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老贺的诡事辑录2 > 第 5 章
    张床有些凌乱,被褥好像是匆促间叠起来的,枕头上还粘着好几根长长的头发。

    马胖打开门锁,看门牌这间房是零零八,正好挨着水房。

    这里并没有什么重要发现,于是我和马胖再次进入地道,到另一个通道去看看。

    另一个通道和这边大同小异,当我们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上面也有一个出口,这时候手电光闪了闪,竟然灭了,周围一片黑暗。

    马胖狠骂了几句,然后按照记忆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突然他惊喜地叫起来,“找到出口了。”

    我听到他推开木板的声音,往上爬的声音,撞到东西的声音,然后外面忽然安静下来,我心生警觉,试探着喊了马胖一声,过了半晌才听到一声闷哼。

    怎么回事?难道马胖遇到危险了?

    我心急如焚,却不敢冒失地往外跳,往出口外张望,那里也是一片漆黑。我心中有些犹豫,就这么出去会不会像马胖一样?但如果我不出去……

    我捏紧手中的手电,开始向外攀爬。

    我爬到上面还没站稳,就感觉一股劲风向我袭来,我向后一闪,但仍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我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阵剧痛,眼前金星闪耀,骨头好像都碎了。

    我眩晕着蹲在地上,黑暗中有呼呼的喘气声传来,我循着声音看去,黑暗中显出一个朦胧的影子。我打了个寒战,那就是袭击我的人,马胖呢?会不会……

    这时那个影子再次举起手中的东西,我心知,要是那个东西砸在我的脑袋上,我肯定会当场报销。于是我一把把手电向那个黑影掷去,黑影痛哼了一声,我趁着这个机会飞快地扑向黑影。黑影在我的撞击下倒地,他手中的东西砸在我的后背上,我后背一痛,一口鲜血差点儿喷出来。

    我顾不得自己的肩伤和背伤,骑在黑影身上死命地挥拳头,黑影痛叫了几声后,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痛得蜷缩成一团,黑影翻身把我推倒……

    就这样我们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我发现黑影的身手不好,但是力气大得惊人,我因为受伤力气不济,渐渐地落在下风。最后我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爬起来。黑影蹒跚地站起来,摸索着拿起地上的东西,对着我高高举起……

    我苦笑一声,几次死中求生,还是要死在这里吗?

    就在这时,黑暗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杀人魔,还我命来!”

    黑影猛然间回头,我趁机一脚踹在黑影的身上,可是我伤后无力,黑影只后退了两步。我就地打了个滚,身体碰翻了什么东西,我一摸,竟然是一个搪瓷脸盆。这时黑影再次抡起手中的东西,我急忙把搪瓷脸盆挡在胸前,两两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我双手发麻,脸盆差点儿飞出去。看黑影再次逼近,我心中暗暗叫苦,就算我还能拿得住脸盆,这脸盆恐怕也扛不住下一次撞击。

    “恶魔,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又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黑影的身形一滞,突然间双手抱胸,轰然倒地。

    我隐约间看到他浑身抽搐了一会儿,然后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黑暗中只有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传来,我不知道那是马胖的还是黑影的,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失去了知觉。

    我昏迷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一天?当我醒来的时候,还没睁眼就闻到刺鼻的消dú水味。我知道,我现在肯定是在医院。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触目一片洁白,连同我的身上也是,胸口和肩膀都绑着厚厚的绷带。

    “你醒啦。”

    我转过头,旁边的一张病床上,马胖正笑嘻嘻地看着我,他的头上缠了一圈绷带,腿上也有,脸色苍白。

    我艰难地坐起身,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你……你没事,太好了。”

    “嗯,大夫说我体格棒,身上的伤很快就好。”

    马胖看我瞅着他的脑袋,对我不在意地晃晃头,“你别看脑袋包成这样挺吓人,我就是轻微脑震dàng,大夫说我运气好,再挨得重些就嗝屁了。”

    “我躺多久了?”

    马胖说道:“差不多一天了,大夫说你肩胛骨骨裂,其他地方没大碍,就是脱力,养几天就好,但是肩膀暂时不能用力也不能活动。”

    我哀叹一声,“那不成废人了?”马胖劝我,“就咱俩这样的,能活着就算运气了。”

    我问起马胖昨晚他爬上去后发生的事,马胖说他爬上去后就感觉有东西砸过来,还好他反应快,往后躲了一下,那东西擦着他的脑袋砸在地上。不过因为那一下,他晕了一会儿,后来腿上又挨了一下,等他恢复神志的时候,只听见黑暗中有搏斗的声音,他分不清哪个是我,而且也站不起来,急切之下他想到这个袭击我们的人肯定是那个变态杀人魔,于是就捏着嗓子瞎叫了几声,想分散那人的注意力。没想到他这个法子有奇效,不但救了我,还把变态杀人魔给吓死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给吓死了?”

