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异族之一入世商周 > 正文 第六十二章,殷商势力(二)
    黄飞虎的大军与周国联军足足打了一个多月,僵持不下,黄飞虎军队后备无援,军中粮草芨芨,不宜持久耗战。

    黄飞虎正与殷洪殷郊商议如何应战,吴薛两位大人带着家眷灰头土脸寻来。

    薛大人声泪俱下,拉住黄飞虎衣袖,:“大将军,两位王子,你们可算是赶回来了,大王死得好惨呐!臣与吴大人躲在林中数日,不敢出来,昨日方才听闻两位王子和大将军回来了,这才匆匆来寻。”

    黄飞虎吩咐侍从去给薛吴家眷拿来些吃的,几个孩子狼吞虎咽。武王得知是他们戳了三亲脊梁骨,不接受他们归降,无奈协家眷躲入林中,听闻黄飞虎和两位王子率军与联军对抗数日,这才匆匆赶来投奔。

    :“两位大人请坐,快与本将军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三位亲王当真反了吗?都城究竟是如何被攻破的?”黄飞虎坐下道。

    吴大人吃着干粮野果,狼吞虎咽的点头道:“三亲与萧莫,还有邱亚邱罡等大人,与武王书信缔结,密谋造反,大王一怒之下杀了丞相,箕王被贵妃逼着喝了毒药,已经说不了话,被贬为奴,微王府的人救走了微王,不知所踪。”

    殷洪一掌拍在梁柱上,:“微王叔和两位王叔公当真反了他们可都是托孤重臣,何以行此悖逆之事?将我大商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将我大商推向深渊的该是父王才对。”殷郊闭眼冷笑。

    :“殷郊你”殷洪惊然转头。

    殷郊漠然起身道:“难道不是吗?父王不听劝谏,骄奢淫逸,毫无节制,视忠言如草芥,随意残杀大臣百姓,我等常年在外征战,不知朝中情形,孰是孰非各有论断。总之,他的确不是什么好父亲,也不是个出色的君王。”

    薛大人手里的肉停在嘴边,唇半张,呆呆看着殷郊。

    黄飞虎和殷洪默不作声,对殷郊的性子早已见怪无奈。

    黄飞虎继续询问薛吴二人,:“究竟都城是如何被攻破的?东伯侯姜桓楚坐拥四万铁骑,南伯侯鄂崇禹也有精兵五万,加上都城护兵,就算有几个低贱的奴役临阵倒戈造反,也不至于败得如此境地!”

    薛大人道:“东伯侯和南伯侯向来爱惜自己的羽毛,他们一共就带了三万人马,想着混水摸鱼,躲在大王临时组建的奴役兵身后,没想到却被胶鬲那个老匹夫给暗算了。”

    :“胶鬲?”黄飞虎惊叹!胶鬲当年乃是周文王举荐给大王的,如此想来,是有些依据。

    吴大人拍腿道:“唉临阵倒戈的并非那些奴隶,而是胶鬲啊。”

    薛大人也重重道:“那些奴隶哪有胆造反呀?奴隶知道自己的身份,从古至今,就没听说过有打死主子的奴隶,如果不是胶鬲下令,他们哪敢给周国联军指路,杀入都城”

    殷洪气愤的一拍桌子,:“七十万奴隶军,竟是为他人做嫁衣!我殷商百年基业竟然毁在一个唯利是图的阴险盐商身上,胶鬲现在何处?”

    见大王子气急败坏,吴大人感叹道:“找不到了,胶鬲何许人也?奴役大军领周国联军破城后,那些奴隶一路杀抢,城中能拿的奇珍异宝,女人,全带走了,这些奴役兵就是一盘散沙,骨子里的后怕让他们永远成为不了真正的士兵。他们全散了之后,没有了大王的分割,胶鬲加富三等啊!”

    黄飞虎听着薛吴侃侃而谈,心中倒也门清,这些不过是薛吴的片面之词,虽说姜桓楚和鄂崇禹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可要论这朝中谁最爱惜自己的羽毛,谁能比得过面前的薛吴两位大人

    先不论胶鬲究竟有多大的罪,如今两军焦灼,军需粮草岌岌可危,再这么耗下去,怕是难以夺回都城。

    安排薛吴下去歇息后,黄飞虎领着殷洪殷郊来到军营中查看,士兵们饥饿难耐,捂住肚子哼唧。

    黄飞虎无奈道,:“再杀几匹马吧!”

    殷洪皱眉思蹙,:“连日来已经杀了几十匹战马了,再这么下去,就得杀人了!”

