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明武侯 > 第 268 章
    吴观玄低声道:“怕是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这么快?”

    “放金榜,如何能不快?”吴观玄笑了笑,道:“这些人怕是好奇得很,金榜状元乃是何等模样……”

    陆长亭扫了他们一眼,淡定地往楼上走去。

    原来这些人只是好奇打量啊。那便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待到落座以后,两人点了菜。

    吴观玄低声道:“沅,有一事,我须得提醒你。”

    “何事?”陆长亭有些惊讶,吴观玄能有什么事需要提醒他?

    “何子友或许不会再说那些昏话,但别的人呢?长亭,风水之名……若是有心人心下嫉妒,故意诬陷与你,那该如何?”吴观玄担忧的口吻倒是真挚得很。

    陆长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吴兄难道不会疑心我真用了风水手段吗?”

    吴观玄笑道:“世上哪有这样捡便宜的事?若是如此,岂不是只要请个风水师在家中,便能为所yù为了吗?”

    陆长亭勾了勾唇:“正是这个道理。”

    “但有些输家总愿意以此为借口,来掩盖自己的失败。”吴观玄道。

    陆长亭点了点头:“此事我记下了。”不是他心宽,而是此事对他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顶多就是洪武帝将他叫去问一问。他记得这时候锦衣卫还未撤制吧,想要在天子脚下胡话,那不仅得是有点胆量,还得有点本事才行。

    那些风言风语,只怕传不出多远……

    “不过吴兄与我相jiāo,就不怕他们也误会吴兄吗?”陆长亭问。

    吴观玄满不在乎地道:“君子坦dàng,自然不在意这等事。”

    陆长亭心道,这可跟坦dàng不坦dàng没关系,吴观玄能说出这句话来,可见背后也是有着极大依仗的。

    但陆长亭并没问及这些。毕竟相jiāo甚浅,探人家家底算怎么回事?

    两人吃完饭后,便回了客栈。

    而这时的确有人动了诬告的心思……有人找到了何子友的门外。

    何子友却拒不相见,那几人气得不行,以为何子友要揽首告之功。

    就在这时候,陆长亭的那纸策论,包括之前会试时的文章也都悄然流传了出来……当陆长亭第二日知晓的时候,都不得不叹一声。

    洪武帝还知道给他搞个广告,炒作一波身价地位啊!

    206.第206章

    第四章

    “什么玩意儿?不过也是个连进士都未中的, 倒是敢闭门不见了!”男子忿忿地踹了一脚门。

    门却就在这瞬间突然被打开了,何子友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口:“作甚?”

    男子一把推开何子友, 他身后的几人紧跟着入了何子友的屋子。

    何子友没有关门的意思, 他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想做什么?”

    “你可是有那陆长亭的把柄?陆长亭借用风水手段取得第一甲头名,实在令人不齿!我等有识之士, 自然不能如此眼睁睁地看着他作乱。”

    何子友冷笑道:“我就算有,自也不会给你们。”

    那几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果然, 何子友,你是想占这首告之功!”

    “首告之功?我看是没命享!”

    那几人惊疑不定:“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大可去试试, 满天下嚷嚷, 说他陆长亭靠风水手段得了状元,去吧, 你们去试试。”

    “我们自然是要去说的,但却缺了你手里的证据。”

    “我手里什么也没有。”何子友冷声道。经过吴观玄那么一提醒, 何子友也不敢说木牌的事了,免得将自己牵连进去了。他说得对, 不过再等两年。那时候没了陆长亭阻路, 他还能得个好名次。若是这时候不知死活,那以后不管什么美好前程,他都没命去享了。

    “怎么可能没有?”说着那几人便围了上来,“搜他!”

    这几人是当真被嫉妒染红了眼, 此时竟是完全丢弃了读书人的风度, 恨不得就此扑将到何子友身上, 将何子友拆开来才好。然而他们忘记了那门还不曾关上,门外有人经过的时候,便看个正着了。

    “你们在做什么?”陆长亭也是正巧路过,便不由挑了挑眉。

    这读书人还会打架?

    那几人本就做贼心虚,骤然听见陆长亭的声音,险些直接昏倒过去。当然,个个都是大男人,哪会那么容易晕过去?他们僵直着身子,忙躲到了一旁去。

    陆长亭这才看清被压在床上的是……何子友!

    他们这是玩儿什么呢?陆长亭看他们的目光登时就变了。何子友还有这样癖好?

    何子友一见了陆长亭,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陆长亭!”

