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明武侯 > 第 246 章
    得用的信号。

    189.第189章

    燕王府一行人收拾包袱,日夜兼程,先是抵达了应天,正式领了旨, 得了任命,随后才同大军一块儿出发。

    而就在应天,陆长亭与朱打了个照面。也就是这时,陆长亭才知道这齐恭王朱, 乃是洪武帝钦点的北伐大军右参将,正与朱棣职务相当。不过幸而古人早有左比右高的规矩,否则……依陆长亭看,那朱的尾巴怕是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朱表情闪了闪,竟是冲着陆长亭露出了个笑容来。

    只是这个笑容在陆长亭看来, 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不对味儿。之前在应天府的时候, 朱被他那样狠狠坑了一把,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这可不符合朱的xìng子。除非是这会儿他见了自己, 心头正憋着什么坏呢。

    于是陆长亭只回敬了一个冷冷的眼神,便没将朱放在心上了,甚至可以说, 他半点都没有放在眼中。

    朱的面部表情有一瞬的变化, 不过这一瞬很快就过去了。

    陆长亭注意到这一点之后,心头还觉得有点好笑。看来之前在应天府给他的教训还比较惨烈,这让齐恭王知道学聪明些,不要太过情绪外露了。

    朱棣也看见了朱,朱棣冰冷地扫了他一眼,便拉着陆长亭走远了。

    陆长亭抿了抿唇,低声道:“四哥这样待他,不会有事吗?”这朱可实在能作妖,从前哪怕他再讨人嫌,朱棣也不见得会如此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厌恶和冷漠。

    朱棣淡淡道:“从前是不曾触到我在意之处,而如今他敢对你不逊……”朱棣没有将这句话说完,但未尽之语哪怕他不说完陆长亭也能懂得。

    陆长亭忍不住伸手极轻、极轻地挠过了朱棣的手背。

    因为动作太快,幅度又轻,因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朱棣反握了一下陆长亭的手,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因为行程紧急,陆长亭并未进宫去见一面朱标。只有朱棣倒是进宫见了见洪武帝,顺便还与洪武帝说了那贼匪的事,令洪武帝一面提高了警惕,一面也对朱棣大加夸赞。

    很快,他们便动身从应天府离开了。

    大军开拨,光是行军便要耗费不少时日。

    原本陆长亭还一身紧迫,等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就骤然松懈了不少。幸而走之前邹筑墨和道衍都强行塞给了他书本、作业,一路倒也不会无聊。陆长亭很愉悦地在马车里扮演起了好学生的角色。

    朱棣倒是事务有些忙,毕竟身为左参将,地位不低也不高,需要常参与到日常事务中也就罢了,还得多向蓝玉、唐胜宗、郭英等老将学习。否则此次出行倒是白来了……毕竟仗打得再多,也需要学习老将的经验。他们身上的东西往往都是瑰宝。

    如此,路途倒也充实。

    这样行了几日后,大军便迎来了第一次扎营。

    朱棣为燕王,朱为齐王,二人地位虽然不比大将军和副将军,但到底是皇室子弟,待遇自然不比将军低。宽大的王爷帐子里,也就方便了再容下一个陆长亭。

    军中众人不知陆长亭身份,还当他与程二都是这燕王的护卫,只是这个护卫瞧上去年纪小了点儿,模样文弱了点儿……军中是个讲谁拳头大的地方,看向陆长亭的目光难免就有了些不屑轻视。

    这模样的能跟着燕王做护卫,蹭些贵气。他们这些却只能当个小兵,天天去战场上拼杀,与敌人的残肢和同伴的血ròu打jiāo道……啧!

    陆长亭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无比自然地跟着程二一块儿进了朱棣的帐子。

    朱棣还在帅帐没有归来,陆长亭便大方地先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水喝。

    在外头他当然还要讲究一二,但在朱棣的帐子他就不会有半分拘束了。

    程二跟着在陆长亭身边坐下来:“你日日待在马车里,一步也不见出来,做什么呢?”

    陆长亭转头对上了程二的目光,觉得程二的眼底似乎带上了一点探究的味道。这有什么可探究的?难道说程二慢半拍地开始意识到了他和朱棣的不同寻常?

    陆长亭从怀中掏出来一本书,摆在程二的面前:“就这个。”

    程二抓起书翻开看了看,轻笑了两声,道:“这玩意儿……实在无趣,我还当你躲在马车里看些坊间话本,春.宫.图册呢……”

    陆长亭:……

    他又听程二接着道:“毕竟你当年年纪还小时,不就爱看这些了吗……”

    陆长亭:……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程二怎么还记得?他是不是得干脆将程二的脑子挖出来得了?

