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白夜撞开逆炎房间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焦急之中,突然想到什么,翻身飞上屋顶,四周观望着,终于在屋后的校场上看到正在练剑的逆炎。
白夜正要前去,却又停下脚步,看着逆炎练着剑,四周灵气波动连连,顿时恍然。
“哈哈,竟然能想出如此办法化解内气。”白夜欣慰地说到。
“爹,情况怎么样。”一旁白芙赶了过来问到。
花雅也同时赶到,看到校场上的逆炎,着急地就要上前,却被白夜一把拉住。
“丫头莫急,这孩子在靠练剑释放出体内无法吸收的灵气,现在不要打扰他为好,待他稳定下来我再去探查。”
“可逆炎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花雅紧攒着纤手,一脸担忧。
不多时,把潜龙坠练了数十遍的逆炎终于停了下来,以剑驻地,汗水不断滴落。
“还好,体内灵气终于完全稳定了。”逆炎心有余悸地说到。
这时白夜一步上前,不等逆炎反应,一手抓住逆炎脉搏,探查起来。
逆炎见有人上来,条件反射般又要抬起大剑。
“别动,是我!”白夜立马说到。
逆炎见是白夜老师,便松开大剑,眼中有着稍许疲惫。
白夜探查一番,不觉长舒一口气。
“还好,只是经脉过载有些虚弱,内府到没有多大问题。”白夜轻声说道。
“老师,我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体内有股热流疯狂催动我吸收灵气。”逆炎不解地问到。
“唉,还不是雅儿干的好事!”白夜叹了口气回答。
“雅师妹!真是她”
正说间,花雅也奔了过来,俯下身子挽住逆炎。
“炎哥哥,都是雅儿的错,雅儿搞错药了,害你受了苦。”小姑娘正说间,晶莹的泪花就涌上了眼角。
“没事,你不用自责,照顾我并不是你的义务。”逆炎淡淡地说到。
一旁白芙哪不能听出逆炎言中之意,瞬间就不高兴了,叉着腰对逆炎说到:
“你这娃娃去打了几天仗修为没见涨,到学会挖苦人了,雅儿也是无意,你何必这么阴阳怪调。”
“伯母好。”逆炎哭笑不得地打了个招呼,这花雅母亲的脾气,小时候就见识过了。
“我不好,我被你这一对小崽子气得不行了。”白芙揉了揉额头。
花雅听到“一对”这个字眼,顿时羞红了脸,嗔怪地对白芙说到:
“娘,你说什么呢。”
“我说啥啦,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让人省心。”
“好了好了别吵了,逆炎这孩子很虚弱,先送他回去休息。”白夜在一旁说到。
“不用了老师,我已无大碍,就离开贵府吧。”逆炎正说间,对白夜微微作揖。
“你离开你要去哪里,你现在是个烫手的山芋,惹了皇室,你那元帅府的秦老爹还会让你回去吗?”白芙问到。
逆炎听到元帅府三个字,拳头不觉紧握,沉默不语。
“炎哥哥,留下吧留下吧。”花雅一脸恳切地挽留着。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用错药,我差点就失了性命,我们都已长大,不再是小孩子,我无法再为你的一些过失而买单了。”逆炎心情本就很差,听到花雅的挽留,便把心中憋着的不满说了出来。
花雅听到这番话,眼泪终于决堤,却依旧哽咽说到:
“大不了还你一条命罢了。”
“丫头你说什么蠢话!”白芙气愤地说到,却又上前把花雅抱在怀中。
逆炎不曾理会,对于这种任性的话语,逆炎也懒得回答,失了母亲伊莲和恋人秦暮棠,逆炎已经没有了家,任何地方都不会让他安心停留。
逆炎起身,把大剑负于背上,准备离开。
“站住!”白夜突然厉声喊道。未等逆炎应声,白夜单手一抓,提着逆炎领口拎起逆炎,同时爆出威压,压制着逆炎无法动弹。
“老师,学生去意已决!”逆炎一边挣扎一边说到。可白夜手中就像拎着一只扑腾的小鸡,任凭逆炎怎么挣扎都无用。
“让你留下你就留下,雅儿无心之举,你还耿耿于怀,你昏迷那几天,雅儿无时无刻不在照顾你,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你这对你的恩人就这态度?我这老师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了!”白夜愤怒地说着,俨然变成逆炎小时候暴躁的形象。
逆炎被白夜这么一番轰炸,心中的负面情绪早就烟消云散,想想刚才的态度,也确实有些过分。
“老师你先放我下来。”逆炎弱弱地说到。虽被白夜一番批评,但却让逆炎想起当初习剑的那段时光,心中多少有些温馨,逆炎不傻,也知老师这般态度的用意,是想让他放松下来,不要对大家有太多隔阂。
白夜放下逆炎,逆炎不知该做啥,挠了挠头,走到还在抽泣的花雅身旁,尴尬地说道:
“雅雅师妹,对不起,我态度有些过激,你不要介意。”
“恩,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错。”花雅低声回应到。
逆炎听罢,尴尬地笑了笑,转身便准备走。
“喂,都说没事了,你还要离开啊!”花雅在身后大叫。
“我不离开。”逆炎说到,抬头望着天空。
“那要去哪里。”
“我只是想去看看母亲”逆炎淡淡说着。
白夜听罢,不知如何宽慰逆炎,便拍了拍逆炎的肩膀:
“去吧,早点回来,很多事情要从长计议。”
逆炎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校场。
花雅准备跟上去,却被白夜一把拦下:
“让他静一静吧,他一回来遭遇了太多事,心中无比的悲伤与混乱,这些都只能他自己去理清。”
墓园荒草萋萋,秋风扫荡着树枝的枯叶。枯叶坠落,随风挣扎,好似不甘死亡的飞蛾煽动着残破的翅膀,妄想挣脱命运,却毫无悬念地撞击到周围冰凉的石碑,带着残碎的身体落到地面,等待着腐朽。
逆炎缓缓走着,若几天前刚听到母亲身死的噩耗是满腔复仇的怒火,可现今,却只有无尽的迷茫。
“娘,往后的路,炎一个人该怎么走。”逆炎心里呢喃着,越靠近伊莲的坟墓,心里就愈发空荡。
脚下的枯叶被逆炎踏得粉碎,碎叶声中,逆炎终于来到那不敢面对的墓碑旁,可碑前,却站着一个魁梧的身影。
“秦天刚!”
