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骆驼祥子之二姑娘日常 > 正文 34.喝药
    一边的徐太太也过来“宝贝儿子,妈妈也是这么说,天下好姑娘这么多,妈可不希望你在跟这个差点害了你女孩往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

    徐太太哭起来就没完了,徐正海没办法先扶她坐下。

    出了门,老爷还追出来“阿福,盯着他,一举一动都向我汇报”

    徐正海心里有疙瘩,自己认准的事情不会回头,可是也想得到家人的祝福,一家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到了二丫面前,徐正海又嬉皮笑脸起来。可二丫只管端药晒药,给病人包药方子,转来转去,只装全没有看到这只癞皮狗。

    徐正海心想,你倒是打我一下才好,抓了她的手要往脸上打。

    二丫停住,眼睛棱人,“男人的脸也是随便打的?”

    “你不是早就打过了吗?”终于说话了,徐正海涎着脸。

    二丫只管把手缩回来,转身走了。自己的套路二丫软硬不吃,起不了作用,看来只能使出堂兄的秘密武器了。

    “诶,等等,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在警察局里过得有多苦,正在跟入党仪式上呢,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就冲进来把我摁住了,非说我是头目,不由分说就把我捆了带走。警察局里关了几天,没吃没喝,蓬头垢面还要挨打。”

    二丫咬了唇“真打你了?”眼睛里露出心疼的神色。

    徐正海一把抓起她的手往胸前放“是啊是啊,心情不好就打我,一天好几顿,要不是我堂兄来我就要死在里面了。”

    二丫同他慢慢在后院门槛坐下,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

    不想突然发难,“那你怎么还长胖了,还一身洗都洗不掉的烟味,啊?!”一下逮住了不叫他挣脱,狠狠拧住他的手上的肉。

    徐正海直叫唤“诶诶,放手!姑奶奶你放开,我哪敢骗你啊,这是,这是打肿的。”徐正海想天天窝在沙发上玩牌吃酒,一动不动,不肥才怪。

    “我看你是脑子肿了吧”正在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

    药店前堂实在忙不过在,一个伙计喊二丫出来帮忙,二丫赶紧出去,又跟徐正海抱怨“最近战争地消息弄得人心惶惶,又有传染病,没病的也想买药回去放着,包药包得手疼”

    徐正海马上表白“我帮你包”

    二丫嫌弃道“你包的能看?浪费纸。”徐正海少爷脾气不惯做事,只守在二丫旁边帮忙递递东西了事,没事插科打诨“包药我帮不了你,下次你帮人正骨上夹板我就可以了”

    “哎哟,我的爷,等你来了,人家只断了一截的手怕要断成几截了”二丫偏要捉弄他,果然一下午美滋滋。

    二丫回了仁和车厂发现动静更大了。不住有人往里面送东西,二丫看了一下“爸,你要转行修车了吗?弄这么多零件和油漆回来。”

    四爷不说话,虎妞出来开发工钱,得了闲回答她“老爷子说局势日渐吃紧,这些放得住的就买回来存着,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事忙过了,还要再扩建院子。”

    二丫也笑了,跟四爷说“爸爸,你就使唤姐姐吧,倒是把车场修成碉堡才好呢,我看你啊倒是要当将军”。

    “切,滚一边去,别碍着老子的事,你去核算账目,每日一结的工钱备出来,省的临了手忙脚乱倒出了错”

    两个月前四爷又悄悄往城外看了一圈,回来颇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坊间都在议论,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四爷不懂政治军事,可有狼一般的直觉和眼光,也有自幼打拼出来的胆量和危机感,这些人嘴里说的头头是道,你不相信他都是极大的罪恶,唾沫星子横飞,

    可是回了家,没人处,自己也犹豫起来,思念着要不要在这谣言满天飞,粮食价钱一天一个价的时候去买呢?又说委员长已经派了心腹宋家去谈,要是有了效果自己可不就是吃了亏吗?

    四爷只有一个主意,甭管什么了,国家弱了,必定会有人来欺侮。迟一刀,早一刀,反正要落到你脑袋上来,四爷不会说嘴,只肯当个行动派。

    国民党政府乌烟瘴气,滋生了各种腐败。老百姓儿啊,还得自己想办法周全自己。

    徐正海送二丫回来也跟着在车场逛了一圈,又和四爷虎妞打声招呼,准备走,临了又拉住二丫“反正有钱,把家里弄安全点有什么不好?听说最近杀了几个工党的作家,到处也有特务,你小心些,不要乱说话,写的东西也不要往报上投了。不要乱走,要是有事就给我来信儿啊。知道了不?”

