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猎人的儿子 > 第003章张雪松初识小阎王
    张雪松离开梁家,翻山越岭行走了将近一百里路,傍黑才赶到离四道坎三里多地的一个山峰上,看着渐渐黑暗的苍穹,他坐到树下吃了一些干粮,吃完干粮,他想再向前走近些,看看那些杀他师父的人还在不在他家的房子里了。他站起身子,觉着两条腿酸酸的,身子也有些疲乏,便打消了当晚去探营的念头。

    他看一下周边环境,地面是茂密的青草和灌木丛,时逢夏季,蛇蝎居多,为安全起见,他爬到一棵两丈多高的万年青松树上,茂密的枝叶将他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倚靠一只树干坐稳了,手里抱着装物品的背囊静静的睡着了。这种睡法是他多年在山里蹲守猎物时练就的多项本领中的一项较比简单的基本功。夜里他让狼叫惊醒过一次,看了一会扑闪的星星,又眯眼睡着了。

    早上他找到一汪山泉,没洗脸,还用那水和了些泥抹到脸和脖子上面。在水面上照了一会,呲牙笑时,只见满口的牙齿是白的,他满意的提着背囊在灌木丛中向他曾居住了十一年的家靠近。

    那是一个背靠青山面朝河湖的美好地界,两间土坯房,后面是绵延几十里的群山叠嶂,前面几百米以外的对面山下有一个月牙湖,湖与山之间是上百亩的平整的良田,因为他们只有师徒俩人,就在住房前面几十米处开垦了五六亩水田和近十亩旱田。日本人之所以看中了这里,其主要原因还是那冬暖夏凉的月牙湖和湖前的百亩良田。如果劳力充足,全面开垦的话,其千亩耕地也能开垦出来。

    张雪松像猴子一样卷缩在房后山坡的树上,认真观察院里的动静,初升的朝阳将那一片土地上的景色镀上了一层金子般的色彩。他首先看到的是日本人不但还在,而且人员也有所增加,在他们那两间房的旁边新盖了两排宽大的土房,周边用木棒圈起了一个很大的院落,聚集在院子里面的人群中不都是青壮年的男人,还有妇女和儿童。

    张雪松看到他们连老婆孩子都带过来了,要准备长期霸占这片让他们师徒赖以生存的土地,心里更加气愤。从进出屋子的人看,他和师傅的房子好像没有住人,是做了杂物间。为了看得更清晰,他又向前移动几棵树,能分辨出人脸上的鼻子和嘴。他看到在院子里面游弋的两条狼狗,心里面想着对付牠们的方法。他几乎在树上面蹲了一天,看他们出院子到田地里面劳作,看中午他们的女人挑着冒着蒸汽的饭菜往田地里面送。

    第二天中午,张雪松看到上田间送饭的几个妇女跳着食物,走出院子。他便走下山坡,分外小心的向院子靠近。当距离篱笆墙将近五十米时,两条狼狗朝他藏身的方向疯也似的狂吠起来。他即刻矮下身子,屏住呼吸,看到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住房中走出,其中一个人手里端着一支步枪。“呵,亏得两条报信的狼狗,不然还就着了他们的道。”张雪松心里叨咕着,身子不自觉的就向后退,藏到一颗大树下,见狗和人都没有追出来,感觉是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偷袭不成,他又开始琢磨别的道道,他必须潜进屋里将他和师傅积存多年的家当取出来。

    张雪松潜伏到那所庄园附近山坡上的丛林里,仔细的观察院子里的人和物,连续三天时间,他便码出了那所院子里面的基本情况和人员活动规律。大院里面一共居住着三十七个人,二十九个男人,八名妇女儿童,一支长枪,每天男劳力出工后,院子里面几乎都留有两个男人值守,说明他们的警惕性还依然存在,对于值守的人他不怕,但射杀他师父的枪声时时提醒他,一定不能再着他们的暗算。

    在没有彻底摸清他们底细,自己没有绝对获胜可能的情况下,张雪松不肯贸然出手。可就这样无限期的等待,他也一样的难以承受,他决定还是要惩治他们一下,他觉着硬刀子拼不过他们,就先用软刀子捅捅他们的心窝子。一经决定下手,就感觉到有一股特殊的激奋鼓舞着他,不久他就找到了契机。

    他发现大院里的女人常到门前几十米外的河里洗澡和洗衣服,洗澡都是晚上,几个或全体女人一起成群结帮的去大河,难以下手,只有在个别时候,有单个女人到河边洗衣服,一般都选择在午饭后的午睡时间,他要先挑一个耍单的女人下手。

    七月份的大地郁郁葱葱,河边地里的玉米就要袖穗,像绿色的海洋能藏进去千军万马。

    为了保证第一次猎女行动的安全实施,他提前作过精心的准备,他接连在河边的玉米地里蹲守两天,机会就来了。他将腿上栓了细鱼线的野兔子从玉米地的边上放出,让它乐呵呵的蹦跳到河边洗衣女能看到的位置,吸引她放下衣物前来追撵,那女子发现兔子并追过来的时候,他看清那是一个纤细瘦长,圆脸白皙女孩,尽管眼睛不大,看着很是受用,一种莫名的兴奋油然而生,心里暗道:这日本男人一个个像倭瓜,日本女孩还挺漂亮着呢。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就不能停手,先把她弄走再说。张雪松对那兴致勃勃追赶兔子的女孩,当头一棒,击倒在地,他拉线收回兔子放到背囊里面,满心欢喜的扛起女孩穿过玉米地,向山后的丛林中跑去。

