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兰明秀,是这南宁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
风花雪月,锦绣温柔都曾是我沉醉的天堂,青楼红粉,佳人知己任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今天和一个不知名的美娇娘花前月下,说不准明天我就在哪家青楼楚倩和顶顶美艳的花魁芙蓉账暖c醉生梦死。
多少人借着我的名声为非作歹,事后拿着万两白银收买人心,说着君子之交的鬼话,那些声名指责于我毫无所谓,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造次,我依旧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如坠梦魇。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曾遗失我的骄傲,在戏耍丢掉我的真心。
可到底我是寂寞的。
没有一个人懂我,只有爷爷他糊涂却明白的纵容着我,连父亲也抵不上我在爷爷那里的位置。
想着我这一生,混迹各种风月场所,穿梭于江湖朝堂,和不同的人虚与委蛇,作尽人间荒唐,也算是风流潇洒过了,定不枉此生了,直到我遇见那个姑娘。
不,确切的说,她是个偷儿,是个杀手。
彼时我正戏耍着我新纳的小妾,看着她在迷情香中目光迷离涣散,淹没于自己臆想的情潮中不能自拔,我淡嘲一笑。
不久之前,那小妾还是山间花茶树下那个穿着粗布粉衣,笑容天真的农家姑娘。
那时我问她要不要跟我走,我给她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她呆呆点头扔下养育她十几年的老母跟我离开。
我给她华美的衣裳,珠玉满翠的头面,带她游走权贵富豪之间,受尽人群追捧逢迎,虚荣和贪欲在一瞬间膨胀,那晚她跟说她爱上了这里的生活,想做我的女人。
我玩味应下,看见她眸中一闪而逝的欣喜,那一刻我知道那个天真无邪的姑娘被我杀了,我亲手将她送进深渊,看她沉溺,看她从一抹清丽山茶变成喝血的食人花。
我逐渐喜欢上了清醒的看他人沉沦的感觉,并且乐此不疲的去做这件我找了很久才,可以算得上是爱好的东西。
屋内我正看着那小妾沉迷梦境之中,含娇带羞,宽衣解带,屋外那偷儿揭开檐瓦和我一同欣赏这场只有一个人的活春宫。
有侍敲开门扉卫告诉我,府里有刺客。
我匆匆走开,折返回来时我便发现那窥人春帷的偷儿扮作我小妾的模样,于我端茶递水。
我假装喝下又假装昏迷,那偷儿先是狠狠踹了我三脚,恶狠狠扯着我的耳朵说:“什么玩意儿,专会造孽!”
音色轻快,调侃味浓。
好似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清脆不含杂色的声音了,没有刻意假装的软糯和曲意讨巧的吴侬。
尔后只听得到她在炫耀,说着她多么牛掰,轻而易举的进了藏宝阁,偷了如何如何多的东西,这府里的侍卫都是摆设,不敌她一根脚趾的胡话。
那时,我想着,世间怎会有如此自大的姑娘?
后来,才知道,她是公主,卑微却又跋扈的嚣张。
透过细眯的眼缝,我看见她撕下人皮面具的模样。
倾城玉色,敛尽清贵风华。
从那时候起,我才明白“眉飞色舞”四个字是怎样的一种得意和轻狂,如斯干净,不染尘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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