    马胖打了个哈哈,“没死也差不多了,没想到杀人魔竟然有心脏病,我这一手推波助澜,干得漂亮吧。”

    我赞赏地点点头,幸亏马胖瞎叫这几嗓子,要不然我不死也去半条命。

    马胖继续说昨晚的事,他当时看我们都没了动静,于是赶紧爬出去求救,出了那间屋子才发觉,原来那间屋是紧挨着旅店房间的打更室,袭击我们的就是旅店的打更人。

    后来我们三个都被带到医院治疗,打更人还在昏迷当中,但是已经被公安监管起来,而且也开始着手调查他的犯罪经过,现在还没有结果。至于我们两个,因为也算是当事人,所以暂时不能离开,要协助公安同志的调查工作。

    于是我和马胖随遇而安,一边在医院养伤,一边等待着调查结果。我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希望最后都能找到答案。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在公安的调查下,事情渐渐明晰。杀人的正是那个打更人,他叫做钱刚,今年四十六岁。年轻的时候在采石场当采石工人,因为意外事故导致右半边脸毁容,右腿也有残疾。因为他意外毁容,他的未婚妻子另嫁他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上一任旅店老板看他可怜,就安排他在旅店工作。

    至于旅店的地下室,这件事连现任老板也不知道,现任老板前年才接手这家旅店,那时钱刚已经在这里当了好几年的打更人。

    至于钱刚那天用来砸我们的东西,就是他当年用的采石锤,分量自然相当沉重,我和马胖都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地下室的三具尸体据法医检验都是女xìng,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死亡时间相隔不太长。每具尸体的头发都被利刃剃掉,不知道钱刚有什么用意。据调查,这几个女xìng都曾经住过这家旅店,公安在地下通道里的木头箱子中发现了她们的身份证明。据服务员说,他记得这几个女同志都在旅店住了一晚后就不知所踪,他们看行李和人都不见了,就以为是住客有急事离开,所以并没有在意。事后曾有人来寻找,不过都是不了了之。

    第四天,钱刚终于醒来,看到他的罪行已经暴露,只好俯首认罪。他很配合地jiāo代了犯罪的全过程,我和马胖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钱刚当年遭到毁容和被未婚妻抛弃的双重打击,使他变得一蹶不振。后来他辗转来到梨花县投亲,但梨花县的亲戚并没有给他什么帮助。钱刚贫困潦倒,流落街头,偶然遇到了前任旅店老扳。说来也是巧合,钱刚曾经参与过这家旅店的改造,旅店老板还记得他,看他潦倒不堪,不由生出恻隐之心,让他留在旅店干些杂活,有个安身之所。

    这家旅店地下室在当时不是特意建造的,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曾经是抗战时期修建的一个特殊场所,表面上看很普通,地下室却是用来秘密审讯一些犯人的地方。据说那两根水泥柱也是特别建造的,可以用来拷问犯人,但是直到如今我也没弄明白它的门道。

    后来,这片建筑被夷为平地,地基和地下室却完好地保留下来,六十年代末有人在上面建造了房子,再后来就成了现在这家旅店。

    钱刚从开始就知道地下室的秘密,他当起打更人后,过得并不开心,被人歧视和内心的孤独逐渐腐蚀了他的善良,让他的xìng格变得暴戾而且疯狂。

    就在1979年,钱刚有一次喝醉酒冲撞了住店的一位女同志,女同志大喊流氓之后给了他一巴掌,那一掌惊醒了钱刚内心的恶魔,他把那个女人拖到地下室后杀害,并且剃掉了她的头发。这其实是源于他的未婚妻也留着一头长发,他在潜意识里为自己复仇。

    第二天,钱刚酒醒,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却并不后悔,他很冷静地把尸体裹进塑料布里,放在地下室,而且还由地道进入那个女人的房间,把她的行李都扔进地下室,造成女人匆忙离开的假象。

    钱刚分别在1981年和1982年又先后杀害了两名女xìng,尸体都是如法pào制,他杀人的手法利落,尸体处理得也干净,连杀三个人竟然没有人察觉。可是这一次,他怎么也没想到我和马胖搅了他的局。

