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 > 正文 59.第 59 章
    梦见钓鲫鱼, 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打一巴掌似是还不解气, 于是主母又踹了一脚, 脚下生风,那丫鬟就跟脱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咯血。

    “来人, 将她押去刑房的万骨窟!!!”

    毫无感情的声音犹如死亡的诅咒,那丫鬟当即就朝主母爬去,拽着她的裤脚, 撕心裂肺地大叫:“主母, 不要啊!!!”

    下一刻, 便有人将她摁住, 然后拖着她往刑房的方向去。她惊恐地看着那个押自己的人, 几天前她们还患难与共,可方才也是这个患难与共的姐妹推了自己一把。

    主母还在怒头上, 见着这群丫鬟更是心气浮躁。

    “你们站着跟个木头一样,怕是也想去尝尝万骨窟的味道?”她忽然指着一战战兢兢的丫鬟道:“你带几个人去看着小姐, 若要她还跑去阮映辞那儿,后果,你们自己掂量清楚!!!”

    说罢, 主母一脸怒容地离去。徒留一众丫鬟,她们站在原地仿若劫后余生, 纷纷松了口气。

    她们相顾无言, 却又好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 因为方才,大家都看到了是有人推了那丫鬟一把。

    午后,原本暖阳当空的天气骤变,天际乌云席卷而来,霎时晦暗,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阮映辞自下山那日至现在,愈发嗜睡,然而每次睡得却不沉,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每每做梦犹如身处现实一般,而那梦境也稀奇古怪的很。

    他又做梦了。桃花海和行路九难阵的场景交替,那日的梦境重现,他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恰似一尊傀儡,而季枭的笑容依旧诡异。

    这次他将那赤红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是蛟龙衔珠的图腾,半圆。蛟龙盘曲着身子,周身的火焰闪耀,内敛欲张,犹如弓上弦,蓄势待发。

    眼看着季枭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面上再镇定,也无法阻挡内心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阮映辞最终被吓醒。他撑着床沿,半坐,衣襟微敞,胸膛起伏的频率加快。

    两天做同一个梦,怎么会这样?

    额上的汗滑落脸颊,一滴滴地没入衣襟,偶有几滴落在胸膛上。他没有焦距的目光看向前面,眼尾被薄汗湿润,泛红,隐隐还在颤抖。

    天色阴沉,客房里头的光线更暗,这让乍然醒来的阮映辞恍惚愣神。门窗被风吹得“吧嗒吧嗒”作响,这一声声地就像是叩在他心上。

    阮映辞甩了甩头,定神,许久之后才下床。梦里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循环,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心生惧怕。他运气周天,发现丹田并无异样。他虽疑虑,但事实证明那确实是一个梦。

    “吧嗒c吧嗒”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心神逐渐回笼,细听,却发现是有人在敲门。

    这时,有人忽然在外头喊道:“请问阮真君在吗?”

    谁?

    阮映辞顿时清醒,开门。门外之人,修为不高,他隐隐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门外那人似是看出了阮映辞的疑惑,道:“我不是阮家人,幼年天灾,被长老捡了回来,此后就一直跟在了长老身边。”

    风一吹,这人的袖口也随之扬起。

    是独臂?阮映辞瞳孔紧缩。

    阮映辞这才想起面前这人是谁。没人知道他的姓名,因为长老,阮家人便也默许了他的存在。大反派幼时,也颇受他照顾。

    外头风大,他侧身,让那人进屋,然而那人却是摆手。

    “我就不进屋坐了。长老派我来把这个交给真君。”他看了眼阮映辞,递过来一只纳戒,笑道:“长老闭关得匆忙,早上,他本想亲自将东西交给真君,却不想你不在。”

    “长老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闭关前,长老只嘱咐我把纳戒交给真君,其它的”他顿了一会儿,笑道:“其它的到没说,不过长老还是很希望真君能留在阮家。”

    那人敛下笑容,眉间萦绕愁绪,道:“长老此次闭关不知福祸,季枭毕竟只是个外戚,下任家主人选,长老心中最中意的,其实还是真君你呀。”

    阮映辞听这话却是面无表情,沉默。

    那人见阮映辞如此,便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只是叹息,为了阮家,长老用尽了毕生心血,阮家到头来却还是逃不过一个命数。

    “还望真君三思,我就不打扰了。”

    阮映辞看着那人离去,沉思,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纳戒。长老闭关,不参加祭祀大典,所以才许自己暂代长老之位。原来长老把一切都做好了打算。

    大反派身上留着阮家的血,而现在阮映辞又继承了这幅身体。阮家虽不是他的归属,他却也有一份责任。

    风刮得越来越大,天际更暗,黑色c阴沉c压抑的乌云倾轧而来,倏然,便电掣雷鸣,狂风大作。

    骤然变天,马上就要下暴雨了。

    “砰”的一声,门口的盆栽被吹翻,愣在门口的阮映辞霎时回神,用力关上门。

    他坐在桌旁,却突然变得不知所措。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好似心脏被人挖了一块。

    重生了这么多世,他到今天才猛然发现,在这个修真·世界里,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他的归属是什么?他重生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外头瓢泼大雨,狂风刮开刚关上的门,雨一下子飘了进来。

    阮映辞起身去关门,雨水打在他脸上,冰冷刺骨。他神情茫然,动作缓慢地关上门。

    可就在此时,外头有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刻门再次开了。

    这声音还能有谁?

