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坚的描述，盘坐在地上的永戒大师虽然面色慈安，但是还是可以从他的眉宇间发现凝重的气息。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黄芳“沙沙”的记录声回荡着。
黄芳捋了捋耳边的秀发，放下笔仔细地又看了一遍张坚的口述记录。她把张坚提到的几个关键的地方整理了出来：“张警官，我想要问一下，你确定那些尸鬼是直接由僵尸和鬼魂结合在一起，而不是一出现就是尸鬼形态？”
“是的，我怀疑有人改进了茅山秘术一控尸术。”张坚肯定地回答道。
“不是控尸术，而是炼尸术。这种邪术结合了茅山控尸术和炼尸术的一部分精髓，同时还有黑巫术的痕迹，可以把活人生生地炼成有灵智的僵尸。而且这种邪术需要保证活人埋在阴地里七七四十九天还保持清醒，这是一种十分残忍的邪术。这种炼尸秘术早在民国时期就被一位毛家高人封存起来，没想到现在已经重见天日了。这可真是宿命呐。”黄芳有些感慨道。
“什么宿命？”张坚疑惑地迎上了黄芳有些善感的眼神，居然从她的眼里读出了一丝愧疚和懊悔。
“黄居士就是当年那位毛家高人的后代。记载这种邪术的秘籍应该一直由黄居士这一脉保管，所以黄居士才说这就是宿命。”永戒大师开口解答了张坚的疑惑。
“没错，我就是茅山派毛家的第二十二代传人。秘籍也是由我们家保管的，当年先祖毛小芳既感慨于邪术害人又惊叹于创造者奇妙的构思，于是把这等邪术用密语记录在我们家世代相传的秘籍里，并告诫后世子孙不要轻易抄录。这本秘籍我一直贴身保存，除了一次”说到这里黄芳姑娘的耳根泛起了酒红色，似乎有些难以切齿。
“除了那一次呀？”楚骁听着正高兴的时候，下意识起了个哄。
黄芳姑娘瞪了楚骁一眼，用细纹似的声音说道：“除了小时候一个穿红衣的大姐姐拿奶糖跟我换来看过了一次以外，它一直放在我的身上。”
“没想到小黄你居然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楚骁笑嘻嘻地发表了意见，这一路上黄芳那一副知性姐姐的模样总让楚骁想起法家兰台里那个教导过他国学的女教授。虽然她说话柔柔弱弱的，但是像楚骁这种坏孩子最怕的就是这样的老师，她总能让调皮捣蛋的他陷入无比惭愧的境地，同理楚骁在面对黄芳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矮一头。现在难得发现了她可爱的一面，于是他心中一乐，话没经过大脑一下子说了出来。
“楚骁，红衣女，红衣女!”张坚拉着楚骁的衣服，有些激动地叫了出来。
“什么红衣女？等等，你是说那个救走毛宇的红衣女，不会这么巧吧？中国那么大，应该不少女的喜欢穿红衣服吧。”楚骁说着自己都不信了，于是他扭头对黄芳问道：“黄芳，你家住在哪里？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小时候住在哪里？”
“我既然是毛家人，在整个江苏地界有几个毛家村？你说呢，留着鼻涕的小妹妹。”黄芳的话吓了楚骁一跳，他就像被抓到把柄似的失声喊道：“你，你？你!”
“别惊讶，你当初的糗事我可没心思揭。”黄芳眼睛里一道黑白之气宛若游鱼一般一闪而过，她伸手扶了扶楚骁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坐下。
“嘿嘿，坐都坐。”楚骁尴尬地做了下来，不过他那相互捏着的手指暴露了他心里的平静。
一旁的张坚坐在小板凳上反而注意到了黄芳刚才双黑白色的眼睛，就像两条不同色的游鱼一般在眼眸里转动。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生阴阳眼？那双号称可以勘破鬼神的眼睛。
“我十八年前就住在毛家村，直到一天我的师傅登云道长云游到这里。他发现我是块良才，所以就带我回紫云仙院修行，这一来二去的又是几度春秋啊。前些日子恩师算到我的命里有一劫难，所以他拜托永戒大师跟我回毛家村看看。没想到”黄芳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毛家村那败破的景象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日夜哀嚎的怨魂缠绕在这片土地上，化为僵尸的村民们天厌地弃最终就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佛说，普渡一切众生。三界六道之内无论是尸人妖魔神仙，皆可皈依我佛，超脱苦海。居士没必要伤感，事后贫僧会超度他们的亡魂，让他们早登极乐。”永戒大师认真地对黄芳居士说道。
“劳烦了，其实大师不必如此。”黄芳倩倩地还了个礼，对于大师的承诺她十分地感激。她知道大师这么说已经很给她师傅面子了。如果大师舍弃自身的所有修行确实可能超度这块阴地，但是她不能自私地让大师身陷险地。
“张施主，请问你有没有在化工厂里看到过一群官员模样的人？”永戒大师想到了什么，对张坚询问某些人的下落。
“官员模样的人？我们在里面没待多久，你们也知道厂子太大，我也没注意。”张坚摇了摇头，他光顾着解决尸鬼的问题，没有注意到别的东西。反而楚骁好奇地凑了进来问道：“官员？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施主真是敏锐，离这里最近的s市现在已经乱套了。昨天晚上s市特异局除了贫僧外全军覆没，如果不是贫僧跟着黄居士来到这里，现在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而且有一帮凶徒闯进政府大楼把里面二十多个政府官员都绑走了，官员大小从市长到环保科长的都有。贫僧和黄居士曾在附近遭遇过他们，那是一群喷着绿色烟雾的黑衣怪物。贫僧想着是不是和化工厂里盘踞的怪物有关。”
“没准”楚骁低头想了想，他心里有一种直觉这帮胆大妄为的凶徒和毛宇脱不了干系。不过那可是一市之长呀，万民庇护，更有淡青色官气护体。市长的身后可是有强大的国运镇压一切妖魔鬼怪，动了他就像捅了老虎的屁股一样，毛宇他不会这么疯狂吧。
突然楚骁想到一种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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