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娱乐圈探花[古穿今] > 正文 105.去华大上历史课
    看到这个,说明宝宝购买没到比例喔⊙⊙!这样看不懂喔!  陶清风, 翻过身沉入梦乡。梦里又闻到了南山桂香, 满室书馨。

    梦到了从前的事情。

    梦到了同科同甲同分入礼部的, 同僚。

    ——“陶清风?振清风, 照明月, 濯清流, 揖西山——名字好,人也好。只比不才的‘燕台心如梦, 春水澹烟生’差那么一丁点。”

    他想起当年被人夸赞这个名字时, 那人戏谑笑着, 还不忘自夸一句。明眸善睐,聪明又骄傲的青年。

    大楚佑光三十年一甲榜眼, 燕澹生。

    陶清风在梦里迷迷糊糊地想——燕澹生,都道我俩一时瑜亮,然而相识三年, 出身悬殊过大, 难成友。即便如此我仍希望你能够逃过血腥的政变清洗, 平安终老。以你的能力和家世,应该不难做到。

    我们都怀有文传鸿胪的心愿——刻书传世,水井处皆唱。只是我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希望你, 留下绮罗珠玉, 锦绣文章

    ————————————————————一

    艺人改名字是很麻烦的事。在这个大家竞相曝光, 刷存在感的娱乐圈中, 改了名字,搞不好大半路人不认识了,以前积攒的人气和资源就打了水漂。当然,娱乐圈里信奉名字风水迷信的艺人也有,改了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陶清的名字改动是个例外,公司高层几乎没有多少障碍地同意了新名字,据说是丽莎在会议上大力说服高层:路人大部分能从新名字联想到原来陶清那个人。一来是因为相似,二来是更符合他日后想要转变的风格。丽莎在会议上当场就划给了陶清两个后续资源,都是古装。得了她的力保,高层也同意了。在拍完《归宁皇后》后,陶清风又会有事情忙活了。

    总公司要请个大师测算改名吉日,再对外公布,且容后禀。

    第三天,《归宁皇后》的二稿剧本,终于送到了陶清风手上。上面还注明“修订中,不代表最终效果”。

    二十万字的一沓a4纸,有拇指厚度。陶清风拿到的三个小时之内,就从头到尾泛读完毕。

    这个时代的文字是横着写的,从左边翻页,字形也不少变了。但大致也都能猜出来。横着读几页,还惊喜地发现能读得更快。

    读的快一个重要原因是,有很多形状不同的墨点(标点),隔断了句子。看了一会儿,能大致猜出不同形状的墨点各是什么意义。

    这个时代的墨也印得很干净,大楚时候只有雕版印刷,常常沾不均匀。这个时代的字可以排列得这样密集,却没有被墨污花。

    大概,又是‘机器’的奇迹吧。

    不过,针对内容,读完之后,陶清风止不住升起了很多疑惑。

    搜索记忆里,这个献礼片了弘扬a省文化的说辞,还有那天在剪彩仪式上,亲身经历的媒体的报道,都让不了解娱乐圈的陶清风有个初步印象:这部片子应该主要按历史来拍摄。

    可是这里面的剧情,不按照《天胜本纪稿》,也不按照《通史古鉴稿》的正史,而是取材自《说五王全传》这种不入流的演义小说,怎么上得了台面呢?

    这个时代,连《说五王全传》这种市井混书,也被后世的人当作正史了?

    还是说,这个比大楚先进得多的时代,能够勘证出《本纪稿》c《古鉴稿》是假的,而《说五王全传》这种大楚一朝不入流的书籍,才是真正的历史?

    不可能啊,大兴史的原始材料,他当年在弘文局看了许多,自己也提供了几页断篇进去。

    陶清风想去找书。

    他不会用电脑,记忆里原主人也不曾在网上搜索过书籍,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种方便的途经。

    今天没工作,苏寻没来,沈大娘也收洗好餐具后,进小卧室睡午觉。受圣人礼教那么多年,陶清风没法去敲女性睡觉时房间的门。

    想到苏寻捧着手机指给他看那些未接电话,记忆里也有几幕,是身体原主人在使用这个小方盒子。陶清风咬牙拿起来,想试着操作一下,能不能“打电话”问苏寻。

    屏幕发出的亮光又把他惊了一下,九宫格数字密码让陶清风直皱眉头。

    怎么按?

