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大阅人间 > 正文 第二章 媳妇儿说的对
    一抹阳光爬上了窗台,照在了有些银白的地面上,原本净如水洗的地面,在接触到这抹阳光之后,突然冒出一道道金色的流光,这些流光不停的勾勒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图案,然后这些图案还不停的流转着,拼接着,组合着,最终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日晷法阵。

    而日晷法阵的上方,一白被银色流光层层包裹着悬在半空中,他似乎还在酣睡,根本没意识到地面发生的情况。

    在日晷法阵出现的一刹那,日晷的晷针位置突然飞出道道银白色符箓,把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全都游荡了个遍,在短短几息的光景之后,整个房间连带一白,全部被吸进了地面的日晷法阵里。

    可偏偏一白却丝毫没有反应,就那么突兀的从原来的一个大房间里,来到一片茂密的草丛林中。

    一切都是那么不符常理,却又显得那么顺其自然,好像还不是头一回发生这种事情。

    突然,草丛里传来飒飒的响动,一根长矛探出了草丛,只见几个脸上布满纹身的土著满脸好奇的打量着一白。

    “什么情况?”一个脸上纹龙的土著有点惊讶的问道。

    “我特么怎么知道!我还是个孩子!”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土著两手一摊,表出一副关我鸟事儿的姿态。

    “看样子是个男人!”边上一个水桶腰的女土著兴奋的,用压低嗓音的尖叫大喊着,好像有一种男人在偷看女人洗澡,然后偷看得浑身抽搐的强烈刺激感觉!“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先上!”,这女土著步子一迈,就探出了草丛。

    “你上哪儿去啊!”那男土著连忙左顾右盼,帮女土著望了望风,然后焦急的喊到。

    “当然是上他啊!”女土著大手一挥,直指白床上的男人!

    “”男土著鸦雀无声。

    “”小土著鸦雀无声。

    女土著猛一回头,半弯着腰,很难想象她是怎么作出了一副猫碎步的感觉,可偏偏!她做到了!

    一个肥婆,一个鬼鬼祟祟的肥婆,一个鬼鬼祟祟喊着要上他的肥婆,还有十息抵达战场。

    男土著和小土著屏住了呼吸,也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团伙作案讲究什么?当然是人多力量大啊!

    女土著这时已经到了一白旁边,当她把目光投向了还睡着的一白时,她觉得这简直是上天赐给的礼物。他睡得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宁静,像是睡在摇篮里的宝宝,有爱,又有趣。

    突然,

    她一脸嫌弃。

    没有为什么,

    可女土著就那么突然一脸嫌弃。

    如果非倒腾个理由,那女土著心里一万个小女土著都在怒吼:“他居然不纹身!”

    这年头,不纹个龙啊虎啊的,还好意思出来混社会?这是身份的象征!是力量的表现!

    别问我为什么!土著的爷爷就是这么讲的!土著的爷爷的爷爷也是这么讲的!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男土著低头想了想,然后对女土著说。

    “你想先上?”女土著一脸吃惊,用一种看奇葩的表情看着男土著。“你胆子可真大,我今儿谁都不服,就服你!”

    “我要是有这嗜好,那你每晚能夜夜高歌,纵马奔腾?”男土著满脸都是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女土著。

    女土著老脸一红,朝男土著翻了个白眼,伸手就去掐那男土著,小土著立马抢话道:“我特么还是个孩子!”

    “好了好了,都别闹。”男土著一手拍开女土著还在掐他的手:“说正紧的,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大白天突然出现一个这么诡异睡姿的男子,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女土著听这么一说,也是一愣,然后也觉得很瘆得慌,问了身边小土著一句:“闺女!你怎么看?”

    小土著也是一脸懵逼,然后惯性似的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我特么还是个孩子!”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啥孩子啊,我估计你都能再生两孩子了!”一个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出现在了三个土著的耳边。

    小土著也没意识到是什么,顺着嘴就喊了一句:“谁特么三十了!老娘永远十八好吗?!”刚喊完,就觉着哪里不对劲。

    这声音,还挺好听!

