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然听到这句，终于回过脸来看向他，双唇微翕着却说不出话来。
是吗？何正言是他说的那样的感情吗？她呢？她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吗？不够勇敢，自私胆怯？
她盯着他看，他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她，两个人都不说话，像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最终，还是莫景然先败下了阵来，咬了牙甩门而去，安稳仍坐在办公桌后，望着门板，久久沉默。
莫景然甩门而出，大厅里仍是人声鼎沸，一见她出来，瞬间都围了上来。
“景然姐，你说广达真的会诉诸法律吗？”
“景然姐，我们跟广达的案子不是一直合作得挺好吗？为什么突然出这样的事？”
“景然姐，你说，何正言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这么不仗义啊。”
“是啊，景然姐，你说何正言这么着，是不是因为情路不顺啊？”
莫景然一路听着，一路朝自己的办公室走，临到门边时，竟听到这么一句，她停下脚步转脸看向那人，一脸疑惑。
“真的呢。不是听说他跟刚回国的钢琴女神莫景娴曾经有过交往吗？如今旧爱回国，怕是心有所动呢。”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便又转移了话题议论了起来。
莫景然趁着那乱，开了办公室门闪了进去，随手锁上了门，踱到沙发上坐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轻颤着，心里竟是空荡荡一片。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跟姐姐的事吗？
她突然有些颓丧，在沙发上坐了良久，才被手机铃声闹醒，景然忙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来，也不细看来电显示，一下便按下接听键，那样的迫不及待，急切地想寻一个声音来打破此时的一室寂静，也打破自己心中的胡思乱想。
“哟，今儿接电话的速度快。”那边果然就是封子夏吊儿郎当的声音。
莫景然翻个白眼，心里却轻快了许多。
“今天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临时有了个约。”封子夏无比惋惜地说。
“你忙呗。”莫景然的唇角不知不觉就勾起了笑来。
“你一点儿也不伤感了？”他照例口无遮拦。
景然对此早已经习惯，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回应了他几句，两人聊着，她便忘了心烦，待挂了电话时，更是勇气倍增，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广达的方案图稿，拎上车钥匙，开门离去。
驾着车来到广达时，上了楼，桑青照例忙碌着，只是她对面的沙发上今天竟又坐着个男人，一身耀眼的打扮，埋着头打电玩。景然只觉得晃眼。
桑青回眸间看见她，忙站起来迎了上来，“莫小姐来了，何总正在办公室里等着。”
莫景然微诧，他，在等着……
似乎他一早便知道她会来。
心里鼓起些气来，却仍不动声色，绕过沙发前的那个男人，朝何正言的办公室走去。
“何总，莫小姐来了。”桑青叩门报告，里面传出沉声应答。
莫景然朝桑青淡淡一笑推门而入，门轻轻合上时，发出轻巧清脆的“咔嗒”声，莫景然正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突然就觉得心跳加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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