    “嗯?”陆长亭疑惑地回望了一眼,他怎么觉得何子友看见他的表情是喜悦呢?

    其他几个人见势不妙,忙转身就往外跑。

    何子友五官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了,他抓起手边的枕头重重砸了出去。枕头“啪嗒”落在地上,当然丝毫没有伤害到那几人。“蠢笨jiān猾之徒!”何子友破口大骂。

    陆长亭缓慢地眨了下眼。

    这蠢笨jiān猾,说的难道不该是他自己吗?

    陆长亭没打算掺合进何子友的事儿里来,当即便拔腿要离开。何子友蹭地站了起来:“等等……”

    陆长亭没理他。

    “等等!”何子友直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陆长亭的袖袍,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何子友又立刻撒开了手,冷着脸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我吗?”

    陆长亭淡淡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何子友急了,再度一把抓住了陆长亭:“他们是想来我要你动用风水手段的把柄!”

    陆长亭这才顿住脚步,点了点头:“嗯,那便多谢你前来告知了。”

    “你难道不会害怕吗?”

    “行得正坐得端,我为何要害怕?何况,你手里本也没什么把柄啊。”

    何子友脸色一变,登时变得神色复杂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早被对方窥了个通透。

    “总之……”何子友顿了顿,沉声道:“总之日后若是出了事,你须得知道,不是我何子友说出去的。”

    陆长亭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何子友脸色更加复杂,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在陆长亭的跟前,从来没有占过半点上风。他一直都处在劣势上,偏偏那时候眼睛不知道被什么糊住了一般,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陆长亭没再与何子友多说。

    他不相信一个心思jiān猾的人,能这么快就转好了。当然何子友为了自保而说出这些话是有可能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立即要对何子友感恩戴德了。双方离得远些,对谁都好。

    陆长亭回到了屋子中后,纪紫蓝几人便进门来了。

    纪韵手里捧着两个纸包。陆长亭见状,不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纪紫蓝低声说:“不知道,从宫中送来的。”

    陆长亭猜测多半是老御医开的yào,一想到元阳亏损四个字,陆长亭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伸手将那纸包接了过来,打开来闻了闻,果然是熟悉的味道。没错,就是老御医开的yào。

    陆长亭将纸包还给了纪韵:“这是我的yào。”

    “yào?”围在身边的四人脸色都变了:“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几日累得狠了,太子便让御医为我开了方子,要了些yào来喝。”陆长亭当然不好意思说出真实的原因。

    那四人这才松了口气。

    潇潇笑着道:“公子要是出了事,咱们也不用回去了,回去了肯定会被主子把脑袋给拧了。”

    陆长亭:……

    亏潇潇还能面带笑容地说出这么血腥的话来。

    “我去熬yào吧。”纪紫蓝说着便立即拖着纪韵出去了。纪韵笑了笑,甜滋滋地跟着走了。

    陆长亭顿时更不想说话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事,忙转头问潇潇:“信呢?都送出去了吗?”

    “都送了,王府的人快马加鞭往北平送去了。”

    陆长亭这才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觉得心底某个地方似乎变得空dàngdàng了起来。

    陆长亭挥了挥手:“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三子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陆长亭,这才和潇潇一块儿退了下去。潇潇倒是少年心xìng,全然没察觉到陆长亭这会儿兴致不高,还满面笑容地走了出去。

    陆长亭倚着椅子发了会儿呆。

    科举就这样结束了,一切顺利极了,但突然间他却有种不知该做什么的感觉了。

    他还要在应天留几年呢……陆长亭突然间好像能够体验到朱棣的心情了。

    陆长亭按了按胸口,忍不住又拿出了纸笔。

    不然再……再写封信?

    陆长亭想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下笔如有神……

    等纪紫蓝端着yào碗进来的时候,陆长亭刚好写到了结尾处。

    “公子。”纪紫蓝将yào碗递上前。

    陆长亭头也没抬,就这样本能地伸手去接,奈何yào碗有些烫手,陆长亭忙收了手,不小心将yào碗撞偏了些,有些yào汁就洒了下来,落到了纸上……

    陆长亭呆了一瞬。

    纪紫蓝见状,忙想用袖子去擦:“公子,是我太笨手笨脚了……”

    “无事。”陆长亭一把将纪紫蓝的手按住了:“不用擦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纪紫蓝微微愕然:“可这样……”

    陆长亭低声道:“yào碗放在一旁,你下去歇息吧。”

    纪紫蓝以为陆长亭是生气了,脸色不由微微白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便要往外走。

    陆长亭突然转过头道:“对了,下次端yào碗时,手里捏个湿帕子吧,免得将手烫了。”

    纪紫蓝愣愣地点了点头,等走出去之后,她才陡然意识到,陆公子根本没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纪紫蓝松了一口气,掐了掐自己的手指。也是,陆公子的xìng子本来也不是会随意撒火的……

    只是等纪紫蓝一出来,便正好看见纪韵站在外头等她。

    纪韵上前挨着纪紫蓝,小声说:“你在里面说什么?”

