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 > 第99章 万念俱灰的囚徒
    司马颖悲声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你一介弱女子承担所有诸王内斗,战火绵延,流血千里,这一切都是宗室男儿所为,成王败寇是我们应该坦然面对的。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负了你。”

    “可是”

    “容儿,今日的下场,虽然不是我预见的,但我早已死过一回,如今只不过是了此残生罢了。”

    “不,你是成都王,只要你振臂一呼”

    “没用了,十六年内乱,父皇留下来的基业已经被我们毁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纵然皇弟勉力支撑,也阻止不了高山崩塌的命数。”司马颖的嗓音那么悲怆无奈,苍白的脸孔俊美如铸,却弥漫着愁云惨雾,“父皇没想到会有这一日吧,一念之差,惹得诸王对那九五尊位虎视眈眈;一子错,江山皆抛却。”

    他说的是武帝司马炎。

    当年武帝的一念之差,册立低能儿司马衷为帝位继承人,就意味着天子皇权与威信的沦丧,意味着朝政大权必然落在权臣手中,意味着朝纲大乱,意味着宗室骨肉相残,意味着大晋江山从此步入江河日下的境地。

    饶是如此,我也要让他明白,总有希望的。

    这面如冠玉的容颜,这挺拔如松的英眉,这无与伦比的气度,仍然是我的眷恋。

    我抓住他的手臂,“无论如何,我会设法救你出去,你再忍耐一些时日”

    “不必了,虽然被囚在此,但也总算有一日温饱、有屋瓦遮头,总比在外面四处亡命的强。”司马颖生硬地打断我的话,俊眸冰冷。

    “你心甘情愿被刘聪囚着”

    “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救出我”他嗤之以鼻地冷笑,满目嘲讽,“我司马颖还没沦落到要一个弱女子牺牲色相来搭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我急忙解释,却觉得那么苍白无力。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乖张、冷厉的目光,刺着我的心。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羊献容,你不要再自作多情,我从未喜欢过你。七年前,你我初次相遇,我就开始利用你,现在你还想牺牲自己来救我”司马颖纵声大笑,鄙夷地瞟我,“我应该说你愚蠢,还是应该说你下贱我司马颖从未喜欢过你,也不需要你的营救。且不说你有没有本事救我,纵然你有本事,我也不会跟你走。”

    他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就像马鞭,一鞭鞭地抽在我身上,皮开肉绽。

    心痛如割。

    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着他,泪流满面,而他不看我,低着头,淡淡地笑,那是嘲讽我愚蠢、下贱的笑。

    泪眼模糊,眼前的男子也渐渐模糊了。

    我站起身,打开门,沉重地迈着步子。

    心中那个丰神俊朗、风仪皎皎的司马颖,那个气宇轩昂、气度卓绝的司马颖,轰然塌陷,死了。身后的男子,只是一个万念俱灰、心念如死的囚徒。

    回府的路上,刘聪搂着我,我依在他的胸前,神思恍惚。

    他问:“你哭了司马颖对你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犹如秋天的长空,天高云淡,平静得令人起疑。我应道:“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头至尾都是利用我,他还说我蠢”

    “他竟然这么说你”他语声骤然冷寒,攥紧拳头,青筋凸现。

    “我是不是很蠢”我仰脸看他,可怜而悲伤地问,“告诉我,是不是”

    “我的容儿怎么会蠢”刘聪为我拭泪,举止轻柔而疼惜,“你是世上最聪慧、最机敏的女子。”

    我轻轻一笑,靠在他的肩头。如果我是世上最聪慧、最机敏的女子,就不会深陷他的魔爪而无力自救。

    说这些话给他听,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让他不再怀疑,以此善待司马颖。

    可是,司马颖为什么对我说那些决绝的话

    想起以往和他的种种,想起那点点滴滴的甜蜜与痛楚,忽然发现,他说那番话,是有目的的。

    那年,他被废去皇储之位,以王还第,我跟随他回封国;在途中发生了很多事,他故意说一些决绝的话,做一些冷酷的事,让我生气,然后丢下我这次,他的目的是不是和那次一样

    他说从未喜欢过我、只是利用我,说我愚蠢、下贱,或许是不想我为了救他而筹谋,他要我一心跟着刘聪,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设法救他。或许,他觉得,只要刘聪爱我、呵护我,他就放心了。

