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足足半分钟，老伊万摸出烟管抽了几口，缓缓吐了口烟雾，这才对众人说道：“你们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哪怕做梦也不许再想起。”
石忆暗暗松了口气，嘴巴却不认输：“那么丑的糟老头，我才不想在梦里见呢。”
玛莎拉蒂李教授忙说：“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想，我们还是说更具体的事吧。”
老伊万也点点头，赶紧把事情谈妥了，尽快缩回自己在北极的老窝去吧，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石忆突然站起来：“你们要谈什么我就不参与了，我只有一个条件，黄金，足够多的黄金，超出你想象力的黄金。具体数字……相信不用跟您老这个级别的人谈吧？”
老伊万却做了个让石忆坐下的手势：“不要着急，这件事还真的需要老头我来跟你谈。除了我，没人能做得了这么大数目的主。至于跟你们环保局商谈，那反而是小事了。”
石忆重新坐下，不解地看着老伊万。
老伊万收起烟管，沉思了片刻：“你此前曾跟小米提过，你需要的黄金甚至可能达到数千吨以上？”
石忆脸上微热，默默地点了点头。
几千吨，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是随口漫天要价罢了。
不过石忆也清楚，除了这一次与欧研所合作，他不太可能还有机会一次xìng弄到大量黄金，哪怕是去打劫银行也不行。
但是就算是欧研所，又怎么可能拿得出比抢劫银行更多的黄金？
“以老头我的推测，就算给你几千吨黄金，怕也只能满足一时之需吧？”老伊万问道。
石忆点点头。
黄金龙族对黄金的渴望是无穷无尽的，除了生长所需，龙类本身的贪婪天xìng也让他们永远不会满足。
老伊万继续说道：“地球上的黄金数量本身就很贫瘠，因此才能成为货币的保障。先不说够不够你要的，只是如果全都弄来给你的话，全球经济立刻就得崩溃。虽说我们这样的超能人类自有生存之道，但社会崩溃了，我们也过得不舒服嘛。”
石忆心说你这些话都是废话，却也懒得反驳，只等老伊万说下去。
老伊万话题一转：“相信小米已经告诉过你，他带给你看的设备，是来自于跨位面传送装置的……”
石忆还没有表现，旁边的玛莎拉蒂李教授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于石忆与米诺陶斯之间的合作，环保局一直只知道大概，却没过问细节。
老李在住院，楚楚也没把这当一回事。
或许是跟石忆接近得多，所以楚楚已经渐渐习惯了接受石忆的表现，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自然就不会多想，认为他在做的事有多么伟大。哪怕她听说了跨位面装置，也只会以为是石忆的玩笑，根本不会当真。
可是此时说话的是老伊万。
哪怕老伊万是在开玩笑，也会被人当做另有深意琢磨许久并且写下八百字的感想，更何况老伊万此时说话态度十分认真。
跨位面装置……这东西的重要xìng还需要解释吗？
然而老伊万接下来的话，却比跨位面装置更加有bàozhàxìng。
“实际上，这一套装置根本不只是跨位面装置，而是一整套位面穿梭星际旅行的装置，里面蕴含的知识，足够颠覆现在的科技一百次。”
玛莎拉蒂李教授已经无法呼吸了。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要参与进去，共享成果！
这是他脑子里的唯一念头。
石忆还没有意识到老伊万说的东西有多重要：“不就是个科幻电影里的虫洞发生器增强版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脑子里现在就住着一个活生生的来自无穷位面外的公主，一个来自无穷位面外没孵出来的龙蛋，还曾经住过一个来自无穷位面外的法圣，跨位面什么的，完全引不起石忆的兴趣。
而且，以石忆所学到的知识，跨位面一般来说都是单向的，只能从高位面向低位面跨越，想要跨越上去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你就算拿到个跨位面装置又如何，难道对自己进行二向箔打击，把自己拍到二维世界去吗？
