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猎人的儿子 > 第010章武苍鹰兵败撤进曲柳川
    “哎,冬梅,你过来。”梁冬梅拾掇屋子也告一段落,就随着张雪松的喊声,凑了过去,问道:“怎么,搞不明白了。”张雪松将卸掉刺刀的枪递给梁冬梅说:“拉不开大栓。”梁冬梅掂着手里的枪看一会说:“怎么?不会用是吧。”张雪松点头。“看好了,这边上的是枪锁,你按下去,枪锁就开了。”梁冬梅拉开枪栓,瞄向树梢扣动扳机,“咔”一声响,“子弹出去了。”梁冬梅收回枪看张雪松。

    张雪松笑着摇一下头说:“嘿,奇了,你个小丫头,比我强啊。”“比你强的地方多了,会装子弹不,不会我给你装。”“行”张雪松技不如人,就得低头。梁冬梅熟练的给枪里装满子弹,又一颗颗的卸出,然后叫张雪松瞄准击发,俨然一副教官的样子。张雪松学会以后好奇的问:“你家也没有枪,这一套你都从哪里学来的啊。”“从哪儿学的?”梁冬梅眼珠转一圈说:“昨晚有人托梦教的。”“净瞎胡扯,咋没人给我托梦啊。”张雪松知道梁冬梅在逗他。“爱信不信。”当年梁药师参加大刀会暴动失败以后,带回家里一支汉阳造,梁冬梅出于好奇,就逼着梁药师教她使枪,那支汉阳造步枪,除去抢身比三八式短一点而外,使用方法大同小异。因为梁药师平时不喜欢打猎,枪就藏在炕柜的后面,一直没有拿出来用过,张雪松自然就不知道。

    梁冬梅拿起双桶的镜子,举到眼前向远处看,“呵呵,这可真是好东西。”张雪松闻声起身,接过镜子,照梁冬梅的样子,往远处一看,远处的山,远处的河,远处的一草一木都特别的清晰,乐得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就说,鬼子官的东西准定比小兵的好。”

    “还笑呢,为这点东西,险些把命都丢了。”梁冬梅带着气说。“哎,冬梅,那鬼子官打我胳膊那支小枪才好那,等下次再去,弄他一支回来给你玩,咋样?”梁冬梅不屑的说:“得了吧,我可不要你用命去换那东西。”张雪松不服气的说:“你以为我总那么点背,和鬼子干一架就得伤一次啊,下次不会了。”“人都说刀枪无眼,只要动起来,就保不准流血受伤。”梁冬梅警戒说。张雪松说:“只要我前期准备做得好,全身而退还是蛮可以的。”梁冬梅说:“但愿你以后能记住今天说的话,别见到鬼子就脑子发热。”“听你的就是。”张雪松还没有玩够望远镜。

    接下来十多天,他们下崖伐树造房,重活梁冬梅抢在先,张雪松做些溜边打杂的活,经过两人的共同努力,终于在虎头崖石壁斜对过二百米之外的山根下,盖起两间木屋。当初选址时,梁冬梅问张雪松为啥不在崖下盖,张雪松说:“为不引人注意。”房子竣工那天,张雪松说:“冬梅,不知不觉就耽误了你一个多月了,明天该送你回家了。”“好你个白眼狼,我给你当牛做马,房子也盖好了,开始打发我了,是吧。”张雪松马上辩白说:“冬梅,不是那意思,你离家太久,怕叔婶担心,这地方你也知道,以后想来就来了。”梁冬梅看着木屋墙壁的空隙说:“那好吧,我给墙上抹完泥巴就走,行吧。”张雪松说:“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点活留着以后我随时随地就抹了。”梁冬梅说:“那行吧。”她这次出来,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家这样久,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干这么多活,出这么大力,每天晚上累得上炕都费劲,躺倒炕上,听着张雪松顺畅的鼾声,她心里像蜜一样甜,尽管她不知道什么是恋爱,但她只知道自己愿意和张雪松在一起,一生一世都愿意在一起。

    张雪松送梁冬梅回曲柳川,特意准备了很多礼物,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他和梁冬梅练枪的时候打的野鸡野兔,通过腌制风干,不仅味道鲜美,保质期还长。装车的时候,梁冬梅看见张雪松将那支三八枪也装进了车底板下面特意制作的暗槽里,她不高兴的问张雪松:“你是送我回家,又不是打仗,带这东西干嘛?”张雪松习惯性的摸一下后脑勺说:“如果遇见鬼子,顺便弄死他一两个,也不是什么坏事啊。”“行,你带可以,但路上必须听我的。”梁冬梅不想张雪松前面的伤还没有好利落,接着再惹出什么麻烦。“听你的就是。”张雪松认为身边有枪,腰杆子就壮,不用听梁冬梅说啥。

    一百多里路程,两人中午在路上吃了点干粮和肉干,下午三点多钟进了曲柳川。梁李氏看到女儿回来,喜出望外,梁冬梅扑进梁李氏的怀里就抽泣起来。“姑娘,你这是咋了啊?”梁李氏不解的看着张雪松。“妈,女儿想你。”梁冬梅娇声道。“想我才回来,我才不信,快起来,别叫你雪松哥笑话。”梁李氏推开梁冬梅问张雪松:“孩子,婶子听说你又受伤了,还挺厉害,恢复得咋样了?”“婶儿,好了,都好了,你看—”张雪松跃身在院子里翻了两个空翻。“别再翻了,婶儿都看到了,好了就好。”梁李氏拉着张雪松的手欢快的说:“快进屋,婶子给你做好吃的。”“叔呢?”张雪松问。“你还不知道吧,你叔把兄弟的队伍,前些日子家叫日本人给抄了,伤了好多人,最后撤到了曲柳川,你叔天天为他们的伤员医治,估摸现在还在那里给他们治伤呢。”“婶儿,那是些什么人,你知道么?”张雪松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知道是武姓,别的你叔也不跟我说。”梁李氏说完进屋忙活去了,张雪松怔怔的伫立当院。“干嘛呀,到家就发傻是吧。”梁冬梅推一下张雪松,示意他卸车。“冬梅,车你卸吧,我得去矸石洞看一眼。”张雪松顾不了很多,他从前车辕卸下他的坐骑,牵出院子,跨马而上,直奔曲柳川沟里。

