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ào材送来,这要是耽搁了,恐怕小的糊口的饭碗就要丢了。还请大人行行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就等着我挣点银子养家呢。”那汉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悄悄塞到统领手中。

    那统领暗中掂量了一下,眼底划过满意神色,装模作样的扫了一眼排成长龙的队伍,大手一挥,“算了,既然这几箱没事,剩下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给他装好,让他赶紧走,别耽误了后面要出城的人。”

    “是!”两个小兵齐齐应声,手脚麻利的将箱笼重新捆好。

    那汉子千恩万谢一番,鞭子一甩,架着马车晃晃悠悠的重新出发。

    箱笼之中,外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一字不漏的传入了苏明月的耳朵里。其实方才那小兵检查之际,她本可以发出声音引来他们注意。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在城门边,有很多无辜的路人,再加上那些人肯定另有安排,绝不只是这简单的一种。若是她发出声音,惹来守城官兵注意,到时候这些人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厮杀出去,肯定会伤到很多无辜的人。

    反正他们也不会要了自己饿命,那自己倒不如跟着他们去看看,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图谋。

    所以苏明月便假装还未醒来,一声未吭。

    那汉子架着马车缓缓出城之时,在他身后,负责守城的统领将目光放在那远远消失的马车上,手指摸上了袖中那沉甸甸的银袋子。

    第四百四十七章 立皇太子

    出得城门,汉子驾车从官道上下来,拐入了一条人迹荒僻的小路,等到确定身后无人追踪后,这才将车上的箱笼尽数解开,然后刨出最下面那一个。 (   . )

    “啾,啾啾啾……”

    汉子将双手捧着放到嘴边,发出一阵特殊的声音。片刻后,便有几道身影从四面八方飞shè而来。

    “事已办成,速撤!”

    这些人将马车上的马匹解下来,然后把装有苏明月的箱笼往马身上一绑,其中一人翻身上马,扬鞭轻呼,“驾!”

    马儿吃痛,四蹄飞舞,快速奔跑起来。

    苏明月缩在箱笼之中,被掂得七荤八素,前世今生首次有了晕车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得严重,最终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驾车的汉子在离开城门口那天夜里,负责守城的首领就出现在了荣王的书房之中。

    “王爷,末将已经按照王爷吩咐,将那人放出城去了。未免他还有同伙混迹其中,故而末将此时才来禀告。”

    荣王端坐在书桌案后,听着下属的禀告,手指缓慢而有节奏的敲打着桌案,点头道,“嗯,此事就此作罢,不得再向外人提起。”

    “是,王爷。”抱拳行礼,转身离去。

    书房之中,荣王缓缓起身,双手负于身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沉沉夜色,面上神色十分复杂。

    苏明月,你可知,你这一步棋走得有多凶险。

    那些黑衣人带着苏明月,几乎是日夜不满不休的赶路,中途马换了一匹又一匹,终于在十日后,不再那般疯狂的赶路,而是放缓了步伐,最终停了下来。

    这十日里,苏明月醒了晕,晕了又醒,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掂得移了位置一般,说不出来的难受。以至于当箱笼被人打开,新鲜空气汹涌而进时,苏明月也只是软绵绵的扫了一眼外间情状,便再次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箱笼中,而是躺在一张云锦彩锻的锦床上,手脚也没有被绑住。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绑或不绑意义都不大。

    “月儿,你醒了。”她刚刚睁眼,才熟悉了头顶床帐的颜色,耳边就传来一声轻柔低语。

    苏明月扭头,视线中闯入一张英俊不凡,温润亲和的脸,只是在看到那张脸时,她的眉头狠狠皱在了一起,“原来是你!白玉枫,你到底想怎样?”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见她发怒,白玉枫立刻柔声解释,“抓你,也只是迫不得已,因为你身上,还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需要的东西,苏明月冷冷一笑,他们需要什么,解开宝藏秘密的方法,还是秘密武器的制作图样,“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同意。可是以那些人的手段而言,如果她不同意的话,恐怕有的是苦头等着她。一想到她可能会受很多苦,白玉枫便是满心的不舍,“月儿,固执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你肯听话,我保证绝不会让他们伤你一根毫毛。”

    “你保证?”他如今不过是一条落水狗,拿什么保证,讽刺目光掠过他,落在不远处的门口,苏明月朗声道,“太子殿下还是亲自来和我谈的比较好,你觉得呢?”