    如今再说起当年被朱棣发现他那里有民间色.情话本的时候,陆长亭都仍旧觉得这实在太过黑历史。

    这时候帘帐突然被掀开了,朱棣大步走了进来,斜睨了程二一眼。程二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危险,忙识相地闭了嘴。只是等闭嘴之后,他才微微纳闷起来,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程二哪里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落在主子的眼里,已经成了一种调戏。那还了得?

    “可有不适?”朱棣走到陆长亭手边,先问过之后,便就着陆长亭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个干净,看模样是渴得有些久了。

    程二就算是见着这一幕,都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陆长亭扫了程二一眼,见他丝毫不动,便干脆不再关注他了,只将目光落到朱棣的身上:“没有不适。”长久的锻炼并非无用功,相反有用极了,至少在身体素质上有了极大的提高,路途之中已经无法给陆长亭带来疲累了。

    朱棣面上表情一松:“那我便放心了,你好生休息。”

    陆长亭注意到了他的未尽之语:“还要出去?”

    “嗯还有事与蓝将军商讨。”

    蓝将军说的便是蓝玉了。

    程二笑了笑,chā了句嘴:“主子是特地为小长亭回来了一趟?”

    朱棣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嗯。”

    程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回没说错什么吧?

    陆长亭摸起自己的茶杯,又倒了杯水递到朱棣的手中:“四哥去吧,我在帐子里歇会儿。”

    “嗯。”朱棣这才放心地离开。

    程二摩挲了一下手指,总觉得这主子跟小长亭待一块儿的时候,他似乎有点儿……chā不进去话。程二拍了拍身上压根不存在的灰,站起身道:“小长亭你继续读书吧,我也先过去了。”

    “嗯。”陆长亭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将自己的书给拿了回来。

    程二摸了摸了摸鼻头,他不就提了一句坊间话本吗……小长亭又记上仇了?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程二乖乖地退了出去。

    帐子里很快归于宁静。

    帐子外时不时会传来脚步声,说话声……不过陆长亭习惯了一会儿之后,倒也捧着书看了下去。

    直到……帘帐再被人掀动。

    能进燕王帐子的当然不会是一般人,也不会是陌生人,所以陆长亭连头都没抬,更没出声说话。

    那脚步声渐渐近了,然后在陆长亭的跟前顿住了。

    陆长亭没有说话,那人也没有说话。

    许是等得有些不耐了,那人从鼻间发出了一声轻嗤。

    陆长亭立时就听出了声音里的不对劲儿,这声音他有些耳熟,但又算不上太熟悉,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燕王府的人……于是陆长亭这才抬起了头。

    那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身锦衣华服,好不贵气。

    “原来是齐王。”陆长亭慢腾腾地站了起来,面上神色淡淡,谈不上不尊,但也没有多少敬意。左右早已经与这朱撕破脸了,他还何必摆出弱势的姿态呢?这又不会令朱良心发现,就此改过再也不与他为难。

    要他看,这朱还是没学聪明,不过表面上会扮两下罢了。朱若是真聪明,就不该闯到兄长的营帐里来。

    陆长亭心底嘲弄,面上却是半点不显:“齐王可是有事要寻四哥?”

    “四哥?”朱笑了笑,那笑容里还带了点儿轻蔑和嘲笑的味道,“陆公子还真当自己是皇家亲戚了?”

    “我从未将自己当皇家亲戚,我只是燕王的义弟,称他一声‘四哥’,就连皇上和太子都不曾说什么,齐王觉得有何处不妥?”陆长亭陈述的只是一个事实。

    但是听在朱的耳中,就成了陆长亭又拿洪武帝来压他。

    朱难免又想到了那次应天大宴上闹出的不堪,心情顿时好一阵翻腾,他扬起脸来,接连嗤笑了两声,道:“牙尖利嘴得很……不知是从哪张床上练出来的?”朱脸上的讽刺和憎恶之色登时再明显不过。

    陆长亭极为厌恶别人这样的恶意揣测,尤其是朱这张嘴说出来,简直拉足了陆长亭的仇恨。

    朱却不知死活,还笑道:“是秦王?还是燕王?还是说……太子的床你都爬过了?”朱眼底的嫉恨再不作丝毫掩饰。

    陆长亭毫不客气地反讽道:“瞧来齐王殿下对自己大哥的床一往情深啊!你想爬?你嫉妒?那可有些不大好……这若是被皇上知道……”

    朱瞪大眼,脸色涨红:“你、你……你……”竟是被陆长亭这番胆大包天的言论气得喉头哽住,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190.第190章

    “我竟不知老七有这样的心思。”朱棣冷硬又低沉的声音陡然在帐外响起。

    “四哥?”朱本能地感觉到一阵心悸, 仓皇地转过了头。原本他是丝毫不惧这个四哥, 但当他看着四哥朱棣面色黑沉地走进来时,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不自觉地站直了, 就像是即将接受检阅的士兵一般。

