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前妻无路可逃 > 真实的梦境(求月票)
    他沉住气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车子,那若隐若现的灯光,已经清楚的预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双手握紧了方向盘,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淡漠和从容,孤独的身影在夜色里是那样的不真实。

    他清楚的知道,已经无路可退了。

    一定要留下一条命是么?那就来吧!哪怕拼尽全力最后同归于尽,他都无所畏惧。

    最好,能在这一场角逐中就分出胜负,否则,只要给他一线生机,他们所有人,必定生不如死!

    这时,身后已经有了几辆皮卡车快速的冲了上来,几乎快要碰到他的车尾,他脚下用力加大油门,车子的冲了出去。

    可是,枪林弹雨的射击让他几乎无法招架,本就比不上常在山地奔跑的越野,即便他再加速,身后的车也很快就会追赶上来,很快就与他齐头并进。

    两辆军用越野很快就将他夹在中间,子弹噼里啪啦的射在车窗上,他眯着眼睛,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的从容不迫与混乱的现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灵活的操控着手中的方向盘,就算速度上不能超越,他还是在技术上让两辆车都占不到任何的优势,身后的大部队渐渐赶来,越发体会到自己的寡不敌众,眼看着前方地势平坦的树林,他一个机灵,快速转动着方向盘,趁身后的车不注意,直接冲着那黑暗的树林快速的开了进去。

    看着身后措手不及的部队,他平静的冷笑出声,就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一决高下吧……

    樊宁花了很大力气才寻到了他的踪迹,带着大部队赶来的时候,正看见他被追上来的援兵追着在树林里周旋,性能再好的跑车也经不住在这样的山道上折腾,他这是不想活了么,居然把他们都引到那么复杂的地形上去。

    看着前方岌岌可危的情景,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手下大声吩咐,“全都给我冲上去,救不下他,你们一个个的也都别回来了!”

    所有的手下看见这样的情况都吓得愣在了原地,孤军作战还能撑到现在,果真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

    听到樊宁的命令,大家都一鼓作气的冲了上去,荒凉的树林没了以往的安详和宁静,取而代之的是惊心动魄后的满目苍夷和毫无生气的哀号。

    *

    骆玉钏感谢在最紧要的关头云景笙还给她吃了补充体力的药和食物,身体慢慢恢复,在逃跑的过程中才没有那么吃力。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虽然可能是吃了药的原因,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腥红的液体在月光下,是那么的刺眼。

    衣袖和裙摆都已经被树枝刮得不成样子,露在外面得肌肤也几乎面目全非,她只知道希望就在前方,看着不远处闪亮的霓虹,她知道,只要走到那里,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捂着不断流血的手臂,艰难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关于身后的一切,她不敢回头去看,也没有勇气回头去看。

    看着眼前逐渐逼近的公路,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慰,这恐怖的噩梦,终于就要落下帷幕。

    她咬着牙,用尽力气朝公路上跑去,在到达路边的时候,她几乎是如释重负的瘫坐在那里,刚刚才从虎口逃脱的她还惊魂未定,这个时候的她没有任何想要拦截车辆回城的意思,只想安静的坐一会儿,让自己平静下来。

    直到感觉自己没有了刚才的恍惚,意识也慢慢清醒,她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泛黄的路灯,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拖着狼狈不堪的身体,一步步朝着城区的方向走着。

    这时,前方的路口突然窜出来几辆陌生的车,停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吓得停在愣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们追上来了!

    她睁大眼睛,远远的看见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影,快速的朝她跑来。

    她已经来不及看清来人的真实面目,立马调头就跑,好不容易才逃脱到此,她坚决不能再被他们抓到。

    “骆玉钏,停下,是我!”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的声音竟然有几丝耳熟?

    好像是安易翎?真是的他么?

