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言坐在车里，看着那辆黄色的莲花停了许久后，方才开出，深吸口气，将手里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一阵青烟飘起时，他凝了那股烟，突然咬了牙再猛用力，那烟蒂被掐得变了形，他重重朝后靠去，透过天窗呼吸着车窗外的冰冷空气，望着漫天的星光。
曾几何时也是如此的景致，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
莫景然回到家中，父母仍在厅内聊着天，见她回来也不多问，像是早已经心里有数了一般，他们含糊其辞，景然答非所问，两相下都在揣测着对方的心事，没两三句话的功夫，景然便逃也似地奔上楼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去，只是那股子迫不及待的模样，让父母竟以为她是羞涩难言的意思。
关上房门，也不开灯，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便是一个小小的阳台，走出去时，抬脸便见月光如华，垂下眉时竟见自家的围墙外那辆黄色的莲花仍在，车门边上倚着个人影，竟还是刚才目送她进门时的姿态。
景然缩了缩头，身子倒是僵住了。待要想转身离开，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这么冷的天，还出来吹冷风？”封子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人就在眼前，那声音便越发有了近在咫尺的感觉。
景然张了张口，刚想回答什么，他竟又道：“别是心有灵犀，知道我在外头，特特出来看我一眼的吗？”
景然愣了下，刚斥了他一声，他便又接腔，“要不，请我进去坐坐，听莫大说，伯父最嗜明前的龙井，我讨一杯暖暖身子？”
一直沉默着无言以对的莫景然这回算是慌了神了，结结巴巴地应着，“这么冷的天，又晚了，你还不回去，杵那儿做什么？”
封子夏只轻轻笑笑，也不答话。
“回去吧。”景然低声地劝，半晌没有答应，便又想了想加上一句，“夜里风大，当心着凉。”
封子夏闻言这才应道：“有进步，会关心人了。看来我这心思也没白费。”
莫景然脸一红，急着想收线，“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房去了。”
“行，我走了。”封子夏也不多话，眼看着阳台上景然的身影转身离去，自己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坐进车里，空气暖了起来。封子夏也一时间突然心热了一下，听到话筒里她的声音，“那你路上小心。晚安。”
她似有收线的意思，封子夏一下唤住了她，“景然。”
“嗯？”她应着。
“我喜欢你，是真的。”他又重复，只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真是执着痴情透了。
那边又是沉默了一阵，莫景然几乎不知道怎样回应他。
“先睡吧。”半晌，她才答了这么一句。
——
挂上电话，隐约听到窗外传来跑车引擎的声音，莫景然梳洗完毕躺在床上。
窗帘仍是大开的，能望见天上的星辰天空。
她竟像是做梦一样，便想起了今天晚上莫景轩说过的故事。
其实故事很简单：何正言是莫景娴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也许也会是唯一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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