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顾紫烟停止了诵经。顾家三兄妹也随即跟着停止。念了一夜的超度心经,三人觉得身体轻松自在多了。站在山峰顶端,远望东升的太阳给云雾山脉盖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色的轻纱,美丽而虚幻。一直到太阳高升后,一切的虚幻都消失后。
几人转身,一边走路,一边闲聊。来到一个向阳的地方,停了下来。
“阿姐,为什么不念度人经。”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必有门户之见。什么合适用什么。真正的战场上,你见过几个僧人。僧人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僧人心怀苍生。
爹娘他们,也是虔诚的佛教信徒。你见过爹娘去过几次道观,不都是去了佛寺。
所以给爹娘他们念佛经最合适。”顾紫烟抵死不会承认,自己压根儿就不会度人经。
“可是爹经常去道观,求道观里的师父救娘?”留烟轻声说道
“那道观里的师父可曾出山,救救娘?”顾紫烟问道
“不曾。”
“道士讲究清净无为,只要不涉及到天下苍生的大事。轻易是不愿与凡人牵扯上因果。你可以说自私。但凭什么不呢?修道是为自身,不是为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求人不如求自己。如果每个人都跑来求,那要不要把自己劈碎去为他人?”
“那都如阿姐所说的话,这次两界之战,我们修真之人都可以不必出手了。也不必护着凡人了。”思杰似乎特别喜欢跟长姐较劲。
“那个不一样的,覆巢之下无完卵。魔争的不只是凡人的世界,他们奴役凡人吃凡人,也更愿意杀的却是修真的人。我们的血肉灵魂对它们来说,就像长生果一样的鲜美。我们奋而起身战斗也是为自身。但又不仅仅为自身。这是相当于两个不同种族的生死存亡的竞争。饮水不忘掘井人。我们不成仙就依旧是凡人。是活得久一些的凡人。而且没有凡人哪里来的修真的人。
凡人一一一他们才是真正的火种。当然这火种也有烂掉的,该抛弃的。”
“那就带着好的火种,离开这里去寻找别的地方。”
“好的火种,这个好由谁来决定?我们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也担不起这因果。
之所以杀,是因为有人侵犯我们的领土,我们的国,我们的家,我们的同胞。以杀止杀,是为了活下去。是为了阻止罪恶。
而带着你说的好的火种,去别的地方,也会为别的地方带来杀戮。而到那时我们就是侵略者。我们就变成了罪恶。再说了,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国,凭什么是我们退让畏缩。有的事无关对错,无伤大雅,可以退让,那是一种风度。
但涉及到民族尊严,一界生灵的尊严和生死时,半步也不能退让。
我们退了,那么那些凡人又该退到哪里呢?让我们人之一族从此灭绝吗?更何况,魔不死,逃到哪里,它不会追来?我们就像是火焰,它们就是黑暗。黑暗中的光,总是让人向往和渴望。”
“那如果对方和我们一样也是同样的生灵呢?那阿姐也下的去手吗?”留烟问道。
“下的去手,为什么不呢?我没有请对方来,对方来了,还带着武器。不仅要杀,还要杀的它们胆寒。让它们知道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进犯!只要敢来杀人,就剁了它。”
“阿姐,就是说的好听。如果真像阿姐说的那样,项佐尤蓉还有那九子,他们可都是害过人命的东西。阿姐就该都杀了。而不是救了下来。”思杰像个小孩子似的,撇了撇嘴。
