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龙也觉得有点失言，他慌忙掩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漂亮的女生长的都是一样的，我也是突然想起了凤姣姣。”
因为这个大眼睛女孩，欧阳龙想起了凤姣姣，而他自己却想起了柳翠翠！范之淹感到诡异。
她们的共同特点是圆脸大眼，小巧玲珑。如此看来，欧阳龙是真的喜欢凤姣姣。
想到这里，范之淹问道：“既然你这么挂念凤姣姣，你为什么不去sh看看她，或者至少给她写信表白。”
欧阳龙叹了口气说道：“上次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嘛！我现在这样子，看着是个小官，实际上啥实力也没有！正是艰难的创业阶段，拿什么去找凤姣姣？我的想法没有变，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子再去找她。”
“咱们毕业三年多了，保不准她已经谈男朋友结婚生子了呢！”范之淹酸酸的说。
欧阳龙闻言眼中喷火，盯着范之淹低沉的吼道：“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怎么可能这么快结婚呢？如果真结婚，至少也得给同学们通知一声吧！”
范之淹一看他的愤怒样子，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我瞎说的。赶紧洗洗睡吧！”
自从齐科长死后，机械厂的改制工作十分顺利的有序推进着。车间开始合并成分厂，设计工艺科合并成技术研究所。后勤科绿化科合并仍叫后勤科，但由于功能不同没有被剥离并入房产科。柳翠翠也和厂里签订了承包合同，先试行两个月。如果可行从新年一月一号起正式脱离工厂，自负盈亏。
11月1号晚饭时候，梅姐叫了助手小兰开始挨家挨户收水费电费和暖气费。收到老齐家，老齐老婆一开门见到梅姐眼泪就流下来了：“妹子啊，不是我不想交钱，是老齐这个死鬼没有给我留下钱，你宽限几天再来。”说完就要关门。
梅姐十分不快，强压住火说道：“厂里给的补贴也不少哩，不会几天就花完了吧？”
老齐老婆哭出声来道：“现在老齐死了，是人都能欺负我了，呜呜呜。。。”抬起头来质问道：“你跟我说，哪一个领导交费了？你家缴费了吗？厂长家缴费了吗？”
梅姐无言以对，提着包转身下楼了。然后对小兰说：“你去到其他家属楼继续收费，我想想办法解决领导的问题。”
梅姐回家给丈夫说道：“老叶，刚刚去收水电费暖气费，老齐家不愿意交钱，说咱们没有交，咋能光让他们交。还说现在老齐死了，啥人都可以欺负她。”
叶主任一听不耐烦的责怪道：“给你个芝麻官你当西瓜着用！以前谁敢收领导的钱？意思意思就行了，还真去收？”
梅姐哭了，生气的说：“你和老齐一丘之貉！只想占国家便宜，在外面胡鬼混！该交的钱为什么不愿意交？”
叶主任一下子火了，喊道：“你以为我容易吗？成天撅着屁股忙前忙后，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你挣钱。现在又搞什么改制把车间合并成分厂，我下一步干啥还不知道哩！你还来怪我？实话说，这个钱我不交，看她柳翠翠能咋！”
梅姐伤心的说：“算我瞎了眼，看来这日子是过不成了！”说完开始换鞋出门。
叶主任大声喊道：“你爱干啥就干啥，谁怕谁啊！”
梅姐下楼骑自行车去了厂单身宿舍找柳翠翠。
柳翠翠今天完成了承包合同的最终手续，也签了字，终于放松下来了。她正式任命梅姐为办公室主任，管理家属楼安全，卫生，维护及各项费用的收取。下班后她出去买了一份红油凉皮，又买了一块豆腐自己用煤油炉子做了个麻辣豆腐，感觉十分美味。刚刚吃完洗毕，见梅姐急匆匆地来了。
梅姐一见翠翠就哭诉道：“日子没法过了，我家老叶先不愿意交费，还骂我一顿。”
柳翠翠听完后沉吟不语了一会儿，她拉着梅姐的手说道：“先坐下，不要说气话。叶主任管了一大摊子人，又是要合并，又是要动员职工下岗的，现在都有压力。收费的事情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和领导们谈一下，我打算先从厂级领导收起。”
梅姐一听犹豫道：“你这样做会不会得罪领导？”
柳翠翠笑道：“咱们以后不归厂里管，自负盈亏，不怕得罪人！另外，收的费除去该上交的余下就是我们自己的钱，咋能不收？”
梅姐使劲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再去收钱！”
柳翠翠站起来拉着梅姐的手说：“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早上不用来上班，下午下班后咱俩一起去收费。”
送走了梅姐，柳翠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了半天。齐科长出事后大家似乎都变了，不管是车间干部还是科室领导，都一边倒的支持王主任，所以改制工作顺利且快速。技术研究所成立了，胡清摇身一变去销售科了。只有车队孟队长还在死缠硬磨不愿意自负盈亏。
柳翠翠想着如何打响改制后的第一炮，理不出头绪来。百无聊赖之间，顺手拿起床头的《十月》杂志翻翻，又是翻到了范之淹留言的地方。她看了又看，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看来这小子是真的不理我了！柳翠翠胡思乱想着。
早上一上班，柳翠翠就去王主任办公室。王主任刚刚泡好茶，见柳翠翠进来，他笑着问：“快脱离我的领导了，这么早过来必有急事。”
柳翠翠娇笑道：“不管咋独立王主任您永远是我的领导！”然后话锋一转认真说道：“我这么早过来是求您帮忙啊！机械厂家属院水电费暖气费卫生费等各种费用的收取问题，以前比较混乱。有的人交了，有的人不交，反正最后还是厂里统一结算。现在不同了，我既然承包了就必须把所有该收的钱都收回来。昨晚梅姐去收钱，齐科长家属不愿意交，说别的领导也没有交。这咋办？领导应该交还是不应该交？”
王主任吹吹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说道：“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发钱容易收费难啊！”
看见柳翠翠失望的眼神，王主任赶紧说道：“我可以先交钱，至于其他领导，看你的手腕了！”
柳翠翠立刻谢过王主任，胸有成竹的下楼了。
到了办公室，她先打电话给冯总说明情况，冯总说他一直按时按量交费的。又打电话给厂长家，厂长也大声说用电用水交费天经地义！
接着打电话给副厂长，厂办主任，各车间主任。柳翠翠基本都是一个语气：厂长，冯总，王主任都主动交水电费，你们咋办呀？得到的回答也基本一致：小柳呀，我啥时候没有交水电费？这么小的事情还要你亲自出面？你放心，随收随交。
中午快下班时，王主任来到柳翠翠办公室问道：“怎么样？”
柳翠翠感激的说：“有您和冯总支持，我不慌乱，谢谢！”
王主任摆摆手说道：“这些本来都是应该做的事情，反而搞得像是落了人情似的。”顿了一下又说：“我过来也是要你给我还一个人情：原计划后勤绿化和房产科合并，但是你不同意，功能确实也不同所以就算了。现在就剩一个头疼的问题，是车队不愿意独立。你知道老孟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太拗！他说车队独立就等于散摊子了，我在想你能不能接手合并车队？”
柳翠翠听完眼睛瞪得大大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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