    六月初,陛下一纸诏书,废除凰天霖皇子身份,褫夺秦王封号,降为平民,并判处秋决。

    三日后,朝堂之上,习风当朝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凰天爵,天资英奇,神奉玉朗,躬亲民意,堪为诸皇子表率。兹顺应天意,抚顺万民,敬告天地宗庙,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即日起带天子令,辅佐朝政,钦此。”

    凰天爵着太子袍服,三跪九叩谢恩,自中书令手中接过东宫册宝玺印。

    朝臣们山呼拜贺,兴高采烈。反倒是新太子面容冷肃,一双冰冷黑眸毫无感情,浑身上下散发的霸道凌厉之气,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朝堂之上,齐王与荣王相互对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忧色。

    如今的凰天爵,早已经变了。

    残暴,嗜杀,狠绝无情。那一双漆黑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丝毫温情脉脉之色,便如腊月里冰湖之水,从头到脚都渗着凉。

    今日本是凰天爵册封太子,正位东宫的大喜之日,可是东宫之中却不见丝毫喜气,反倒是透着一股骇人的寒意。

    曲廊回旋,碧树琼花之间,有清风和缓吹过,盘旋与这奢华美景之间,绕着太子寝宫窗前一株极珍贵的玉兰,扑簌簌刮出一阵响动,惊得寝宫里伺候的宫人出了一身冷汗。

    凰天爵双手平举,任由宫人将他身上太子朝服脱下,换上更为随意的玄色长衫,只留腰间九龙盘玉的腰带和头上金冠彰显了太子身份。

    “主子,贵妃娘娘宫里传来消息,让主子过去用晚膳。”一旁,一身黑衣的冷殇抱剑而立,语气恭敬而谨慎。

    凰天爵眼风不动,薄唇开合冷冷一句,“派人回话,本宫有事耽搁,不得空去!”

    “是!”冷殇抱剑转身,心中却暗暗叹一口长气。自从那个人刺杀了贵妃,在南诏国凭空消失之后,主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便是他们这些自小跟随在主子身边的奴才,也觉陌生。

    回想起当日贵妃被刺,差点丧命,寒铁卫去请dú手yào王,却未曾寻到其踪迹。回来禀告之后,主子发了疯一样将太医院上上下下几乎屠遍,没有能力医治贵妃的,都被砍断双手丢出宫去自生自灭。后来若不是前太医院掌令龚毕临危受命,将贵妃娘娘堪堪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不过从那之后,主子便xìng情大变,就算是身边伺候的人,只要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而且贵妃伤好之后,主子便再未曾去看过她一眼。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啊。

    第四百四十八章 册封太子

    冷殇刚刚出去不久,便有人在殿外禀告,荣王和何大将军来访。 .

    凰天爵冷眼扫过窗外天色,不自觉皱了皱眉。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身边一干伺候的宫女却已是心惊胆战,汗湿了衣衫。

    “请他们进来!”挥了挥手,那些伺候的宫女一脸松了口气的屈膝行礼后退了出去。凰天爵转身行朝外间大厅走去,这个时辰荣王和大将军来,必然是有要事。

    他到的时候,荣王和何昆吾已经在大厅中等着了,看见他来,两人赶紧行臣子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两位不必多礼,”袖袍轻甩,凰天爵兀自走到上首之位坐下,面上一片冰寒,“不知两位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被他凌厉眼风扫过,饶是这两位都是经过沙场铁血磨砺之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荣王心中苦涩叹气,他也算是看着凰天爵长大的人,小时候这孩子虽说xìng情淡薄,不喜外人接近,可这周身的煞气和冷意还没有这般重。后来对苏明月动了心,他更是xìng情温平了些许,瞧着有一丝的人气。可谁知,一朝惊变,两人翻脸,这孩子如今竟是连他都感到胆战心惊。难怪方才一路进来,东宫上下连一个笑脸都看不见。

    “回禀太子殿下,方才冶炼工坊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重新精炼之后的东西已经制好。此事事关重大,臣和王爷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应该第一时间告知殿下。”何昆吾是个直xìng子,虽然也觉得凰天爵变化颇大。但他素来忠耿,不太在意这些表象上的东西,故而在凰天爵面前说话,也没什么太大压力。

    古井无波的眸子忽然动了动,凰天爵捧着手中热茶轻轻抿了一口,“做出来了吗?也好,那便去看看吧。”说罢搁下茶盏,起身便朝殿外走去。

    传唤了轿辇,一路行至宫门口,又换了快马,朝冶炼工坊的位置飞奔而去。

    凰天爵前脚出宫,后脚凰阙便知道了。此时他正歪在湘妃软塌上,手中捏了一卷书,就着灯光看的津津有味。闻言不过是动了动眉,“明日开始,太子便要监国了,朕也是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陛下,您正当壮年,哪里就老了。”一旁伺候的习风顺口接了一句,安慰道。

