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方见风正憋出全身气劲，脸涨的通红，聚精会神地盯着墙上的一点。
季公探索空间大道的根本手段是名作“九天神眼”的肉身神通，九天神眼练的是对一切物质从宏观到微观的观察，道理上来说人人可学，只是修行者随着境界的提升，对天地气息中“暗空间”中的力量流动感受更加清晰，所以往往练就神眼者起码都是中品之上。
现如今只是命令方见风锻炼眼部力量与强韧程度，为日后开天眼做准备。他已经针对炼眼进行了大半个月，此时已能将百丈开外的事物看清。
炼眼之外，季公每日会给方见风出一道数术提，只提供一本《数算》仅供参考。方见风学得倒快，一开始的数术题都可以轻易解出，但是越到后来，要解出今日的数术题，大约要大半天的时间。
过了半月，季公出的题目《数算》已然解决不了，便给方见风换了三本《干支》c《卦盘方程》c《几何符术》。
方见风每日前来机关阁的一层圆形大堂，练眼之后便坐在地上算术算，到后来方见风沉醉数术解题之中，炼眼反倒成为了放松的一种方式。
季公是甩手掌柜，往往告诉了方法和题目，便撒手不管，但方见风的学习速度出乎意料地快，难度越大的数术题，所需要的计算量和神识的清明程度越高，对于修行者甚至修成仙身的神祗来说，自然不难，但对于方见风这等不曾修行的人来说，庞大的运算量对数算技术和记忆力的要求都是极高的。
这一日季公来到大堂，却见方见风双手翻动，一个个符文在手中翻飞，不断出现或消失，有时又映在地上。季公大吃一惊，道：“你的符文数术已经到这般水平了？”
方见风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只见他本来道士装扮的束发盘髻已然散乱，双眼隐有血丝，似是有好几日没有回士子院休息了。
“符文化形，说明你已经掌握了天地物质构成的大道，算是我这门数术神通的入门了！”季公解释道，随即神色肃然，“你比我想象地进展还要快一些，虽然不是我见过学习数术神通最快的，不过你毕竟不曾修行，相比之下还是很了不起了。”
季公一向随意洒脱，能得他认真称赞，说明方见风的数术神通已有了一定造诣。
“如此一来，即便没有九天神眼，我也可以教你空间之术了。”
“在所有已知的空间中，可以分为三类。”他随手在空中一划，隐隐浮现出三种形态各异的粒子，“第一重空间，只是体现于方位上的关系，与现实世界相同，只是看不见而已。只需修成四天神眼便可看到全部的第一重空间。”
“第二重空间是比我们所处的空间高出一个维度，变化莫测，在这个空间中，你可能从一个地方瞬间穿梭到另一个地方，规律也比第一重空间难掌握得多！大概要修到六天神眼才有可能看见。”
“第三重空间最为神秘，它涉及物质的运动与发展，是体现在时间上的一重空间，用它可以追溯物质的过去，甚至看到未来，许多天地间大能者的前知之能实则是基于这重空间的运用，只是它太过诡异莫测，我对它的了解也不甚多，便是九天神眼修全也只能模糊看个大概。”
当下季公便将几种基本的第一重空间方程与算法教于了方见风，边说边做，已随手布置出了一个空间：“第一重空间实则是我们所处真是世界按一定规律的压缩，打个比方，你可以这样理解，假设我们整个世界是由一至十十个数组成，那么它一个由二c四c六c八c十组成的空间，就是整个世界的暗空间。但是因为它有其规律，所以你还是可以推算出整个真实世界的模样，所以这一类空间只能算是真是世界的附属。”
方见风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第一重空间的变化，与季公所列的方程式参照对比，随即手中符文翻动，竟是仿照着做了起来。
季公眼中满是赞许，点头道：“其实”
“其实这些灵能方程的相关量是可以改动的！”方见风眼中透着兴奋，“不同的符文结构，灵力震动频率都可以构成不同的暗空间，所以其实我可以造出属于自己的空间！”
他微微一怔，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这也就是说，偃术中各家各派藏匿偃甲的手段，其实本质是造出一个第一重的暗空间！”
季公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我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研究。”
“那把偃甲化成粒子藏入暗空间中应该怎么做？”
季公扇着蒲扇，随手又写了一个数术方程：“这只是其中一个空间粒子规律，不过道理都是相通的让物或者人进入暗空间，其实也就是阵法的本质道理。”
季公见方见风已经构成了一个自己的暗空间，正在推算粒子方程，以为他要将偃甲取出来一试，谁知方见风将算式敲定，往前一踏，忽然消失不见。
季公一呆，连忙催动九天神眼，却见暗空间中方见风模糊的影子正走来走去，似乎在打量什么，走到不同的地方敲敲打打，随即又挥手化出一些什么。
季公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拍脑袋：“他受制于还未修成神眼，就自己设置了一个阵法进入自己的暗空间，哈哈哈哈，我竟未想到！此子聪慧！”
“难得听到季公的称赞。”季公身旁出现了一名少妇，正是日前在士子院教训诸士子的王少妇。
季公拍拍肚皮，笑了笑，忽然沉吟道：“我觉得谢老头说的可能真的能实现。”
王少妇挑了挑眉：“集众家之所长于一身，真正推动偃术的发展前进？”
季公双手附后，大肚皮又往前挺了挺：“便是谢老头儿自己也不能完全学会我的空间大道，但这小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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