    护兵拉来了几匹战马,黄飞虎手起刀落,一刀刀朝马儿挥去,嘶叫声伴随着血溅四起

    片刻后,热腾腾的马肉下锅

    殷郊看着黄飞虎满脸的血渍,递上随身手帕,:“为了夺回都城,值得吗?父王在天之灵会记得大将军忠肝义胆吗?”

    黄飞虎擦拭着脸上的点点血迹,知道殷郊想说什么,冷眼道:“何为值得?有国才有家,有大王,才有二位王子,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二王子不明白吗?”

    殷郊淡然一笑,不以为然:“母后当年将我们托付大将军,难道不是担忧,虎犊会食子的道理吗?”

    殷洪听弟弟这么说,转眼怒斥,:“怎么能这么说父王?母后是想让我们跟随大将军历练身心,你的想法怎么越来越邪恶了?简直不堪入耳。”

    殷郊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拍着殷洪的肩,:“我的傻哥哥,我们是恶魔的孩子,想法自然得邪恶些,不然怎配做昏君的儿子?”

    殷郊看着瞪住自己的大哥和黄飞虎,:“四海百姓都传遍了,都城破败,百姓一片欢呼呐喊,迎接周武王,还送粮添衣。我们所谓为为百姓夺回都城,简直就是笑话。”

    黄飞虎涨红了脸,猛然抬手,想给殷郊一巴掌,随后又按耐怒气,“吱啦”一声,将手帕撕碎,:“二王子甚言!别把自己当百姓,他们可以不满意大王,厌弃殷商,但是你不能。”黄飞虎按住殷郊的肩膀,:“看看眼前这些士兵,他们不是周国联军,是我大商国的战士,是你的子民,你是商国的二王子,想的应该是如何匡扶社稷,而不是在这怨天尤人!”

    黄飞虎拂袖而去,殷洪拍了拍殷郊。

    殷郊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凝视着底下的士兵,微微的晚风拍打在他年少的面容上。

    隔天,两军在漫天黄沙飞尘中对持,这是两军一月来第十五次交锋了,今日,势必该有个结果了。

    黑压压的两军屹立山间,气势恢宏

    武庚骑在马背上,朝对面大喊:“两位王兄,大将军,投降吧!父王已经死了,武王仁德,只要你们投降,可保王爵赐封,绝不赶尽杀绝”

    殷洪定眼瞪住武庚和微子,举起弓箭仰天大喊:“父王在天之灵保佑,让我一箭封喉,刺入他们的心脏吧。”

    殷洪这动作,丹季熟悉而后怕。

    只听“砰砰“两声响,箭头已被林景的长棍打落下来。

    丹季一惊,心中抱怨,这厮这般眼疾手快,那天肯定是故意看着自己被射中的,这孙子太不够意思了。

    林景长棍垛地,喊道:“两军阵前交谈,何需射箭助兴?”

    殷洪怒斥:“还有何好谈?要打便打,无需找他人做说客,这两人,我们不认识。”

    微子看着地上的箭头,下马朝殷洪径直走去,站到殷洪面前,气愤道:“不认识?大王子以为我们为何在此?毫城能支撑多少军粮大家心知肚明,武王爱才,不愿株连,故而安排我们家人团聚。”

    姜子牙摇马上前,:“这兵荒马乱的,多少亲人失散了无处寻觅,你们难得团聚,应该好好珍惜。”

    黄飞虎看了看姜子牙,抬手拍拍殷洪肩膀,对姜子牙道:“武王这是要使亲情计啊!既然如此,整军稍作休息,姜尚,你我也许久未见了,那就亭中一叙吧!”

    酷热的烈日高照,两军将士晒得嘴唇发干,汗流浃背。

    两片绿荫树下,亲人相聚,神色凝重,表情复杂

    林景手持一片翠绿小树叶,挡在额前,:“知道的我们是在打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两军洗了士兵拿出来晾晒呢!”

    丹季嘟着干裂的嘴唇,扭着受伤的腿,:“如果真劝降了,我这箭伤是不是就不用报了?”

    林景别了他一眼,看向远处相聚的亲人,:“放心吧!你没白来,你那鸟啄的伤口一定能报。”

    绿荫树下,殷洪激愤的看着微子,百般滋味,:“母后曾说,殷商内有三亲,外有闻黄,固若金汤,坚如磐石,没想到三亲竟然缔结外族,里应外合,引兵破城,逼父王引火自焚,如今这般局面,王叔可有半分愧疚?”