    二丫说知道,催他早些回去,不要出去跟人乱混。

    这两个人可真奇怪,年纪轻轻倒像老头老太太,啰嗦个没完。

    二丫心想被捉的作家这就是左联五烈士了吧,四爷虎妞把银行里的款子,黑市里放出去的高利贷悄悄儿收回来,大头就在徐正海家银行,足量足称换成大黄鱼,满满几大箱子。家里没挖坑,不知道四爷藏在哪里。

    四爷见天儿的忙,又出去办事去了,就剩虎妞在家里理事又偷空儿琢磨着老头子的钱在哪

    按说虎妞也是一个持家好手,而且得了四爷真传,就是金子到了手也不会胡吃海塞乱花了,可是这不管花不花,倒得叫她知道在哪沾得着边儿啊,被老头子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怎么行!

    又撺掇着二丫去问,二丫哪里敢“姐姐,你是看我久了没挨打,变着方儿想打我了?”

    气得虎妞无法,去你这个倒霉孩子,谁没事打你了?转而想到万一二丫日后嫁给开银行的有钱少爷,哪里又看得上这些,心里很复杂,又高兴又嫉妒,又不甘心,她虎妞除了模样,比二丫差在哪里呢?

    可是自己已经快老了,却没有一个知心男子,心里便又一根老是冒出来戳伤她的刺悄悄埋下,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突出来,害人性命。

    虎妞一时阴阳怪气起来,只有二丫一人还好,还是姐姐和妹妹。碰到二丫和徐正海在一起时便了不得,成了血海深仇的敌人,不时就要捉二丫毛病,怎么都看不顺眼。

    要说虎妞对徐正海是怎样,并不是俗套的男主角多有魅力,把两姐妹都吸引住了,而是徐正海成了虎妞心里的一个符号,代表着最理想的男人,寄托着虎妞的梦想和快乐。

    这个男人以前是祥子,现在被徐正海夺了冠,日后也许会被比徐正海更优秀的男人取得。

    虎妞有什么错?想通过自己的手段获得幸福,这里的女孩子,十二三便开始订婚,十四五就成亲,不到二十孩子都能有几个。虎妞四十多了,本来该做姥姥的年龄,却连丈夫都没摸着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于是虎妞又加紧了对祥子的包围圈,二丫也安身不牢,只好多往医馆跑,躲着虎妞。虎妞察觉到,倒是呸了一口,这还是我带大的呢,这样没骨气。

    那你要二丫怎样呢?姐妹阋墙?二丫仍旧躲着虎妞,心里也存了气。以后多跟徐正海在外面见面,或是医馆或是公园,或是电影院,只是不让到家来招虎妞脾气,

    竟然立竿见影,徐正海来的少了,虎妞心里的刺也没人刺激了,姐妹俩又恢复如初了,二丫只觉得心累。二丫好歹进进退退没有引火烧身。

    可是祥子就不一样了,那次两人被掳走,大家都去找二丫,并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四爷把山这手里的人力车抢回来本来也是准备若祥子回不来就自己留着,

    谁知祥子后来竟然回来了,只事脸颊深深凹陷,头发油腻又长得老长,要不是骨头架子还那么高大,简直不可想象了,据他说,他跟着大兵没头没脑的乱跑,也不知过了多久,后来就被打散,趁着没有人在意他,一下跳进河里,被水冲了一截彻底摆脱了这些吃人的恶魔,病在了海淀,分文没有,只差讨饭回来。

    谁知回了仁和车厂,自己的宝贝,自己的命根子竟然又回来了,激动地要死去,要给四爷磕头。

    四爷心里也心疼难过,只是主人回来了,这车还是得还给祥子。虎妞想,祥子欠她们刘家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呢,姑奶奶看上你还是你几世修不来的福气呢。

    渐渐进入夏日,这天异常燥热,蝉鸣使人要爆炸,白晃晃的强光使人要倒下,树叶子也被炙干像歪斜的干尸在倒下,连人,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熬不过去而倒下的。

    徐正海按着方子给二丫冲了一碗解暑药,二丫嫌苦死活不干,非要给他留着,只说“我是心疼你呢,你先喝,都喝光了啊。”

    徐正海挑挑眉“哪有这样的?要心疼也要我先心疼你啊”双手抱住了,不由分说捏着她鼻子灌了下去。气得二丫不行,整个下午躲着他跑,生怕逮住了还要灌。

    徐正海也好笑,二丫在药店学了这么久,还不如他一个半吊子了?解暑药喝一碗就行了,还当茶喝?

