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师傅行色匆匆的离开,究竟所为何事?

    眉心一动,忽然想到之前自己清醒过来后听到的话,不由追问,“当日熊爪之上的剧dú,可是我师傅替我解的?”

    这件事情她一直不曾问过,现在问起来,沈若兮立时快嘴答道,“不是前辈为你解的dú,前辈去找解yào,回来发现你已经解dú了。”

    皇宫,正阳宫中!

    日头东升,红色的朝霞铺在红色朱漆的宫门上,上面金雕玉刻蟠龙纹饰在晨光中格外闪亮,门口的石阶上,凿刻出祥瑞的图案,高高的琉璃瓦一路围起重重高强。

    宫门口,两个粉妆玉琢的宫女穿着粉色宫女服饰,一左一右的站着,在她们身边还有两个穿着太监服制的内侍。

    头顶上,红底金漆的匾额上,“正阳宫”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透露出一种桀骜尊贵之感,这曾是皇后入宫时,陛下亲笔所题,意态风流,款款情深。当时的皇后,也曾以为这样的荣宠会伴随她一生。谁又能想到,陛下曾经的鹣鲽情深,不过是过眼烟云,宫中从来不乏年轻美貌的女子,那些如同花儿一样的女子一批接着一批的进来,分夺了陛下的注目,更瓜分了他的爱,甚至到了最后,只怕陛下早已经忘了,在正阳宫中,也曾有一个他盛宠一世的女子,曾每日每夜的依靠着宫门,盼望着能看到她的銮驾。

    皇后的目光有些发涩,走到今日这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母后!”已经过了早膳的时辰,太子过来请安,看见皇后站在窗棱前发呆,不由得轻唤了一声。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见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原本心底那一丝犹豫顷刻化为乌有。她的孩子,本就该是王座之上的九五之尊,享受常人难以企及的荣耀,如果他的父亲无法给他这样的荣耀,那么她这个做母亲的,便是拼尽全力,也当扶他上位。

    “母后,”太子迫切的走过来,目光左右扫视了一下旁边垂手站着的宫女,目色闪烁,有些着急模样,自己的儿子,皇后自然分外了解,于是甩袖朝主位走去时吩咐了一句,“你们都下去吧,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宫女们齐齐应了一声“是”,后退几步后转身出了大殿,并顺手将殿门关上。

    碍眼的人一离开,太子便迫不及待的道,“母后,围场那边传来消息,雪昭仪被赐死,凰天霖被禁足,凰天爵毫发无伤。母后,这……”

    今儿个一早他便迫不及待的派人前去调查围场情况,谁知结果竟不如人意。那棕熊只伤了一个苏明月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忠肃侯世子,凰天爵与凰天霖竟一个也没受伤。虽说事后一切证据都指向凰天霖,可父皇依旧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只是将人关押在营帐内了事。就算他赐死了一个宫妃,却也并没什么大用,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只要他还坐在那个位置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得到。

    “咱们倒是小瞧了他在你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皇后手中的帕子搅成一团,弑君谋逆之嫌,这是多大的罪名啊,若是放在以前,秦王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陛下到底是老了,不如以前心狠手辣了,如今连这种事都可隐忍下来,“既然他下不了手,那就让咱们来帮他下手吧。”

    “可是母后,如今你我刚刚复位,父皇对我们并不信任,实权尽皆被削去,便是围场一事,也是母后费心筹谋许久才能成事。本以为定可以给秦王致命一击,不料父皇竟如此大事化小。儿臣担心,若是父皇细细追究下来,恐怕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或许是经过之前被废的事情,太子倒不如此前yīn狠了,做事畏首畏尾,生怕都了这太子的位置。

    皇后看见凰天擎这不成器的样子,不由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无论如何也要为他筹谋,“皇儿,事情已然走到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你父皇天xìng多疑,对你我已不信任,你虽说现在被复立,但太子之位也是岌岌可危,想要复宠,绝非易事。为今之计,咱们只有兵行险招了。”

    “兵行险招?母后的意思是……”

    有了棕熊伤人一事,再加上雪昭仪被查出不洁,整个围场里人心惶惶,生怕不一小心触了陛下的逆鳞,招来杀身之祸。

    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三天,往年围猎短则一月,多则两月,如今不过过了数天,不少人心里已经生出打道回府的念头。可惜陛下不开口说回朝,谁敢上去多嘴。