    他拼命按着头,想要从那里面榨出来什么似的,慢慢的,脑中似乎有隐约雾气散开,几个数字从意识深处浮现——

    他连忙按下那几个位置,手机密码锁解开了。

    这个小盒子里,包含着这个时代最尖端c最核心的东西。勤学好问的陶探花,立志要学好它。

    而且,刚才拼命想出的数字,也让陶清风意识到,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放大执念去深挖迷雾深处的记忆,说不定就能看到更多东西,进一步了解身体原主人。

    或许因为他接受一部分记忆时,要细看细想的太多,导致头痛欲裂。才无法看清更多东西。等他休息些时日,再去试图啃这脑海中迷雾般的“天书”。

    再是难,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圣人的教诲铭记在心,就不仓皇了。

    就算解锁了,这手机上眼花缭乱的东西,还是让他双眼直发愣。好一会儿,才根据文字来辨认:联系人——

    联系人的界面下面是个“a”,陶清风不认得这个符号,也不会下拉菜单。

    a下面是个名字:阿兰。

    这是谁?搜索了一下记忆,找不到,他不敢贸然点,也不会返回主界面,拿着手机像个烫手的玩意。只好叹了口气,又放在一边。

    陶清风决定亲自出门去找书。他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手机,钥匙,钱包。这个时代必带的东西。哪怕手机不会用,还是带在身上,实在不行,就请人帮他用。反正他已经会解锁了。

    他在餐桌上给保姆留了张纸条,毛笔写的,竖排,繁体字。

    寻书,晚归,勿等。

    不提沈大娘起床后看到那张纸,嘴巴又成了个无比圆的一型;只说陶清风离开了公寓。这尚是他第一次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出屋,内心有些紧张,主要是怕迷路,找不回来。

    于是他走得很慢,一直在记路。一边观察这个时代的街景。

    再是光怪陆离的景象,起码是一衣带水,同样文字语言的族群。虽然世殊时异,但共有的文化记忆,在心理上还是让陶清风有了安慰。

    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还好没变”的东西,不止是桂花。

    街中川流不息的车辆,在陶清刚醒来的时候,造成过很深的阴影,若不是记忆里知道这叫汽车的代步工具,他定会以为是神话降临的怪物。

    而现在,他不但认识了这种代步工具,甚至有了两次乘坐“出租车”的经验,虽然都是沈大娘带他坐的,只需要告知目的地,就能很快到达,实在非常便捷。

    陶清风慢慢在街上走了一会儿,琢磨着,找谁问一下,哪里能看书买书,然后乘坐那个叫“出租车”的东西,送他过去。

    可是,也不能冒冒失失的,随便拦着个人就问。因为他这身打扮——

    黑风衣,低檐帽,墨镜,围巾。

    这是第一天出门时,在沈大娘疑惑的“小陶哥你怎么不武装好”的指导中,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千万不能露脸在大街上走,明星会被围观的。

    设身处地想一下也能理解,当年一甲登第游街,自己尚且只是在街上转一圈,后来出门时,就接二连三地被人指认出,带来不少麻烦。

    这个时代,手机和各种屏幕上,明星清晰的模样每天都在出没,认识自己的人,会更多吧。

    所以陶清风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是秋天,戴帽子围巾的人并不多,他这副打扮,依然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还好并没有人来打扰。

    陶清风讲完才发现,沙洲整个人都呆滞了。不远处还站着个,被矿泉水滴了一身都木在原地的副导演,他们死死地盯着陶清风,眼神都非常诡异。

    陶清风都被瞠目结舌的表情盯惯了,他主动解释:“看了点书,一孔之见。沙洲你可以参考,主要还是听副,副导演的。”

    念不熟悉的新职务名称时,磕绊了一下。

    沙洲已经收起了那副娱乐圈的扑克笑脸,脸上的震惊和一丝敬畏是真实的,说:“陶清你,请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可怜沙洲,只听懂了大约一半,但他可以感觉得到,在听懂的几句里,剧本里限于对白而没有描写的各种心理,已经呼之欲出——这些本来是演员们在拿到剧本后,要自己揣摩动作表情,最艰难的部分。甚至有时候,编剧写出来的台词背后的人物心理,和演员理解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自然也很难入戏,做不出合适的动作与表情。

    陶清风还未开口,副导演已经把矿泉水瓶处理好,也不顾自己衣服被水打湿了,一边叫助理帮忙换,一边对陶清风大为称赞——

    “陶清,你果然做了很多功课。你在剪彩仪式上说的话,我后来看视频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去了解广积王子,看来你了解得很多啊。沙洲,刚才陶清说的材料,我会再给你讲讲的,那个理解方向很好。你可以放开一点笑。”

    沙洲对陶清风笑笑,点头答应副导演,又投入了紧张的排演之中。只是他看向陶清风眼神里流露出的困惑,却是藏也藏不住的——这得看多少书啊,还不止看广积王子的,看了还全部背下来。是陶清以前在节目上出丑后,下定决心痛改前非,魔鬼式地高强度补课了吗?

