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景轩突然的话，何正言像是无动于衷一般，只是抬起手，望一眼已经燃得将尽的烟，将它轻轻掐灭在烟灭缸中，这才转眼看向他，淡淡一笑，“谁说不是呢？”
他这话倒是让莫景轩一愣，一时竟想不出回应的话来，对于他这话的意思也闹不明白，一时间竟不知道他这意思是同意了，还是在坚持。
“这世上合适的东西本就不多，就算是准确尺码的鞋子，有时都会咯了脚。莫总您说呢？”何正言仍是笑着，可随即却又话锋一转，“可是又有几个人因为鞋子微微咯了脚就一下把它扔了呢？还不都是在日子里慢慢穿着，细细地就磨出来了？”
他这话意味深长，莫景轩怎会听不出来，只是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一瞬间就凌厉了起来，“既如此说的话，那么五年前，你为什么就没耐下性来磨一磨呢？怎么就那么干脆利落地丢了那段感情呢？”
一听到这儿，何正言竟笑得越发明朗，“莫总，当年的事，我不多说，是非始末，我们心里自是明白的。”
何正言说到这儿顿了顿，重又抽出枝烟，递到莫景轩面前，他淡淡摇了摇头，何正言便径自点上，“我不曾亏欠了她。”
莫景轩扬了眉望他，何正言继续道：“莫总今天来若是想说和我和景娴，那便是多此一举了。”
景轩的眉仍是扬着，“说你和景娴？”他反问一句，而后又是笑，“你觉得这可能吗？”
何正言偏着头，挪开了目光只盯着手里的烟，看了半晌，这才又抬起了眼来望他，目光倒也是认真，可唇角又噙着笑，“我猜也不可能。”
莫景轩点了头，“也许我刚才的那句话该改改，你与景然不合适，你与景娴也同样不合适。我不是想说和你与其他的任何一个，恰恰相反，我希望你与离她们俩都远一些。”
何正言吸了口烟，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掐了烟点头，“明白，你的意思是她们俩不能为了一个男人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莫景轩默不作声，何正言便笑，“那我倒是要请教莫总，当年景然父亲的事发，他们远离故土，父子反目，现如今，他们一家三口回来，难道一家人就和气了？”
莫景轩的眉微微一拧，何正言又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该是莫家老爷子莫宏远尚未能原谅三子莫书锦吧。”
这话一说完，便见莫景轩的神情微僵，霍一下站起身来，眼见着就要变脸，可也只是一瞬而已，他便又敛了一身的戾气坐了下去。他突然觉得无奈，也觉得惶惑，无力感袭来，他只觉得当年三叔离家，四海经过十多年的消耗终于濒临破产时，他临危受命似乎也不曾感觉到如此疲倦。
脑中乱成了一团，上一辈儿的事，这一辈儿的事，莫家怎么就跟何家耗上了，还解不开这扣儿了。
何正言迎着莫景轩的目光看着他的动作，不曾回避，也没有丝毫的惊毫升，只是认真点了点头，郑重道：“我爱过景娴，但那段感情已经结束，我现在爱的人是景然。那种感情是全身心的。也许……”
他微一停顿，继续道：“也许要胜过当年我对景娴的感情，所以。我不可能因为她们是姐妹就放弃这段感情。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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