    关键是,我没听过这声音啊!

    小土著心里一阵独白,然后暗地里大叫一声不好!有敌人!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几个蹭蹭蹭,就躲到了自己父母的身后。

    然后,就看见一白揉着眯睡的眼睛,边打哈欠边自个嘀咕着:“我说媳妇儿,咱以后的定时方仪能不乱玩吗?上回你把定时方仪的幻境设在了火山口,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被一群蛮子烤肉串!

    第二回更厉害了,你直接把我送进了青楼红园,一群老妹儿非逼着给我做脱裤子!这回画面倒是诗情画意了,可这三个土著是什么鬼?”

    天空突然响起一各好听的声音传来:“这就是生活啊!随机!不可控!”这台词充满了官方的威严,学者的姿态,上位的风范!突然女人音调一转,“这可是大官人教给奴家的呢,官人真是好生健忘,这真是让奴家自地伤神,好些悲切呢。”这话说的像是几百年不见小情郎的深闺哀怨,却偏偏还带点青楼红园般,欲拒还休的楚楚撩人。

    “”此处无声两瞬息。

    一白的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只见他大手一挥,小麦色的手臂瞬间银光缭绕,一张张寸许纸片从那些银光中飞舞而出,细细一看,原来都是一张张写满了繁奥咒文的符箓,周遭景色开始像被打碎的镜子般崩塌开来。在整个森林幻境很快消失,还原成这房间本来面目的瞬间,三个土著居然齐刷刷的漏出一股子极其猥琐而又不可描述的表情,在那高声大喊:“老爷,记得常来啊!”

    “”一白闭着眼睛,额头的青筋有节奏的抖动着“我特么”

    话还没有说完,一双柔软而又带有一丝清甜的嘴唇吻了上来。她吻得是那么温柔,好像所有的爱意都及不上这一吻的倾诉,随后她又浅浅的离开,用额头轻轻抵住了一白的额头,香气盈鼻的说了一句:“不许说脏话。”

    一白当场就愣住了,随后原本要炸锅的表情,立马像春风拂新柳般舒展开来。他的眉梢被笑意带成了一枚新月,然后又把脸凑了过去,偷偷的又亲了那双嘴唇的主人一下。

    女子假装生气的脸庞还是盖不住她的笑意,她瞪起个眼睛,用手抹了一把被一白亲了的嘴唇,然后把手在他衣服上使劲的擦了擦:“快起床啦,都快巳时了,你巳时还有个会呢!”

    一白笑着任她往自己身上乱抹:“是!媳妇儿!好的,媳妇儿!”

    随后他站起身来,左手掐了几个手诀,房间的衣柜里哗啦啦的就飞出来十几张颜色各异的符箓:“媳妇儿,你说我今天穿啥好呢?”,那些符箓纷纷悬浮在他面前,形成一个弧形。他的手在这些符箓当中划来划去,似乎吃不准挑哪一个好。

    女子白了他一眼:“你的衣服不是黑色法袍,就是白色法袍,穿啥不都一样吗?一天到晚就喜欢假正经。”

    “哎哟喂,你说我白天正经也就算了,可我哪天晚上正经过?请你不要用正经来侮辱我!我不是那种人!”一白一脸浩然正气,满脸的大义凛然配合他的表情和脸型,仿佛一个慷慨激昂的斗士,不可侵犯!然而,他的手却极不老实的在女子裙底摸来摸去,都快摸到大腿根部去了。

    修行即将胜利,媳妇来了脾气,她一巴掌就把正在犯错误的手给拍开了:“我还不知道你?”女的一脸冷漠嘲笑道:“你们男人都一个鸟样。唉,男人呐”那一副道尽沧桑,看破红尘似的叹息,绝对算得上是满分的演技。可惜自个儿没憋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她似乎觉得这句台词特别有意思,赶紧又一本正经的来了一句:“唉,男人呐”

