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君九歌头痛的捏了捏脸，忍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结果清醒一点之后，心底对小包子的心疼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聂聂身边的那个嬷嬷，不是刺客所杀，而是，聂聂失手杀掉的。”
君九歌的瞳孔，猛的紧缩一圈，浑身的血液也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是聂聂”
“嗯。”
北胜寒敛眸，隐去眼底的愧意。
那件事情，是整个宫殿的禁忌。
夜色更深了。
君九歌推开暖阁的房门，温暖舒适的房间内，看不到那抹小小的身影。
君九歌心下一紧，跟在身后的北胜寒轻轻拍了女孩的肩膀，抬脚走向暖阁卧室内，君九歌跟着走了进去，看着男人打开卧室内的柜子，昏暗的灯光下，一抹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蜷缩在柜子内。
君九歌见状，心底一阵钝痛。
她刚才的话，确实说重了，眼前只是一个刚满五岁的孩子，她却逼着他揭开自己的伤口，最后抛下他一人孤零零的舔舐伤口上的血液。
她，当真可恶！
北胜寒打开柜子，不言不语的站定。
小家伙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肩膀内，恍若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绝望的颤抖着。
君九歌走上前，弯下腰，抬脚也跟进了柜子内，轻轻的揽住聂聂的身子缓声道。
“娘亲不对，娘亲陪你一起受罚。”
君九歌看的出来，聂聂这种行为，是在变相的惩罚自己，隔绝外界。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对聂聂到底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孩子被她的话伤害了。
重活一世，她还是改不掉这个致命的弱点，一味的伤害身边爱着她的人。
怀中的小家伙，几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瘦弱的小肩膀抖动着，像是在哽咽。
君九歌将他抱得更紧了，垂下的眸子内，写满了疼惜和悔恨。
“娘亲陪你，娘亲错了。”
“娘亲没错”
聂聂哽咽的声音传出来，君九歌的面色一滞，旋即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聂聂，是聂聂让娘亲失望了，娘亲不要讨厌聂聂”
“怎么会娘亲怎么会讨厌你呢，娘亲爱你都不够。”
到现在，聂聂还在考虑着君九歌的感受，或许让他害怕的不仅仅是过往的噩梦，还有君九歌对他的态度。
这么惹人疼爱的孩子，她怎么会讨厌呢，心底里，君九歌疼惨了，恨不得小家伙揉进怀内揉进心里，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别担心，娘亲最喜欢聂聂了，乖，闭上眼睛睡觉，娘亲哄你睡觉。”
“歌聂聂想听娘亲唱歌。”
偌大的柜子内，君九歌将聂聂搂紧，轻轻的哼着歌。
少女软软的声音像是天空中柔软温暖的云朵一样，将聂聂一整个包围。
怀中的孩子，缓缓的放松，小小的身子趴在君九歌的身上，粉嘟嘟的小嘴内呢喃着，小手紧紧抓着娘亲的衣角，睡得无比的安稳香甜。
而此刻身下的少女，也闭上了眼睛，嘴中的歌声越来越浅，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道平缓的呼吸声，交织在温暖的房间内。
柜子内，一大一小相拥而眠，柜子外，男人弯下腰轻轻的揽住女孩的腰际，一只手托着女孩的大腿，毫不费力的将她抱了起来，女孩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小包子，即使是这样，怀中的重量依旧是轻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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