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枞尔骑箐 > 正文 第47章 四七宛若飘风
    区云帆拱手道:“不是咱们不痛恨贪官奸商,只是在下觉得,大司马高大人为了地方安宁,对咱们昔日所为既往不咎,推荐咱们拉帮结派做一方良民,可说恩深义重。而且他两袖清风,是个大好官,咱们这样做,恐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鸡笼镇也可能因此大乱。”

    区云帆虽然痛恨衙门衙役,但多年来对高宣的恩义还是铭记在心。

    汉子的目光宛如寒冰利剪,明明是盯着区云帆的脸,区云帆却似有一把匕首要洞穿心脏,一颗心“呯呯”乱跳。

    “区帮主说的只怕是表面,没看到更深层次,贪官想贪钱甚至欺诈百姓需要环境,需要安定环境,否则上面就会有人下来对地方官场大调查,只怕他们钱未贪足就已进了牢房。你们想他们为什对你们既往不咎?为什支持你们拉帮结派?不是为了个能让他们升官发财的环境么?他们就是以你们为幌子达到贪污的目的!本官想问问在座各位,有谁没吃过官府的亏没受过衙役的迫害?”汉子慷慨激昂充满正义。

    座中人都的确都受过衙役敲诈,包括长庆的卖菜款都要贡献出较大部分,都感到汉子说得在理。

    区云帆与陆应风多年来都是感激高宣之恩对衙役百般忍让,汉子的话挑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平,也像发现了一个官场新大陆。

    寨丁义愤填膺脸有怒色,都感觉受了高宣的骗。

    陆宛儿双目放光对汉子露出景仰之色。

    她虽只有十六岁,但眉宇间却象饱尝苍桑甚有忧慽,她家编织竹器为生,日夜辛劳也难解饥寒,积聚的钱都避不过苛捐杂税。

    忧慽让她习惯沉默寡言,从来都像一个默然神色,悲喜也是这个神色。

    这或者是她第一次露出景仰之色。

    汉子见没有人回答,脸现得意:“本官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打击贪官污吏为民请命,鸡笼镇正是第一站。”

    众人又是诚惶诚恐,想不到汉子对鸡笼镇如此青睐。

    “大人明察,在下等真是鲁莽之人啊。”区云帆想汉子不愧是官府中人,对官场看法颇独到。

    “明察不敢说,本官在官场打滚,对官场规则比你们多了解一点而已。而本官最恨贪官奸商,想还老百姓一个公道,还大家一个公道。”

    陆应风满是佩服之色抱拳道:“在下等尽皆听俞大人吩咐,为公平正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本官先对陆寨主说声多谢。本官也相信,在座各位不但可拉帮结派,还可为朝廷与地方百姓做更多的事。”汉子拱手。

    区云帆热血沸腾抱拳:“只要是打击贪官奸商,为地方老百姓,在下等尽皆听大人吩咐。”

    他想遇到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大清官真难得。

    汉子道:“黄翠山虽有些庄丁,但不是你们的对手,保护他为非作歹的其实是朝廷官兵,本官次日就去把官兵撤了,你们将他的不义之财散给老百姓。”

    陆应风笑道:“咱们劫了地方富户,官府会不会围剿咱们啊?”

    他就是说个笑,汉子就是官府中人,听他命令当然不是做盗窃,说不定还有奖励,当然不会遭围剿。

    汉子道:“你们做正义之举,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怎会围剿你们?况且上面有皇上作主,谁敢围剿你们?”

    陆宛儿嘴角露出笑意,内心想像着一个美好世界!

    场中所有人,或者只有长庆难以感受到真正喜悦,因为汉子不管说得多么慷慨激昂,多么充满正义,有意无意对他的一瞥都让他感到对他异常的不友善。

    而对自己不友善的人又能有什么期待呢?

    对汉子的话自然而然有点抵触,隐约感到有点不对劲。

    但只是种感觉,哪里不对劲想不出。

    当然他也没有反驳之力。。

    气氛热烈,寨丁陆续上酒,汉子续着用他那独特的方式饮酒,时不时关心陆宛儿桌前的蔬果,始终让她桌前的蔬果堆得满满的;也时不时为她端起酒杯,关切的劝她饮酒。

    陆宛儿数次从汉子之意,微笑的把酒杯放到唇上,不饮但代表礼貌与敬意。

    长庆很冷静,即便有一把刀子在切割也需要冷静,这是对自己的自信,对陆宛儿的尊重。

    冷静也代表他的痛苦,冷静与沉默是面对痛苦的一个方式。

    场面乐也融融,汉子开始与陆区商量攻打黄府的计划,决定次日由他调开防备黄府兵马以及镇上百米一个的岗哨,陆区晚上带人长驱直入。

    海沙帮虽大半帮众出了海,跟着区云帆的只有小数十人,但飞龙寨人马齐集,对付一般庄丁绰绰有余。

    安排好计划,汉子兴致更浓,道:“今晚通宵达旦,以为提前庆贺。”

    他这句话长庆却是懂的,有陆宛儿在身边,不说一个通宵达旦,就是几个通宵也不会感倦怠。

    当然他也很乐意通宵达旦,陆宛儿在身边他也能感到一份似醉柔情。

    汉子时时注意陆宛儿,陆区等人反而感到轻松,这也是他们一个少有的轻松的晚上。

    长庆内心涓涓热流一刻不停,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沉醉的感受,不发一语也不感寂寞!