    凰阙淡淡一笑,哗啦将手中的书页翻过。老或不老又如何,这江山,也到了他该jiāo出去的时候了。

    装饰素雅的房间内,一抹窈窕身影凭窗而立,看着窗外假山怪石、碧树琼花,狭长凤眸却没有丝毫焦距,眼睛虽看着这些景致,思绪却早已不知落在了何方。

    “姑娘,今日那几个不开眼的贱婢说话确实不中听了些,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这宫里有太子殿下为姑娘撑腰,便是后宫那些娘娘们,也要给姑娘三分颜面。姑娘身份尊贵,若是因着那起子贱婢气坏了身子,委实不值当。”

    “以奴婢之间,姑娘您大可趁着太子殿下来探望您时,将这些说与殿下听。以殿下对姑娘您的宠爱,定然会为姑娘出这口恶气。”

    “不过,姑娘您也应该多留心着点才是,咱们太子殿下丰神之姿,这宫里宫外也不知有多少女人对殿下揣着龌龊心思,姑娘若是再这般不重视,说不定殿下的魂就被那些贱人给勾走了。”

    “姑娘……姑娘……”

    窈窕身影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倾世绝俗的容颜,漆黑凤眸落在身侧握着团扇轻轻扇动,嘴上却絮絮叨叨的小丫头脸上,原本迷蒙的双眼渐渐聚焦,眸中迸shè出凌厉精光。

    “姑……”那丫鬟被她吓了一跳,身子一颤便跪在了地上,语调间也染上了一丝颤抖之意,“奴婢多嘴了,还请姑娘赎罪。”

    赎罪?!窈窕身影轻笑一声,她有何资格赎罪。她不过是被人捉了来关在这里的囚犯,身份怕是比她口中谩骂不已的贱人还要更低贱几分。赎罪,她拿什么来赎罪。

    这拥有惊世容貌的窈窕身影,正是从南诏国悄然消失的苏明月。

    “你走吧!”目光落在开在窗口的一株玉兰花树上,苏明月的瞳孔一寸寸收缩,粉嫩唇瓣中依次吐出三个字,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从她被绑入巫羌国境内之后,她在客栈里要求和巫子墨谈jiāo易,就被巫子墨带到了皇宫里来,放在这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养着。身边留着一个小丫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院外守着一群巫羌国精卫,不许她出院门一步。可是这一个多月里,他却一次都没出现过,似乎一点都不急着跟她做jiāo易。

    不过即便是这样,巫羌国皇宫之中,依然流出了许多关于她的传闻。

    说是太子从南诏国带回来的美人儿,因着身份低贱,无法入太子东宫,只能养在这别苑里。

    巫子墨长相俊眉,身份又如此的贵不可言,这宫里宫外不知多少女人梦想着能有朝一日如东宫为妃,可谁知太子宫中连个侧妃都没有,倒是先养了一只金丝雀在别苑里头,这让那些闲来无事只知道拈酸吃醋的女人们简直恨之入骨。

    可惜别苑外头有太子精卫守着,她们也无法进来挑衅,只能无事便派些丫鬟到门口来,说些难听又龌龊的话。

    无非就说苏明月是巫子墨养的禁脔,太子本身也并未将她当回事之类,常人听了定然火冒三丈的话。

    可是这话落在苏明月的耳朵里,却是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求姑娘饶了奴婢这一会吧,奴婢再也不敢了。”一听苏明月让她离开,那小丫鬟登时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猛磕头,额上瞬间被鲜血染红。可她却依旧像不知痛一般,拼命的磕着。如果磕几个头可以让姑娘将她留下,那她宁愿将这头磕出一个洞来。因为她知道,若是她离开这姑娘身边,太子殿下瞬间便会要了她的xìng命。

    旁人或许只看到太子殿下将这姑娘关在此处,并无怎样照拂。可她却知道,这一个月里,太子暗中为这姑娘挡了多少明qiāng暗箭,又默默做了多少事情。太子这是将这姑娘放在了心尖之上,容不得旁人对她有丝毫的不好。

    对于那小丫头苦苦的哀求,苏明月好似未曾听见一般,只是看着窗外那玉兰花怔楞出神。

    她还记得,那人没有什么旁的爱好,花草在他眼中便也只是增添一抹色彩的存在。可唯有对着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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