    司马颖,是这样的吗

    可是,我又怎能让你过着囚徒的日子

    我会设法救他,即使很艰难,我也要试一试。而首要的,就是不能让刘聪起疑,还必须让他相信,我乖乖地留在他身边,死心塌地。

    冬寒来袭,寒风呼啸,长空阴霾,难得有阳光普照的日子。府中的碧树落光了叶子,地上的落叶也被扫走,满苑萧疏、满目萧瑟。

    刘聪给我备了过冬的冬衣,棉袍,貂裘,鹤氅,各种各样的皮毛制成的裘衣挂满了寝房;他还在寝房中安置了一口大火盆,房中就暖和一些了。

    这日,我歪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双手有些痒,挠了一下,又开始痒,如此反复。不久,身上也开始痒起来,难以忍受。由于穿得衣袍太多太厚,根本挠不到,我痒得难受死了,让春梅去叫大夫。

    脱了衣袍,只剩下贴身的中单,我躲在被窝里挠着,很快就挠破了肌肤,微微渗血。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在房中燃火的关系

    专门为王宫和王室子弟诊治的大夫来了,诊脉察看后,大夫说可能是我误食不干净的膳食而致病,服两日汤药就会没事。

    可是,服了这个大夫所开的汤药,痒症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痒,奇痒无比。

    春梅急得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小夫人的胳膊都出血了,再这么下去,那不就全身都”

    秋月寻思道:“那汤药怎么就没用呢会不会是大夫断错症”

    “怎么办小夫人肌肤胜雪,可不能因为这痒症而毁了呀。”春梅焦急道,“王子怎么还不回来呢”

    “眼下也只能等王子回来了。”秋月一脸凝重,“要不奴婢去找别的大夫来瞧瞧”

    “等王子回来再说吧。”

    可是,真的很难受,全身痒得难受至极,肌肤还丝丝的辣痛,我快被逼疯了。

    不久,刘聪匆匆赶回来,扑到床前,“怎么了全身很痒”

    我点点头,想用劲挠,却又不能挠。那种痒,好像是在骨血中秘密滑行,挠也挠不到。

    春梅说大夫来看过了,但是那汤药不管用,反而越来越痒。

    当即,他派人去请别的大夫来。然后,他用拳头的指关节上下蹭着我的身,缓解我身上的痒。

    “再忍一忍,大夫很快就来了。”他担忧道,满目疼惜。

    “很痒”我欲哭无泪。

    他想抱我,可我不让他抱,以免把痒症传给他。

    我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我会不会死”

    刘聪陡然抱紧我,死紧死紧的,“不会的,你怎么会死”

    另外一个大夫来了,听脉,察看我的症状,之后,大夫道:“四王子,夫人的痒症或许是误食不干净的膳食,或许是碰到了什么脏物,小人开个方子,夫人按时服药,三日就能好。”

    “当真”刘聪将信将疑,“方才大夫也是这么说,可是喝了一碗汤药,痒症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如果今夜一直这么痒,那不是全身都抓烂了”

    “小人开的药方是内服外洗,四王子现在就派人取药,然后煎水沐浴,痒症就能缓解;再喝一碗汤药,今夜就能安睡。”大夫言之凿凿,分外淡定。

    “果真如你所说药到病除,重重有赏。”刘聪欣喜道,“大夫快快开药方。”

    大夫立即在案上写药方,写好后交给春梅和秋月去取药、煎药。接着,大夫走过来,手中用布拿着那本我今日在看的书,“四王子,请问夫人今日是否在看这本书”

    我颔首,“大夫,有什么不妥吗”

    大夫道:“这本书的封面和封底涂了一种毒粉,此种毒粉可致全身发痒,好比夫人这般,奇痒无比。”

    刘聪面色剧变,“此话当真”

    大夫捋着白须道:“小人行医救人,岂会信口雌黄”

    我看向刘聪,他面色铁青,那双黑眸落满了冰雪,寒气逼人。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

    那本书是从他的书房拿来的,此前一定被人暗中抹了毒粉,我拿着看,必定手沾毒粉,就此痒症发作。

    是谁要我痒痛难当、遭受此等折磨

    我知道是谁害我,可是我不说,刘聪也会猜到是谁做的手脚,只是没有揭穿那人的诡计。

    扪心自问,我的内心,是否希望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霸占了她的夫君,她让我遭受如此折磨,也算扯平了吧。

    只是,我不知道刘聪有没有警告她,或者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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