    陆宛儿在身边,他就不会感到无聊与寂寞!

    即便感到隐隐的孤单。

    天亮了,美好感觉仍在,这个通宵达旦他没感到一刻是多余的,一刻是缓慢的。

    陆应风是这里的主人,也记挂着晚上行动,开始张罗大家休息。汉子对陆宛儿深深一躬,温柔的道声“他日再见”,转身去休息。区云帆c长庆等也接受陆应风的安排去休息。

    午后,陆应风与区云帆起来即到大厅商量调兵遺将。长庆起来的第一件事是找陆宛儿,刚出棚门,竟欣喜的在棚前一片草地看到好像依旧兴奋的陆宛儿。

    她似在低头沉思,又像想像着一件美好事。

    长庆不自禁的看看周围有没有汉子的身影,见寨丁站岗的站岗放哨的放哨,场景温馨和谐,没有见到汉子身影,估计他不会在这待太久,因为昨日晚上听到他说要去调兵,终究是要离开的,估计此刻很可能已经离开。

    与陆宛儿相处一夜本来会熟悉很多,但他感觉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觉得更陌生了。

    他走过去打招呼的声音很低,好像感觉大声说话也不能得到她热烈的回应。

    “啊,长庆哥,是你啊。”陆宛儿好像有点意外的开心,笑容可掬。

    但是长庆也没多想,宛儿这是出于礼貌才对他笑笑的。

    “宛儿,你在想什么呢?”他问。

    “我能想什么呢?你知道的。”宛儿笑意盎然。

    “我不知道啊。”长庆惘然。

    “长庆哥,你怎会不知道呢?”陆宛儿反问。

    “真不知道啊。”长庆有点迷茫。

    “陆寨主他们的行动,难道你不知道?”陆宛儿的眼睛都充满笑意。

    长庆感到心陡然一沉,这件事在他看来太重大,可是他感到没有讨论的机会。

    假如是好事,他发出疑问说明自己是小家子气,但心中有种隐隐感到的不妥,担心而矛盾。

    “宛儿,你真感到这是件该做的事?”长庆试探。

    “嗯。”陆宛儿点头。

    见长庆沉默,又道:“长庆哥,难道你不参与?”

    “我c我只是觉得事关重大,不可鲁莽行事。”长庆道。

    “是吗?”陆宛儿的笑容顿消。

    “宛儿”长庆不知怎样解释。

    长庆哥,你对官府之事不懂,这不怪你。”陆宛儿淡淡的,像有甚深失望。

    “宛儿,咱们不能随便信陌生人的话。”长庆试图解释。

    “陌生人?谁是陌生人啊?”陆宛儿道。

    “你不觉得他陌生吗?”长庆鼓起勇气。

    “你说的是俞大人吧?你想得多了,他是朝廷高官,来这是惩治贪官奸商的,是我辈知己,怎会是陌生人?”她感到长庆不可理喻。

    “这c这c”长庆又不知怎样说话了。

    陆宛儿低头沉默,像感到长庆不是可说话之人。

    双方都一阵沉默,长庆道:“宛儿,或者是我错了。但是不管怎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陆宛儿淡淡的道:“我会的。”

    长庆知道陆宛儿已拒绝与他说话,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但是他个疑问想求证,低声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等办完了这事才回去。”陆宛儿道。

    长庆是想试探她会不会立即与汉子分别,闻言甚感失望,又试探的道:“你是女孩子不适宜参与这事呀。”

    “什么不适宜,我已与陆寨主商量好了要做后勤。”陆宛儿道。

    “后勤?什么后勤?”长庆有点吃惊,有点不解。

    “这个要陆寨主吩咐,我也不懂。”陆宛儿有点得意。

    长庆感到彻底失望了,感到不用求证了,陆宛儿已如一阵风,很快就会在他身边消失。

    他道声“好吧”,六神无主的往大厅走去,他想去听陆区的安排,做一些自己该做的事。

    假如这真是一件好事呢?他不参与岂不是没有一点责任?

