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这么想的”自己放在心尖上护着的人，却是这样看待自己的爱护的？
“我怎么想的重要吗？皇上怎么做的才是重点！”
北辰凉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他脸上浮现出让姜暮染心凉的玩味，与当初宠她护她的那个判若两人。
“公主说的是，像公主这样的金丝雀，确实是要好好养在豪华的笼子里的。”北辰凉的声音很轻，“剑雨，出来。”
少年一直隐在暗处，听闻传唤，立刻现身跪在两人面前。
“皇上。”
“当初朕是怎么说的？要你看着公主，一步也不准离开。”北辰凉俊眉微调，“你做的倒是不错，只是这金丝雀，总要待在笼子里才好，可你却把朕的鸟儿带到外面去飞了一圈。”
一番话听得姜暮染心惊肉跳，他想做什么，她不敢往下想。
“现在鸟儿翅膀硬了，朕心不悦，剑雨，你说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少年脊背僵直，立时便低下头去，“请皇上责罚。”身为暗卫，他们学习并且铭记的第一条就是以皇上为首，无论对错。
“很好，来人，带剑雨下去，这暗卫队，以后便没有这个人了。”
此话一出，少年一抖，竟差点要倒下去。剑雨生来便在暗卫队中长大，剥夺暗卫身份，意味着他从小到大生活的信仰被摧毁，没有了暗卫这个身份，他在这个世间，与蝼蚁无异。
“北辰凉！”姜暮染慌不择言，直接喊了他的名字。刚到北辰国的时候，姜暮染也常常那么喊他。
“北辰凉，现在是什么季节？花都开了吗？”那时候的她还没有复明，他牵着她的手在外面散步的时候，她经常那么问。
“快了，等你的眼睛好了，我就带你去看花。”
“北辰凉，是我硬逼着剑雨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他。”
剑雨虽是北辰凉放在自己身边的，可他向来尽忠职守，该出现的时候绝不含糊，不该出现的时候安静的仿佛没有存在一般，对姜暮染来说，某种意义上，剑雨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暗卫，而更像她的弟弟。
“别为难他？”看着她那么着急的替剑雨说话，北辰凉更加不悦，他狭长凌冽的双眼微微眯起，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对，”姜暮染上前一步挡在少年面前，“你要罚就罚我好了，跟他没关系！”
“罚你？”北辰凉突然笑了，“你可是朕放在手心里护着的金丝鸟，若是伤着了，心疼的还不是朕自己吗？”他语气亲昵，说出的话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看着他淡薄的笑容，姜暮染有些害怕，说起来他对自己甚至是溺爱的，可是某些时候她却看不懂他，比如现在。
“剑雨，公主不让朕罚你，可朕又舍不得罚她，你说怎么办？”
“皇上，是剑雨的错。剑雨甘愿受罚。”少年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只是剑雨恳求皇上不要削了剑雨的暗卫身份。”
剑雨的身子依然挺的笔直，只是那语气中的哀求，不言而喻。
北辰凉没说话，而是看向自己。姜暮染知道，这是在等自己向他低头。
他向来知道如何最大程度的打击敌人，使用威严让别人屈服不过是下下策，让人无可奈何之下向自己低头，生不成一点反驳之心方是上策。
他算准了她会维护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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