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杀了人就得偿命，你怎么没偿命？”
尹无歌一摊手：“又没人来杀我，我难道要自杀吗？”
邢玉斌看着她手上的黑色手套，他知道里面是怎样的景象，但他还是说：“摘下来吧。”
尹无歌没听他的话，把手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邢玉斌没勉强，继续问道：“你说李玉霞杀了杨晓玲，有什么证据吗？”
尹无歌突然前倾身体，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你多少知道点吧？你要是一点也不怀疑，为什么找我来？毕竟，如果她死了，这是我唯一的杀人动机。”说完，尹无歌又把身体坐直，扭头看向左手边的单向玻璃，微微一笑，她知道有一个人在那看着他们。
邢玉斌觉得这个女孩不是不简单，而是非常复杂。
“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
“昨天雪念出狱，也是她的生日，我就和她一直在天堂酒吧喝酒，结果喝多了，就在那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去上学了。”
“也就是说凌晨两点到三点你都在酒店里睡觉？”
“要不然，这个时间还应该干点别的什么？”
“你一个人吗？”
尹无歌停顿了一下，说：“对。”
外面，冷国安一直看着。尹无歌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一年前尹无歌刚入狱时，李玉霞就唠叨过里面进去了个刺头，一点也不服管，十分让人头痛。一开始，冷国安觉得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能有多大能耐，现在看来真是小看她了。
冷国安正出神，邢玉斌出来了，开门见山地说：“你老实说，她说那事是不是真的？”没等冷国安开口，邢玉斌又说：“老冷，你想清楚了回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是真的，既能确定她的犯罪动机，又能把我拉下台。”冷国安瞪着眼睛，邢玉斌一脸的不可置信：“冷国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做了错事就得承担后果，现在你媳妇死了，这就是你不承担后果的代价。”
“你少他妈来这套，这俩认识这么久，你肚里几根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
“你。。。”
“爸，邢叔叔。”冷婉欣不知为何出现在这：“你们两个吵什么，现在不应该是大家团结一致抓坏人吗？”
一名警察带尹无歌出来，打破了三人凝固的气氛：“两位警官，我先走了，有事找我，随时恭候。”
邢玉斌让他手底下的警察刘妍也带冷婉欣出去，打开审讯室的门，向冷国安做了个请的手势：“进吧。”
“说说吧，你老婆杀人的事。”
冷国安不说话。
“你以为你沉默有用吗？”这是冷国安审讯时最爱说的一句话。“这事你自己说了和我们查出来了完全是两回事，你比我清楚。”
“对，她杀了人。”冷国安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交待：“在尹无歌进去之前，魏雪念和杨晓玲就在里面，虽然一直和玉霞过不去，但也都相安无事。知道她们认识这个尹无歌，就开始变本加厉地和玉霞对着干，玉霞就只能，”冷国安顿了下，接着说：“只能用暴力解决一些问题。魏雪念和杨晓玲都是孤儿，尹无歌家里好像有点背景，一年就出去了。尹无歌九月二十日出狱，二十一日，杨晓玲和玉霞打了起来，玉霞失手推了她一下，她就撞到石头上死了。当时只有她们俩在那，玉霞问我该怎么办，我就偷偷把尸体运出去埋了，在伪装一个逃狱的现场，玉霞因为监管不善，写了份检查，这事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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