    “妈,雪松这是干啥去了?”梁冬梅看着张雪松的背影问梁李氏。“前些日子,过来一伙子人,在沟里的矸石洞住下了。第二天你爹从你舅家回来,上去看过以后,就叫我去给他们做饭,我看见好多人身上都血刺呼啦的。”“哦,我知道了。”梁冬梅想起那天张雪松不顾自己伤痛,求她爹出去办事的事,她从车上拎起自己的药箱说:“妈,这里你自己忙乎吧,我也过去。”

    矸石洞是张雪松和梁冬林当年经常去玩的地方,两个守在洞口的哨兵见来人是张雪松,一起给他打招呼:“张爷来了。”“我二哥呢?”“在里面了。”张雪松把马缰绳递给哨兵,自己向洞里走去。这个洞子有两米多高,四米多宽,口小里面大,进去四十几米分开一个岔口,左右各有一个四五十平方米的石室,石室内外打满地铺,上面坐着躺着的有二十几号人。

    “苍鹰大哥,苍鹰大哥,你在么?”张雪松从外面冷丁进到洞里,即使点着油灯,也看不清人的面目。“在这,在这,是雪松兄弟啊。”武苍鹰从右面的石室走出来,握住张雪松的手问:“兄弟,怎么样?伤口都长上了?”“嗯,已经不碍事了,梁叔从你们那里回去时,我问他你们的情况,他说都撤出来了,这,这是咋回事啊?”张雪松指着十几个缠着绷带的伤员问。

    武苍鹰拉张雪松的手说:“来,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好,好。”张雪松坐下,武苍鹰装一锅烟递给张雪松,张雪松摆摆手说:“我不会,到底是咋事啊?”张雪松耐不住问。“那天夜里梁叔刚到,鬼子就围上了我们的营地,亏了梁叔的提醒,不然我们在睡梦里就做了冤死鬼。为了我爹,梁叔带着一队人首先向鬼子发难,从大门冲出,我带着剩余的弟兄,抬着我爹从后山撤出,他带的十几个人,就两个人带着重伤跟梁叔突围出去了,当鬼子发现突围的只有十一个人,又返回我的老营向山上追来,梁叔看出鬼子的意图,隐藏好那两个伤号,追随鬼子的身后和我们前后夹击,削弱了鬼子的进攻能力,我们才勉力撤出来你看到的这些人,我爹为不拖累队伍,饮弹自尽了。”

    “小野他妈的要赶尽杀绝啊,现如今旧恨未出又加新仇,明天我就去北甸子,把那个报信的汉奸弄死。”张雪松拳头握得“嘎巴嘎巴”响。“怎么,你认识那汉奸呀?”“小野和汉奸王金生我之前都见过,我这次受伤,就是和小野对拼叫他和他的士兵打伤的。”“哦,那现在也不是报仇时机啊,现在最主要的是弄药。”武苍鹰看到走近的梁冬梅说:“她是?”“哦,对了,你们不认识,她是梁叔的小公主梁冬梅,号称什么来着?”张雪松有意逗梁冬梅。梁冬梅却正儿巴摆的说:“白山素手一枝梅,怎么?不够响么?”武苍鹰拍着手说:“够响,够响,看样子梁姑娘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梁冬梅说:“当然,你就是武苍鹰,武大哥吧,你的英雄作为雪松哥都和我说了,他对你是佩服加羡慕。”“哪里话啊,这次要是不叫张兄弟和令尊,武家就全军覆没了。”武苍鹰感慨道。

    梁冬梅问:“刚才我听雪松哥说要去北甸子找鬼子们寻仇?”“有那么回事。”武苍鹰点头道。“我看了洞口几个人的伤势,不仅很重,而且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这么多的伤员,光靠我爹配制的中药太慢,必须得有西药,雪松哥要是没有盘尼西林顶着,哪能痊愈的这么快呀。”梁冬梅现学现卖。“雪松,我看梅姑娘说得在理,可这些药附近的镇子根本买不着啊。”武苍鹰为难的说。

    张雪松说:“那就得去玉皇城,冬梅,咱进城去找大哥问问,看他有门路没有。”“也行。”梁冬梅点头道。“正好,我在玉皇城也有个好大哥,我们一起去,顺便介绍给你也认识一下。”“去玉皇城,我也得去。”梁冬梅说。“带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不方便。”张雪松觉着前段时间,梁冬梅为自己治病建屋,出了大力气,这次想让她在家好好歇歇。“怎么不方便了,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不去你到哪里找我哥呀。”梁冬梅激昂的说。“既然这样,就一起去吧。”武苍鹰同意。“你去行,必须听话。”张雪松指着梁冬梅的鼻子警告说。“听你的,行了吧。哼,人不大,总想压人一头。”梁冬梅总有挤兑张雪松的话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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