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方初辽出声，目光还在看向远方的尸潮，下方的士兵已经在一个副官的指挥下开始战斗准备。
咔嚓一声，纪锦城就拧断了方初枭的脖子。
徐仙再看向秦世兰，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
她在发抖，却不是害怕，是悲凉，心死。
方初枭死了，她也有难过，可是似乎是两种奇怪而复杂的感情柔和在了一起。
那双眼睛竟然开始掺着水，看向纪锦城，没有一句话，徐仙也没感觉到冒犯，只是感觉自己人被定住了，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那目光她好像见过，心里也似乎明白，但形容不出。
“你自己了结吧。”
纪锦城回身，不想再去接那抹眼神。
“好，好，好。”
一个纵身，砰的一声，那双剪水眸就失去了原有的含情脉脉，泪终于包不住了，从逐渐消失体温的眼眶中淌出。
人就这么死了，徐仙突然觉得没有意思了。
就这么完了，她原本想着的撕逼，想着的打脸，那些本来预想的爽翻天的情节都没了。
秦世兰就这么痛快的死了，让徐仙心里闷闷的。
直到现在，秦世兰给自己下的这些绊子，想置她于死地，皆是因为她们两个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
这个一直和她烽火相对的人，她列在第一位的仇人，仔细想想，她和她的交流还不过十句。
没有所谓的恶毒女配的娇情台词，她死的爽快。
再看没了秦世兰的治愈，旁边已经开始异化的钟云，徐仙兴致蔫蔫。
“她就这么死了。”
徐仙说着。
“对。”
纪锦城的回答没有温度，但是尾音却有些粘稠。
纪锦城是和秦世兰接触过的，即使两人始终心里在戒备着对方，但假戏真做中，纪锦城也许是理解秦世兰的。
为什么。
嗓子发干，徐仙开不了口，因为异能者开始战斗的声音已经有些躁耳了，尸潮逼近。
钟云完全异化了，徐仙一个刀锋了结了她，也没人在意。
远方的巡逻队并不多，主要是些强大的赏金猎人在做主要输出。
为首的副官帽子被一道风刃打偏，露出那头棕绒而茂密的头发，已经那双深刻的大眼睛。
安雅早已奔着那双回头的眼睛去了，从塔楼上运气跳下，奋不顾身。
徐仙已经难以从安雅身上找到从前的痕迹了，而身边的人，一路走来，也都在变。
然而这种变化又是多么好的啊，每个人都在慢慢变好，也在慢慢失去。
携着纪锦城的手，两人一起划开时空裂缝出现在战场上方。
猛的有一股热血涌上来，徐仙也不再介意暴露身份，鱼尾显出，麟甲浮上，万仞水波从天而下。
远方，一头巨大的鲸兽浮空腾云，水汽氤氲满天而来。
“8阶，小心。”
明柳的声音清冷而坚决，化作一道风先冲了上去，一半的丧尸迫于她的威压而退后叛变。
远方又有蓝色的烟火长鸣划过天幕，徐仙认得那是奉城军来支援的标志。
好像有了坚强的后盾，他与纪锦城匆匆对视一眼，就看着纪锦城冲入更深的尸潮内部。
那时候的徐仙还不知道，这一瞥，竟要她再花数年来遇见。
自此，这个故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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