    故意道“过来,最后一碗,必须喝了没得商量”二丫又跑,这次徐正海不忍她了,手长脚长就捞过来,二丫见没了生路,眉头皱得老高,徐正海端着碗又让她喝了一口,这是药房内部的防暑圣药,特别加料做的,二丫觉得自己已经要苦死了,推开

    “徐正海 ,你走开,我是死也不喝了!”赶紧跑远了。

    徐正海才好笑呢,“谁教你喝完的,不过分你一口,我还没喝呢”说完又把那碗剩下的稠乎乎的黑汤药喝了,

    “哪里苦了,明明很甜嘛。”果然如此,真是甘之如饴,比蜜还甜。

    天气这样酷热,学校里教员无心上课,学生乐得自在,跟着这个教员去喊几句口号,又去参加那个人士组织的队伍。思想上频频论战,各国的主义在中华大地上交锋。

    有胆小怕事的或是眼光长远点的学生,在几个教授的带领下,冒着酷暑和各种诱惑仍然苦学着知识。有怕打仗往南京搬家的,也有携家带口北上,富贵险中求的。同学有没了钱辍学嫁人的,也有立志发奋要去国外大学深造的。有使用国货的,也有印着美国字日本字,图便宜好用偷偷买起来的。

    记得毛大人说过一句话“你们都留洋研究外国的主义去了,那中国的主义谁来研究呢?我还是留下吧”于是放弃了出洋的机会。看来个人都是有个人的选择。

    世界那么乱,谁又顾得了谁?

    日本人在31年占了我们的东北,群情激愤,民情汹涌。不断的学生队伍走上街头。二丫再也推脱不过,只好拿起了旗子挥舞在人群里,这回反倒是徐正海叫她不要去,因为不断有学生流血事件发生,或是棍棒,或是枪弹,

    噗~就那么一声,子弹便没入了学生的身体,或是咚,木棍就敲出你的脑浆子。

    人多可真麻烦,有教授拼死要组织更大规模的学生游行,自己的血肉之躯走在最前面,决不妥协,继续反抗的,也有几个老师手拉手堵住校门,死死抱住学生不叫他们上街,只管学习的。究竟谁对谁错呢?

    连徐正海自己也是矛盾的,心口不一,言行相悖,几次三番不准二丫游行,自己却是跟一些人往来密切,身后已经有了人在盯他,徐正海怕什么,找了把枪随身带着,倒把那些鬼祟的人吓退了。

    徐正海家里死活摁住了立即就要要上战场的徐正海,好说歹说先去军部挂个名字,大学毕业了再说。

    徐正海才不干,说现在念书有什么用,好男儿自当马革裹尸还,嗷嗷叫就要冲出去。

    徐先生倒是冷笑道“哼,马革裹尸,我怕你还舍不得吧”

    徐正海摸摸鼻子,跟家人倒没什么不能说的。

    “当然能不死也是最好的”哪个乌龟王八蛋嫌命长呢?

    二丫也猜到了他的意思,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徐正海老是对着她嬉皮笑脸,可真要决定了的事,就没他做不成的。

    路过纸笔店,买了牛皮纸硬书壳。电灯下,二丫花了几个晚上,仔仔细细用蝇头小字抄录了孙子兵法c孙膑兵法c吴子c六韬c尉缭子c司马法c太白阴经c虎钤经c纪效新书c练兵实纪十大兵书。又知道徐正海不爱看书,更别提文言文,又仔细翻译了白话文写在背后。累得她眼睛疼,幸好和虎妞分了房,不为人知。

    装订得结结实实c整整齐齐,这是二丫自己的心意。

    再见面时,徐正海果然一身军装带了枪,二丫看着他的武装带“你不上课么?”

    “没什么课上,教授们心思也不在这个身上。而且我从了军,期末考试也不会为难我,两全其美的事情。”

    徐正海心情颇好的带着她沿河边走,往日这里很多泛舟游玩的人,虽然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剩,显得有些冷清和凄凉,好在两个人每一个是来看别人的。

    深秋九月,簌簌落着些黄叶子。脚下衰草连天,只有湖面被风吹得泛起涟漪。买点吃的,两人慢慢逛了一下午。徐正海还有事做要先走,二丫拽住他,拿出不过巴掌大的小书递过去。

    “你写的?那我一定好好看。”徐正海贴身收起来。

    “我要你背下来。”徐正海也望着她。

    一天出了个大新闻,日本自己炸了南满铁路路轨,和南京政府在东北松一点近一点不断有些摩擦。此消彼长日子竟然在这样微妙的格局中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阿福开门叫少爷起床,谁知扑了一个空,早已人去楼空,翻窗跑了。

    徐正海去了哪里谁也没有告诉,可徐妈妈大哭起来催命似的给她弟弟拍电报。

    九一八事出突然,可是高层反应也快,徐太太的弟弟是个三十七八的威风将军,自然把几大卡车细软金银和正房太太几个女儿送往北平托姐姐买地买房安顿下来。只留了几个姨太太在身旁取乐。

    家里来了客人,徐正海自然带着兄弟姐妹们玩儿,听了不少东北的消息,据说要打仗,几下套出了徐司令具体的驻防地点,趁家里给舅舅妻眷接风洗尘,自己趁着夜色带了一大笔钱往东北投奔舅舅去了。

    天一亮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徐妈妈派人分了几个方向去追,书信羽毛似的各处飞去。实在放心不下,又拉下面子派阿福去问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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