    纪紫蓝揉了揉她的发:“没什么,我差点将yào碗打翻了。我们回去吧。”

    屋子里,陆长亭收好分别给朱棣和朱的书信,放到了镇纸下压住。他站起身转过头,就正好瞥见一点也不遮光的窗户外,纪紫蓝抬手温柔地揉了揉纪韵的头发。

    陆长亭:……

    这时候yào凉得差不多了,陆长亭端起yào碗一口饮尽。

    苦涩的味道直冲口鼻,陆长亭顿时觉得难受极了……

    将yào碗推到一边去,陆长亭就这么躺倒在了床榻上。才送出去书信,这么快便又送出去似乎有些不大好,不如等明日让潇潇送出去吧……想到这里,陆长亭顿觉安心不少,不知不觉地就闭上了眼。

    陆长亭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就翻了天了。

    三子焦灼地敲响了他的门,将他惊醒了过来。

    陆长亭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然就这样合衣睡着了,他爬起来,慢条斯理地洗漱完毕,而后还换了一套新的直裰,又戴好了那个会把额头勒得极其丑陋的网巾,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三子正要继续敲门,见门突然开了,忙收住了手。

    “公子。”三子讷讷道。

    纪紫蓝和纪韵面色冰冷地站在三子身边,而潇潇的面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

    陆长亭的门外挤满了人,他们都神色冰冷,甚至还有神色激愤的……

    看来是那几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他运用风水手段的事,宣扬出去了?

    三子面带怒色,恨不得冲上去和他们干一架似的。当然,对面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也都恨不得扑上来,将陆长亭捶打一顿似的……陆长亭的目光越过他们往后看了一眼。

    哦,人并不多啊。

    陆长亭微微挑眉。

    并且,他可以肯定的是,眼前拦住他的人们,并不是之前居住在这个客栈中的举子。毕竟举子数量众多,自然不是一个客栈便能住得下的,其中不少就住到了别的客栈去。

    陆长亭虽然很少在客栈中走动,但他却大致记得那些人的面孔。

    这些人的面孔明显是陌生的。

    看来那几个人还不蠢,还知道去煽动别的客栈里的举子……不过这些人也着实有些好笑,他们难道没注意到,这客栈中的其他举子分毫未动吗?

    陆长亭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们一眼,问:“诸位找我可是有事?”

    “别装傻!陆长亭,你做了什么事,我们都知道了!”有个愣头青当即就出声厉喝道。令陆长亭实在有些惊诧,这样的人也能为举人?

    陆长亭不慌不忙地对上他的目光:“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晓?”

    “还敢装……”

    “我何时装了?”陆长亭微微一挑眉,“我何须装呢?”

    “你运用风水手段,谋得状元之位……”

    陆长亭淡淡地打断了他:“你说说,风水如何能和谋得状元之位扯上关系了?”

    那人一哽,微微有些茫然。他只知道是有所联系的,但联系在何处,他一时间却是有些迷茫了。

    何子友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幕,他暗暗垂下了眼眸……这些人与他之前一样,太过小瞧陆长亭了,势必会吃大亏!一时间,何子友倒是有些高兴起来。至少……至少倒是有人和他作伴了!

    旁边一个青年当即出头道:“你利用风水手段,改了自己的运道,从而得了状元之位。大家都知道了,你还不肯承认吗?”

    陆长亭的身量修长,看上去倒显得比他还要高一些。陆长亭傲气十足:“以我之学识,何须动用风水手段?何况,阁下是话本看多了否?竟当真以为风水手段便能使人立刻考上头名了?在来质问之前,烦请阁下将我文章通读一遍,再来说话吧。”

    青年冷笑:“你以为自己十分有才学吗?你的策论我看过……”

    陆长亭打断了他:“此话慎言,若是说错了,我也救不了你。”

    青年一怔,对上陆长亭冰冷的目光,他陡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啊,那策论乃是由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共同定下的啊,更有文臣总裁附议,他若贬低那策论,岂不是在指责皇上、太子乃至大臣都眼瞎了吗?

    青年忙闭了嘴。

    陆长亭见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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