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我的心?”

    伊律的脸颊瞬间就羞红了,但是还有些疑惑。项霖的话很直接,很让人脸红,但是她也很疑惑,为什么要看穿她的心,她的心有什么好看穿的?

    “是啊,我很想要知道你这丫头为什么会病成这个样子。”

    轻轻地摸着伊律头顶的头发,项霖的脸上却是不以为然地开着玩笑。其实他的心里很严肃,他真的很想要知道伊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伊律清醒开始,他就一直都捕捉到了伊律眼里闪躲的目光,他知道伊律还有心事,而且这个心事还很严重,不然的话伊律也不会发高烧烧得这么严重。

    “我……我……”

    伊律哑口无言,现在的项霖每一句话都是这么的直接,直接到让她措手不及,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回答。

    “学长只是你的哥哥,是一个想帮你分担事情的哥哥,一个能让你依靠的哥哥。”

    项霖微微开口,在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暗淡,他多么希望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后面哥哥是不用加上去的,但是这仿佛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学长……我……”

    伊律有些哽咽,声音有些沙哑。项霖的话很直接没错,但是力量也很大。听到项霖的话,她真的忍不住把心里所有的一切都倾诉出来,现在的她真的很需要一个肩膀。只是如果这个肩膀能够换成徐尧溪的话,那么对她来说会更加的美好。

    “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这里借给你。”

    项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要把肩膀借给伊律,这样伊律才能感觉到依靠,才不会有那么多心事。

    看着项霖手里轻轻拍着的肩膀,伊律微微叹口气。

    “下午我跟尧溪见面了。”她的语气很轻很轻,就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跟她没有关系的故事。

    “学长,我真的没事。”

    扬起唇角,伊律笑了笑。她没有勉强,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来诉说自己的心事,她的心事很复杂,复杂到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脑袋里好不容易暂时搁浅掉的回忆又播放了起来,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如果项霖不说的话她脑袋里的死结就不会打得更死了,如果项霖不说的话,她的心里就不会又要为这些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伤心。

    看到伊律的表情,看到伊律眼眶里那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项霖突然就变得沉默了。他不该这么冲动的,这样只是会让伊律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这样伊律只会更加伤心而已。

    “学长的肩膀借给你。”

    坐在床沿边,轻轻把伊律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这一刻,项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学长而已,虽然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怀念,但是这一刻他更想要做得是学长,因为这样伊律才能够无忧无虑地靠着他的肩膀。

    泪终于在这一刻崩塌了,伊律的眼里不断地涌现液体,项霖的肩膀是那么的熟悉,从第一天跟项霖交往开始,她跟项霖之间一直都是这种的感觉。项霖总是让她最舒心的那个,而徐尧溪却是她最爱的那个。

    她的心好乱,枕着项霖的肩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心口。都哭了整整一个下午了,眼泪怎么还没有流干,怎么自己还是没有能忘记。原本以为自己躲在被窝里好好地哭一场,不被任何人发现,醒来以后自己就能够好好的生活了。

    但是为什么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美好呢,自己竟然那么不争气地发高烧了,而且还那么不争气地让项霖看出来了,还让项霖那么地担心。想想这些,自己除了没有用还有什么呢?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是知道当枕着项霖肩膀上的那块衣服都湿透了的时候,伊律总算是拭去眼泪,毅然地抬起头,满脸歉意地看着项霖,“不好意思学长,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不用不好意思。”

    看着眼前这个红着鼻子红着眼睛的伊律,项霖勾起了唇角,这样的她算是发泄好了吗?算是能够放下心中的心事了吗?

    “要还的。”后面的话是项霖脱口而出的,他很想知道现在的伊律是否真的已经放下了。

    “还?怎么还?”

    伊律有些疑惑,她是哭湿了项霖的衣服,这个要怎么来还?

    “一个微笑,你还给我一个微笑就好了。”

    用一根手指竖在伊律的眼前,项霖的脸上是那么的严肃。

    终于,伊律破涕为笑。看到这个为了自己担心而表情变得严肃的项霖她笑了,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并不是自己拼命挤出来却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下子满意了吧?”