    她慢慢的转过头去看,身后的影子越来越近,直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瞳孔里清晰的放大,她才放慢的步子,停在原地。

    “安……易翎,真的……是你?”她喘着粗气,浑身无力的站在原地看着来人,此时的她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没错,是我!”安易翎一面回答着她的话,一脸快速的朝她跑近。

    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以后,她终于放心的瘫坐在地上,所有的警惕都在那一瞬释放,身体竟然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此时,安易翎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扶起即将倒下的她,“骆玉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她含笑,看着安易翎逐渐模糊的身影,轻轻的点了点头,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下了……

    骆玉钏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她好像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她感觉自己行走在冰冰凉凉的房间里,周围黑漆漆的,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她看到了来自屋里的亮光,随着那束光她飞快地跑了过去,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她看到了角落里床榻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

    她皱着眉头,远远的看着那个身影,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苍白无力的侧脸居然让她感到胸口一阵郁结。

    那个熟悉的身影为什么在脑海里那么清晰,她到底是谁?正想走过去看清楚她的容颜,突然,她好像听到了几个说话的声音。

    仿佛犹在耳边,又仿佛离得很远,他们的声音总是隐隐约约的传入她的耳朵,在空荡的房间里,形成丝丝回响。

    “什么叫做生死不明?这世界上还没有我办不了的事!我说今天要谁的命,她就不能活到明天!连一个姑娘都解决不了,养你们有什么用?”

    “是,一切听从大小姐的吩咐!”

    “从明天开始,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再听到或者看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骆玉钏皱着眉头,凑着耳朵去听,这是谁的声音,怎么感觉那么耳熟?

    她不安的四处查看着这个房间,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这个脾气暴躁,声色俱厉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口中所谓“她”又是谁?难道就是躺在角落里的姑娘么?

    心想着便更加好奇的想要走进去看看,可是却感到四肢居然无法动荡,就像走进了一个无法走出的梦境,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她努力调动浑身的肌肉不停的挣扎着,但似乎连一根睫毛都动不了,突然间,她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她看到了几抹陌生的身影从门口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糟糕,被他们发现就死定了!

    可是,他们竟然擦着她的身体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穿了过去,朝着角落里的人走近,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们真的看不到她,她真的是在做梦么?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是那么真实,她甚至可以感觉他们最切实的存在,她到底是在哪里?到底在经历一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看着几人一声不响的扶起床上的姑娘,放到一个块头比较大的男子背上,然后几人带着她行色匆匆的走了出去。

    骆玉钏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几人背着那个女子来到自己身边时,她分明看到了男子背上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在那个男子的背上,那现在站在这里的自己又是谁?她是灵魂出窍了么?

    不行,她得追上去看看,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用尽力气朝门口跑去,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动。

    她来不及欢喜,只是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他们的身影,咬咬牙迅速的追了上去,在空旷的院子里她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这是一个废弃的建筑物,到处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她转过头,朝院子里的几人走去,可是,就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她又被定在那里,几乎不能动弹。她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地上的人好像已经有了意识,她模糊的看到她的身子动了动,甚至听到了她痛苦的呢喃。

    “药效就要过了,快把她装进袋子里。”一个男子说着,跑到不远处拿来了一条麻袋,几个男子动作利索的把她放到了里面。

    这时,她看到了麻袋里的人不安分的伸出手来,紧紧的抓着布袋,她知道,她一定很痛苦,那么大的人被塞进那么小的空间里,是谁都不能忍受。

    这些坏人到底在做什么,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样欺负她,她一定要上去,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可是脚底就像扎根于此一般,丝毫不能移动半分,她着急的抬眼看去,就看见一个男子用力的压着她的脑袋,又再次将她塞了进去,见她还是不安分,一旁的男子低咒一声,随即便从身后拿出了匕首。

    “放我出去,我不能呼吸了……”她站在一旁模糊的听到她断断续续,几乎是气若游丝的声音。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感受都在她身上贯穿,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被困在里面不能呼吸的难耐,还有她浑身无力还想要拼命逃离的心情,以及被刚才那个男子使劲压着脑袋按进袋子里的感受,似乎这一切,都是她身临其境。

    这样的感受怎么会这么真实,真实得让你不敢相信它是一个梦境,这样痛苦不堪的难耐就像甩不开的阴霾,切切实实存在在她心底。

    正疑惑着,忽然眼前蒙光一闪,她清楚的看到男子手中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那老旧破烂的麻袋里。

