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闻言,面面相觑,面带惊骇之色。
即便太后罪名条条落实,谁敢为太后定罪?
乔阿这是疯了吧!
太后站在长信殿的正中央,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么在众位爱卿给哀家定罪之前,哀家也有一样东西,想给大家看看。”
她摸了摸袖口,“这件礼袍,是哀家正式成为太后那天,司衣坊的奴才为哀家定做的,哀家只穿过两次。一次是皇上登基那天,一次是今天。”
她的表情高深,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落败者。
狄满笑得越发张狂了,仿佛已经看见了今晚的胜利。
容辙面色如常地坐着,越是这种紧要时刻,他反而显得镇定自若。
梵修的表情倒是一直没变,不是饮茶,就是看戏,好像完全没有要插手干预的意思,这让狄满暂时松了口气。
太后张开双手,宽大的衣袖垂了下来。
精美的凤凰刺绣,随着她的动作闪着金色的光芒。
太后当着众人的面,撕开了衣袖内的一个夹层,拿出了一片明黄色的布帛。
有人在笑。
有人如临大敌。
生死一瞬。
太后将布帛展开,刚想说话,便被白弯弯扯住了袖口。
白弯弯知道自己今天的一举一动,一直在惹怒太后。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不得不拼死阻止了。
她知道那张布帛到底是什么。
那是先皇遗旨,遗旨上的内容,无论是什么,对于程砚来说,都是绝对的不利。
她不能让太后当众宣读。
这就是她今晚的使命。
程砚,容辙,早已将这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太后,在这之前,可否让奴婢,先呈上一物?”
太后想也不想,一脚踹了过来。“滚!”
白弯弯被踹倒在地,一只手依旧死死地拉住太后的衣袍。
“求太后,让奴婢先呈上一物。”
她松开太后的衣袍,连连磕头。
她的脚下没有绒毯,所以她额头触地的声音很大,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撞破。
“求太后恩准。”
太后疑惑地看着她。
她真是狼狈。
半边脸上的血渍已经干了。
现在又这么用力地磕头,要把自己磕到头破血流吗?
往日的一幕幕,在太后的脑海里掠过。
初见时的天真,相处后的聪颖,照顾时的无微不至
于是她沉默了。
算是默许。
容辙侧目看她,在得知太后默许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多可笑。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她就是这些成语中,最最自不量力的存在。
白弯弯直起身子,额头有些红肿。
她迅速从衣袖中,取出一卷纸,像是早已准备好的一般。
她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将那张纸打开,铺平。
浓墨重彩的画面,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是一幅画。
太后紧皱眉头,看着画中人惨不忍睹的样貌,喃喃着,“这是”
“五百强盗成佛图。”
白弯弯抚平画上的一处褶皱,笑了笑。
“这幅画,是奴婢自己画的。太后熟读佛经,必然对这幅画,有着独到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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