“你阿姐我,无论一一一前生今世,从来没有杀过人,连只蚂蚁都没有踩死过。不过打死过蟑螂蚊子苍蝇。项佐罪不该死。尤蓉,当时是为了祖父,而九子,则是他们当初的年龄救了他们一命。”
“阿姐,如果有一天他们危害到了阿姐,阿姐会不会杀了他们?”思言开口问道。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
“如果是伤害了我们呢?”思杰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阿姐,这么大的人,还想在阿姐心里比谁更重要。
“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情。不过,你们三个就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想,他就是知道这个原因,才一忍再忍。连带着项佐他们也留了下来。”思言低语。
“我很感谢他,不曾抛弃你们。”
“阿姐,你和他怎么了?那天我见他也是很吃惊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留烟看着顾紫烟的脸说话。
顾紫烟低低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揉了揉留烟的头,就像那年伸手抚摸她的双丫髻一样。留烟愣了一下,然后泪珠滚落。扑进了顾紫烟的怀里,低声哭泣。就像一个小娃娃一样。
顾紫烟哑然失笑,环保着她的肩,轻柔的拍着她的背,一直到她不好意思的从自己怀里离开。多大的人,在母亲面前都是个孩子。都会不由自主的变小。
而顾紫烟明白这个道理。这三个人,在六七岁便经历家破人亡,长姐断了胳膊。之后又沉睡了几百年。他们的内心一部分仍旧一直未长大过。还是那个会惊慌失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是装在了成年人的躯壳里。被迫成长。
“阿姐,我也想哭。”思杰憋着嘴。
顾紫烟屈指在他额头上就是重重的一下子。“虽然男子也有难过伤心的时候,并不是不可以哭。哭也要好看的哭。”
“阿姐,你这是什么道理?”思杰瞪大了眼睛。
“阿姐的道理。哈哈一一一一一”大笑着把思杰拥进怀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阿姐,为什么我没有留烟的待遇?”思杰意思意思的挣扎着。
顾紫烟不怀好意的握着他的双肩“其实,你换身女装,我也可以很温柔的待你。”
顾思杰“咦一一一”的一声,蹦的老远。还故意抖了抖身子。
顾紫烟抬高下巴,“哼”了一声,转身把顾思言拥进了怀中,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放开他。看见他红了眼圈。
顾紫烟立刻取出一个果子放在他面前。他愣住了。
“乖,不哭。有果子吃。”顾紫烟微微一笑的看着他,就如当初他测试灵根时,被自己吓到时,看到的一样。阿姐的笑脸,一直没有变。
他的心涌过一阵暖流,不好意思的收下果子。
“阿姐,我也要。”思杰不甘的挤走思言渴望的看着顾紫烟。
顾紫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乖,都有。”也拿出一个果子递给他。思杰接过果子,低下头眼泪滴落在手里的果子上。
眼前的一幕,是三兄妹盼了几百年的梦。今日终于成真。他们终于有家了。有了阿姐就如同有了母亲一样。他们不再是孤儿。
“哭完了,就把果子吃了吧。别把皮吃了。皮留给六儿。”顾紫烟一边说一边又递给顾留烟一个同样的果子。
“六儿,阿姐说的是我?”留烟瞪大了眼睛。
顾思杰也没了眼泪。“阿姐,那我呢?”
