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会缜密部署的,凝儿很聪明……”他赞许了一句,这句话让香凝飘飘然起来,也没有刚来时候那么大的怒意了。
叶青兰端着茶水正好进来,听见司容英的话之后,手指一颤,茶水烫在了指尖上,疼痛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心底。
她弯腰将茶递给了香凝,香凝尝了一口就变了脸色,“你到底是不是云烟国的宫女?怎么连我的口味都不知道,这茶实在是太难喝了!”
说着就将茶盏重重一放,司容英见她要刁难香凝赶紧开口解围,“凝儿不合口味就算了,这个宫女看样子便是笨手笨脚的,你还能指望她泡出多么可口的茶水来。”
香凝的性格多疑,而且骄傲,不容许任何人比自己更好。明知道司容英这样做是为了帮她解围,但她听着仍是觉得难受。
果然香凝脸上有了几分得意的笑容,“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上,就算了,本公主也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随即她对司容英又说:“司哥哥要不然我多挑几个手脚勤快的人来照顾你吧!”
她不放心让司容英和这个宫女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她要将自己的心腹眼线安插过来。
“不用了,她一个人照顾我就挺好的”司容英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对她想要监视自己的心思也是万分的讨厌。
香凝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寒光,只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要不司哥哥,你将她给我吧,我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再还给你时她定会变得手脚麻利许多”她的笑容很灿烂,但叶青兰却是浑身一颤。
假如她被香凝公主带走,多半会被折磨得不承认样。
司容英也想到了这一点,任何人都不可以从他的身边将叶青兰带走。
“凝儿你为什么要对这个宫女这么感兴趣,你想要就带走好了,我也嫌她难看污了我的眼睛,你再挑一些手脚勤快,长相动人的宫女送来如何?”
她以为司容英会百般不愿的,没有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反而显得她太多心了。香凝笑了起来,“司哥哥和你说着玩呢!我对这种笨手笨脚,长相丑陋的宫女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担心她照顾不好你罢了,明日我让青儿和绯儿两个人过来和她一起照顾你如何?”
司容英知道他拒绝不了,再拒绝下去又会让香凝起疑心。
“好,就听你的,凝儿你实在太贴心了。”
看着司容英柔和的面容,和他朝香凝浅笑的样子,叶青兰的心中一阵难受。
“司哥哥,人家为了你什么事情都会考虑周全的……”她娇笑一记,旁边伺候的叶青兰脸色更白了,幸好脸上有易容膏挡着,要不然她灰白的脸色一眼就能被看穿。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香凝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临走之前还不忘对司容英说:“司哥哥你晚上早点过来陪香凝,香凝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司容英却拒绝了,“凝儿我最近的事情多,还希望你能够理解。你要是害怕,就将灯点着。”
香凝脸色有些不好看,“司哥哥陪我睡就这么难吗?”
她故意拔高了声音,“我们现在可是夫妻,而且你还说要和我再生一个孩子。”
听到她说的话,叶青兰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难道司容英和她真的有过孩子,而且司容英真的答应要和她生孩子?
那她呢?她又算什么?当初司容英也答应她,要和她生孩子的,结果这句诺言变得遥遥无期,再无兑现的时候。
注意到叶青兰变化的脸色,和她有些空洞的目光之后,香凝勾了勾嘴角,无比的满意。任何女人见了司容英都会动心,但也要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她一个粗鄙的宫女也想伴随司容英左右?
