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 > 正文 31.可笑
    阮映辞输送的真气温和醇厚, 在江羲炎体内游走一周天后汇聚于丹田,

    江羲炎细细感受着师父传送的的真气, 一股一股地从经脉中流淌而过,宛如山涧清泉。

    丹田真气盈动,江羲炎体内淤积许久的污浊之气渐渐排出。他顿时便感觉身心舒畅, 沉溺c享受, 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这让他无法控制地想要更多。就像儿时,尝到了糖的滋味, 便忍不住怀念。然而片刻后, 他却感觉师父的真气输送不济。

    此时,一道清冷却气息不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让他瞬间惊醒。

    师父现已是强撑,要再这样下去

    阮映辞站在床边, 丹田绞痛愈发剧烈, 真气如同是抽丝般一点点抽离体内,之后就再也压榨不出一丝。他咬牙,问:“江羲岚如何了?”

    “丹田周围萦绕的魔气已经驱散。”江羲炎眼中一丝不明情绪闪过, 道:“接下来就交给徒儿吧。”

    他赶在师父耗尽丹田最后一丝真气之前, 强行终止。

    阮映辞早有收手之意, 若江羲岚体内还无变化, 他当真要怀疑了。却不想这一收手,就如同绷紧的弦拉断般, 阮映辞霎时便感觉全身无力, 脑袋昏沉, 眼前一片眩晕。

    丹田已提不出一丝真气,阮映辞只能撑着床沿,坐下,让身体休息片刻。

    过了好一阵子,这些乏力的症状才得到缓解。

    他打起精神。

    此时,江羲炎也收回手,曲腿盘膝,运气周天,吐呐呼吸。而江羲岚坐立的身子没人支撑,歪斜着倒回床上。他的体内的魔气似乎被抑制住了,并未再往外扩散。

    江羲炎捏了个诀,将空气中残余的魔气净化,一并撤销结界。然而他做完这些并未再理会江羲岚,却是偏头,紧盯着阮映辞,像是要把阮映辞看穿似的。

    阮映辞皱眉,被如此打量十分不喜,他道:“他到底怎么了?”

    “自街上见师父那日起,江c柯两家就一直在追查一个人。那人身带异香,恐是魔修,每每作案后,都留有几瓣桃花。

    昨日,那官道上的血泊里亦有桃花,季枭身上的伤多半是那魔修弄的。”

    江羲炎一直看着阮映辞,不曾眨眼,目光里尽是探究。阮映辞皱眉,本就感觉乏力,此时专注于思考,并不曾注意江羲炎的神情。

    他顿了顿,继续道:“弟弟与柯家柯立新一同查案,查出那魔修的落脚点就是春瑞楼。昨夜,正是计划收网的时候,可就在要将那魔修擒获时,却突遭反击。

    那魔修的修为远在两人之上,我到达春瑞楼时,弟弟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魔修是男是女?”

    “他带着面具,又是一身黑袍”江羲炎与师父对视,声音渐渐低沉,像是从胸腔里溢出来似的。“不过从体型判断应当是个男子。”

    “你是如何查到那男子在春瑞楼的?还有昨日我让你们查那男子的身份,可查到了没有?”

    “与师父碰面的那日,我们就在茶楼找到了那魔修身上的桃花气息,之后顺着这个线索一直查到了春瑞楼。至于师父交代的任务”

    江羲炎继续道:“都是江羲岚在查,我并不清楚详情。”

    江羲炎的声音愈发低沉。阮映辞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似的,他想了想,又问道:“城中出现魔修一事,为何不向外透露半分消息?”

    “这件事是城主将消息压了下去。”

    “嗯。”

    阮映辞忽感精神疲惫,他总觉得自己还忘了问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的目光渐渐涣散,俨然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最近这阵子,阮映辞嗜睡,困意袭来,挡都挡不住。

    恰在阮映辞就要睡过去的前一刻,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下人站在门口,通报:“大公子,城主拜访,家主让您去大厅。”

    “嗯,我知道了。”

    那下人离开会后,江羲炎的脸色似是不太好。他看着师父,忽然道:“师父,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阮映辞被这么一打断,清醒了几分。他摇头,问:“城主所谓何来?”

    “弟弟与柯家柯立新一同查案,弟弟受魔气侵蚀,而那柯立新则当场被那魔修一掌毙命。”

    一死一伤,而且两人都是各自世家最有希望的后辈。这其中关系不言而喻。

    “我随你一起去见见城主。”

    阮映辞勉强站起身,只是脑子还很馄饨,晕乎乎的,说话的声音依旧气息不足。

    他忽然皱眉,似是想起了方才遗漏的问题,问:“江家和柯家为何走到一起了?”

    然而还不待江羲炎回答,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

    “江羲岚可有恙?”一国字脸c相貌刚毅的中年男子快速走来,他话中满含关切,道:“可需要我相助?”

    城主的声音浑厚有力,阮映辞瞬间清醒了一半,那股睡意快速褪去,他强撑起精神。

    而江羲炎见来人,立即下床,恭迎道:“羲炎参见城主。”

    城主来势汹汹,直奔床上的江羲岚而来。待见到江羲岚魔气侵蚀,一副要死不活的的样子,才稍稍宽了心。

    他为江羲岚输送真气。江羲岚体内真气与魔气追逐,两股气息持平。虽要不了性命,但何时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柯立新是柯家修为拔尖的后辈,突然毙命,无疑是柯家重大的损失。

    城主本还怀疑江家,但江家极其宝贝这两双生子,看江羲岚样子这状况不似作假。

    他颇为惋惜道:“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昨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得如此严重?”

