到现在还没动身?”

    “此人城府极深,不好打交道,”万俟临君放下茶杯,“我最担心的,是他会与云诀有关系。”

    苏汋的眉皱的更深,蹙在一起像个小山堆,其实,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好了,在这担心也没用,让两边人都看紧些吧!”

    苏汋点点头,沉默许久,突然听到万俟临君说:“来送药的是醉觞。”

    苏汋当然知道他是指什么事情,便揶揄地说:“我只是给他说了一些些关于云兮生病,你让绘妆炼药的事而已,没想到那家伙那么激动,说什么‘祖母奴’的人终于要傻了,他要快点去围观一下,就屁颠屁颠地去了,我也没办法。”

    万俟临君一咬牙,心里已经打算好下次练武拿来练手的东西了!

    “皇上,宫女说云秀女醒了。”突然,门外传来福海的声音。

    万俟临君眼睛一亮,起身向外走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苏汋飘飘忽忽的声音:“你终于要摆脱‘祖母奴’的称号了,可喜可贺。”

    “我要摆脱‘祖母奴’的称号了,可你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酒娘的面首’的称号呢?”万俟临君毫不留情地还击回去,谁料,苏汋一听万俟临君的话,非但不生气,还得意洋洋地说:“为什么要摆脱这个称号?‘酒娘的面首’怎么了,我骄傲!”

    万俟临君扶额,是了,他怎么忘了,在苏汋这,说他是面首算是抬举他了。

    当万俟临君赶到寝宫时云兮正和几位宫女吵得不可开交,不对,从头至尾都是她一个人在吵,那几位宫女只会说“太医说了,您需要静养”,静养!又没说不许她出去!不知道她到底在床上呆了多久,她现在全身不舒服,就想起来走走!

    “我就在殿外转一圈,不走远!”

    “不行,太医说了,您需要静养。”

    “只是静养,又没说不许走走!”

    “不行”

    万俟临君听到屋里的嘈杂,皱皱眉。走进一听,发现居然是宫女在和云兮争执,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回事!”

    宫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立马回身跪下请安,云兮也愣住了,回过神来后也准备请安,万俟临君走上前去将云兮扶起,又在云兮起身时将她打量了一番,心中对绘妆倒是忍不住夸赞,她的医术真是不罔她“医仙”的称号,还没有看诊,制出来的药就如此有用,昨日还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儿,今日脸上便有了血气。

    云兮只觉得手滋滋地疼,这皇上还想抓着她的手多久啊,什么意思?要没什么意思就放下,不知道他身为一个皇上,这样抓着她会让她很不安吗?万俟临君很明显不懂他的意思,依旧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只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想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晃过,他总是觉得,看着这双眼睛就很安心。

    “皇上”福海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后面提醒道。

    万俟临君恍然,立马放下云兮的手,有些尴尬,但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依旧冷静地说道:“适才你们在说什么?”

    云兮没有拆穿皇上的把戏,也顺着他的楼梯下来了:“奴婢想出去走走,但宫女说太医要奴婢好好养病,不允奴婢出去。”

    “原来是这样,你大病初愈,外边湿气重,你的确不宜出去。”

    云兮乖顺地点点头,心中叹气,皇上都这般说了,她还能怎样?

    万俟临君知她想出去走走,但还是担心她大病初愈,身子抵不住,况且,她现在的确不宜出现在后宫那群女人面前,至少,在秀女们正式入宫前,不可以。

    “好了,这也是为你好,”万俟临君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禁好笑道,“你就在殿内走走便好,何必硬要出去吹寒风。”

    云兮还是一脸不开心,万俟临君也没生气,想了想,忽而灵光一闪,道:“你已多日未进食,现在一定饿了吧,想吃些什么,让寝宫的厨房做。”这个皇宫里,御膳房做的是全宫的膳食,所以有些得宠的妃子会有自己的小厨房,皇上自是不必说,所以皇上有时会让寝宫的准备一些吃食,而这厨房里的厨师才真正算是御厨。

    听到皇上的话,殿内的人具是身子一颤,让寝宫的厨房准备吃食,这种荣幸就是德妃也没试过,那可是专属于皇上的厨房啊!怪不得德妃会被这云秀女绊一跤。

    云兮听了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已经爬到这种地位来了,不,是因为云诀吧,因为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云诀,所以皇上只好对自己宠幸三分,当然,不排除这里面有皇上的一点兴趣在里面。

    “不用了,奴婢现在什么也不想吃。”云兮蹙眉,脸色似乎随着她的神色而苍白了一分,皇上给她颜面,那也不是她说收就收的。

    “不吃东西怎么行?先让厨房熬点白粥吧,你久未进食,也不能吃什么刺激的东西。”万俟临君的话音刚落,立马有宫女跑了出去。

    云兮叹口气,是谁刚刚还一副‘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的口气,到头来只有白粥啊!

    云兮的表现太明显,万俟临君几乎一眼就看了出来,心中忍不住笑,原来云兮病了以后这么孩子气啊!以前她哪会为了吃有这种失望的表情。

    粥很快端来,因为这不是白粥,而是药粥。也不知混了什么东西,整碗粥不仅颜色怪,闻起来也是奇怪,还没尝,云兮就已经能想像出它的味道会有多怪了。

    端到这碗粥时,万俟临君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厨房敢把烧糊了的东西端上来,后来才闻出里面灵芝的味道,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药

    不出所料的,万俟临君一回头就看出了云兮对这碗粥的嫌弃,的确,这碗粥万俟临君瞅瞅这碗粥,最终还是抬头看向云兮,刚想叫云兮吃了这碗药粥,却发现云兮正用她那双动人的眼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那双永远盛着一湾涓涓溪流的眼睛,如今正闪着粼粼的光,就像在葱绿中含羞躲避的小花,那么让人怜惜。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就是自己喝了也不该她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