    营帐内,璟王召了太医过来为苏明月诊脉,这几日她一直在营帐内休养,有dú手yào王留下的伤yào,其实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是璟王放心不下,非要让太医看过才能安心。苏明月拗不过他,只好坐在软榻上,伸手搭着垫枕,紫萱取了丝帕搭在她的手腕上,让太医诊脉。

    这太医姓李,是一直给皇太后诊平安脉的老人了,医术自是不必说。李太医诊脉的时候,紫萱小跑至一旁沏了一杯上好的云雾茶来,李太医正捻着胡须诊脉,见状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见面前的小丫头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灵动清透,举止更是端庄大度,心中不由暗暗有些吃惊。这位娉婷郡主他是听说过得,帝都中出了名的无盐傻子,宰相府不受宠爱的三小姐。可是又有谁能想到,如今这位三小姐,容貌竟比当初闻名天下的南诏国第一美人苏明珠尤要出色三分,聪明才智更是难有人可匹敌。以前他深居宫中,以为这不过是别人以讹传讹的话,如今看到苏明月身边的丫鬟,他才知道这位郡主果然非常人。端看她的丫鬟便有如此气度,做主子的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心想着,诊脉时便更认真了几分。

    李太医诊了一会儿,收回手观察了一下苏明月的起色,见她如若凝脂,虽有些苍白,但白中透着一丝淡粉,有些气血不足之像,但并不严重,加上刚才诊脉的结果,便朝璟王微笑回禀。

    第三百四十八章凰阙召见沈若兮

    “璟王殿下,娉婷郡主的伤势已无大碍。

    请不过女儿家本就体质偏弱,再加上受伤时流血过多,有些气血不足之症,却也并无大碍。待微臣开些补气养血的方子,吃上三日便可无碍了。”

    “有劳李太医了!”听到苏明月无事,凰天爵这才展现笑颜,抬眸朝紫萱看了一眼,后者会意的将dú手yào王留下的yào膏拿了过来,递给李太医,“太医,这是dú手yào王给我家小姐留下的治疗伤势的膏yào,您看看。”

    知道他们这是担心yào效相冲,李太医点点头,拿着yào膏闻了闻,又挖了一点在手背上细细抹开,确认了yào膏中包含的yào材之后,双目不由得放出光亮。不愧是dú手yào王,这yào膏中的yào材并不罕见,可yào效却实在让人惊叹,尤其是其中有两味yào材,他们寻常用yào时都不曾想到过可以混在一起用。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手中yào膏还给紫萱,“有劳姑娘给我笔墨纸砚,这yào需五碗水熬成一碗,一开始用文火,水开之后再改用大火,待到只剩三分之一后改用温火。”

    “奴婢记下了!”紫萱乖巧的应了一声。

    李太医点头,去一旁开方子,待方子开好了,这才拎着yào箱又走过来,“郡主的身子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要多注意好好休息。我看郡主气脉略有不足,似是忧思过重的缘故。年轻人还需放宽心思,注意保养才好。”

    送走了李太医,凰天爵扭头瞪着苏明月开口,“听见刚刚太医说了什么吗?”

    自听到李太医说她忧思多虑,她就知道璟王肯定要借这事儿教育她,不过她也的确是心虚,于是小声开口道,“我这几日不是一直听你的话,一直躺着么。”说到底,她会多思,也全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肯和她说的缘故。不过璟王是真心为了她好,不舍得她如此劳累之故,是以这话她也就不曾说出来了。

    凰天爵倒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更何况知道她xìng格要强,心思缜密,也不是他说不让她想,她便当真不会思虑。不过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若你以后都能这般听话,我也不必整日为你提心吊胆了。”

    这些话,在古代,本不该是一个男子来说。所以听他这么说,苏明月十分感动,眼眸一亮,认真答道,“那我答应你,日后不这般让你担心就是了。”

    “嗯!”凰天爵微微一笑,颠倒了终生。

    一旁沈若兮忍不住搓着手臂夸张的喊道,“哎呀你们两个够了,真拿咱们当死人呀,如此旁若无人的亲昵,好歹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呀。”

    “若兮,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昨日你可是在然世子怀里腻歪了一整日,我不是也不曾说过半句么。比起你来,我这可算是收敛了呢。”昨日沈若兮与凰天然一道来看她,见她伤势好转,两人便当着她的面开始聊些别的话题。谁知这一聊便一发不可收拾,反正在场众人都知他二人彼此有情,他们也就不多加掩饰了,以至于后来她是为何被凰天然抱在怀里说话的,沈若兮自己都忘了。