    江羲炎不卑不亢,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那春瑞楼却是很可疑,偌大个楼,仅掌柜和小二两人。我已将他们扣下,城主拷问一番便知。”

    城主此时忽然注意到气息虚弱的阮映辞。此人修为不可测,观其仪容,只觉得气度不凡。江家何时卧虎藏龙了?

    他看向江羲炎,疑惑却不冒犯地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师父。”

    “这位就是青鸾派清廉殿殿主,天一道君最得意的弟子?”

    阮映辞站起身,朝城主微微颔首。城主见到是阮映辞,暗藏激动,欲上前与他攀谈,却不想江羲炎突然出声。

    江羲炎看着阮映辞,目光诚挚,问道:“师父,您当真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

    阮映辞双膝发软,脚步虚浮,险些被绊倒,但好在被眼疾手快的江羲炎拉住。阮映辞的丹田尚在恢复中,再提不起一丝真气。他委实没想到,自己没有真气护体竟弱到了这种地步。

    江羲炎此时却突然变得强硬,道:“师父,我送您去客房休息!”

    “冒犯了,师父。”

    说着,他便将手搭在阮映辞的腰上,然后毫不费力地搂起他朝客房而去。

    “你放下!”

    阮映辞惊呼过后,立即命令江羲炎停下,可奈何因为气息不足,说出的话毫无震慑力。

    江羲炎无视师父的话,直奔客房。

    江家家主和江母进屋,伴随着家主几道咳嗽声,恰好与江羲炎擦肩,然后远去。

    屋内,家主一说话,便咳嗽得厉害。他看着城主,道:“咳咳c咳咳,犬子本来伤得更重,多亏了真君才如此。”

    城主望着江羲炎和阮真君离去的方向,片刻后才道:“真君为了江羲岚远从归凤山赶来钧天城,倒是师徒情深。不过说来,我儿柯懿宸能拜天一道君为师,与真君也颇有缘分。”

    家主脸色微变,面上情绪一闪而过,但立马恢复之前的样子。他祝贺道:“懿宸那孩子天赋异禀,成为天一道君的关门弟子,岂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而江母的表情也是有几分不自然。她一边给家主拍背顺气,一边应声祝贺,“恭喜城主,贺喜城主。”

    “青鸾派选徒大会不对外开放,大会结束,懿宸就立马传信回家。这消息也是今早才收到的,说是拜师大殿一过,他就马上回钧天城。”

    城主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但他一想到近些日子,钧天城发生的糟心时,就不免心沉。他道:“家主,你有什么对策?”

    “咳咳,钧天城出现魔修一事,早晚瞒不住,城主”

    “不行!钧天城修士并不多,居住之人多为普通百姓,若消息放出去,难免人心惶惶。”城主严厉打断家主的话,又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而另一边,江家客房。

    阮映辞被江羲炎强行放在床上,一沾床,便是铺天盖地的睡意席卷而来。

    “师父,你该歇息了。”

    江羲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又幽深,仿若能穿透人的意识。下一刻,阮映辞便完全睡死了过去。

    江羲炎手掌覆在阮映辞的后脑勺,打入一道真气。待确认师父已完全昏迷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阮映辞,缓缓拖起他的脑袋,目光复杂。

    阮映辞真气耗尽,现在已是连真气护体都做不到。这躺床上任人拿捏的样子,与清廉殿里孤傲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江羲炎端详着眼前人的相貌,这人确实是清廉殿殿主,也确实是他的师父。可素来待人冷漠的师父,竟然会为了江羲岚做到这般地步?

    师父的四个徒弟中,哪怕是深得师父心的大师兄邵衡也没有受过此等待遇,一向不招师父喜欢的江羲岚何德何能?

    他就这样捧着阮映辞的脑袋,沉思了许久。突然想起师父的状况,他连忙拿出之前的丹药,一手微微用力,掐住师父的脸颊,一手喂服丹药。

    师父喜静,向来对四个徒弟不闻不问。江羲炎忽然想起当初拜入清廉殿的情景。

    他上归凤山,本是踌躇满志,要做天一道君的弟子,却不想被天一道君的徒弟收了。

    他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拜师大殿上,恭恭敬敬地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那时候,他抬头,带着对拜师向往已久的喜悦,看向师父,却不想见到师父表情不虞。

    师父不待见他这个弟子!!!

    那一刹那,师父眼中似是不耐烦又似是厌弃的情绪,像是一盆冷水,“哗”的一声,将他的热情全部浇灭。

    而拜师之后,师父更是待他冷漠,直接将他扔给二师兄教养。那时,江羲炎只觉得自己的心如置寒窖,全是发冷!!!

    如今,想起年幼时那些无知的奢望,他只觉得可笑。然而今天,师父的举动却是让江羲炎觉得可笑,又莫名难受。

    江羲炎看着师父沉睡安详的面容,心情复杂。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双指并拢,一道真气打在香炉上。

    房间内染了香炉,沁人心脾,似是凝神的安息想却又不似。

    他为阮映辞盖上被子,可就在此时,“叮当”一声乍然响起,是玉珏撞击发出的清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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