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呢？”
高氏没有伸手接，她没有想到现在她的明儿竟然会不跟她讲一声偷偷溜出去！万一出了个好歹可让她怎么办！
“我吃过了，娘。”
高明明想起自己竟然在浪味仙胡吃海塞了一顿，脸不禁发热。
“这是今天卖药的钱。”
高明明从筐子深处摸出碎银，剩下的八两多都是除去今天开销后净赚的。
“这”
高氏可是真的惊了，当她接过这异常有分量的真银子，比上回的五两更多的银子时，她此刻是从心底的相信明儿真的靠卖药在赚钱。
“你真是从梦中学来的？”
在高氏的记忆中，明儿自幼就不太爱说话，也不爱出去跟别的孩子一块玩。
高泽夫以前上过学堂，闲来无事就会在家里教高明明点东西。但是终归只是些皮毛，涉及到识别药材这方面是不可能的。
“嗯昏睡的那几天我就像是没有睡着一样。
梦中有一个老者，他教了我很多东西。
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还统统都在脑海里，而且竟然是真的可以用在现实中的东西！”
高明明把故事编的一本正经，她差点都信了自己说的胡话。
虽然她说得很虚构，但是若是她将真相说出来，说真正的高明明早就已经死了，她是一个来自别的世界的人这不是更加扑朔迷离吗？不仅没人会信，甚至可能吓到人。
高氏的沉默已经表达了一切，她相信了。或许这是上天的眷顾！可怜她们孤儿寡母的！
“娘，我跟孙大哥说好了”
“孙大哥？”
“孙婆婆的侄孙子，孙武大哥！”
高明明解释道。
“你告诉他你是女的了？”
高氏惊得手中的肉末烧饼掉了一大块面饼皮。
“怎么可能！我只是跟他成了好兄弟！
以后去乡里就可以蹭孙大哥的车了！”
高氏听完才缓了缓气，将掉在桌上的渣滓给拾起来吃了。
“照你这么个说法，稷山上有很多名贵的药材？”
要知道，鱼的价钱总归比不上肉。
他们海富村靠海吃海，就算是家里有条件的，每天都能去乡里摆摊卖鱼的，一个月下来除去开支也不过就只能攒下二十两，这一年就是二百多两。
明儿的说法却是，有些珍贵的药材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卖到二百多两！
这话要是真的，谁听去不心动啊？
“嗯！
但是稷山南边的坡特别陡峭，那里我根本过不去，我只是在靠近山脚的地方和北边挖些药材去卖。”
高明明给自己喝空的碗里续上凉水。
“哎，那我有个主意
我跟费妹子的关系还不错，她家男人算得上是咱们村子里打鱼技术非常不错的男人之一了！
要不咱找她商量商量采药的事儿？”
高氏一想到高明明的话，眼前就满是金光银光。
“不是！
娘！你可千万别！
你可千万别先跟别人讲！
要是搞得大家都知道了，稷山上人满为患不说，也容易发生意外不是！？到时候再归咎到我们母女身上，我们哪儿担待的起！
况且打渔和采药能一样吗！
他那股劲一使上去，药材最重要的地方可能就被破坏了！”
高明明一听她娘的话，差点呛一口。
反正那些药都长在那儿，跑不掉。这种事就急不得，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况且她都规划好了。
“那你说咋办！难不成那些‘银子’就一直扔在那儿？”
高氏一想到看得见摸不着的滋味心里就堵得慌。
“当然不会啦！
娘，你看，平日里我给老人家拿捏得到的报酬就够我们娘俩平时过日子了。
我每个星期再去稷山那里采些药，然后顺着孙大哥的车去卖给药房，那些钱咱就先攒着。”
高氏反问道：
“一个星期才采一次？！”
“要是我三天两头的往稷山跑，乡里乡亲的又不是傻子，他们不会好奇我在干啥？
而且虽然说稷山上的药材的确很多，但是如果人人都来采上一两株的话，用不上三天，就能把稷山给采空！
我这样一个星期去一次，还能给小的把根留着，让它继续长。
而别人又不认识药材，他们要是把看见的都采掉，稷山岂不是等于‘绝了后’？”
高明明的句句在理说得高氏哑口无言。
她不是自私不想带着村民一起采药，问题是如果不能养活自己还顾着别人，那第一个死掉的就会是自己。
她们只有先保全了自己，才能慢慢再顾虑别人。高明明甚至比她更明白这个道理。
“明天我还得去乡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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