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明武侯 > 第 240 章
    他身为兄长,又得洪武帝宠爱,教训一下弟弟无可指摘。

    朱的脸当场就绿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知道尊卑大小的,哪怕被朱指着鼻子骂了,也还是不敢当真与朱争执起来。相比起在面对朱棣的时候,差距可就有些大了。

    这时候,朱突然转头深深地看了陆长亭一眼。

    陆长亭一脸莫名其妙,教训他的是朱,他瞧自己做什么?

    “既然不想待在此处了,那你便自行回去吧。”朱冷着脸将他打发了出去。

    朱面上火辣辣的烫,冷冷地看了一眼陆长亭的方向方才离去。

    待他一走,陆长亭便毫不客气地低声问朱:“你们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

    朱对朱很是瞧不上眼,嘲道:“谁知晓呢?许是磕了脑子吧?”

    朱乃是马皇后所出,与太子是亲兄弟,因为从小表现优异便一直得洪武帝宠爱,而朱乃是达定妃所出,放在古代也就是所谓的小妾所出,还没个聪明发达的脑子,整日里就知道霍霍他那点王爷气度……朱当然有资本瞧不上他。

    朱一走,他们四人便显得自在家常许多了,毕竟有中都那段记忆打底,哪怕是来往颇少的朱也渐渐融入到了其中。

    四人用过饭后,朱棣便做主派人送了两位王爷出去,朱憋了一肚子的话便只能继续憋着了。

    长亭长大了,越发不好拐了。

    朱叹着气出了燕王府。

    当他们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时,朱棣一把捞住了陆长亭的腰,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身边:“今日和他都说什么了?”

    陆长亭淡淡道:“他问我燕王府待着舒服吗。”

    朱棣似乎有些紧张,因为陆长亭能感觉到他搂着自己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

    “你怎么答的?”

    “舒服。”

    朱棣忍不住抿唇一笑,俯身在陆长亭脸颊上留下一个吻:“长亭真乖。”

    陆长亭一拳揍在了朱棣的腰上:“四哥还是收敛些吧。”说罢,他便大步走开了。

    朱棣虽然被揍了一拳,但却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翌日,洪武帝将这些为自己祝寿的儿子们都叫到了宫中,吃过这顿饭后,该回封地的便要各自回封地去了。

    陆长亭照旧紧跟在朱棣的身后。

    待入了席之后,陆长亭便立马感觉到一道扎人的目光。陆长亭连看也不用看都知道那是朱。朱棣也似有所觉,朝那边看了一眼后,低声道:“别搭理他。”

    陆长亭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搭理朱,这人就是典型的你越搭理他他便越来劲。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陆长亭的态度太过冷漠,朱渐渐失去了趣味,那道目光便再也没往陆长亭身上投来过。

    很快,酒宴开始。

    洪武帝面色如常,甚至是面带微笑。唯有朱标显得兴致缺缺,不过众人都知道他对酒宴向来没什么兴致,一时间倒是没什么人怀疑。

    就在这时候,齐恭王朱突然站了起来。

    洪武帝转头看了他一眼,耐心地问:“这是怎么了?有话与我说?”

    朱点了点头,突然指着陆长亭道:“儿臣听闻这位陆公子曾为大哥瞧过风水,更为二哥、四哥都瞧过风水,儿臣心中痒得很,也想请这陆公子到儿臣的王府中小住,替儿臣瞧瞧风水!请父皇将这位陆公子赐给儿臣吧!”

    陆长亭的脸霎时就黑了。

    赐?

    当他是物品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四哥的眼中,所有人都是想要和他抢公举(长亭)的恶龙。

    在二哥眼中,老四就是那头恶龙。

    第182章

    朱想得简单,只看到了陆长亭表面上的身份地位,却不曾深思过,究竟是什么让陆长亭能跟在朱棣身边, 进出皇宫, 得太子和皇上的召见。

    在这位齐恭王的眼中, 唯有他的兄长、父母长辈才是不可抗的, 别的都不曾被他放在眼中。陆长亭自然也一样。

    所以他不仅当着众人的面讨要陆长亭, 他甚至是从心底里笃定一定能要到手的。

    不就一个人吗?正值辞别之际,父皇岂会不给呢?

    当朱的目光落在陆长亭冰冷的面孔上时, 心中得意更甚了。然而这份得意却并未维持多久。因为当他将视线转回来的时候,发现坐在上位的洪武帝脸色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并且毫不留情地斥道:“在外不过几年的功夫, 这便连规矩都不懂了?”

    朱懵在了当场,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道:“父皇, 儿臣……”

    然而洪武帝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再度斥道:“目中无长, 是谁教你的规矩?”