    张雪松避开路径,在灌木丛中穿越,尽管行走的阻力很大,可安全系数较高。他翻过两道山梁,感觉肩上的女孩有所动作,他放她到地上,女孩便扬起手哇啦哇啦的不知喊些什么。他管不了她喊啥,此时她就喊他爷爷,他也得堵塞她的嘴。他取出擦脸用的一块布堵上了她的嘴,她因愤怒而凸起的眼睛,充满敌意的瞪视着他,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

    张雪松瞅着这个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噗嗤笑了出来,用手指点着她那矮矮的鼻梁说:“小姑娘,你别叫了,是你们院子里的那些人杀了我的师傅,抢占了我们的家园,他们都是畜生,都该杀,你知道不?!看你是个女流之辈,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就留你一条小狗命在这里,以后他们找到你,算你命大,找不到你,夜里你叫狼叼去,算你命短,这些都怨不到你小爷,要怨就怨你们那些天杀的畜生。”张雪松说完,气也喘顺溜了,就提起那姑娘塞到山崖下的一个石窝窝里,用绳子捆结实了,重新返回到那所大院后面。

    他远远的看到院子里人头簇动,男人站成排,听一个人在队前叽哇乱叫,女人孩子聚成一堆哭天抹泪,他猜出日本人是发现女孩丢了,心里一阵窃笑。他就等着他们撒出人马寻找女孩时,摸进院里办他自己的事情。就在他高兴的当口儿,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到了他的后腰上。“别动,乖乖的转过身。”冷冷的声音,带着一股凉气从他后脖颈处飘过。

    张雪松听出不是日本人,揪起的心便慢慢放开。他转过身,见两个男人将他夹在中间,没好气的问:“你们是什么人,干嘛要拿枪指着我?”一个尖嗓门的男人说:“我们还要问你是什么人那,干嘛在这偷偷摸摸,走,去那面和我们头说话。”“去就去。”张雪松首先想到的是胡子,可在他的印象里,这方圆几十里之内好像没有大股的胡子扎窝。两人一前一后将他带到几近山顶的一个背风处,对着十几个人中的一个二十刚出头的男青年说:“头,在山腰处发现的。”“干什么的?”年轻的头问尖嗓门。“问了,他不说。”“山猫啊,山猫,亏你还是我的师兄,一个毛孩子都搞不定,来,看我的。”那年轻的头,用手枪头点着张雪松的额头问:“小爷就问你两个事,一c你是谁;二c你鬼头蛤蟆眼的在这里想干什么。”

    张雪松抬手拉开点在额头的枪头反问:“你是谁?你一帮人鬼鬼祟祟的到这里干什么?”男青年冷笑道:“呵呵,小子,还真有你的,听说过活阎王没?”“知道,可你不是啊。”张雪松之前听师傅说起过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认识他?”张雪松辩道:“人我到不认识,但听说过,他该是位长者,所以我认定你不是活阎王。”“哈哈,小子,有心劲,小爷喜欢,告诉你吧,小爷是活阎王武震雄的独根独苗,小阎王武苍鹰。”

    “呵呵,知道了,那你告诉我你们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张雪松乐得自己有帮手了。“该你告诉我了,怎么还反问我!”武苍鹰又将枪支了出来。“不举枪显摆不行啊,就欺负我没枪是吧,你说,说完我指定说。”“行,我犟不过你,我先说,前几天我在道上听说假老道叫人给作了,心想,能做掉假老道这等高人的凶手,一定不简单,所以就带人来看个究竟。”

    张雪松六岁被刘大路收留至今,从未听说师傅还有个假老道的名号,疑惑的问:“这位大哥,你说的假老道可是刘大路?”“正是刘大路啊,难道你就是他的徒弟加义子张雪松?”“是,我是张雪松。”说到这里,张雪松的热泪一涌而下。“你,你小子怎么回事?”武苍鹰收起枪,擂张雪松一拳问。“咋怎么回事了?”张雪松抹一把眼泪甩到地上。“你哭啥啊,是不是男人。”武苍鹰气急道。“男人就不哭了,坏人杀了你师父你不哭啊。”张雪松不服的问。“就不哭,当年我亲眼看着我爹叫日本人用铁锤砸断两条腿,我爹硬是挺着,我一个眼泪都没掉,说吧,你今天回来干啥来啦?”“来找日本人算账,我师父就是这些日本人杀的,山下那些个宅子里住的都是日本人。”张雪松义愤填膺。

    “哈哈,今天可教我武苍鹰逮着了,兄弟,你看你哥哥怎么帮你杀你的杀父仇人,山猫,给雪松兄弟一支枪,我们今天就杀他个痛快。”细嗓门的山猫听到武苍鹰发话了,随手就将自己手里的一把汉阳造递给了张雪松,张雪松看了半天又把枪还给了山猫。“是少当家给你的,你干嘛不要啊。”“俺不用你的枪,要用也自己从日本人手里夺。”张雪松只会使用鸟铳,哪里见过快抢,他要是接了这枪不会使,免不了叫人家笑话,不如不拿。他的心思武苍鹰哪里知道,他还以为张雪松是挨着面子不拿,便“呵呵”笑道:“小兄弟,有志气,哥佩服你,走,兄弟们冲过去,杀他们狗日的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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