她一句话就要将她所有的美梦都给击碎了。
司容英也注意到了叶青兰的表情,脸色变得很难看,“凝儿这些话就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了。”
那句承诺只是他随口一说,很多事情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和香凝有过孩子,自己又是为什么要娶她为妻的。
事到如今,他有些想要恢复记忆,记起以前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一个“外人”这词,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捅在了叶青兰的胸口上,她强忍眼角的酸涩,站在一旁。
等香凝心满意足地走了之后,叶青兰绷紧的身子终于松了下来,酸涩的痛楚在她的胸腔之中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她转身想要往外走得时候,却被司容英一把拉住了,“想要去哪?“
“我是外人而已,何劳驸马爷这么挂念啊!”她狠狠地甩开手,眼睛刺红地望着他,“司容英,如果爱你就直说,如果不爱也请你直说,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简直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他对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可能算不上是爱,但心底的那份依恋和在乎却是抹不掉的。
“别离开我青兰”这一刻,他的眼睛中像是盛满了一个夜色,柔和而静谧。
这一刻又像是回到了以前,没有香凝的存在,没有这么多事情的发生,他们彼此的眼中都只有对方的存在。
“司容英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我不能离开你,却又不能再走进的心底。我要忍受着你和香凝的恩爱不移,我要试着让你记起一切,重新爱上我,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又痛又爱,又累又苦,这种感觉我宁可不要尝试,躲得远远地再也不要来到你的身边。”
清澈的眼,绝望的泪,像是白烛滴落在他的心口上,滚烫之后便是一阵疼痛。
她是这样的决绝,似乎只要一转身就会离他而去,再也不要回到他的身边来尝试这番苦楚。
“青兰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她是我的妻子,我没法完全拒绝她的一切,而且有些话并不是我真心想要这么说的!”他攥紧了叶青兰的手,向她解释道。
眼眸中的诚恳却让叶青兰彻底失去了耐心,“不!她不是你的妻子!在成婚那日,她下令诛杀我们。你本来要和我们一起走的,但因为没有能杀出重围,你被迫留在了皇宫里,等我们过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忘记了一切!”
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宫衣从肩头滑落,背后露出了纵横交织的伤口,六道剑伤,深红色的伤疤触目惊心。烙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鲜明刻骨。
饶是司容英这个大男人,也觉得难以承受。六剑砍下的时候,她该有多痛啊!
“这六剑是我为颜良挡下了,假如不是我挡下了这些剑,他就已经死了,月朝失去一个领兵神将该是多大的损失!”叶青兰将垂落的衣服重新穿上,“司容英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了吗?”
“假如你真心爱她,我绝不会拦着,我会选择退出。假如你选择的是我,司容英我希望你能记清楚一切,并且和她划清关系!你刚来云烟国十天的样子,她怎么可能怀上你的孩子,司容英这一切都是骗局而已!你和她之间根本就不是夫妻,那场婚礼也没有进行完!”在激动之下,她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清楚,也不知道司容英能不能够完全明白。
只是要她这样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还以夫妻相称,她做不到。
司容英沉默了好一会,“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兰儿你为我付出太多了,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补偿你!”
“不需要你补偿,司容英,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假如你想要补偿,就尽快记起一切吧!”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却不能接受他在相爱的时候将自己遗忘。
“好!”他同意,“青兰你去将风尚和颜良找来,有些事我想要完全弄清楚,而且我想尽快能够记起一切!”
叶青兰离开了长春宫向昨夜他们休息过的宫殿走去。
等叶青兰离开长春宫之后,从外面宫墙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宫女,她深深地看了叶青兰的背影一眼,就又重新融入宫墙下的阴影之中。
顺着宫墙离开的宫女很快就到了芳华宫中,香凝躺在美人塌上,旁边有宫女将剥好的葡萄递到她的嘴边。
但香凝却显得兴趣缺缺,明显在想着什么,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见她派出的宫女回来了,她伸手挡在了嘴边,示意她不想再吃了。
“绯儿怎么样?他们俩人之间有没有发生一些其他事情”她瞪大了眸子,在等待她的回答。
唤作绯儿的宫女眸子闪了闪,“公主果然聪慧,奴婢也觉得他们两个人有问题。”
听她这么说,香凝坐起了身子,一脸的在意,“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我说清楚!”
“刚刚那个宫女离开了长春宫,向内宫走去,但奴婢只觉得她的步子有些急躁,像是焦急去做什么事情。”
“只是这样?”香凝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当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绯儿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讨得香凝的欢心。
“是!”她点点头,“奴婢绝不敢欺骗公主!”
香凝点点头,“你帮我继续盯着驸马那边,有任何女子和他亲近的,你都要回来告诉我!”
她满是不甘心,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司容英会不爱她。论美色动人,有谁能和她相比,但不管她做什么,都难以获得司容英的注意。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心中还装着另外一个女子。
忘情蛊都已经植入他身体内了,他忘记了叶青兰,那他还会再爱上谁?
不管是谁,她都会不惜一切地除去。就算司容英不爱她,也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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