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禾终于入选上学了，每天表现良好，唯一的苦难就是，怎么把字写得像个小学生。
每天回家除了慢慢把字写丑之外就是观察龙妈。龙爸还很开心自己女儿字一笔一画写得很认真。
据龙小禾的观察，龙妈应该是怀孕了，自己两个星期没吃炒的菜了，鸡蛋也不炒了，都蒸蛋羹了；肉也不炒了，不是炖排骨就是大块肉炖出来吃凉白肉。午觉时间也长了，原来吃完饭就去睡，等自己准备去上学了也起来了，这两个星期，好几次自己去上学了还不起。龙小姑来了一次，两人还去卧室关着门嘀咕了半天。
一晃十一月份了，十月份只分了一次钱，还不多。原来龙爸几个人看马上冬天了，冬衣成本高啊，相对的利润也高。一件背心两块钱，你不好批发四块钱出去吧。可是一件棉衣十块钱，批发十二块钱出去还要关系好才拿得到。
龙爸小买卖已经做了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单独的存折上已经有两百多分红了，另外用的成本已经有八百了，也就是说这几个月三个人已经挣了千把块钱了。
期间龙小禾再也没出过主意，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老妈的肚子。
临近十二月，龙妈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当然瞒不过龙爸，龙妈只能老实交代，包括和龙小姑的盘算。两个人在龙小禾上床之后吵架吵到很晚，要不是估计龙妈的身体估计还能晚。
第二天下午，龙小禾放学回家没多久，龙爸就带着龙小姑进来了。原来龙爸没有最后一节课，上完课就去供销社了，一到四点半就沉着脸把龙小姑叫回来了。
龙小禾被龙爸打发去写作业了。让龙妈先别做饭，把两人叫到客厅，龙小禾坐在墙边的小桌子旁，背对着众人却伸长了耳朵。
示意龙小姑和龙妈坐下，龙爸问：“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估计龙小姑也是被难得爆发的龙爸唬住了，吧啦吧啦把自己的计划全说了，包括做b超看孩子性别，男孩就留下之类的都说了。更不要提龙小禾和龙小米换户口的事。
龙爸越听脸色越沉，问龙妈：“你也打算女孩就不要？”
龙妈可不敢点头，只能硬着头皮说：“还没想好，想等作了b超再和你商量。”
“和我商量，你要真和我商量就不会悄悄怀了，等肚子大了才告诉我。”龙爸吼到，又顾及这是家属楼，怕被人听见，生生压低了声音，更显得怒气重重。
龙爸转头问龙小姑：“为什么这么做，你嫂子可没那么多心眼。”
龙小姑头更低了：“五月份的时候我回去和爹说想要单车，天越来越热了，走路回去热得很。娘不答应，说我工作了自己买，可我哪里存得下钱。”多了顿接着说，“后来小禾出痘了，我回去又说了要买单车，让爹给我出一半的钱，娘还是不让。”
“然后就是你们去市里了，我晚上给你们看门，周末回去了一趟，正好大哥在和爹娘说小米的病他们没本事治，可是你和二嫂有工作，比他们有钱，然后大嫂就说，小米来你们家你们还能生二胎。我当时还和大嫂吵了起来，不同意他们这样做。”
“后来，吃了饭，我又说要买单车，娘就说我和二嫂关系好，让我劝劝二嫂，劝成了就给我买，不用我自己出钱，我当时也没答应，就觉得这样不好。”
龙爸问：“然后呢，你不是没答应吗，怎么又劝了。”
龙小姑看了暴怒的龙爸一眼，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了：“是是没有答应，然后你们就从市里回来了，说了小禾查出心脏病来。然后那天去县里回家，做饭的时候，二嫂在井边洗菜，我和娘在伙房就和娘说了，娘就说要小禾心脏不好了你和嫂子咋办，我一听也是，娘又说要是劝成了再给我买一块海鸥表。我之前也和娘说过我们单位大姐那事，娘就教我怎么怎么说，我就照着娘教的说了。”
龙小姑说完了龙爸迟迟没有出声，龙爸被自己妈的反应震惊了，知道自己女儿病了，居然不是想着问问情况，而是想着借题发挥好逼自己就范。
“哥，真是娘教我的，我这段时间都不敢来你家。”龙小姑小心翼翼地喊了声龙爸。
“爹知不知道这些事？”
“肯定知道呀，我和娘说的时候爹正好在伙房架火呢。再说了，爹要不点头，娘哪有钱给我买单车手表的。”龙小姑看龙爸搭理她了，赶紧知无不尽。
龙爸有点对自己爹娘寒心了，“行了，我知道了，帮你嫂子整饭去，她闻不得油烟味，好几天没吃炒菜了。”
原来龙爸也发现了。
“哥，那现在怎么办？还要去看性别吗？”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生呗，四个月了你真当流产那么简单，四个月得引产了。看什么性别，是男是女都得生呀。”
“哪哪小禾要和小米换吗？得让大哥去办残疾证了。”龙小姑说。
龙小禾背一下挺直了，难不成自己还是要被换，哪之前不是白折腾了。
“我想想办法，大不了开除公职。”然后转头对龙妈说：“你还是先瞒着吧，再有个把月放寒假了。”
然后龙爸催龙妈和龙小姑去做饭，自己站在龙小禾后面看龙小禾一笔一画写了会字，叹了口气，进卧室去了。
龙小禾正在想着怎么告诉爸爸，自己这个吧，大小也算先心病了，可以生二胎的。
龙爸在卧室翻了一会出了，告诉龙妈自己出去一趟，吃饭不用等，随便留点。又告诉龙小姑，今晚住下，等自己回来。
龙小禾等龙爸出门了跑去卧室，打开衣橱下面的抽屉一看，自己去市里看病的诊断果然没在了。看样子自己没白费功夫，还是有点用的，然后放心去写作业了，也不管在做饭的姑嫂俩你在说什么了。
看来，上辈子就是姑姑为了一辆自行车一块手表就把自己卖了，所以后来对自己好，应该也是有内疚的原因在。而龙爸又不忍心看着妻子去引产，自己又没有诊断，结果，只能无奈之下把自己给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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