    可是沙洲总是觉得,陶清身上流露出那种气质,一点都不像半路出家恶补知识的样子,仿佛早就淫浸诗书,气度馥华。

    沙洲本来一直在陶清面前很有优越感,因为陶清已经出道七八年,而沙洲才出道两三年,却已经超过他的咖位,资源和后续都更好,知名度和粉丝也更多。毕竟沙洲是电影学院科班出身,比陶清这种小学都没毕业的野路子,自以为要强得多的。

    他们路线虽然都是卖脸的小鲜肉偶像,但以沙洲粉丝“米粥”对陶清粉丝“陶瓷”时掐架时一句话来说——不要越级碰瓷了。

    可是今天沙洲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不及陶清良多。他暗自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去恶补。陶清都能背得那么好,自己正经文化课考上最好的电影大学,没道理在这方面输给他。

    又等了一个小时,沙洲这边试戏练习终于告一段落,可以去导演那边实际拍了。

    副导演喝了几口水,休息五分钟,准备带陶清风熟悉进组以来的第一场戏。

    广积王子的戏份加起来大约十来分钟,总共有五场,其中四场都要和其他演员搭对手戏,只有一场是l一。为了减少压力c节省时间,第一场戏拍的就是单人那条。

    这场戏,故事进行到中段,要演的是广积王子准备提醒哥哥天胜皇帝,多实施仁政,写奏折的一幕独角戏。

    大兴王朝初建,百废俱兴,国政不稳,天胜皇帝手下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在推行比较激进雷霆的镇压手段,来巩固王朝的胜利果实。天胜皇帝是个非常有洞见的政治家,知道这种时候的确该施以铁腕,把一切魑魅魍魉都弹压下去,采取了许多非常手段,预备未来再慢慢怀柔。

    可是广积王子心性太过善良,十分不忍心看到成串的门阀旧臣受苦。加之许多受株连的前朝势力,其实是无辜的。广积王子熬了三天两夜,写了一篇《怀仁》上疏给天胜皇帝。这被后世收录在他的文论《六言》里。

    这幕戏,拍的就是广积王子熬夜写奏折,一边写,一边想那些苦苦哀求的声音;可他也知道,天胜皇帝不一定能接受。自己也不希望辛苦建立的新朝廷留下什么隐患所以广积王子写这封上疏的心情,是非常纠结的:一方面是良心,一方面是理智:

    广积王子不愿意违拗天胜皇帝,也不想去干涉太多政治决策,但是又无法拒绝那些求他救命的人。写奏折时绞尽脑汁,写得恳切c真挚c有理,是一篇文采斐然c情真意切的佳作。

    这一幕独角戏,在副导演看来,其实很好演,不用像对沙洲讲戏那样,需要他演出心理变化。

    陶清风只要凝出一个半含泪的表情,到时候技术处理,和那些哀求之人的画面叠加剪在一起。镜头移动,拍摄出用毛笔写奏疏的画面——不用陶清自己写,找个手替,再找篇写好的《怀仁》,后期处理在一起

    于是副导演给陶清风讲:你要演的,是一个“不忍”的含泪表情。

    陶清风看过这部分剧本,他的理解自然到位。可是他并没有演过戏:他能理解和能演出来,不是一回事。

    陶清风想:要他假哭很难,先想想真哭的伤心事。

    今早陶清风委托沈阿姨买了香烛纸钱,他想到了死去的那三百八十一人,他们的魂魄漂泊到了何方陶清风放任这种伤痛浸透了自己,眼泪果然滚滚而落。

    但是副导演连忙喊停,摇头:”陶清,你这副哭脸,好像是你在生离死别似的,这样不对,重来。”

    陶清风这时候的心情是真的难过,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擦干眼泪。

    然后他继续按照副导演的要求去做,要演出“不忍”的表情。陶清风不懂得演戏的知识,想到刚才副导演教沙洲共情的方法,心想:自己也必须先进入“不忍”的心理状态中。

    他扭头对副导演说:请给我一炷香时间。

    不提副导演还愣了一下去换算一炷香合几分钟,陶清风设身处地地去想广积王子,心中默念着《怀仁》全篇,想着这位王子的美德良善:“方寸无作恶,虎狼丛中自立身※”的坦然。就像年轻的佛陀一样慈悲又仁厚,天生一副悲悯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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