老伊万挥动双手解释道：“这装置内涵的技术，几乎可以用在任何方面，可以彻底改变地球人的生态！如果能够完全掌握，甚至不亚于造物主！”
石忆耸耸肩，造物主什么的，听起来就很累，还不如每天上上学，跟陆鸣聊聊天呢。
“你怎么这么……”老伊万见石忆无动于衷，感觉自己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泄气地说，“算了算了，不跟你说那么高大上的东西，咱们来说实际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根据天文学家通过卫星探测研究，认为在巨蟹座有一颗黄金星球……”
“啊！”石忆马上想了起来，曾经在网上看过的消息。
那是一颗被黄金覆盖的星球，保守估计黄金含量至少在一千亿吨以上！
一千亿吨黄金！
一千亿！
第360章 宇宙飞船
一千亿吨黄金可以用来做什么？
吃，吃完了再吃，吃完了继续吃……
还不知道那颗星星在哪里，石忆的心就已经激动了起来。
“醒醒，醒醒……”陆鸣悄悄戳了戳石忆，同时递过来一张纸巾。
石忆懵懂地接过纸巾，才发现自己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
他连忙擦了擦口水，回了回神，才想起关键问题：“就算有那么一颗黄金星球，但是距离地球两千五百光年呢，怎么可能去得了？”
老伊万笑着拍了拍桌面上的金属块：“就靠它。”
石忆不解。
老伊万一翻手，金属块已经被他收了起来，显然是怕再被人传来传去的搞丢了。
“这个金属块是跨位面传送装置的核心……”老伊万像是孩子给大人献宝般说道，“而这个跨位面传送装置呢……又是一艘飞船的核心……”
“飞船？”石忆一下子精神了，“你是说，你们有了一艘宇宙飞船？一艘可以跨位面穿梭的宇宙飞船？”
这下子玛莎拉蒂李教授也坐不住了。
如果说只是一个跨位面装置也就罢了，毕竟人类不太可能真的去做跨位面旅行，变成二维草履虫。这装置也只是科研意义比较重而已。
但是如果是一艘飞船，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以跨位面旅行的飞船，上面会有多少好东西？完整的生态系统？上一位面的知识库？威力无穷的武器？还是更多超乎想象力的宝物？
一艘完整的飞船，就是一个无穷的宝库啊。
按照地球人类现有贫瘠知识的理解，上一位面对下一位面向下兼容，也就是说低位面的规则是高位面规则的一部分。如果能够得到高位面的知识，那么对本位面科技的提升简直就是一日千里。
不过，高位面的知识也不是那么容易搞清楚的，眼下就有个最好的例子，欧研所这么厉害的地方，用了近百年也没研究清楚不可说文字。
“咳……咳……”玛莎拉蒂李教授觉得哪怕是冒犯了老伊万，自己也有义务出来争取些利益了。虽然这几十年没有明文记载有什么外星飞船降临地球，但保不准是欧研所掩盖了事实呢？
不料就在此时，石忆却轻蔑地说道：“骗鬼去吧，你们要是有一艘飞船，还不早就去太空了？至于到现在人类还连月球都没超越吗？”
老伊万略有点尴尬地说：“我话还没说完……跨位面装置虽然是一艘飞船的核心，但这艘飞船是坠毁的。”
石忆呵呵一笑：“呵呵，也就是说，你们手里虽然有一艘飞船，但根本就修不好。也是啊，高位面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这个位面的人能修好的。”
老伊万摇了摇头：“不，你错了。虽然它是来自高位面，但既然进入了我们这个位面，就必然能遵守我们这个位面的规则，否则会发生相位错误，被拦截在外面的。就好像你不可能进入平面世界一样，但如果你是一个扁平到几乎没有厚度的物体，就能够被放进去。”
石忆想了想共工，点了点头：“也对，如果在上一位面将自身能量压制得足够低，就可以来到我们这个位面。但哪怕是上一位面最低级的，在我们这个位面也是最高级的，是这个意思吧？”
老伊万也点了点头：“没错。回到这艘飞船上，它既然遵守我们这个位面的规则，也就是说，它是可以在这个位面被修复甚至重建的。事实上，通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们已经成功将其基本物理方面修复完成，只是能量、动力、高精度控制系统等方面还无处着手。”