    阮映辞却好像突然惊醒般恍悟。

    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主角,反派就是为主角而生。一个人存在的意义依附于另一个人,想想也觉得可笑。可回顾这么多世,又有哪一世不是这样?

    “师父~”

    季枭猛地撞开门,门后的阮映辞也因此踉跄后退,他险些被门磕到。

    他皱眉,不虞道:“何事如此莽撞?”

    然而季枭却是没听到阮映辞言语中的斥责,还一个劲地往他胸膛上靠。

    “师父,打雷了,我怕。”

    他将脸埋在阮映辞的怀里,好似是怕极了一样,往阮映辞胸口上蹭。

    阮映辞只感觉胸膛上一股湿意,冰凉的感觉让他一个激灵,毫不思索地就要推开季枭,却不料他突然抱紧自己的腰。

    这下阮映辞是真生气了,这季枭怕是粘自己上瘾了?

    他沉声道:“你放手。”

    “师父,我是真的很怕。”

    季枭哼哼,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阮映辞身上。阮映辞皱眉,想强硬地推开季枭,却奈何季枭那双铁臂,挣扎过后还是无果。

    他触手之处全是冰凉湿润的感觉,乍一看,却发现季枭全身都湿透了。季枭还很不厚道地将雨水蹭自己身上。

    蓦然,一道闪电劈下来,雷鸣的声音紧随而至。腰上的手突然箍紧,两人的腰腹贴近。

    怀中季枭的身体因雨水而冰凉,阮映辞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方才那股怒气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他运转真气,将一身湿漉漉的季枭烘干,道:“你这样老抱着我也不是办法,先放手。”

    然而,季枭却是抱得越来越紧,阮映辞身体前倾,险些要站不稳。他将手搭在季枭的肩膀上以作支撑。胸口的脑袋蹭地愈发厉害,季枭呼吸间所喷出的热浪打在胸口上,微痒,惹得阮映辞战栗。

    他颇觉得无奈,道:“你听到了没,快放嗯~”

    忽然,胸前传来异样的感觉,宛若电击,霎时便流窜全身,他战栗地更加厉害。

    阮映辞说话说到一半忽然发出一声轻吟。季枭抬头,目光里尽是疑惑。

    刚刚抬头的瞬间,季枭的唇再次擦过胸前那个地方,热浪更甚,一股电流直窜下腹,阮映辞霎时便软了腰。他看着季枭无辜澄澈的眼神,只觉得恼羞,一股真气将他打退。

    季枭错愕地后退,用略带鼻音的声音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回去!”

    阮映辞现在是又恼又气,声线不稳,说话之间还带着微微喘息,再不复平素里的清冷。他立马转身,背对着季枭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襟。却是错过了季枭目光里的深沉。

    季枭盯着阮映辞,细看,见到他耳廓羞红的模样,就情不自禁地舔唇。须臾,季枭兀自笑了,眼中朱红的星光跳跃。

    方才被季枭那么一抱,阮映辞的衣袍湿了一大片。即便被真气烘干,可身上湿湿黏黏的感觉弄得他很不舒服。他闪身至屏风后,换衣服。

    这时季枭的声音又响起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脚步声。

    季枭盯着屏风上的人影,喉头滚动,忍不住吞口水。他呼唤:“真君?”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屏风,左手握拳,掌心的赤红的图腾若隐若现。“真君,你怎么了?”

    他立即道:“大家看看,这不知礼教的野孩子,将来怎能担当重任?”

    “我打死你!!”下一刻,季枭凭空拿出一把宝剑朝阮飞鸿劈去,“我叫你嘴贱,叫你骂我师父!!!”

    宝剑是阮映辞给他的上等法器,也不知是不是主角光环在作祟,那一瞬间,季枭的气场明显不一样了,隐隐可见一丝戾气。

    阮映辞只见寒光四射,剑气震荡,那桌子便当众裂开了。

    阮飞鸿险些没能躲过,他有一瞬间地目瞪口呆,但马上反应过来,骂道:“隐瞒修为,你好生狠毒!!”

    当即就恼羞成怒地要祭出他的法器杀死季枭,但这股念头被他强行压制。

    他暗藏怒火,却要平静道:“长老,您也看到了季枭这等恶毒的手段!!!”

    “够了!”长老隔空一掌,便教那阮飞鸿滚出了几米外。他震声道:“他的修为,我难道还不清楚?”

    阮飞鸿的帽子掉落在脚边,他被打得匍匐在地上,无法起来。他愤恨地看着处处受维护的季枭,不甘心,刚想要爬起来,却不料一刻,他又狼狈地趴了下去。

    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那个练气五层的废物?

    怨恨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忽然一口血梗在喉头。他攥紧拳头,看着那个废物,目光如毒蝎,恨不得撕下他一层皮。

    “练气五层就该被金丹修为压制得动不了手?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的修为,是靠丹药堆积出的?”

    长老此刻是真怒了,威压散开,众人只觉得胸口被大石挤压,趴地上的阮飞鸿霎时喷了一口血。即便是阮映辞,此时也感觉到了不适。

    “一个个的没点本事,眼光却比天还高!!!”长老的目光所及之处,鸦雀无声。“四大世家,为何独有阮家没落?你们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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