    等朱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灭自己威风的动作后,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陆长亭就看着朱掩饰不住地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

    如果不是朱的xìng子和嘴太烦人了些, 陆长亭会觉得这人挺好笑的。

    “怎么不说话了?”朱棣走进来, 在陆长亭身边站定, 冷冷问道,“将刚才的话再重复与我说一遍。”

    若是换做往日,朱早已嚣张开口, 丝毫不顾朱棣的脸色。但此刻他对上朱棣的目光, 却有种喉头哽住,什么话都说不出的感觉。气焰都平白矮了人一头。

    我这是怎么了?朱咬了咬牙,摆出强硬的姿态:“四哥听错了, 我什么话也没说。”

    陆长亭微微傻眼。

    这时候朱居然用起了装傻的招数?

    陆长亭都不吃这一套,朱棣当然更不会吃。

    朱太久没有与这个四哥打jiāo道, 他是半点也不知晓他这位四哥究竟有着什么样的xìng子。所以当朱棣冷冰冰地捏住他的手腕, 说:“老七从何处学来的怀习气, 竟是喜欢上说谎了。”

    朱棣常年与士兵、残元打jiāo道,手劲儿非常人可比。陆长亭这样再加以训练都始终难敌朱棣,何况朱?朱猝不及防,当即就痛呼了一声:“你干什么?”

    然而身为兄长,教训弟弟无可厚非。何况朱棣又并非是在欺辱他,朱自然只有受着。

    朱从朱棣冰冷锐利的目光中明白了这一点,当即后背发寒,忍不住再度一哆嗦,嘴唇都跟着白了:“四哥……四哥,四哥快松开……”什么强硬的话,倒是不敢说了。

    “需要帮你回忆一遍吗?”朱棣的语气越发地冷了。

    陆长亭都忍不住转头将朱棣看了好几眼,因为他此刻的态度实在太过坚决又冷酷。朱棣是不yù再在朱跟前蛰伏了吗?陆长亭的心里竟是不自觉地生出了些激动来。

    不过这份激动很快就消散了。

    因为陆长亭从朱的脸上发现,朱根本就未感受到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朱咬着牙,反手去抓朱棣的手背,口中极为不快地道:“四哥这是干什么?堂堂燕王难道为了这么一个人,就如此对待你的亲弟弟吗?”

    朱棣看了看他费劲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的模样,突然松手一推,朱就这么仰了后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陆长亭看着这一幕,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齐王怎么脚下连站也站不稳?”

    朱脸上青白jiāo错:“……好、你好……”

    不等他说完,陆长亭就一口截断了他的声音:“我很好,就不劳齐王cāo心了。”

    “你……”

    朱棣居高临下地扫过了他:“老七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让人请你出去?”

    朱闻言,立即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是不愿让人见到自己被朱棣削了面子的模样,对于朱来说,让他丢脸比让他死还要难过!

    “如今日这般不着调的话,以后老七是千万不可再说了。”朱棣淡淡道。

    朱低头看了看青紫肿胀如猪蹄的手腕,咬咬牙:“就算我说错了,便值得四哥如此对我吗?”

    朱棣面色冷酷:“什么叫就算你说错了?老七,这话你敢在太子、父皇跟前说起吗?”

    “那分明就是陆长亭污蔑……”朱说到这里,气焰陡然就灭了。因为他根本没从陆长亭和朱棣的脸上看出半点焦灼,反倒只有如出一辙的漫不经心,还有一丁点儿挂在面上的对他的嘲讽。朱陡然意识到,这两人是站在一方的,又怎会放过他?这朱棣可不会为他说半句话!

    是他今日不该来!

    他挑错了时候!

    朱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大步走了出去。

    陆长亭看着他灰溜溜却还硬要强装气势的身影,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

    “就这样放他走?”陆长亭转头看向了朱棣,只是紧接着陆长亭就忍不住一愣。

    朱棣面色yīn冷,目光深邃:“当然不会这样简单,日子还长着……”言下之意便是不会轻易放过朱的意思了。

    陆长亭抿了抿唇,并没有说什么。齐恭王朱在历史上就是个惯会得罪兄长的人,但古人到底是讲究血缘亲情讲究到了极致,所以就朱这样惯会作死的小能手,也依旧坚挺地活到了永乐年间。

    朱棣没有要继续与那朱纠缠的意思,他抬手拍了拍陆长亭的肩膀,顺着这个姿势变为搂,就这样搂着陆长亭往里走去。虽然明知道陆长亭不可能吃亏,但朱棣还是多问了一句:“方才没事吧?”

    陆长亭摇了摇头,问他:“这几日可有收获?”

    说到这个,朱棣脸上的表情才放得欣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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