    微子默然转头看了看武庚,:“你们的父王曾说,愧疚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王叔并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包括你们的两位王叔公,他们也不会辩解什么,事实上,我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周军发兵之时,我们已被关入了死牢,那些临阵反叛的奴役也不是我们唆使的,我们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行为,却遭到了无情的报应!”

    殷郊冷笑起来:“王叔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如果不是对父王失望透顶,又怎敢拿父王的人性做赌注?两位王叔公一死一残,只有微王叔完好无损,显然,你们输得一败涂地,不过是便宜了周国联军罢了。”

    微子想起比干和箕子,不禁悲痛惋叹,:“二王子一番话,倒是颇有大王再世之风,看来,这些年南疆历练,二位王子已然脱胎换骨,既然你们已经不在是小孩了,那就谈谈成人的话题,摆在你们面前的利弊是鲜明的,你们已经粮草芨芨了,看看这些饥饿的士兵,继续打下去,你们必败无疑,既然武王有意劝降,你们又何忍领着一干将士枉顾性命呢?”

    :“叛徒!”殷洪咬牙切齿道。

    微子生气的转身,心中悲苦!

    武庚上前拉住微子,对殷洪殷郊道:“王兄这话严重了,王叔如果不是顾念亲情,担忧两位哥哥的性命,又何需跑来挨骂?殷洪哥哥不该开弓放箭,我们不是敌人。”

    武庚稚嫩的语气使得殷洪殷郊鼻尖发酸,他们是亲人,就算待会非要兵戎相见,也不用急着当面撕破脸,这不是他们家的风范。

    殷洪无奈的上前抚摸武庚圆嘟嘟的小脸,:“庚儿说的是,一会如果真打起来,你要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殷郊道:“哥哥们如果死了,希望你还记得你是父王唯一的血脉,要肩负起复兴殷商的重任。”

    微子神情飘忽,眼眶湿润,回忆起了他们很小的时候,:“还记得小时候,王叔带领你们玩的小游戏吗?”

    三兄弟看了看微子,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搭在一起,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画面,嘴里异口同声道:“我们已经选好了各自的领地,装备,食物,人才,从现在起,各安天命,自求多福,不轻言放弃,不哭爹喊娘,展现智慧,展现力量,展现实力。”

    这是选择!

    三兄弟轻轻甩开手,破涕为笑!

    四周一片宁静,微子泪眼模糊

    姜子牙和黄飞虎也震撼的起身,看着远处紧握在一起的少年,这般热血男儿,让人振奋!

    黄飞虎热泪盈眶,看着远处的三位王子,感叹道:“我们都曾年轻过,那是最美好的时光。本将军十六岁跟随大王出征,一路见证了大王收腹各部,一统八方的战绩,他是英雄,战场上曾战无不胜,勇猛非凡,这些都是不可磨灭的。只是,随着年纪渐渐上涨,大王越来越贪图享乐,丢失了年少时那份热血志向,越来越计较大臣们的闲言碎语,忘记了江山是打来的,而不是他应得的。”

    姜子牙点头道:“修建摘星楼的原因,是因为自负是天的儿子,自比天神。大将军,一株穗就算年幼时长得再好,如果渐渐溃烂发霉了,吃了也是不利的,他的种种劣行已经表明,他已然不值得大将军孤注一掷效忠了。”

    黄飞虎转头道:“谁的值得不是值得?姜尚认为武王值得,可本将军却与他毫无情义,我的幼年是在你们攻破的那座都城里度过的,大王是我的玩伴,年少时与他南征北战,后来的大半辈子,我都在为殷商镇守南疆,也许,就是因为远离了朝堂,才无法将那些传言当真,无法体会三位亲王的切身感受,对大王的记忆,感情,都与朝臣不同。姜尚觉得,于我而言,何为值得?何为大义?本将军应该降否?”

    姜子牙心中怔动,缓缓抬起双手,施礼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所谓忠义,不是谁的忠义。大将军不忘故交,孑然一身,尽忠职守,让人钦佩!多少权臣为了一己之私忘了感怀年少,多少君臣因为唇枪舌战心怀怨恨,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吞噬,如同野兽般侵蚀,我们自认高它们一等,也许,只有达到大将军这般亮节才有资格。”

    :“姜尚谬赞了!”

    :“告辞!”姜子牙转身跨身上马,双方准备开战。

    殷洪和殷郊上马备战。

    微子和武庚退回。

    林景和丹季拔刀。

    姜子牙和黄飞虎一声令下,两军打成一片

    直至响午,黄飞虎后方的弓弩手全军覆没,殷洪和殷郊被长矛刺穿,黄飞虎终究无力的倒了下去,被林景斩下了头颅。

    血红的晚霞掠过天边,厮杀声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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