    “不错,不错。”

    项霖点点头,随即跟着伊律一起笑了起来。看到伊律脸上那最真的笑容,他总算是安心了,悬了几天的心总算是能够放下一点了,因为伊律能够笑了,她的笑容是那么地美。

    整个晚上项霖几乎没有睡觉,因为他一个晚上都在盯着伊律的药瓶,看看什么时候吊完了点滴要换药瓶了,一个晚上他叫了护士有两三次之多。不过每一次伊律都是在熟睡,又哭又笑的伊律睡得很沉,以至于快要凌晨的时候护士帮着把针头给拔掉伊律还是没有醒过来。

    清晨的阳光微微探进病房内,在地上,在桌子上,到处都形成一块块温暖的染色体。伊律睁开眼睛,项霖就趴在她的床沿边,这一觉她睡得好沉,也睡得很舒服,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当她看到自己床边挂着的那个挂钩的时候,她有些疑惑,怎么吊瓶没有吊在上面了,她抬起自己的手腕,手腕上也没有了针头。难道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就已经吊完了吗?也只有这样解释才是正确的了,她睡得实在是太熟了,就连自己手腕上的针头拔掉了都不知道。

    “伊律,你醒啦?”

    突然项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床上的伊律,当看到伊律的眼睛睁开了的时候他立刻就坐起来,眼睛也立刻就睁开。

    “学长,我吵到你了是不是?”

    伊律满脸的歉意,要不是刚刚她突然之间抬起手的话,项霖就不会突然惊醒。自己手上的针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拔掉的,这么说来的话项霖肯定看了她一夜没有怎么睡觉的。

    “我可是习惯性地睁开眼睛。”

    项霖微微勾起唇角,他又看穿了伊律,又看到了伊律脸上的歉意,能在这里照顾伊律一个晚上,他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被惊醒的状态。不过伊律一个晚上都没有醒过,而他呢也是刚睡没多久的。

    “你觉得怎么样了?”

    “好像没事了。”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伊律勾起了唇角。这一觉她睡得很安详,连梦都没有做,这样一觉醒来,之前的头晕什么都没有了,反而还感觉到很精神。

    “好像是不烧了。”

    把手背贴着伊律的额头,完全没有了滚烫的感觉,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是一样的温度。虽然昨晚护士已经来过,说大致上已经退烧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现在在自己确认之后才终于放心了。

    “那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听到不烧两个字,伊律的眼睛立刻就放光。她实在是很不喜欢医院这种刺鼻的药水味,而且这个医院对于她来说只是噩梦而已。

    对了,徐妈妈还在医院里,不知道徐尧溪有没有来医院看徐妈妈。伊律突然想起,在同一间医院还有一个想念儿子的妈妈在呢。突然她很想要去看看徐妈妈,看看徐妈妈会不会孤单,有没有在身边守着,徐尧溪有没有去。

    不过仔细想想,她是不是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就算徐尧溪没有守着徐妈妈还有谢雨裴啊,要去看徐妈妈的不会是她而是谢雨裴了。想到这里,伊律忍不住失望起来。她是不是不可以再去看徐妈妈了,答案显而易见,她是不能去看徐妈妈了。

    “伊律,想什么呢?”

    项霖轻轻地推动了伊律一下,刚刚他才刚想要跟伊律说可以回家的,一低头才发现伊律紧锁着眉头在深思中。

    “没什么。”

    伊律摇摇头,只是一些很简单但自己又想不明白的事情而已。“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伊律又问了一句刚刚在问着项霖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而后自己又想别的事情去了。

    “应该可以了吧。”

    伊律又一次在他的面前隐藏了自己,刚刚那副眉头紧锁的样子项霖一看就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事情,但是她还是不说,这样他也不能够问。

    “太好了。”

    伊律勾起唇角,太好了,终于可以出院了,这个医院对她来说真是噩梦,每次进医院不用说都是因为不好的事情。

    “珞婷他们是不是不来了?”

    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现在都准备要出院了,但是还是没有看到黄珞婷跟余城的身影。这让伊律有些疑惑,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出院有项霖就足够了,但是她知道黄珞婷他们一定会来的,只是现在都已经全部收拾好了还没有看见人影还真是有些疑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