    其实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前几次都将尸体放在地下室,这次却选择放在我们的房间里?钱刚的答案差点儿让我吐血,他说他最看不惯小白脸,住在零零八的女人就像当年他的未婚妻,看到我这样的肯定会把持不住。而且他很讨厌马胖,因为马胖在刚来那天曾用鄙夷的眼光看过他,所以他不仅要杀掉水xìng杨花的女人,还要替天行道,让我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案情审理清楚后,钱刚被关进监狱等待审判。我和马胖这两个倒霉蛋只有慢慢地等待着伤势康复,再作打算。

    “哎,你说那个钱刚会判个什么罪?”马胖无事的时候和我闲聊。

    “当然是qiāng决,还能是什么?”

    “不对,不对。”马胖摇摇头,“今年严打,就连顺个土豆都要蹲上几个月,钱刚连杀四人,还想嫁祸给我们,我看哪……”我笑道:“还能qiāng决后鞭尸?我们国家有这样的法规吗?”

    马胖道:“你这主意好,解恨。”

    晚上我睡不着觉,总会想起那晚在水房的经历,有些事是钱刚在作怪,可是马胖听到的小孩哭声,和他那些怪异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日,我和马胖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我决定出院。住院这段期间,我已经考虑好出院后的去向,本打算直接走,可是马胖说想再到赵鹰家去一趟,问及原因,他却不回答,只是一脸jiān笑。

    快走到赵鹰家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理发店门扉紧闭,似乎还贴了封条。马胖“咦”了一声,这时一个女人突然从赵鹰家屋后跑了出来,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面孔,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依稀看到她脸颊上挂着两行泪。

    马胖眉头紧蹙,突然跑了几步,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女人惊惶中回头,我一下呆住了,她不是那天我和马胖吃饭时看到的女人吗?

    我不明白马胖抓住她的用意,女人慌张中带着几分恼怒,尖声叫道:“你是谁?抓着我干什么?”

    马胖放手,极其无礼地打量了女人几眼,突然问道:“你认识赵鹰?”

    女人愕然,随即慌乱地否认,“不……不认识。”

    马胖眯了眯眼睛,“撒谎,我明明听赵鹰说起过你。”

    女人一个哆嗦,“你……你要干什么,老赵都死了,你就放过我吧。”说着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老赵死了?赵鹰死了?

    女人的话仿若晴天霹雳一样,震得我和马胖目瞪口呆,半晌动弹不得。

    “……老赵怎么死的?”马胖的嗓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他……”女人未语泪先流,“十天前老赵被人发现死在家里,身上没有伤痕,公安局的人来调查过,说他……说他是突发心脏病死的……”

    十天前,正好是我和马胖进医院那天。

    “赵鹰有心脏病?”我疑惑。

    马胖摇摇头,“没听说过,老赵这孙子一向身体健康,没想到……”说着话,他的声音开始哽咽。

    哽咽了几声,马胖抽了抽鼻子,“你走吧。”

    女人没有挪步,小心地看了马胖一眼,低声道:“你们是老赵的朋友?”

    马胖沉默地点了点头,女人突然朝四周瞅了瞅,轻声说了一句,“我叫伍小云,今天下午两点你们到……我有要紧事说!”她快速地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匆匆离去!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去看看就知道。”“你真的听赵鹰提起过她?”

    “傻瓜,我不骗她怎么能套出她的话?”

    至于我疑惑马胖怎么看出伍小云有问题,马胖只给了我两个字:直觉。我没想到马胖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心中大感佩服。

    之后我和马胖在附近逗留了一阵,证实了伍小云的说法,马胖连声叹气,万分痛惜地离开了赵鹰的家。

    下午不到两点,我们提前到达和伍小云约定的地点。那里是一间废弃的炼油厂,院子里荒草丛生,即使在中午也显得有些yīn冷。

    马胖埋怨道:“怎么约在这里?那个女人想干什么?”

    我心里也很疑惑,在来之前,我们在附近稍微打听了一下伍小云这个人,她好像是针织厂的职工,丈夫一年前去世,无儿无女,独自一人生活。不过她的风评不太好,我们提起她的时候,旁边有两个fù女鄙夷地撇撇嘴,悄声说了一句,“又是和那个女人搞破鞋的,真不要脸。”

    当时我和马胖的脸色都不好看,马胖使劲朝地上唾了一口,“呸怎么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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