    一白也被逗乐了,哈哈的跟着傻笑起来,他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女人的脸颊,然后右手打了个响指,那一弧光圈中飘出来一道灰白色的光点,它像一条小蛇般在他的身上游弋,所经之处,渐渐的在他身上勾勒出一身修长的白色道袍。

    “起床起床,我还得赚钱养我家小媳妇儿呢。”一白站起身,左手轻向身前虚空一按,空气中突然泛起一丝波纹,波纹散尽,一面高两米余的寒冰雪镜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对着镜子抬起手,刚想理理领子,一双好看而又熟悉的手却从背后伸了出来,她帮男子打理着衣领,没由头的突然来了一句:“老公。”

    “诶~”一白伸出手,拉起她的小手,温柔的回了一句。

    “你真帅!”女人看着镜子里的一白,像是随口一说,却又说得让人觉得是那么天经地义。

    “哈哈哈哈哈!”一白的倒是脸皮够厚,也不客气的放肆笑着,然后低声对着他媳妇儿说了一句“哪里哪里,比起我家小媳妇儿,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

    “必须的!”女子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豪气拉着他往外走:“媳妇儿今天请你吃好吃的!”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今天得早点到,要是我下班晚了,那你就先吃,可不能把我家小媳妇儿给饿着了。”一白看了下手表对着女子说倒,两人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院子的大门口,门口早就站了一个高大清秀的帅小伙,似乎已经等了有段时间了。

    “小乙,怎么又来接一白?下回把绫罗绸車放后院偏房,让他自己驾车。还真把你当车夫了,好歹也是个议事院的秘书长。不行,我得跟执罚监的老孙谈谈,像这种典型的官僚主义之风,我们必须及早制止和劝说,防止某些道友——。”女子突然把腔调一扬:“呵呵,腐化堕落啊!”

    那个被女人叫做小乙的青年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望向女子身旁的,叫做一白的男人求助:“先生,您赶紧来圆个场,不然夫人前脚跟执罚监老孙谈完,怕是后脚我就要被老孙带去喝茶了。”

    突然,一白一巴掌就拍在了女人的屁股上,对对对,就那么光天化日,光明正大!吓得我们小乙同志目瞪口呆,内心里的想法已经翻滚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特么也可以!

    一白接着开口说道:“乔蕊道友说的对,她说得有理有据,内涵深刻。我们应该从根源出发,反省自身的不足,尽早向乔蕊道友看齐,你说是不是啊,乔蕊道友?”

    被称作乔蕊的女人可能是个脸皮较薄的姑娘,被一白往屁股上这么一拍,脸立马就红的跟柿子似的,低着头,往死里掐一白腰上的肉,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咒骂着。骂的是啥倒没听清,反正估摸着不是什么好话。

    结果拧了半天,发现一白还是满脸淡定,乔蕊心想,哟呵,小样还挺能忍!然后手上的劲儿又加大了几分。然后就看见一白回过头来,满脸无奈的说了一声:“媳妇儿,这是真回是真疼了。”

    乔蕊似乎也觉着下手有些没分寸,脸唰的一下又红成个柿子,低着头一个劲儿的揉着刚才掐他的地方,想要讨好的道歉几声,可边上小乙又在,只能抬头望了望一白,满脸的不好意思。

    小乙倒是真看不下去了,寻思着能不能考虑考虑单身的感受!边上的小乙很受伤好吗?这淡疼的感受,不比夫人掐先生的腰,要来得轻一些。

    一白朝乔蕊一笑,笑得弯弯的眼角,那目光似水一般滑过乔蕊的面庞,然后像是记起来什么:“哦,几点了?”

