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明武侯 > 第 61 章
    上下,哪个地儿朱棣没见过?这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算太有感触了,直到走出来,燕王府外的人告诉了朱棣,陆长亭这般模样,究竟具有着怎样的吸引力。

    朱棣微微皱眉,低声与陆长亭道:“勿要理会这些言论。”说罢,朱棣顿了顿,又拿了多年前便与陆长亭说的话出来,道:“你年纪还小。”

    程二在其后默默地道,这样的可不算年纪小了。换了别人家,那都是该生子的年纪了。

    这边陆长亭淡定地应了一声,“嗯。”

    反正大男儿不立业,何以成家?等他能活到靖难之役之后,再说吧,免得祸害了别人家的姑娘。

    见陆长亭自个儿都是一脸不上心的模样,程二在后头可幸灾乐祸了,嗬,以后可得当心成了光棍儿!这北平,可没那么多姑娘啊……程二想着想着,在心底为自己流了一把辛酸泪。

    来到北平这样久的时间,陆长亭还是头一次被朱棣带到酒楼里去。

    北平虽然算不得多么富裕,但这处却是比中都要好上数倍。他们进了酒楼之后,入目的便是宽敞的大堂,还有一条弯曲的楼梯向上,延伸向楼上的包厢。

    这般档次,着实高了不少啊。陆长亭暗自赞叹了一声,但他还是没忍住,先转头问朱棣:“四哥,你的俸禄,够我吃的吗?”这话说得着实显亲昵了些,偏偏朱棣就喜欢他这般口吻,当即笑道:“放心吧,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陆长亭这才放心了。

    不过仔细想一想,历史上记载,洪武帝虽然不疼朱棣,但对待所有王爷,给的俸禄都是相当丰厚的,也不怪引得大臣们觉得颇为委屈了。

    大臣们可是俸禄低,还不准贪污啊!

    这酒楼的掌柜也眼尖得很,他一眼就认出了朱棣,当即便迎了上来,热情地邀着朱棣一行人往里走。此次出门,朱棣便只带了陆长亭、程二和另一名亲随。他亲随不多,都带上也没甚意思,何况本只是来吃顿饭罢了,自然不需要那样大的阵仗。

    掌柜直接带着他们去了楼上包厢。

    朱棣虽然在北平的形象向来随和,但他也不会带着陆长亭去坐大厅,那只会引起麻烦。原本朱棣还是想着更低调一些的,偏偏掌柜对他的殷勤态度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而陆长亭那副更为引人注目的外表,也顿时牵动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这四人,便是顶着众人或惊叹或仰慕的目光,走进了包厢中。

    只是这酒楼之上,所谓的包厢是如何模样的呢?以三面屏风,一面帘帐隔开之,这可着实不太有**可言。左右他们也不说什么太过私密的话,在此处倒也正好乐得空气疏通,也好瞧风景,还能听一听楼下大堂的趣闻了。

    很快,菜上来了。

    朱棣习惯xìng地先给陆长亭夹了菜,“好吃吗?”

    陆长亭点了点头,这里的食物着实不错,陆长亭的食yù被轻易地勾了起来。陆长亭便低头认真地吃了起来,程二见他这般模样,笑道:“小长亭这样子,确实不大有姑娘喜欢。”

    陆长亭头也不抬,“得跟个小孩儿一样挑食,才有姑娘喜欢吗?”

    程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朱棣这才拿起筷子,跟着一块儿吃了起来。而这时候,楼下大堂里,也传来了旁人议论的声音,这一桌说谁谁家的夫妻打架打得厉害,那一桌说谁家孩子偷东西,又一桌说谁谁娶了个小姑娘,又说谁谁不知检点……陆长亭和朱棣在上头听得可谓是津津有味。

    这时候却有一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甚至是有几分鬼鬼祟祟地道:“你们知道吗?那林家……闹鬼了……”

    仔细一听,这个声音却是从隔壁传来的。

    “林家?”程二微微皱眉,“家底颇丰的那个林家?”

    程二不自觉地转头想要去看陆长亭和朱棣,谁知晓这二人竟是半点也不感兴趣的模样,这会儿了,都还在低头慢慢吃食物,程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感,像是一口老血哽在了那里。

    隔壁的人还在继续往下说。

    有人点头,说:“知道知道!那不是新年刚一过,林家便出事儿了吗?那附近的都听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林家都闭门不出好多天了,我见过他们家出来采购食材的下人,但那下人都是面色苍白难看,好像那林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难道是鬼吓死人了?”

    “胡说什么呢?若是吓死人了,那自然是找县衙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而陆长亭此时还在专心致志地吃着粥,当然,实际上,他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从他们的jiāo谈之中,陆长亭已经获知了几点信息,林家闹鬼,林家大儿子脑子有点问题,林家下人出个门都表现得极为惶然,可见那林家定然是出了大事。

    陆长亭放下筷子,一抬头便对上了程二的目光。

    陆长亭不由得歪了歪头,问道:“你瞧我做什么?”