    昨日也没见苏明月说些什么,她自己也未曾觉得不好意思,不料今日出言损她两句,倒叫这妮子拿住了把柄,在这个时候笑话自己。沈若兮一时有些羞恼,扑过去玩闹,“我真想撕开你的嘴看看,这牙齿究竟有多利。”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门外忽然有侍卫掀了帘子进来,看见屋子里尊贵的男男女女,恭敬的请了个安,这才说明来意,“陛下吩咐,请云宁公主去一趟,说是有些事情,要当面问问公主。”

    一听到这句话,正在和苏明月笑闹的沈若兮脸色微微一僵,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这个时候正是敏感之际,不管陛下要见谁,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沈若兮有些拿捏不准,是否是当日雪昭仪之事让陛下察觉了,眼底不自觉的露出三分惧色。齐王寿诞那日的yīn影,到底还是让这位从小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害怕了。

    看到沈若兮如此神色,苏明月心中也是一凛。凰阙这个人,从来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那日他叫去驯兽人夫fù,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凰阙究竟都问出了些什么,不过凰阙那么果断干脆的把人处决了,除了要杀人灭口,只怕还有敲山震虎的意思。他在这个时候把若兮叫去,只怕是觉得若兮是他们这群人里面最好对付的一个了。于是苏明月赶紧坐直身子,拉着沈若兮泛着凉意的手,抬眸看着营帐中间的侍卫,“陛下可说了,是什么事吗?”

    “回郡主,陛下只说让云宁公主去一趟,并未告知是何事。公主只要去了,自然知道。”那侍卫没有注意到众人脸色,一直低垂着脑袋,毕恭毕敬的回话。

    苏明月感觉沈若兮的手轻颤了一下,掌心里有些濡湿,透着一些凉意,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凰天然抢先开口道,“今日还未及给皇伯父请安,想来也该去一趟。云宁公主,不如咱们一同前去吧。”

    听他说要陪自己一起,沈若兮的心便安定了一分,刚要说好,却见那传话的侍卫为难的躬了躬身子,“然世子,恐怕你要过一会儿才能去请安了。陛下方才吩咐了,只请公主一个人过去。”

    到底是什么事,居然只见沈若兮一个人。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打鼓,可陛下的命令,他们却也不能违背,沈若兮终究还是跟着侍卫走了。

    沈若兮一出了营帐,迎面冷风吹来,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穿着内侍总管服制,手持拂尘的人站在不远处。沈若兮看见他,立即向前走了几步,满面是笑得道,“习总管怎么在这儿,陛下当真如此等不及叫见若兮吗?”

    习风本就是奉了凰阙的命令在这里等着,若是看到有其他人跟着沈若兮一起来,便将人给拦下。可谁知,沈若兮竟是一个人过来的,而且一看见他,便是满面的笑容。沈若兮长得虽不比苏明月般颠倒众生,却也是标致可人的很,如此灿烂的笑着,便如同开在春日指头上最美艳的一朵桃花一般,让人移不开眼,更让人心生好感和怜惜,“陛下今日召了齐王爷说话,言谈间提及儿女之事,不免想到了七公主,故而让人把公主你请来。”

    沈若兮含笑听着他说话,眼睛不由亮了亮,习风这是在告诉她,陛下找她不过是想慰藉一下思女之情罢了,她大可不必担心。

    说起来,这个习风跟在凰阙身边也有几十年了,一直是凰阙的心腹,在这巍峨宫墙之中,能够被圣上如此宠幸,且经久不衰,必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他如今的举动,算得上是在向她示好,沈若兮自然要记下人家这个人情。

    跟着习风朝龙帐那边走去,早有宫女进去通报了凰阙,是以他们到了之后,习风便直接掀开帐帘领着她进去。

    只见一名穿着正黄色九爪蟠龙锦袍的男子坐在主位上,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宫女,他正含笑和坐下下首的中年男子说话。那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藏青色回字纹锦缎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看见自己父王在这里,沈若兮的心又安定了几分,走过去跪在凰阙面前,磕头请安,“叩见陛下!”

    “你这丫头,这里有没外人,你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从沈若兮一进来,凰阙的目光便钉在她的身上,且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算计感,“这山里风大地凉的,快起来吧,仔细伤着身子。”

    这话里的语气十分亲近,倒真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带着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和怜惜。沈若兮一时有些把不准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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