“你就是五儿。思言就是鱼儿”顾紫烟微微一笑。
“这说不通啊。”
“六是留的谐音。留烟是六,你当然是五,我就应该是四,但阿姐嫌弃四的谐音不好。而言通烟,阿姐不能自己叫自己,但言又是语,语是鱼的谐音。于是我便是鱼了。”思言破天荒的话多了些。
“不过是个诨名,当不得真。不过以前老人家都说起个诨名好养活。”顾紫烟淡淡的笑道。
“阿姐,接下来该干什么啊?”留烟伸了伸懒腰。
“家有了,但现在的家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接下来当然是布置家具了。”
“那不是要去买东西啊。”思杰有些意兴阑珊。男人喜欢逛街的很少。
“不用,阿姐现有的东西够用了。走吧。”顾紫烟抬手,一阵风吹落了所有灰烬。三个石碑立在了原处。石碑的下半部基石沉进了山峰。
三个人低下了头,阿姐什么都想到了。
跟着顾紫烟再次来到这个陋室。推开门,空荡荡的,顾紫烟手一挥,一个玉石屏风落下,顿时挡住了直接望进室内的目光,跨进门内,绕过玉石屏风,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
“这一层作为我们几人平时共用的地方。我们商量一下,都该放什么才好。”
“阿姐,那我们睡哪里啊。”留烟扯着顾紫烟的袖子问道。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跟我住顶层,这两个臭小子住第二层。”
“阿姐,我可以跟哥哥们一起住在第二层的。阿姐喜欢静,一个人”
“男女七岁不同席。二层够大,他二人刚好。”顾紫烟微微笑着说道。
“阿姐,这是二师叔托我带给你的。他说你见了就知道了。”思言递给顾紫烟一个储物袋。
顾紫烟打开后,愣了一下。小巧的香炉居就在里面。然后收到了指环空间。
“下次见到他,跟他说这份心意我收下了,谢谢他。”顾紫烟轻声说道。
“阿姐,我要一张书桌和多宝阁还要塌椅还要软软绵绵的褥子。玉枕锦被。”顾思杰摇了摇顾紫烟的衣袖,出声跟顾紫烟要东西
他说一样,顾紫烟就掏出一样。都是从皮绳里取出来的。一如昨日刚收进去一样。
“阿姐,我想吃一顿阿姐做的饭。”顾思言有些不好意思像顾思杰那样当自己是小孩子去扯阿姐的衣袖。虽然他也很想扯阿姐的衣袖。
“阿姐的园子里只有果树和药草。我们快些把家具放好,剩下的东西,我们回来再继续。现在去小修士的地方,借用厨房,阿姐做饭给你们吃。”说着,顾紫烟拉着留烟飞快的闪身上了楼。
一阵叮叮当当,然后又带着留烟飞快的出现在双胞胎兄弟面前。
阿姐还有风风火火地一面。三人有些发呆。
“走吧,早去早回。家里还没收拾呢。”顾紫烟欢快地说道。内心深处却藏着最深的苦涩。半年太短了。但能偷来半年的温情也好。
当看到三个人发呆看着自己时,她愣了一下,故作失落状“不去了?也好。我都不记得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阿姐,去的。可是,阿姐知道地方吗?”思言安抚长姐低落的情绪。
“你们知道就好。”顾紫烟又恢复了一些高兴的样子。
“可是,阿姐。自从入了留仙门,我们三个就没吃过东西了。都只是吃辟谷丹。我们也不知道地方。”
“这样啊。我们真不愧是一家人。要不,我们今儿个就破例吃一顿凡俗的食物吧。我皮绳里有不少东西。”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外走。
停在小广场上,放了一个小炉子,又拿出一个案桌,放上了一些青菜和盐。拿出个木盆,看正在发呆的三人。
“思杰过来洗菜,思言把炉子点上”又拿出一袋子木材和木炭。
被点名的双胞胎上前干活儿,留烟站在一旁“阿姐,那我做什么?”
“坐着等。”说完拿出两个小板凳,一人一个坐下。看着两兄弟干活。
“思杰不许动用法术,思杰可以施放水,也仅此而已。”她想给他们半年时间的平凡人的生活。半年后,她就必须离开了。
她也并非干坐在那里。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嗑瓜子。还分给留烟一把。
“阿姐,我也想吃。”
“干完活的”
“为什么六儿,就不用干活。”
“因为她一会儿才要干活”
“哦”
“阿姐,好吃吗?”
“一般吧。”
“那你还嗑的霹雳吧啦响”
“思杰,我跟你说啊,手脚麻利点儿,你早做完了,我就早一点炒菜,不然你喝西北风去。”
“阿姐,鱼儿连火都没点着,你拿什么炒菜?”
“鱼儿,光思考,火是不会点燃的。我给你把斧子和柴刀。你再想想?”
