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太仆寺卿 > 正文 第二十四章:公堂对质
    而刘氏到了黄府的门口,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嘶喊道:“夫人,救救我的孩儿吧!”

    此时黄福和黄禄刚议论完沈清平老鼠药的威力——一大早上就死了百十只老鼠!

    黄福和黄禄的房间也药死了三只,他们心里正念着沈清平的好呢——以后睡觉能睡个清静觉了!可谁知转念间沈清平就出事了!

    而刘氏这副哀痛欲绝的样子,他俩也从没见过,都有些心慌,黄福说了句:“大婶你等下。”

    说完便慌张的往内宅跑去。

    刘氏的哭嚎声早已传到了内宅,也把姚氏c黄莺儿c黄宗羲等人惊动,听到二门的传话后,姚氏急忙往中堂走去,黄莺儿紧跟着,黄宗羲也从书堂走了过来。

    当刘氏被黄福带到中堂后,刘氏再一次扑到在地:“清夫人救救我的孩儿啊!”

    看刘氏云鬓散乱c悲伤欲绝的样子,姚氏心里也是一惊。伸手虚扶了一下,说道:“你快起来,什么事,你慢慢说。”

    “夫人,事情是,是二郎你说。”

    “有人告我哥哥用老鼠药害人”

    听完沈二郎逻辑不清的叙述,姚氏心里感觉世事很是无常——早上死了这么多老鼠,想着天天陪着这么多老鼠,还吃那么多粮食,她心里恶心之余,还暗暗感激沈清平呢,谁知下一刻就出事了!

    当然她也很为难,因为黄尊素家规甚严,严禁家人用他的名头在外生事,更不准家人参合地方的事,更何况这时人命关天的大事!

    另外姚氏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一时间她沉默起来。

    而黄莺儿心里却很是怅然若失——她还等着晚上沈清平给她讲故事呢!但她大大的眼睛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他不会害人,他昨天下午还给我讲故事呢,怎么会跑到城里去害人?”

    “对呀,这城门天黑后就关了!但也不一定,那城墙破破烂烂的,这死丫头怎么又让他讲故事了!”

    姚氏心里默默想着,而刘氏的思维却没有姚氏那么周全,听了黄莺儿的话之后,像抓住了一根稻草,心里一亮,再次跪倒在地,拉着姚氏的衣襟哭喊道:“请夫人派个人去说说,我儿冤枉呀!”

    一样的话在有身份的人的嘴里说出来才有重量!这是刘氏潜意识里来求黄家的原因,虽然她自己并不清楚。

    事情也只能这样了,不派个人看看,既显得黄家冷酷无情,也于心不忍,于是姚氏唤来了李总管,交代他先去看看。

    而黄宗羲这时却在旁说道:“我也去看看。”

    急公好义是儒家经义,事情既然知道了,不去的黄宗羲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其实这也是他的性格,带有一片热血!

    时间回溯。

    沈清平被小铺快拉拽着,很快来到了县衙前。县衙虽然在寻常老百姓心里威风凛凛,但实际上破败的很,明代,实际上很多朝代都讲究官不修衙,想想也是理所当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作为官员来讲,谁不想高升,修了,给后人乘凉?!而修了,钱从哪里来,招惹非议,落个不清廉的名声。有了银子还不如暗暗揣在腰包里呢!

    因此这种有万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官员是不做的。

    余姚虽然是富裕县城,但也不例外,衙门过道灰矮矮的,没有富人的屋子基高,而且由于年久失修,支撑瓦片的芦苇c木棒已经变形,上面的瓦片往下凹着。

    过了过道之后便是大堂,大堂很气派,雕梁画栋的,但是由于时间长了,上面的漆块已经掉了很多,整栋建筑显得古旧斑驳。

    而在此时,大堂的两扇红漆大门已经打开,远远地就可以看见梁上高悬的黑漆红边的牌匾——明镜高悬!

    大堂里两班衙役也已经分两排站立,判桌下,刑名师爷也已经坐定,听到大堂外嘈杂的脚步声,县令王极从后堂跺了过来,见此两班衙役立刻沉声喝道:“威武。”

    第一次进古代的衙门,沈清平心里还是很好奇的,他正想看一看,却被威武的喝声吓了一跳,但随意就感觉腿弯处一腾,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还不跪下!”

    “这等级社会啊还是要读书称为人上人啊!这跪来跪去的”

    被踹倒在地,沈清平在心里恼怒的骂了声,但也深刻感觉到了读书的必要,而这时王极已经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和人,报上名来?”

    “小的沈大郎,黄竹浦人士。”

    沈清平平静的回答着,并暗中偷瞄了王极一眼,只见他约摸有三十来岁年纪,三缕稀疏的胡子,相貌清朗,不像昏聩之人,心里也就微微的放了心。

    王极也很是微微一愣,他看沈清平一身葛衣,却声音清朗,神态从容,既没有乡下人的拘谨,也没有一般人到大堂时的慌张,他心里不禁有些称奇。

    “我问你,这柳氏告你,说你用毒药害死她夫钱贵,你可认罪?”

    “我认个什么罪?!这和我有毛的关系?!”

    沈清平刚想反驳,这时就见一个全身缟素的二十多岁的女人从堂下左边抢了过来,扑通一下,如鲜花萎地,哭哭啼啼的叫道:“请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

    “娘的,装的还挺像的!只怕这其中定有奸情”看那女人身段婀娜,面如桃花,自带一段风流姿态,沈清平心里隐隐有所悟。

    可他心里却是更气了——你长得美,也不能乱往别人头上扣扳机呀!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易!”

    沈清平心里冷冷的想着,口中平静的说道:“大人明鉴,小的和侯贵无冤无仇,药死他做甚,而且证据何在?”

    沈清平刚说完,柳氏便一抬头急匆匆的说道:“如何无仇,前两日家夫说你鼠药不灵,你便和家夫争执了一阵子,昨日家夫又把我家那糟驴骗你买了,你定是怀恨上心,这才把家夫药死了,家夫虽然不良,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肠居然如此歹毒,望青天大老爷给民妇做主啊。”

    说着刘氏磕头如捣蒜。

    “你且起来,我问你,你那驴子是怎么回事?”王极问道。

    “回老父母,我家那驴子得了病,眼看活不成了,所以家夫将它牵到牲口市场上去卖,正好这歹毒小子来买驴,家夫因为前日和他有嫌隙,便委托了牲口市场的行户周庆平把我家那驴子当作半个家当卖给他了,他一定是发现上当受骗,这才挟恨药死家夫,我那无良的丈夫哟,你也不想想,一个卖毒药的,心肠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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