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两人渐行渐远。后来再说些什么，莫景娴已经不再关心，她的脑中只有那两个名字。
何正言，莫景然。
原来她刚才看到的都不是自欺欺人，原来她心中的不安都是真的。
他跟她，可是，怎么可能，怎么会？
她微曲下身子，说不出是不甘还是痛苦。
若知道自己会见到这一幕，刚才她是不是就会选择呆在包间里，安心地扮演好封子熙的女朋友，知名钢琴家莫景娴的身份，而不是因为一时的心动而四处游走。
——
“莫小姐，好请看这边。好的，微笑。谢谢。”《东周刊》约好的访谈是晚上的八点钟，一开始，景娴自然是配合摄影师拍了几张照片，而后便是谈话聊天。
这样的节目，景娴做得自是轻车熟路，只是今天不知为何，竟不在状态，屡屡走神发怔，若不是封子熙在一边补场子，怕是今天拍出来的东西根本上不得台面。
待气氛渐热时，记者自然抛出了大家关心的话题，自然也便是围绕着两人的感情问题。
封子熙看着她，巧妙地将主动权交到景娴的手中，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的晚饭后，封莫两家的长辈便开始频繁接触，不过就是在为他们挑日子，定酒席。封子熙心中自然是满意的，只是景娴仍有些心不在焉，子熙便也当她是回国之后近来劳累所致，并不过多苛责于她。
只是，今晚这样的场合，按理本该是个最好的挑出事实的时机，景娴竟又婉转地转开了话题。
那记者也是聪明的人，先不是面前的两位都是世界级大家，单就四海和帝景的实力便不容小觑，自然也不为难于她。
封子熙对她一向纵容惯了，虽然心中有些不悦，却也并不表现出来，只顺着记者的别话说了下去，莫景娴便越发压制不住自己的性子，推说胸口有些憋闷，想去洗手间里透透风。
帝景顶层的包间，自然都是为了这些达官贵人们避人耳目的聚会。莫景娴走出包间，经理人尽职尽责地跟在后面，她只扬手让她离开，只说自己一个人要走走。
那经理人只跟着，寸步不离，她便好笑，回脸问她，难道自己在自己家的酒店里还能走丢？
经理人愣了半晌，回过神时这才明白过来，转身要走时却又问道：“既然莫小姐也这样说了，刚才为何不索性便点头认了呢？”
就这当口，景娴回眸笑着，目光轻转便望见前面的咖啡厅，钢琴座正对着大门，何正言、封子夏和景然正站在那儿聊着天。
本是极平常的说话，可她就是觉得不踏实，也顾不上回应那经理人，一步步朝前走去。
待到近处，她又不敢进去，只隐在旁边的盆栽之后，还好走廊的灯光较暗，里面的人觉察不到她的注意。她的目光落在何正言的脸上，一眼便看出了他目光中的情绪。
直到看着封子夏揽着景然的肩跟着他离开，她这才从盆栽后走出来透了口气。
面上看来，似乎封子夏与景然是一对儿，天作之合，男才女貌。
可是，她却能看清何正言的眼神，她握了握自己的手，十指冰凉。
他的眼里，暧昧，纠缠，深情，温柔，所有种种糅杂在一起。
她恍惚着回过神来，也急着跟下楼去。
怎么可能？她定是看错了。
她怎么可能看到，何正言的目光里的意思：他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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