看思杰思言瞪大了眼睛。顾紫烟摇了摇头。
她亲自上阵拿了一把斧子,把木材劈成一条条细细的干柴,交叉着互搭在炉子中然后用柴刀在一块干木柴上刮下许多木屑,大部分放在了错落有致搭放的木材中间,顺便劈下来一个细细的长条一个扁长条。扁的上面弄出了一个凹槽,放了一些木屑,然后开始了钻木取火。
细长条一头放在凹槽的木屑上,双手快速搓动细长条,不久凹槽里的木屑就摩擦起热着了。小心的捧着凹槽里的小火种与炉子里木屑放到了一起。火一点点变大了。
几百年后,顾留烟坐在干柴边,以顾紫烟曾经教给他们的方式点亮了火堆,照亮了众人的眼睛。
“师祖,听说佛寺的那位自我封印的紫莲尊者是您的师尊,就是我们顾人居的第一代峰主。是真的吗?”一个俊秀的小男孩看着顾留烟好奇的问道。
顾留烟摸了摸他的头,淡淡的笑了笑“是啊,她不仅是我的师父,更是我的亲人。”是我的长姐,我的母亲。
“您给讲一讲紫莲尊者的故事,好不好吧?”一个额头有着莲花印记的漂亮的小姑娘支着头看着温婉的师父。
“你为什么想知道她的事?”顾留烟温柔的看着她。
“因为大家都说,他是为了天下苍生才自我封印的。我就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她在我眼里是最温柔的人,总是淡淡的笑着。我们在一起生活的那短短的半年的日子里,是我一生最珍贵的记忆。”
“那师祖能跟我们说说在那半年里,尊者是什么样子的吗?”俊秀的男孩子问道,一些小萝卜头也期待的望着师父。
顾留烟似乎陷入了回忆,小萝卜头们,就这么静静的等着,顾紫烟慢慢的开了口
“那是顾人居的陋室建好的第一天夜里,她带着我们送走了亲人。我们站在山顶跟着她念了一夜的超度经文。经文响彻整个留仙门,迎着晨曦,立好了三个石碑。二哥说要吃一次她吵的菜,她便炒了很简单的青菜。然后我们四个人围坐在一个小桌子旁,一人几根菜给分着吃了。虽然很简单,却是几百年后才等来了这么一顿团圆饭。我们相视而笑,吃的很仔细很认真。仿佛吃的是长生果,细细品着这味道算不上多好的青菜。吃完饭后,她带着二哥坐在那里看我和大哥洗碗。只有四个碗四双筷子和一个碟子。我们却洗的很仔细。小心的擦干收好。
饭后,她带着我们就在这个练武台上,练着顾家的灵犀剑法。在她的带领下从清晨练到午后。然后被她带到冰湖游泳。她方才知道我们都是旱鸭子。她哈哈大笑着把大哥和二哥都踹进冰湖里,还封住他们的真元。看他们在水里扑腾。”
“师祖,这是为什么啊。会不会淹死啊。”
“怎么会呢,她就在一旁守着呢。她一边看着大哥和二哥,一边教导。”她似乎又陷入了那天的记忆。
“思杰,思言手指并拢前伸,对,就是那样。青蛙的脚蹼见过吧,就是让手模拟那个样子。对,就是像青蛙一样游泳。手向下压水,收拢于胸前划转一圈。嘴里的气在头出水面之前都排掉。对,头出水的时候用嘴吸气,再潜入水中。不愧是我的弟弟。就是聪明。两腿略分,向前屈膝,脚跟与脚掌平行,后蹬收腿。让身体向前划行,如此配合连续动作。对,要像青蛙一样。对,思杰你已经很像青蛙了。”
顾思杰闻言呛了一口水。想到这,顾留烟笑了。
“师祖,师祖,那您呢,尊者也把你踢到冰湖里了吗?”小弟子好奇的问道。
“没有,她待我一向很温柔,她说女孩子娇柔,要好好的呵护。”可是她对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呵护过。顾留烟觉得心里酸涩的很。
“那师父会游水吗?”