    “啊……”只听到一声划破天空的惨叫。

    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清楚的在她身上散开,仿佛心脏被人拧在一起,一阵绞痛抽搐,全身冰冷,迸沁着冷汗,顿时只感觉自己失去了知觉,视线一片模糊……

    “痛,很痛,快放我出去……”她闭着眼睛不停的祈求着,这样痛苦的感触真是让她心力交瘁。

    “哪里痛?骆玉钏你那里痛?醒一醒,快醒一醒!”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感到有人不停的在摇晃自己的身体。

    终于感到痛苦减少了几分,她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全身都是一阵酸痛,好像经历一场浩劫,这个躯体正在承受着让她难耐的苦难。

    “骆玉钏,你醒了么?哪里痛告诉我。”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她扭过头,就看见安易翎一脸憔悴的模样,正低着头沉沉的看着她。

    “我没事……”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等着。”安易翎见她醒来,瞬间松了一口气,忙跑出去叫来了自己的团队,浑身上下再替她检查了一遍,然后看着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她,说:“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身体有些虚弱,好好调理很快就会没事的。”

    骆玉钏听着,淡笑着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拿药,好好躺着别动。”安易翎见她没事,交待了几句,带着他的人又走了出去。

    安易翎走后,她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刚刚那个真的只是梦境么?可是这一切怎么感觉如此真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再看看此时周围的环境,看来她是真的安全了。

    可是,那些清晰的痛感,模糊的画面,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这一切她都好像曾经在哪里经历过,可是,为什么就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骆玉钏你马上就要转运了。”正想着,安易翎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

    她侧头就看见他栗色的眸子里似乎隐藏着什么难以捉摸的神色。

    她淡淡的一笑,回答他:“可不是么,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我。”

    说着她便看向门口正走过来的人,安易翎满脸胡茬,一身凌乱,眼角似乎还带着几丝疲惫,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邋遢的时候。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坐下,骆玉钏好笑的指指他的衣服。

    安易翎看着她,轻叹一口气,傲娇的白了她一眼,“别笑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谁让你没事跑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能活着见到我,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看着他不自然的神情,骆玉钏似是想到了什么,吃惊的看着他,“你不会也没走出那迷宫吧?”

    安易翎沉着脸,“那种小儿科的手段,只能骗到像你这种档次的智商。”

    骆玉钏撇撇嘴,看着他那桀骜不驯的样子笑而不语,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可以为了她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她心里真的是感激又充满愧疚。

    “好吧,这件事都怪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回家好好打理一下吧。”

    他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她手背上的针头,“医院里有我专门的休息室,待会儿你输完液我再去。”说着便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来了药递到她的手里,“先吃了药,然后你再好好睡一会儿。”

    她撇着嘴,“我刚睡醒,还不太想睡。”

    安易翎却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母亲还在医院里躺着,你不赶紧听医生的话养好身体去照顾她,还想让她来照顾你不成?”

    骆玉钏这时才反应过来,的确发生了这些事,她已经很久没去看母亲了,不知道她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心想着,便立马接过安易翎递来的药,二话不说大口吞了下去。

    安易翎见她这样,淡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安心睡吧,有我在你很快就可以去照顾你母亲了。”

    骆玉钏看着他,藏了一肚子感激的话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似乎在她的命格里,自从遇见这个男人,他都是一直忙着替自己治好所有的伤口。

    “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了。”她看着安易翎笑着说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骆玉钏睡了过去,安易翎轻轻叹息一声,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是深夜了,她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关上房门他走了出去,经过楼梯的时候,她停下来看了一眼,最终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上去,走廊里,很多身穿正装的男子守在两边,他站在楼梯口,看着眼前不停闪烁的红灯,“手术中”这几个大字突然变得格外刺眼。

    身边的护士站,桌子上的电视里,还在重播着昨天的新闻,嘈杂的现场混乱的场面,以及现场记者絮絮叨叨的讲述,他淡漠了偏头看了一眼,那硝烟弥漫的树林,在这一刻,击垮了他内心所有的防线。

    他伸手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看了那忙碌中的手术室一眼,最终还是走进了走廊外的吸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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