“噌!”逆炎猛地拔出大剑,冲向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秦天刚虎目微闭,纹丝不动,淡淡说出一句。
逆炎手中的剑骤停在秦天刚眼前,剑风带动着秦天刚的鬓发飘动着。
“告诉我!母亲是谁杀害的!”逆炎强忍住心中的悸动,沙哑地说道。
“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再去打听。”秦天刚淡淡说着。
“我不怕死!”逆炎坚定地回着。
“你的命固然不重要,可你想让整个秦家陷入危机吗!”秦天刚猛地抬头狠盯着逆炎,锐利的眼中有愤恨,还有一丝恐惧。
“秦家?在你心中,我姓过秦吗?你那宝贝亲儿子在战场上对我做的破事,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逆炎冷笑。
“元钦行事是有些乖张,但他与你。也是十多年的兄弟了,能有多少恩怨化解不开。”
“哈哈哈哈,兄弟?”逆炎气极反笑:“我且不与你争论这些琐事,我只想知道杀害母亲的凶手是谁,是否是秦暮棠,或者说与她有什么关系。”
逆炎说着,脑海中又浮现那一抹单薄的倩影,心中一阵刺痛。
秦天刚浓眉微皱,反问道:
“为何你会认为和棠侄女有什么联系,她现在已贵为太子妃,如果你念着旧情,就不要去寻她麻烦,得罪皇室可不怎么明智。”
“如果母亲非她所杀,我断不会坏她富贵,可几天前我初回耀光城,便听刘妈说到母亲被弑详情,而她有着非常大的嫌疑。”
“刘妈?伊莲的侍女?”秦天刚问到。
“便是,怎么了。”
“她早就死了,和伊莲一起死在卧房内。”
“什么!”逆炎心中巨震。
“你被一些人骗了。如果还当我是你的父亲,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你也不是蠢子,可知伊莲她为何而死。”秦天刚缓缓说道。
“玲珑血子。”逆炎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
“你很聪明,不错,那些人正是为了玲珑血子,玲珑血子提取于玲珑血体质人的血液中,其融衡万物的特性对解毒c修炼都有广阔的用途。这血世间只有西方妖界御天貂一族极个别族人能够觉醒玲珑血,当初御天貂种族强大,倒是无人敢觊觎这玲珑血。可神魁一战之后,妖族没落,天尘人趁势施压,殖民妖族土地,御天貂一族被屠杀殆尽,你母亲作为御天貂大公主,已是这世间最后一个拥有玲珑血子体质的人了。”
逆炎听着秦天刚讲着大陆战史,心中那隐埋多年的灭族之仇蠢蠢欲动,逆炎随不曾经历灭族过程,可往日看到母亲沿窗望着西方失神的双眼,心中无法平静。
“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逆炎紧握拳头问到。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玲珑血的珍贵与危险,我当初顶着舆论接纳了伊莲,是因为伊莲答应过我,她死后,她这具身体可为我家族使用。”
“母亲身体为家族使用,什么意思。”逆炎不禁皱眉,双手微颤。
“就是字面意思。不过不用担心,你母亲死时精血尽失,躯体已无用处,现在已好好地葬在这里。”秦天刚淡淡说道。
“呵呵。”逆炎紧握住剑柄,心中无比地愤恨。
原来母亲根本不是什么尊贵的秦家夫人,她从一开始在秦家眼中,就是一株可以行走的药草。
秦天刚的话,让逆炎对秦家不多的羁绊彻底烟消云散。
“我母亲已死,以往恩怨我不想追究,十数载养育之恩战功可抵,从此我不再姓秦,我是西大陆御天貂族人,我叫——逆炎克罗齐。”
说到此处,逆炎抬起大剑,剑锋一横,接着说道:“告诉我杀害母亲的凶手到底是谁!”
“你莫非想对我动手?”秦天刚虎目微眯,对逆炎的话语不为所动。
“坠龙潜!”逆炎没有听到答案,直接抬剑刺去。瞬间逆炎周围灵气凝聚出一条狂舞的飞龙,正是坠龙潜一招无误。
“竖子尔敢!”秦天刚大怒,抬手一掌迎上剑刃。
“呯!”随着一声巨响,空气震荡,秦天刚掌风触碰飞龙,飞龙瞬间崩溃消散,余风撕裂着周围飘摇的枯叶,逆炎毫无争议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击在伊莲的石碑上,石碑龟裂。
修为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一个回合,逆炎便彻底败了。
“噗!”逆炎内府震颤,一口血液喷将出来。而秦天刚面色依旧,负手而立。
“你竟然入气了。”秦天刚有些惊讶地说道。
逆炎不曾回应,妄想再次抬起大剑,可大伤初愈现又一次内府受损,疼痛让逆炎无法使出力气,只剩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养父。
“哪天你要是达到太涡境以上的实力,我或许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以你现在的实力,就不要寻死了。”秦天刚说完,转身缓缓离开。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远去的背影飘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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