“会,是她手把手一点一点教会的。她还教我们蝶泳。她说在水里如同····”顾留烟的记忆又回到了那天的午后
“这蝶泳啊,顾名思义就是蝴蝶在水里游水的姿态。曼妙无比。在水中如同美人鱼”
“阿姐,蝴蝶在水里游水,不是溺死了。哪里还有曼妙身姿。我不要学。”
“思杰,你一日不顶嘴,就不好过吗?你个臭小子,你必须学会,还有你思言。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在一边偷笑。”
“师祖,蝶泳?是不是就是蝴蝶在水里游水的样子?”一个小孩子好奇地打断顾留烟的回忆。
“可是师祖,蝴蝶可以在水里游水吗?”
“她是开玩笑的。她说蝶泳是从俯泳演变出来的。只不过划水的循环动作,外形像蝴蝶。所以才叫蝶泳。”
“那您二哥肯学吗?”
“因为她说,俯泳又叫蛙泳,很慢,适合长时间游水,而蝶泳很快。又很美。男人经常用蝶泳姿势游水,肩部肌肉会很健美。很男人。打起架也格外有力气。”
“那尊者这半年就教你们游水了?没做别的?”
“这你都不知道?尊者跟师父还有师爹几个师伯们,在咱们顾人居的陋室里秘密研究出来的特殊的丹药和符箓还有兵器救了很多人的命。”
“那个谁不知道,我问的是尊者教了师父和两个师伯什么?”
“她给了我们一个家,一个虽短暂却温馨的凡人生活。
她带着我们跑到云雾山脉探险,带着我们去打架。用丹药跟妖兽和灵兽“购买”它们“不用”的齿爪和羽毛。
用分成的形式收购妖兽或灵兽守护的灵草药。
带着我们修行。把她不知写了多久的书,都拿出来给我们。也包括那个人的。
她几乎把她果园里所有的果子都取下炼成丹药给了我们。她弥补了我们生命中的一段空白。
在她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中,开拓了我们的眼界。给我们展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说成仙只是一个攀登至顶峰的一段台阶,有一天她要成为神袛,要好好看看这个宇宙到底有多少活着的生物。”
“哇,用丹药跟妖兽还有灵兽打交道。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这些小家伙,还不好好休息!”乐博雅出现在顾留烟的身边。
“师爹,您出关了。”小萝卜头们都站了起来。
“都回去吧,夜里山路湿滑,小心安全。”顾留烟看着恋恋不舍离开的小萝卜头们。
“诺”小弟子们恭敬的躬身施礼,离开。
两人看着他们回到半山腰的留园才相偕往陋室走去。
“你的伤恢复如何?”顾留烟温柔的问道。
“已经好了大半。再有一甲子就会痊愈。”
“那就好。”
“有长姐和两位兄长的消息了吗?”
“嗯,酒鬼前辈和掌门以及飞花三人,临去登仙台之前去了一趟佛寺拜访,佛寺的现主持说,封印从内而封,依旧没有动静。大哥二哥一直守在那座香炉居,但过不久后也不得不离开了。而且小涵和飘飘等的太久了。”
“是我拖累你了。”乐博雅叹了口气。
“你这样说,可是怪我?如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顾留烟停下脚步,转头认真的看着身边的人。
“为了你,值得。”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这天下苍生。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都在长姐顾紫烟的一念之间。那时那刻的她,精神世界经不起一颗稻草的重量。更何况是你的生死存亡。
“你说云大哥,他值得吗?为了阿姐做了和尚。”
“只要他认为值得,那就是值得的事。”
“这场战争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你说魔真的都被消灭了吗?”
“只要有人,有,就有魔的存在。如同阴阳两面。”
这一夜,很久没有入睡的顾留烟,睡着了,她又梦见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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