    “小长亭,依你来看,那应当是出了何故?”

    陆长亭舔了舔唇,“我怎么知晓?我又不是捉鬼的道士。”

    程二咂咂嘴,“这不一样么?”

    “不一样。”朱棣出声打断了程二,“日后勿要如此说,长亭会生气。”

    程二立马就乖觉了。

    而陆长亭等程二被教训完了,才慢吞吞地出声道:“不过这鬼我是没遇上过,有没有鬼不好说,但这林家,说不准是风水有些问题。”

    程二双眼一亮,“小长亭去显个身手呗!”

    陆长亭摇了摇头,“你也说了,那林家家底极为丰厚,什么样的人请不到?人家应当已经请了风水师或者道士了,我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说罢,陆长亭转过头来看着朱棣道:“我还得给四哥改风水呢。”

    朱棣面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显然很是吃陆长亭这一套。

    能在陆长亭心底得个独特的位置,这种滋味儿让朱棣觉得很是享受。朱棣一个没忍住,伸手又摸了摸陆长亭的头,道:“长亭说得不错。”

    程二:……

    这陆长亭不管说什么,主子您都得说对是吧?

    他们很快用完了饭食,待回到燕王府之后,陆长亭还当真开始着手改风水了,那林家之事自然便被抛到了脑后去。

    程二想着,这燕王府中的风水也不是那么好改的,这次也能瞧见陆长亭大展身手啊!程二便登时觉得心里舒坦了。他活了二十来年,别的不好奇,净好奇陆长亭那身本事了。瞧着又让人觉得背后冒冷汗,偏偏又yù罢不能啊!

    陆长亭沐了个浴,然后换了身衣袍。

    等他穿着白衫出来,程二又是眼前一亮,实在忍不住这羡慕嫉妒恨,他在旁边笑道:“这改风水,还得焚香沐浴啊?”

    陆长亭摇头,“只是恰巧身上出了些汗。”

    程二却觉得一定是要焚香沐浴!这等大事啊!

    程二不务正业地跟在了陆长亭的后头,过了没一会儿,朱棣也让下人搬了椅子出来,他坐在了院子之中,就瞧着陆长亭打转。没一会儿,下人来报,说那个风水铺子的掌柜来了。

    这时候陆长亭已然知晓了那掌柜的姓名,他姓计,很是少见的一个姓,名宝山。这掌柜无父无母,也无妻儿,乃是个孤家寡人,靠着祖上积蓄开了个铺子,在北平一开便开了四年。因而他在知晓自己的风水知识不到家,可能害死人之后,这计宝山才这般恐慌,四年啊!卖了不少东西了!若是害了人,他这可怎么偿还啊?在陆长亭应答下会帮他善后之后,计宝山才活了过来,也因而对陆长亭感激到了极点。

    不然照陆长亭这样使唤他,还天天让他去带石头,这计宝山岂不是早就怒了?

    此时这计宝山对陆长亭都还只剩着感恩戴德呢。

    若是当初陆长亭戳穿他以后,便立即让朱棣拿下他,计宝山也不至于此,正是因为当时陆长亭极为宽容地将人放了回去,还买了风水物,啊虽然那风水物只是一块石头,但也足够让计宝山感动不已了。

    计宝山气喘吁吁地进了院子,口中还叫着“小师父”,他正要走到陆长亭的身边来,却突然间看见了朱棣的身影,计宝山惊了一跳,差点掉头就跑。

    要说起畏惧谁,虽然之前陆长亭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但相比之下,其实计宝山更为畏惧这位燕王,只要他的目光一冷,计宝山就忍不住背后冒汗。

    “燕、燕王。”想跑当然不可能,计宝山还是慢腾腾地走过来,跟朱棣行了礼。

    朱棣对这人根本看不上眼,当然连多余的目光都不会给他。

    朱棣并不知道陆长亭要用此人来做什么,在他看来,计宝山这人身上是没甚价值的。

    陆长亭冲计宝山招了招手,“过来,等会儿跟着我。”

    计宝山一怔,“做、做什么?”

    “你既然叫我一声小师父,那我便也带你瞧一瞧,这风水物究竟如何用,这风水物可不是越贵越好,也不是越多越好。”

    计宝山面色涨红,从喉咙间里挤出了一个“嗯”字,明明他年纪也不小了,但此时在陆长亭的跟前,就跟个小媳fù儿似的。

    计宝山跟着陆长亭往前走,陆长亭叫了下人,让他们将石头都准备好,随后陆长亭让他们将石头铺就在了燕王府进门的小路两旁,再之后便铺在朱棣的院子里,依旧是道路两旁。这些石头也不知道计宝山是从哪里找来的,花纹都很是漂亮,倒像是观赏石一般,看着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计宝山有些不明所以,“这、这就完啦?”