    洪武帝斥责时的气势岂是谁人都能受得了的?朱心底的得意消退了个干净, 同时还感觉到双腿阵阵发软。若是旁人如此斥责他,朱定然毫无所觉,偏偏将这话说出来的是洪武帝。而面对父皇,这个身兼父亲和皇帝二职的男人,朱却害怕失去属于父亲的疼爱,害怕失去属于皇帝的宠爱与看重……

    种种恐惧压在身上,朱害怕了,甚至一时间连为自己辩护的话都说不出来。

    “长亭乃是你四哥的义弟,将来又是要入朝为官的,你瞧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话?”洪武帝脸色越见yīn沉。他的儿子多,朱平日受了些宠爱也不过占着年纪小、模样灵巧,但真论起洪武帝对哪些儿子感情最深?莫过于朱标、朱。他们出生得早,那时明朝尚未建立,洪武帝曾经数次以普通父亲的身份照顾过他们,与他们建立起了深厚的父子情谊。

    朱莫说是放在朱标跟前了,就是放在朱跟前,那也是远远不够看的。

    他怎敢如此厚颜,开口便提出要陆长亭去?如此蠢笨、没眼色,洪武帝一时间都难以将眼前的少年和幼时灵巧的七子联系起来。失望和怒气积压在一起,洪武帝自然是越瞧越不顺眼了。洪武帝早已默认陆长亭将来是朱标的班底之一,如今朱说这话,实在正正扎在洪武帝难以容忍的线上。

    “还不向你四哥赔罪!”如今陆长亭毕竟还未是东宫中人,洪武帝当然是叫朱向朱棣赔罪,将四儿子的面子给足。

    朱没想到洪武帝斥责也就罢了,态度竟还如此强硬,硬是要让他向朱棣赔罪。这可是丢尽颜面的事啊!

    朱还想做最后垂死的挣扎,苦着脸,道:“父皇,方才实在是儿子一时嘴快……”

    洪武帝面色陡然严厉起来:“方才目无兄长,现在便要无君无父了吗?”

    这个指控就着实太重了,朱双膝一软,忍不住跪了下去:“儿臣惶恐,儿臣绝无此意。”

    陆长亭从背后恰好能瞧见朱此时背脊塌下去的模样,一身骄傲被打散,看上去好不狼狈。

    此时不消洪武帝再说什么,朱便立即自觉地在叩过头后,起身转向了朱棣的方向,两眼通红地道:“还请四哥原谅我方才的胡话。”

    朱感觉到了他那位四哥这才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几乎是立刻,朱便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他的心底深处油然而生,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了其中,朱甚至有种不敢与朱棣对视的感觉。

    “四哥……”朱动了动唇,艰难地从喉中挤出了这两个字,他隐约从朱棣的身上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从前不一样了。

    朱棣没说话,那头朱倒是当先嗤笑道:“那哪里是什么胡话……”

    朱刚听了前半句,心头就生起了点希望,难道二哥还愿为他出头?

    “那分明就是混账话!这等话你也说得出口?难怪父皇责骂!”朱陡然拔高声音斥骂道,比洪武帝的态度可要凶恶多了。

    朱刚提起来的那颗心“咚”的一下又落了回去。是了,瞧二哥与那陆长亭的关系甚好,此时自然不会为他说话,只可恨他这亲兄弟竟然比不过这么个草民!

    朱面色涨红,低声辩驳道:“我已然向四哥请过罪了,二哥何故……何故再如此斥责我?”说罢,朱忍不住朝洪武帝看了过去。

    然而此时洪武帝却丝毫不表态,朱只得咬了咬牙,再问:“请四哥原谅弟弟之过吧!”

    陆长亭觉得有点儿好笑。这会儿他倒是记起来自己是朱棣的弟弟了?

    朱棣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便当是七弟无心之过吧。”说这话的时候,陆长亭瞥见了朱棣脖颈上有青筋微凸,想来此时朱棣的心思并不如他嘴上说的那样,就当是朱无心之过。

    朱毫无所觉,只当是朱棣让了步,他满心想着可算在父皇跟前有了个jiāo代,转过身来便眉开眼笑地看向了洪武帝:“父皇,四哥原谅我了。”

    洪武帝连看也没看他,道:“还有陆公子呢?”

    朱愣了愣,幸而他还没有蠢到底,所以生生扼住了喉咙里那句快要冲出来的疑问:难道我还要向陆长亭道歉吗?

