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陋室不陋 > 正文 第二十节喇叭花
    英子刚清醒过来,觉得从头到脚浑身肿胀的难受,肚子也涨的要爆掉的感觉。

    就被顾白衣塞了一耳朵的草,末了还来一句威胁。英子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权衡了一下利弊,两害相权取其轻,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不过英子也有英子的小心思。虽然跟着这个人走,前途未卜,但起码还能挣扎求生存。从此以后小心翼翼地生活,必是常态。但尚可一拼,为自己挣得个活路。谁说水灵根就一定是炉鼎的命运。

    也许也许水灵根也可以坐一坐同阶无敌的桂冠。

    与其被别人发现是异端,一把火给烧了,或者被活埋了,或者被沉潭了。不如修真。

    他对我有企图,企图什么,自己又有什么值得被企图的。先不管是什么,既然有利用价值,便好好的利用这个“被利用的价值”,为自己谋一丝生存空间。

    于是英子郑重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这下巴至少要固定半个多月,还是少折腾吧。你点头,是同意拜我为师了?”

    “嗯”这个不用开口说话。

    “那为师先给你种下师门的印记”似为了安英子的心,顾白衣的额头出现了金色的花

    “喇叭花!?”对花一窍不通的英子,吃惊的脱口而出。因为吃惊,她没有发现下巴不痛了,或者因为从头到脸的全身的肿胀让英子也感受不到不同。

    顾白衣一脸的黑线。

    “曼陀罗!!!”

    “喇叭花是曼陀罗?”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喇叭花?!”顾白衣似乎对额间花是什么花的事情很执着。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没见识”

    “牵牛花像喇叭,喇叭吹起滴滴哒,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我虽然认识的花不多,可这喇叭花还是认得出的。”

    “有眼无珠,你如果很喜欢喇叭花,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做师门第一个喇叭花。”顾白衣冷冷的看向英子。

    “还是不要搞特殊化了,跟你额间花一样就好,挺美的。我认识的花很少,许是认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为了一朵花儿争执。尤其是对方很执着这花是什么的情况下。

    还是闭口不言,多说多错啊。

    “额间花是师门的标志。颜色则是入室弟子的独有标示。

    你说我给你朵什么颜色的花,好呢?黑色的?土色的?绿色的?蓝色的?还是紫色的好呢?白色也不错。”顾白衣看着英子在自己每说一个颜色就点头摇头的样子,很像只肥肥的土拨鼠。

    思索片刻,取出一个木匣。打开匣盖,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带颜色的小瓶子。

    顾白衣鬼使神差般拿起银色的小瓶子,思索片刻之后打开,食指轻弹三下瓶口,小碟子里便落下稀薄的银粉。又拿起蓝色的小瓶子,却迟迟不动,似乎在迟疑。

    最终还是收回放入木匣中。重新拿起银色的小瓶子,又屈指轻弹了六下。

    手里凝出一根金针,轻刺食指指腹,一滴带着稀薄的金色的血珠滴到小碟子的粉末上。

    顾白衣单手掐诀,血珠在小碟子里滚动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像个顽皮的孩子,把碟子里的所有粉末一丝一毫都不放过都粘到自己身上。开始咕噜咕噜的转动起来。

    英子惊奇不已,这算是近距离接触魔法师吧。太神奇了。

    顾白衣变换了法诀,手指一弹,小血珠便迎着英子的额头而入。

    英子只觉得脑海里一阵清凉,滴答,一个水滴落入水面的声音。片刻之后,额间便感觉到一阵灼热。须臾功夫便渐渐消散。忙用手轻轻触摸,却摸不到什么。

    视线内出现了一个水镜。抬眼望去,一个胖乎乎的圆滚滚的娃娃出现在视线中,好奇的看着自己,额间有一朵银色的闪着清冷银辉的喇叭花。跟顾白衣的额间花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英子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向前靠近了一下,镜子里的胖娃娃也向前动了动。片刻后,一声尖叫“鬼啊”这反射弧挺长。

    “莫不是在香炉居,你见到的鬼就是你自己?!让我想想,那是你刚清醒的时候?!”顾白衣真相了。

    刚喊完鬼的英子,咋听见顾白衣的话,一时楞住了。不知作何反应,是继续惊恐还是尴尬,低下头,讪讪地放下举在嘴边的两只手。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具身体的长相。还未适应嘛,有情可原。谁知道镜子里那胖乎乎圆滚滚的娃娃是自己呢呢

    等等,哪里不对!她怎么记得第一次见到的娃娃没这么胖嘟嘟呢?自己逃跑时也没感觉举步维艰哦。哎哟喂,这是手吗?!

    英子举起肿胀的双手,不敢相信。顾白衣早把水镜散掉。

    “你这都是幸福和自由的根基。”顾白衣一脸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女人是个很神奇的生物,下到三岁娃娃,上到八十老妇,对自己的容貌其实都是很在意的。

    英子觉得忍字头上一把刀,真的很真实。“顾白衣!!!您又一对一我一做一了一什么?!”对于容貌的在意,让英子一时失控了,但又不得不立刻咬牙把怒火吞了回去,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脸皮有些抽搐地抖动。

    “什么叫又对你做了什么,你一个六岁小童,我能对你做什么?!”顾白衣一脸的无辜。

    “好,醉酒的事不算,那我的脸我的手,是怎么回事?”英子举起双手,故作好奇实则快气炸了的表情配在那张胖胖的土拨鼠似的脸上很是滑稽。

    顾白衣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着英子眯起了眼睛,觉得愈发好笑。英子挫败地低下了头腹诽“你个老妖男c白狐狸精c死巫师c精神病c腹黑鬼白白浪费了人神共愤的美颜”

    低着头的英子没发现,在她腹诽出第一个词时,顾白衣的笑声便戛然而止。英子每吐出一个词,顾白衣的眼眸的颜色便深一分。直到说到人神共愤的美颜时,嘴角抽搐了一下。

    “人神共愤是这么用的吗?老妖男,白狐狸精?嗯?”

    耳边响起顾白衣的声音。英子吃惊的抬起头,摸了摸额间花“不会是”这次反应倒是挺快。

    “是!”顾白衣给了肯定的回答。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噢”

    “你就一个噢?!”顾白衣挑起了眉毛,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土拨鼠。敢用一个敷衍他的人不多,一只手都够不上。

    英子作龟缩状。

    顾白衣笑了笑

    她不知道的是,一般的师尊也只是打上个法诀,种下印记。师门的弟子大都是白色的额间花。即便是亲传弟子,作师尊的也只是打上与其灵根相符颜色的额间花,或者是与其脾性相符的颜色。材料是要徒弟自己提供的。并不需要用到师尊的一滴精血。也不需要用到那银色的粉末。

    顾白衣不由自主地在英子身上投入太多。而本人却不自知。

    谁是谁的缘,谁又是谁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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