    此时此刻,他只想不要让陆宛儿看轻了。

    假如这是坏事,即使自己不参与也是件坏事。

    为了不惹人注目,陆区决定挑选三十余精兵分数批暗带兵刃面巾,穿着普通衣着逐一潜到黄府附近待命。攻入黄府后,将刀往黄翠山脖子上一架逼他交出钱财,后续的马车队迅速驰近装载珠宝运到海边,由大船转移出海。

    这一套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

    只是这次与以前做海盗的心态不同,以陆应风的话说,绿林好汉有替天行道,咱们是粗鄙之人不敢说替天行道,这次来了位大清官,咱们就将这次行动定义为替官行道c替官治奸,倚仗好官治贪官奸商。

    众人抱着行道心态,而且不用担心官兵围剿,都热血沸腾而轻松。

    陆区看穿了汉子对陆宛儿的心意,陆宛儿要求去也不好阻拦,决定安排为驾车后勤,并派几人专门守护。

    黄府位于高宣军营的北面,相距大约数里。这里原是个村落,黄翠山也是村中人,只因他身份较特殊,府弟建在村后的一个山坡之下,与村落形影不离却又独立于村落之外。

    山坡是天然的屏障,没有大兵马可以由此冲进来,防卫力量重点安排在前面与两翼,前面是条潺潺小溪,溪边绿树成荫,树下三步一哨,不间停有人值守;围墙高筑,墙上开弩孔,机弩四时在孔中待命,只要有陌生人欲闯进大院,机弩即会发射。正中有个大门口,里面是巨大的院子,院子之后才是黄翠山住处。

    近来为了防护鸠山夫,里里外外增派了精兵,非武功出类拔萃者根本难闯大院半步。

    陆区海盗出身,对付这些机弩有他们的一套办法,就是以弩对弩,数十支火弩多轮射进大院,只要里面一着火,执掌机弩的人必然四外走避,机弩顿解。

    五人一组共分八批,陆应风带领的为第一批,其它两个头目带领的是第二第三批,区云帆带领的是第四批,第五批以下都由觉行与长庆带领,负责增援与运送货物。

    子夜时分,陆应风率先行动,进得镇内,见百米一个的岗哨果然没人值守,不禁大喜,轻车熟路很快摸到黄府前面的树林隐藏。跟着二三四批陆续来到集合。

    陆应风道:“大家切记不可随便伤人。”

    众人点头,蒙上面巾取出火弩,冲到溪边伏在坡地上,陆应风向院内发了第一支火箭,跟着其它火箭齐射,这些束着浸了油料茅草的箭头带着熊熊火光呼啸的落在院子里面,院子里很快火光冲天。

    “轧轧轧”,机弩如雨射过来,众人伏在土坡下箭雨伤不了他们,有些较有威胁的就挥刀隔开。

    众人续发火箭,院子里火光更烈,照亮了一片夜空。

    假如在往时他们当然不能如此放肆,官兵前来只在瞬间,但这次是得了官府之命,有恃无恐。

    机弩渐稀,估计机弩手都避火去了,陆应风抛掉火弩拔出长刀叫道:“大家冲进去。”

    二十人自土坡跃出,掠过小溪呼啸的冲向大门,蓦地里听到一声鼓响,有人大喊:“贼人休要张狂。”两支刀枪剑戟如林的官兵队伍在火把通明中自两翼抄出,瞬间将二十人团团围住。

    胡忠仁怎么来了?际应风与区云帆认得领兵的是鸡笼镇的副司马胡忠仁。

    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军营既然知道他们的任务,胡忠仁此刻怎会出现?

    “嘿嘿,你们好大胆,竟敢放火打劫,来人,把他们都抓了,格杀勿论。”胡忠仁在马上戟指大喝。

    陆应风与区云帆思忖要不要卸下面巾来一番解释,一头目喝道:“胡忠仁,你这个兔崽子好大胆竟敢抓咱们?信不信有人要了你的脑袋。”

    “哬嗬,你们居然还认得俺呀?看来不是普通盗贼。还想要俺的脑袋?你们也太狂了。”将手一挥:“将他们抓了。”

    刀枪剑戟瞬间如茂密的茅草向众人攒刺过来。

    陆应风与区云帆想分心解释的话,只怕瞬间成了插满刀枪的刺猬,只好挥刀阻挡。

    官兵人数上百以五敌一,而且战力甚强明显是精锐,寨丁久疏战阵手忙脚乱,好在这次来的大都是头目级别的,武功基础不错,如是普通寨丁,立马会现伤亡。

    但饶是这样,多人还是频频遇险,仅一会,“噗噗”数声刀响,数人受伤倒地。

    区云帆与陆应风纠缠之敌更多,难分身解救,心下大急。陆应风喝道:“胡忠仁,你不要伤人。”