石忆打了个比方：“就是说，你们捡了台二手电脑，把机箱里的主板显卡连线什么的都接好了，但是由于CPU、电源都烧了，所以还是没法用。”
老伊万说道：“呃，勉强可以这么说。要修复核心部分，关键就着落在这个字典上……”
说着，他又取出金属立方体，捧在手心，却不肯再递给石忆。
石忆哼了一声：“你们是有其它部分的说明书吧，因此想让我把字典翻译出来，你们自己对着翻译是吧？”
至于老伊万是否能“看”到不可说文字，人家身上都用上相关技术了，虽然只是皮毛，却也证明他们自有其它手段，只是不肯示人而已。
被戳穿了伪装的老伊万脸色不变，好像一点也不愧疚一样。
石忆突然说道：“米诺陶斯之前叫我帮忙翻译过一些外星文字的东西，难道跟这个有关？”
老伊万这次脸上终于稍稍挂了点红，不过他每天喝那么多酒，脸上本来就红扑扑的，倒也不是很显眼。
“咳……那什么……那艘飞船显然是跨位面之后，在本位面经过修理，部分重建过的。在这过程中，应当是得到了一些本土居民的帮助……这个本土不是指地球，而是比地球强得多的外星人。”老伊万解释道，“之前请你帮忙翻译的，就是本位面外星人的资料。那些我们略有心得，但是也翻译不出完整句子，幸好有你……”
石忆不满地哼了一声，他之前翻译的东西，如果是这么重要的资料，那么区区一两吨黄金的报酬，真是收得太便宜了。
“你这个饼画的也太大了点啊……”石忆说道，“这艘飞船能不能真正修好，修好后能不能用，你们会不会用，都还是个未知数，怕是连百分之一的可能xìng都没有。即便修好了、你们会用了，能不能开到黄金星也是个问题。就算开到黄金星去了，你们就能把整个星球都运回来给我？我虽然只是个高中生，但也请不要忽悠我好吗。”
“我们相信一定会成功的！如果你能够在这个过程中发挥出预期的作用的话……我以欧研所的名义发誓，那颗黄金星全部都是你的，怎么弄回来，是我们的事。”老伊万难得十分严肃地说道。
能够发挥出预期作用……相信一定成功……这种充满陷阱的发誓，也就只能偏偏小孩子了。哪怕石忆在这方面再白痴，旁边还坐着个老狐狸玛莎拉蒂李教授呢。
于是接下来的商谈，正式进入了激烈的扯皮阶段。原本应该作为主角的石忆，反而无所事事，坐在一旁发起了呆。偏偏他还是最重要的人物，既不能离开，也不能趴桌子上睡觉。
最后还是陆鸣聪明，在石忆的精神世界里召集了众人，打起了扑克。
练习了那么久创造，石忆也算勉强能在精神世界里创造出合格的扑克牌了，倒也算是一大进步。
玛莎拉蒂李教授作为环保局的官方代表，同时也揽过了石忆的全权代表一责，与老伊万展开了艰难凶险的谈判。
起初玛莎拉蒂李教授还能保持风度，但随着商谈的深入，面对老子就是要耍流氓的老伊万，他也不得不撕开了平日里的面具，赤膊上阵，跟老伊万这条老狐狸中的老狐狸厮打成一团。
两人一边定着合作合同，一边就合同中的细节逐字逐句地抠字眼，恨不得连一个标点符号都要用尽全身气力来吵一架。
遇到合同中规定需要石忆负责的部分，玛莎拉蒂李教授就能够节节进逼，老伊万则步步后退。但一旦与石忆无关，变成环保局想要chā一脚的条款，老伊万就刻薄得如同葛朗台般，一个铜板的利益都不肯放松。而玛莎拉蒂李教授在这种时候又只能退避三舍，让出好不容易占据到的上风。
就在麦包那么大的肥脸上被贴满了纸条，再也找不到下手位置时，商谈总算完成。
以老伊万为代表的欧研所与以玛莎拉蒂李教授为代表的环保局，签订了一份《关于某科研项目讨论稿征求意见稿草稿第一稿初版》的文件。双方在友好的气氛下握手，庆祝达成一致。
可怜的石忆，当场还被抓了壮丁，将这份文件翻译成了英文、俄文等多个语言版本，并要确保翻译上没有任何会引起误读的地方。原本就擅长语言学习的石忆，此时又有龙语翻译术这个外挂在，自然是手到擒来。
这一份文件当然不是最终合同，只是漫长的文书工作的开头。对政府办事流程司空见惯的老伊万和玛莎拉蒂李教授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拖延得越久，说明双方越谨慎，对事件的重视程度也越高……至少官方层面是这样理解的。
不过对石忆来说，他的工作不需要等到整个流程完毕，很快就要开始了。签合同可以慢慢等，不可说文字的研究、翻译工作却不能再等，老伊万已经等了近百年，现在连一天都不愿意再等下去。而石忆最关心的黄金供给，在本阶段，则用了个充满弹xìng的词：“按需配给”。
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