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想拆了这真武殿,还想拆了你们!”
老人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并未生气,大概是有些理解男子,他露出些许不忍,叹道:“你知道的,我们帮不了她真武上千千人,山外历代门人都帮不了她”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我都曾让她回来,他们也就没有借口出手。这样至少也能保全她,和她肚里的孩子。”
“她和你性子很像,都那么固执。我劝不了她,你也劝不了她,各位师弟都劝不了她”
“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听了老人这话,中年男子像是徒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他仿佛认命了一般,颓然低下头颅。
“嘿嘿嘿嘿嘿嘿”低沉的笑声响起,却透露着浓浓的悲哀。
“妄为人师我真是妄为人师啊”
“师弟,你知道的,这真武偌大基业,是先辈蒙阴,才走到今天这地步。你我若是孑身一人,断然无所顾虑,豁出性命也无不可。可这真武传承千万年,绝不可因此枉顾基业,将这先辈代代苦心付之一炬。”
“我懂,我都懂。她是我门下弟子,这真武上下千人,也都是我门下弟子”
男子摇头叹气,语气哽咽,“可是,我真的舍不得那孩子走上绝路啊”
“我们这般,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师弟多多体谅我们,也为那些弟子想想。此间事了,便随你如何。”几位老人长叹道。
“我曾经以我为真武门人为荣,可现在,我宁愿不曾入门。”
他脸色复杂。眼神明灭不定。“我只恨自己拳头不够硬,修为不够高。”
“以后莫要找我了。”他缓缓闭眼,直直起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从今日起”
他转身从殿后离开,声音传来:“我要闭死关!”
殿中几人呆坐,神情错愕。
他们万万不曾想是这个结局,也远远低估了他对那女子的爱护之心。
片刻之后,真武掌门及几位长老联手发下谕令。
消息传遍真武上下:“九长老即日起闭关修炼,任何人不可打扰。门下弟子皆并入其余长老门下。”
澹台明月静静候在女子身旁,雨中轻飘飘飞来一只小巧的仙鹤,落在澹台明月肩头。
仙鹤用喙挨在她耳边,眼睛灵动。一只讯息从它口中传达。
随后,像是失去了它的价值,它微微颤动,身子从澹台明月肩头落下,身体在空中渐渐收缩,最终竟化作纸鹤,又变成点点荧光,在雨中消散。
澹台明月脸色忽的一白,抿着嘴唇,静静站着,也不说话。
女子自然认得那是掌门的白鹤度音,好像是预感到什么,她轻声问道:“明月,说吧。是掌门有什么交代吧”
澹台明月眼神纠结,最终,她小心翼翼开口说道:“师叔闭死关了。”
女子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后,那明亮的眼睛忽然就黯淡下去了。
她的眼神澹台明月看在眼里,痛在心底。
咬了咬牙,她继续说道:“师傅说让你离开他说,谁都帮不了你的”
沉默,两人对视许久。
两滴泪珠从她眼角落下。
女子温柔地抬起手,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谁也帮不了我呀”似乎是肯定,又好像认命。“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啊。只是,我还是想试一试吧”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满是怜惜。
“但是,我不后悔呀”
她抬起头,眼神好像穿过了重重云雾。
眺望许久。
最后,她再次伏下身去,额头抵住地板,良久才起身。
“师傅,师叔”她看看澹台明月,苍白的手儿再一次抚摸上澹台明月的脸庞。“还有明月”
“后会有期”
雨中女子身影朦胧,渐行渐远。
澹台明月抬手望着女子的背影出神。
良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手无力的抓了抓,可那人儿早已消失不见了
高台上老人轻叹。
殿内几位端坐老人沉默不语。
山后的中年男子轻笑,眼角有晶莹滑落
“我欲逍遥,登上九霄~”
“看那~天上琼楼,品那仙果珍馐~”
“我要逍遥,有爱人相邀~”
“不愿登高,白首两不离~”
“就是那逍遥~”
轻轻声音回荡,穿过重重云雾,越过濛濛细雨,又飞过春夏秋冬
从此,澹台明月再没见过女子,也从未听说过她的消息。
澹台明月回过神来。
她转过头,眼神掠过众人,落在楚行歌身上。
两人还真有些相似呢
澹台明月在心底呢喃一声。说起来若是她还在的话,孩子也应该同楚惜朝一般大吧。
她眼神变换,神情有些复杂的转过头去。
奇怪,澹台姐姐越来越奇怪了。楚行歌看到她略微有些异样,这样想到。
澹台明月抬手虚拖着铜镜,掌中白光萦绕。
铜镜在她手中滴溜溜旋转不停。
楚行歌有些好奇,拉了拉祁听风的手臂,问道:“澹台姐姐这是在干什么?”
“我哪知道”祁听风回了他一个白眼,一敲楚行歌脑袋。没好气说道:“没看到大家都是一副伸长脖子好奇的样子么。”
“哦哦”
楚行歌专心看去,澹台明月手中铜镜骤然停止。
铜镜微微震动,一道淡绿色光芒透出,指向西北方。
“找到了。”澹台明月说道:“它已经告诉我,附近最厉害的妖物就在那方向。属性阴寒,应该是那只大妖——天青巨蚺。”
她回头看看众人,顿了顿,说道:“待会儿如果有什么意外,就躲在我身后。凭借这法宝,应该能护住你们。”
是错觉么?楚行歌挠挠脸颊,觉得方才她说“你们”的时候,看的却是自己
“别胡思乱想了,楚行歌。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修炼。”他暗骂一声。
在众人面前,澹台明月难得说这么多话,这郑重的态度与先前大不一样,已足以显示了她对那妖怪的重视。
众人心头了然,各种法器纷纷祭出。
他们身旁飞舞缭绕各式各样的法器。有葫芦的,有印章模样的,也有木钵,上书敕令的符箓。
原来他们还有这些东西楚行歌有些吃惊,难怪不像那些人直接退出去了。
一时间,五彩光芒萦绕四周,光华流溢,驱散重重迷雾。
祁听风左掏掏有掏掏,不知从哪掏出一件小巧的衣物。然后抖了抖手,那衣服迎风见长,变成一件轻甲。
看着祁听风麻溜的穿上轻甲,楚行歌抽抽眼角。
特别是祁听风穿上之后,轻轻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气:“呀,这下安全了”
说完后还对楚行歌挑挑眉。
“呵呵”楚行歌强忍住扁他的冲动,问道:“你这东西哪来的”
“保命的家伙,我家老头子给的”祁听风双手抱肩,嘚瑟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带的,但是你知道嘛,没办法。毕竟是我爹,他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呵呵呵呵呵”
“唉,你呵呵什么。什么意思啊你”
楚行歌没有理这个活宝。这是炫耀么?不用想,肯定是
他看了看自己破烂的一身,微微摇头,悄悄叹了口气。
“干啥呢,想要啊?我给你啊,咱俩谁跟谁啊。”祁听风就要脱衣服。
楚行歌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就走了。
开玩笑,你给我我能要么?他诽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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