    “将他们统统杀了!”胡忠仁不理会他的话,大声嘶喝。

    陆应风其实没有掌开石碌之力,那是个废弃的烂石碌,中间有条很大裂缝,事前做了番手脚掩人耳目,只为来个应付表演,百数十斤力气即可推开,说到真实武功比区云帆还略逊一筹。

    这二十人当中数区云帆武功最强,他手中单刀劈翻几人,慢慢往胡忠仁杀过去。他知道擒贼先擒王,眼下只有制住胡忠仁才有突围希望。

    但是官兵阻挡甚凶,仅前丈余又陷入了重围。

    杀声震天中,觉行与长庆赶到,他们待在不远,对眼前情景看得清楚,虽不知发生了什么误会,但不容多想,赶来救援。

    这下众人武功最高的又数觉行,他在官兵与众人之间来回穿插宛如蜻蜓点水,所过之处众人都感到手脚一轻,陆应风刚想下令撤退,蓦地里一个黑衣人自胡忠仁后面窜出,好像一只大鹏在觉行前面落下,“呼”一掌击向觉行前胸,觉行一招金刚霹雳,想一掌将来人击退,双掌相抵,一声霹雳巨响,两人都身形纹丝不动,竟似旗鼓相当。

    金刚霹雳尽力一掌是在危急时使用,哪知仍不能将对方击退,觉行知道遇到劲敌。

    长庆虽力气甚大,但不懂招式,抓着把捡起来的长刀只能勉强应付一两个官兵,而且手忙脚乱,多次险险受伤。突然抬头一看,陆宛儿蒙着黑面巾俏生生的站在旁边,不禁大叫:“宛儿姑娘,你快走。”

    她在几个寨丁的保护之下好似风中之烛,好似随时会在刀枪剑雨中倒下。

    “长庆哥,你不要管我。”陆宛儿大叫,叫声有几分惊惶,似在为大家担心,为长庆担心。

    长庆感到心都好似要碎,他心中的陆宛儿,是万万不能在这里受伤的。

    但是那些守护她的寨丁真的无能为力,他们太疏于战阵了,在精锐的官兵面前就是自保都难,一个倒下了,两个倒下了,长刀递到了陆宛儿身上。

    长庆隐隐感到,陆宛儿真的会成一阵风,永远消失不会回来的风,他发疯了似的,对眼前的刀枪已经不屑一顾,已丝毫不在乎这些刀枪是否会刺到他身上。

    他眼中只有陆宛儿,只有不顾一切的救陆宛儿,他感到后背撕开了的疼痛,但他毕竟闯过来了,奋力劈开递向陆宛儿身上的一刀,但是,第二刀c第三刀来了,身后再度撕开的疼痛让他已经支持不住,陆宛儿也在他身前慢慢的倒下了。

    他想大叫“陆宛儿”,但是他感到他的话只在心里,只有他听到他说的是什么,想说的是什么。

    觉行被黑衣人缠着不能分身救人,众人再度陷入重围。此时后应都赶过来了,但这些后应的武功大都不如刚来的,反而是受伤最多的一拨。

    四十余人,只有不到二十人在战斗了,陆应风与区云帆此时都后悔透顶,看着这些平日里有说有笑的亲密的兄弟一个个倒下,只有把眼泪咽在肚子里。

    大家都杀昏了头,都为内心沉重的伤痛昏了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看到场中多了一个高大身影,灰色布帽布衣,黑巾蒙面,穿插在众人当中,官兵c寨丁的兵刃纷纷脱手,这些脱掉兵刃的官兵寨丁同时都感手臂酸麻无力再战。

    是的,这还包括区云帆与陆应风,灰衣人经过他们身边时,无一例外的感到胸膛如受巨风吹袭,兵刃拿捏不住为巨风刮落,手臂也不明所以的软麻麻的,感到没有拾刀之力。

    好在,他们都看到对手也没有俯身拾兵刃。

    最后停手的是黑衣人与觉行,两人分别感到当中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们硬生生的分开。

    胡忠仁在马上大叫:“你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灰衣人突然又和一人交上了手,这人是怎么来的,场中人都好似没看清楚,好似突然间就出现在灰衣人身边。

    这人也是身穿黑衣黑巾蒙面,只是身材比刚才那个黑衣人更高更修长。

    众人看到两人的身子好似巨风一样乱舞,更似两个木偶在让人眼花缭乱的缠斗。

    区云帆与陆应风隐约看出,一瞬间两人就像过了十余招,但也只看到个影子,究竟是什么招式一概不清。

    一会,两人的身影明显分开,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黑衣人的右掌隐约印上灰衣人的肩膀,灰衣人脚下略显虚浮,像打了个踉跄。

    灰衣人身形一转,突然呼啸似的往旁闪出,一闪之间已在数丈之外。黑衣人身形急跟而上,双方很快消失于夜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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