    “还没,石头还得养养。”

    “石头,怎么……怎么养?”计宝山一脸不可理解的表情。

    程二在后头也跟着一脸不可理解的表情。

    “眼下要做的是风水局,这个风水局重在一个‘稳’字,所求不同,自然下功夫的时候也就有所不同了。山水万物皆有灵xìng,你将石头从一处,带到另一处去,你觉得它能立即便发挥自身作用吗?自然要铺在路上,当人行过,这些石头会渐渐与宅子融为一体,到这时候,这风水局的基础便打好了,这便是一个稳字。”

    其实说得更直白一些,便是要让石头接地气,接人气。唯有如此,方可与宅邸相通。若是换别的宅子,陆长亭当然不会如此做,因为一般雇主受不了这样慢的进展,而且陆长亭也不想如此大费周章,但朱棣不同啊,陆长亭当然要小心再小心。

    计宝山双眼一亮,“原来如此!还有这般讲究……”

    程二却是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

    “认识雕刻师傅吗?”陆长亭问计宝山。

    “我就会啊!”计宝山拍拍胸脯。

    “不行,你一人着实太累了。”

    程二笑道:“这个好办,只要谁给个模子,我找人来做便是……”

    陆长亭有些犹豫,程二找来的人,力气有,保密xìng高,但他们精细却不比工匠,而工匠呢,又不用遵守规矩,他们一旦离开了燕王府,便有可能到处散播。

    陆长亭原本想等石头养一养,再雕成麒麟瑞兽的,但这工程实在太浩大了,着实不现实。陆长亭便提溜出了第二个方案,依旧是从石头上下功夫。

    “过上半月,便将这些石头淋上水银,嵌入地面。”

    程二笑道:“这个好办!”

    计宝山小声道:“这又是作何用?”

    “浇水银,石头表面凝固以后,白日夜晚,总会反一些光,便会显得地面粼粼波光,如同满天星光一般了。”

    “可这做成星空,有何寓意?”

    陆长亭淡淡一笑,“你自己去想吧。”

    星星长在何处?长于天。

    能将天踩在脚底下的人,未来又岂会差?自然宅中风水便朝着这个方向去了。陆长亭可以极为自豪地说,除了他以外,绝不会有人发现这一点。而且石头点以水银,还有个奥妙之处。古时传闻,秦始皇陵墓之中,长河是用水银铺就,波光粼粼,正似阳光洒下来的河水一般。

    山山水水,是风水之中不可少的一环。

    这石头乃是山,水银可寓水,山水调和,宅中风水自然更上一层楼!

    而这还只是宅中风水阵的一环,陆长亭觉得,要完整将燕王府中的风水改掉,怕是还得花上更长的日子,也花上更多的精力。若要趋于完美,便不是几日便可完成的。所幸朱棣给了他最大的信任,想到这一点,陆长亭便觉得舒心极了。

    “这……这还要做什么?”

    “暂且没了。”

    “没啦?那我们等这样久……”程二颇为哀怨地道。

    “你且问问计宝山,挑选这些石头,他花了多久的时日?”

    计宝山面色红了红,道:“我挑得很慢。”他也是担心挑了不好的,再被陆长亭给怼一顿。

    陆长亭道:“准备便准备了这样久,只是要将石头放下来并不难罢了。为何选在这时候放,也是有缘由的,冬日大雪覆地,且不说下人们会增添多少麻烦和痛苦,铺下来之后,大雪落下来,隔绝生气,还怎么养石头?”自然是等到春日最合适了。

    计宝山咋舌,“原来……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现在他是越听,便越觉得自己的本事微末,当初卖出去的风水物肯定坑了不少人,而这些都还得靠陆长亭去偿还。

    “嗯,这个风水阵要做上几年。”

    “几……年?”程二脸上的表情已然变了,“这样久的时间,那还能有用吗?”

    “如何没用?我用几个风水局扣成,风水局可以各自而成,却也可以汇聚成风水阵。待到风水阵未成之时,这风水局也是可以正常运转的。何况,我相信燕王等得起。”谋大事者,最熟悉的一词便是“忍耐”。忍耐不是退缩,而是克制内心的yù.望,学会做更万全的准备,以达到一击必胜。

    朱棣的声音突然响起了,“知我者,长亭也。”

    陆长亭回头一看,原来朱棣跟了过来,就站在不远的地方。

    陆长亭冲他淡淡一笑,道:“四哥信我就好。”

    计宝山见他唤燕王四哥,登时瞪大了眼,心中暗暗道这小师父可了不得哟!

    陆长亭顺手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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