    乔蕊掐指算了算时辰,然后说道,:“抓紧抓紧,九点了,到议会还要四十几分钟路程,别迟到了。”

    一白揉了揉牵在手里的小手:“那我先走了。”然后往前迈了几步,朝乔蕊挥了挥手,结果好像又记起了什么,回头就问了一句:“晚上吃啥?”

    乔蕊想气又想笑:“我怎么知道啊,我向来是听你的安排,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吃怡濉虾吧,我待会儿叫小王送些回来。”

    “我自己去坊市上买吧,一家人吃个饭还要麻烦别人,多不合适呀。小乙晚上忙完了,和一白一起回来吃饭,喊你几回了,怎么,酒家比我做的好吃?”乔蕊笑着拿小乙打趣。

    小乙惊讶的望了望一白,好像有些不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白没有看他,开玩笑的回了一句:“一起吧,不过不能白吃白喝,你得带几只暮荒鸷回来。”

    “成嘞。”小乙笑着对着绫罗绸車前的虚空,贴了一张银色符箓,银色符箓当即落地,化作一道两米有余的大门,做了个恭敬的开门手势,让一白先行入内。

    一白瞅见乔蕊还站在家门口,假装眉头皱了皱:“快回去,大清早的,不怕着凉啊!”

    “好好好,你忙你忙,行了吧?看都不让看了,真是小气。”乔蕊也假装有点没办法,但脸上的笑意却实在是遮不住了。

    一白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安稳的坐在了绫罗绸車内。小乙对着绫罗绸車结了个手诀,然后绫罗绸車立马从地面悬浮到了半空,只见小乙对地扔出一道白色符箓,整个人便立马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绫罗绸車内的一座小湖边上。

    绫罗绸車立即迎风而起,瞬间就朝栖云山院飞去,但绫罗绸車内的小湖边,对坐的三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放到往常倒也是平常,可今儿却显得有些话没敞开了讲,透着股子压抑味儿。

    小乙的脸色并不大好看,他寻思着憋着也不是回事儿,然后开口说道:“先生,看起来夫人似乎并不知情”

    一白右手一摆,打断了小乙接下去的话:“乔蕊老是跟我讲,小乙这孩子挺不错。我一直觉得她的眼光是不差的。”一白半合着眼睛,仿佛一个讲故事的老者,根本没了在乔蕊面前的活力,反而一副老态龙钟,一副水波不惊的深沉样子。

    “夫人眼光要是自然是不会差的,不然也不会看上您啊!”驾驭这辆绫罗绸車的是小米,两年前做了一白的车夫,平时挺活泼的一个年轻人。但大家对他了解的都不多。其实能进一白这个圈子的,基本都是环环相扣的关系,唯独小米,没人知道他的属性定位和过往事迹,只有一些纸面上的各种文案记录,可这些东西对于一白他们来说,不比上厕所的草纸要来的管用些。

    “这马屁拍的有点技术含量,虽然不知道真心假心,但我听着倒是不错。”一白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又接着小乙的话题说了下去。

    “你跟你师娘关系亲,所以有些担心是正常的。不过你别忘了你是什么人,咱们打个喷嚏可能都会死上数万人,所以不该说的,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一个字都不能讲。这不是在蒙骗他们,而是在保护他们。”

    随后一白睁开了半合的眼睛,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如果你不信————”

    话刚说完,一白就从衣袖中取出两摞浮图王朝通用的浮图金券,随后往身边的小湖中一扔,金券立马就出现在绫罗绸車外的官道上,被路上各式各样的代步法器给冲了个漫天飞舞,管道两旁的行人开始还以为是谁乱纸屑,结果发现漫天都是下的浮图金券雨,立马发疯似的哄抢起来。

    本来秩序井然的官道道因为路人毫无章法的疯狂捡金券行为,不一会儿就造成了大拥堵,甚至还有为此大打出手的,不一会儿,鸣笛声,叫骂声,暴躁的,急眼的,该有的和不该有的反正都有了。

    你以为只是一个随意?

    搞不好,

    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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