    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落入到这样的境地之中。

    洪武帝这次并没有出声催促他,但朱自己却感觉到满身寒意。心底一番激烈斗争之后,朱终究还是转向了陆长亭:“陆公子……方才是我孟浪了,还请陆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陆长亭没必要在这时候非与他为难,毕竟……日子还长着呢。之前他还想不起来朱是谁,但如今他却从那点儿微薄的记忆里找到了朱的资料。这位齐恭王的下场可不大好啊,他将当时的建文帝和后来的明成祖都得罪了个干净,最后似乎是软禁而死的……所以以后收拾他的时候还长着,何必非在洪武帝跟前为难他的儿子呢。

    只是虽说不为难,但不代表陆长亭便要给个好脸了。

    陆长亭斜睨一眼,冷声道:“不敢。”

    朱脸色微变,心中骂了句蹬鼻子上脸,还真拿自己当个主了!朱立即回头去看洪武帝,他期待着洪武帝也出声斥责陆长亭。但朱却没想到,洪武帝面上没有半点波动,而他所期待的斥责更是迟迟没有到来。

    朱不死心地盯着洪武帝,半天也不动弹。

    洪武帝终于皱起了眉,也终于开口了。

    朱满怀期待。

    只听洪武帝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朱那颗满怀期待的心登时碎了个干净。

    他低下头,恹恹地答道:“是,父皇。”说罢,便立即回了自己的位置,再不愿在这么多兄弟跟前出丑。

    陆长亭正好将朱的整个表情变化都收入了眼底,险些笑得打跌。这朱倒是蠢出新境界了……数一数朱家的皇子王爷们,也没他这样蠢的……朱才思敏捷,朱更成为了医学大家,朱在军务之上也颇为得心应手……就这朱倒不像是他们的兄弟,活像是从外头捡来的。

    没了朱搅局,这场酒宴方才变得正常起来。而洪武帝为了弥补儿子捅下的疏漏,席间还多有与陆长亭问话的时候,在一干王爷皇子跟前,毫不掩饰对陆长亭的欣赏。左右日后陆长亭也是要入朝的,相比起从前,如今洪武帝对待陆长亭的态度就显得要实惠多了。至少今日这一出,好叫皇子王爷们都知晓,这姓陆的是真真得了父皇的青睐,倒并不是他们得罪不起陆长亭,只是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日后还是不要与他为敌才好。

    很快,酒宴散去。陆长亭和朱棣却并没有就此离去。

    洪武帝将他们叫住了。

    许是因为第二日便要启程离开,洪武帝还有些话未说完的缘故。

    换了一处大殿,殿中只余陆长亭、洪武帝、朱标、朱棣四人,当然还有些候在侧的太监宫女忽略不计。

    “明年便是乡试时,长亭可有准备?”洪武帝问。

    “已在准备。”陆长亭躬身道。

    “北平可有什么出色的老师?”这话一出,就连朱标都跟着看了过来。

    “北平虽没有,但早前秦王已为我请了一位老师。”

    洪武帝点点头,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毕竟陆长亭若是届时连乡试都过不去,那他对陆长亭的欣赏自然也就成了无用的。

    洪武帝随后又赐了一些书籍给陆长亭,方才令人将他带了出去,而朱棣则是仍旧留在了里头。陆长亭估摸着洪武帝应当还要再询问一些与白莲教有关的事,说不准还会再提到北伐之事,于是陆长亭很是干脆地退了出去。

    陆长亭这厢走出大殿,朱标便跟着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陆长亭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朱标低声道:“明日便要离开应天了吧?”

    “是。”

    “路上小心。”

    陆长亭点了点。看着朱标明显憔悴了的脸,他倒是骤然想起了一件事。太子妃的居所究竟为何会失去气场?又是谁布下的这个局?

    “太子殿下,斗胆问一句,谋害太子妃的是何人?如今可有定论?”

    突然提到这一茬,朱标的脸色顿时更显黯淡了,陆长亭立刻便知道了,关于那幕后之人定然是还不曾有定论的。

    陆长亭忍不住道:“上次太子有恙,便是与白莲教有关,此次会不会也是……”

    朱标皱眉摇了摇头,迟疑道:“这不可能……从出了那事以后,宫中便多有小心,许多与次妃有关系的人都被处死了,连漏网之鱼都不可能有!”

    陆长亭动了动唇,道:“凡事不可太绝对,既然如今没有定论,不如往白莲教的方向查一查。还有,我心中……”陆长亭顿了顿,面露为难之色。

    朱标见状忙道:“长亭在我跟前无需拘谨,直说便是。”

    陆长亭这才谨慎道:“我心中有些许猜疑,当然,此时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也无法笃定确是如此。早在很久之前,四哥尚在中都时,我便曾发现过一处风水异样,是针对当时他们的住宅而设下的,如今太子、太子妃相继遭了这等暗算,我心中便有怀疑,这是否乃白莲教的一个庞大计划呢?他们豢养风水师,将他们分散到各地,尤其针对皇室,通过这等不齿的手段来暗害皇族中人,意图搅乱皇室的宁静……这个可能,太子可曾想过?”

    朱标的脸色立即就变了,甚至连喘气都微微重了些:“长亭……长亭的担忧不无可能,若无你想到这一点,我是难以想象的。白莲教……”若说方才朱标对白莲教的怀疑还并不深,那么此刻便已然升到了顶点。

    朱标和洪武帝的xìng子有所不同,早前他虽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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